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庭隕落之后、奇怪的短篇垃圾箱(H)、對照組綁定了簽到系統(tǒng)[年代]、里外(破鏡重圓)、夜色妖嬈(合集)、綁定了yin蕩學(xué)院系統(tǒng)后【NPH】(簡)、小哭包(1v1)、《暴君的女人》、從流飄蕩、(多線1v1古代短篇甜文合集高H)少爺,硬了
季懷真道:“先回房去吧,我等等就來?!?/br> 燕遲下車前,將他一望。 那自是萬般不舍,情誼非凡的一眼。他輕聲道:“那便這樣說好了?!?/br> 季懷真笑著一點頭。 見燕遲離去,白雪才湊上前,將最先得到的消息稟報給季懷真。 “大人,夷戎那邊派人來話,說您要殺便殺,只是一個陸拾遺而已,死便死了?!?/br> “這是原話?” “是原話?!?/br> 聞言,季懷真半晌不吭聲,臉色陰晴不定,片刻過后,突然譏諷嗤笑。 “若是瀛禾當(dāng)大可汗,怕是大齊早就被打服了,他心夠狠?!?/br> 季懷真看向白雪:“老情人他不在乎,再派人問,親弟弟他是否在乎,若他也不在乎,再問問,蘇合可汗是否在乎他兒子的這條命?!?/br> 白雪點頭應(yīng)下。 “另外去給李峁傳句話,”季懷真神色徹底冷下,“就說五日后他在府上待客,我定當(dāng)前去?!?/br> 第74章 翌日一早,消息便傳遍上京朝堂,他季懷真以下犯上,竟把大皇子給打了。 只是這季大人以下犯上也不是第一次,眾人見怪不怪,卻好奇在這等緊要關(guān)頭,兩人怎會在芳菲盡閣大打出手。 種種消息一傳,便落在了那已被立為太子的李全頭上,都說季懷真仗著自己國舅爺?shù)纳矸轂榉亲鞔酰坏┧牡钕吕钊^位,他季懷真就是板上釘釘?shù)臄z政王。 如此權(quán)勢滔天,打一個敗局已定的皇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與此同時,“陸拾遺”回朝的消息也悄然散開。 人人皆知季家與陸家不對付,因此無一人去向陸拾遺道喜,更不提那些昔日同僚黨羽,早已被季懷真派人暗中監(jiān)視起來。 官場上的人最會見風(fēng)使舵,大齊官場更是如此,季懷真的府邸前絡(luò)繹不絕,陸家的卻門可羅雀。 一個個阿諛奉承的背后,仿佛忘了先前季懷真因三皇子一事被發(fā)落,陸拾遺以特使身份出使夷時,他們對“陸拾遺”如何恭維,又是對“季懷真”如何貶低。 季懷真閉門謝客,誰也不見,趁著這幾日將銷金臺上上下下查了個遍,拔除可疑之人數(shù)十。 白雪問他,這些人要如何處置,可要悄無聲息地處理掉。 季懷真輕笑一聲,冷聲道:“何必要悄無聲息,動靜怎么大怎么來,最好傳到陸拾遺的耳朵里?!?/br> 說起陸拾遺,自季懷真從敕勒川回來,二人并未有機會見面。陸拾遺像是知道燕遲跟著一起回來了,反倒主動避著。 白雪又帶回韃靼那邊的消息。 果然不出季懷真所料,他頂著陸拾遺的身份設(shè)下圈套虐殺韃靼士兵,又將那些面目全非的尸體示威般送去韃靼軍營,如此奇恥大辱,瞬間將韃靼人激怒,提出以陸拾遺作交換的條件。 他陸拾遺不是慣愛利用身份一事順?biāo)浦蹎幔克緫颜嫫云淙酥肋€治其人之身,讓陸拾遺吃下這個啞巴虧。 “大人,可要屬下帶人去將陸拾遺抓起來?” “先按兵不動,還有一事非得他來做不可?!?/br> 說這話時,季懷真只低頭把玩一枚狼牙。白雪一看,見這東西熟悉,忽的想起這東西不是捆在詔書上?怎得又落到了她家大人的手中? 且看季懷真這般珍惜重視的神情,白雪突然明白了這狼牙是誰的。 她面露一絲不忍,忍不住道:“大人,韃靼人既愿意休戰(zhàn),那是否可以放燕遲回夷戎了,有他在,外加夷戎與大齊已結(jié)下盟書,想必勸說蘇合可汗歸還恭州也不是什么難事,難道非得……非得走到那一步?” 季懷真半晌不說話,只看著那狼牙出神。 許久過后,才若無其事道:“這次若無夷戎人,韃靼必定要一舉攻入大齊,可有夷戎人在,韃靼也怕他們趁虛而入和大齊一起反攻。讓韃靼人退兵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可之后呢?夷戎與我們不過是因利聚在一起,誰能保證他們以后不會和韃靼人合作?