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庭隕落之后、奇怪的短篇垃圾箱(H)、對照組綁定了簽到系統(tǒng)[年代]、里外(破鏡重圓)、夜色妖嬈(合集)、綁定了yin蕩學(xué)院系統(tǒng)后【NPH】(簡)、小哭包(1v1)、《暴君的女人》、從流飄蕩、(多線1v1古代短篇甜文合集高H)少爺,硬了
他眼睛還紅著,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知想起什么,有些生氣,季懷真只好又不吭聲了。燕遲似乎在等人,偶爾起身朝大路那邊望,一有風(fēng)吹草動,立刻警惕起來。 弱弱不知聽見什么動靜,突然起身,弓起背擋在燕遲身前。 “怎……怎么了?”季懷真問道。他被燕遲背了許久,體力也恢復(fù)了些。 燕遲沒吭聲,眉頭皺起,靜靜看著前方危機(jī)四伏的叢林,把刀橫于身前,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叫。 季懷真敏感察覺到這是他們夷戎人特有的交流方式,猜到估計是燕遲的部下來了。果不其然,燕遲同樣以狼叫回應(yīng),可他手中的刀卻不曾放下,神情也未有放松。季懷真喉結(jié)滾動,四下尋找,拾起半人高的枯樹枝支撐自己,硬是咬牙站了起來。 黑暗中漸漸傳來腳步聲,一人,兩人,足足數(shù)十人! 為首之人從密林中走出,身形逐步顯現(xiàn)在二人面前。 這人滿頭編發(fā),一襲靛藍(lán)色長袍,腰間墜著柄骨刀,只是他滿臉女相,神情陰郁,此時沖著季懷真勾唇一笑,直教人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正是拓跋燕遲的三哥獒云! 當(dāng)年就是他挑起憑欄村一役,借韃靼的力量來殺燕遲,又因蘇合可汗的陳年?duì)€賬而與燕遲爭風(fēng)吃醋。季懷真心中一驚,第一反應(yīng)就是獒云與韃子里應(yīng)外合要將燕遲置于死地。可不等他有所防備,就見獒云點(diǎn)頭道:“人都接到了。” 燕遲沉沉嗯了聲,接著再無動作。 兄弟倆面對面站著,雖氛圍詭譎,卻也沒從前那樣劍拔弩張水火不容。 獒云打量燕遲片刻,突然朝一旁虎視眈眈的季懷真看了過來。二人冷不丁對視,獒云沖他陰惻惻地笑了笑:“季大人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怎么我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嗎?” 他笑得一臉玩味,季懷真也絲毫不掩飾對他的警覺提防。 獒云冷哼一聲,目光又落回燕遲身上,四目相對,這兄弟二人充滿試探打量,一時間氛圍詭異,卻又有著微妙的平衡,最終燕遲朝獒云伸出一手,獒云看了眼,思襯半晌,正要握上去,燕遲又突然收回。 獒云冷不丁被落了面子,冷聲道:“什么意思,反悔了?” 燕遲沉聲道:“不曾反悔,只是話要說在前頭,此計只為讓你自保,但你爭不過大哥?!?/br> 獒云笑了笑:“爭得過爭不過,總要試試再說。我替你解困,你把籌碼交予我,事成之后,咱們就分道揚(yáng)鑣,各憑本事,若他日刀鋒相對,不要指望我手下留情?!?/br> 季懷真聽不懂兄弟倆在打什么機(jī)鋒,更不知道燕遲手中還有什么籌碼,能讓獒云不計前嫌,心甘情愿前來。 燕遲伸出一手,與獒云握了握。 二人一觸及分,獒云回頭道:“把馬牽來,扶季大人上馬?!?/br> 見獒云的手下要將季懷真抬上去,燕遲伸出一手阻止道:“不必?!彼麚破鸺緫颜妫瑢⑷吮像R去,又坐在他身后。獒云跟著上馬,兩騎并行,他冷聲道:“你把那些齊人救出來做什么,各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反倒拖了后腿。阿蘇爾隨時會追上來,要我看,要么回去之后把他們殺了,要么逃跑時當(dāng)誘餌,干什么還非得一路帶著回上京。” 燕遲不為所動,搖了搖頭:“他們雖貪生怕死,可新老政權(quán)交替之時還用得到他們,有這些人在,執(zhí)政初期才能避免更多傷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br> 獒云不再吭聲,若有所思地看著燕遲,半晌過后,低笑一聲。 眾人又往前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在獒云的帶領(lǐng