我不止要借機扳倒陸拾遺,我還要夷戎與韃靼徹底反目成仇,再無聯(lián)手可能。” “大人,可你自己……” 季懷真心意已決,平靜道:“不必再勸。” 白雪又突然想起一事,突然道:“烏蘭可知大人是誰?” 季懷真冷冷一笑:“怕是先前不知,現(xiàn)在也知道了,燕遲不可能什么都不說就讓烏蘭來跟他涉險。五日后,你同我一起去李峁府上,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把烏蘭放走,明白了?” 白雪神色訝然,看著季懷真,繼而明白了什么,心事重重地點頭。 …… 五日之后,李峁在府中為陸拾遺接風(fēng)設(shè)宴,到場官員寥寥無幾,都怕觸季懷真的霉頭被報復(fù)??闪钊艘庀氩坏降氖牵懯斑z的接風(fēng)宴,季懷真不計前嫌,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親自到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場接風(fēng)宴的主角——陸拾遺,竟莫名缺席。 此時季懷真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只坐在馬車上,將燕遲一看,叮囑道:“他是大皇子,面子我還是要給的,等下你見到他,可別又跟他動手?!?/br> 燕遲漠然道:“只要他老老實實,好好說話,誰稀罕同他動手。” 季懷真無可奈何一笑,又見燕遲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今日的他似有心事,格外沉默寡言。雖未向他提過,可他這些日子同人來往時并未避著燕遲,他應(yīng)當(dāng)知道今日去的宴席是為誰而設(shè)。 望著燕遲那張臉,季懷真忍不住想,燕遲曾惦記了陸拾遺這樣久,少年情誼最是難抹去,他等下瞧見陸拾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季懷真于男女一事向來不計較,可親手把人往別人眼前送卻還是第一次,每時每刻都在后悔,無不想要叫停,可每當(dāng)后悔一次,就會更加堅定一分。 季懷真眼睛一閉,不再多想,未曾察覺到燕遲看過來時,那別有深意的眼神。 大皇子府邸坐落朱雀街,此地離皇宮近,又僻靜,多為達(dá)官顯貴所居住。季懷真踩著腳凳下車,有人前來為他領(lǐng)路,他回頭一看燕遲,笑得狡黠。 “別人也不知道你是誰,現(xiàn)在戰(zhàn)事吃緊,你總不想被當(dāng)成俘虜抓起來吧,如此,只好請殿下委屈片刻,裝作是我的夷戎奴隸?!?/br> 燕遲輕哼一聲,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匆匆而來的李峁打斷。 他臉上被燕遲揍出的淤青還未消,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出,顯然是接到下人通報,聽說季懷真來了,撇下他人急匆匆而來。 季懷真一來,李峁一顆心放回肚子中,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多謝季大人不計前嫌,前些日子是在下多有得罪,如今戰(zhàn)事吃緊,大齊朝臣當(dāng)同心同德才是……” 二人對視一眼,交換眼神的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一行人被李峁親自領(lǐng)入座中,燕遲默不作聲地站在季懷真身后,左手邊站著烏蘭,右手邊站著白雪。他與烏蘭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這非同尋常的氛圍。 計劃有變,宴席因陸拾遺的缺席而遲遲不開。 李峁不住冷汗直流,喚管家過來,低聲道:“可派人去陸府了?” 管家道:“殿下,早就派人去請了,陸大人之前還答應(yīng)的好好的,不知為何今日突然抱病,說是誰也不見,可老奴打聽到,陸府上昨夜動靜不小,進(jìn)進(jìn)出出足有十?dāng)?shù)輛馬車,若不是他看季大人得勢,為避免報復(fù),準(zhǔn)備出逃吧?” 李峁臉色變了。 他本意是做東,請季懷真與陸拾遺這對冤家暫且把話說開,縱使度過眼前難關(guān)另外族退兵,可他的父皇殺心已起,他們又怎能坐以待斃。 如同他在芳菲盡閣同季懷真說的那樣,眼前難關(guān)算不得難關(guān),難的是以后怎么辦。 他略一沉思,又道:“不會,陸拾遺要逃,不會這樣大的動靜,再探?!?/br> 管家領(lǐng)命而去。 就在這時,季懷真的親衛(wèi)進(jìn)來,俯身在白雪耳邊說著什么。白雪又原話傳到季懷真耳中,看口型,似乎提到了瀛禾。再起身時,她的一只手,已悄然握住身側(cè)的刀。 這動作瞞不過近在咫尺的燕遲與烏蘭。 烏蘭面色大變,正要動手,卻被燕遲一拽,他立刻怒目而視,不解地瞪向燕遲。 燕遲的眼睛卻固執(zhí)地緊盯季懷真。 他已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卻依舊忍不住對季懷真心生期待。 就在這時,李峁察覺對面季懷真的微妙神情與白雪的緊張,還當(dāng)是前線又出了何事,疑惑道:“季大人?陸大人雖遲遲未到,可這席還是要開,要我說,就不等他了?!?/br> 白雪以及手下,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盯季懷真,等著他發(fā)號施令。 季懷真卻走了神,他的眼睛突然紅了,似是汾州婚宴上那一襲紅蓋頭又浮上心頭,季懷真想起那日他被蓋頭蒙著眼,從蓋頭下的縫隙中瞥見燕遲的鞋。 他突然回頭,看了眼燕遲。 那一眼藏著萬千情誼,萬千愧疚,藏著季懷真為數(shù)不多的真心,藏著季懷真昭然若揭的謀求算計。 四目相對間,燕遲低聲道:“季懷真,你我二人不是說好了?” 季懷真霎時間說不出話了,他的手攥緊衣擺,遲遲拿不上來。燕遲的憑欄村,太遠(yuǎn)了,也太久了。 隨著一聲帶著顫音的嘆息,季懷真的心徹底狠了下來。 他指頭一碰,案上杯盞直直摔在地上。 整個前堂霎時間靜了一瞬,燕遲的眼睛閉了閉,再睜開時,眼中已殺意凜然。 李峁雖不知發(fā)生何事,卻條件反射性地緊張起來。 一瞬之后,所有人同時動起來,白雪一躍而起,護(hù)住季懷真退后。鐵靴踏在地上的聲音不絕于耳,不消片刻,已有近百位帶刀護(hù)衛(wèi)涌入這狹窄前堂,將烏蘭與燕遲二人圍得密不透風(fēng)。 李峁面色大變,不知季懷真這是搞什么名堂,明明這夷戎奴隸前些日子還為季懷真和自己大打出手,怎得兩人今日就刀劍相向?他只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在侍衛(wèi)身后,不動聲色地看著。 烏蘭冷冷一笑:“人家有備而來,就等著咱們自投羅網(wǎng)呢?!?/br> 燕遲一動不動,被烏蘭護(hù)著,隔著層層人群和季懷真對視。 季懷真下令道:“將這兩個夷戎細(xì)作拿下。” 烏蘭一聲呼哨,眨眼之間,竟又有數(shù)十夷戎人沿著房檐從天而降,顯然在此地埋伏已久。 燕遲抬手接住手下拋來的武器——那是一把近九尺,重九斤的斬馬刀,被燕遲雙手拎住在身前舞開,一時間竟無人能近身。烏蘭更是直接,踩著人凌空一躍,竟要來抓季懷真,白雪起身擋上,一時間只聽得刀尖碰撞的利聲,震得人不住耳鳴。 夷戎人不止擅馬戰(zhàn),各個也是近戰(zhàn)的好手,更不提瀛禾派來支援燕遲的,是他精挑細(xì)選出的死侍。今日前來,只為救出燕遲。 然而季懷真鐵了心要將燕遲拿下,一撥人被殺干凈,便有另一波頂上,前堂漸漸堆滿尸體,有夷戎人的,也有齊人的。 眼見燕遲殺出一道豁口,正要成功脫逃,白雪與季懷真對視一眼,下一刻,白雪手中長劍脫手而出,直直沖著季懷真面門。 白雪下手不留余地,若無人來救,今日季懷真必死無疑。 燕遲余光看見,腳步一頓,想也不想,回身一探,烏蘭厲聲道:“殿下!” 一身功夫力氣已臻化境,誰也沒看清燕遲是如何突破重圍,擋在季懷真身前,手中斬馬刀奮力一揮,刃上刀光化過道弧,如道璀璨流星,徹底將季懷真那晦暗苦澀的前二十六年給照亮了。 拓跋燕遲半分力氣未留,將那飛來的利劍一砍為二。他將后背露給季懷真,此舉無疑于束手就擒。 不需季懷真命令,已有人從背后繞來,將燕遲拿下。烏蘭怒吼一聲,正要回身來救,卻被瀛禾派來的人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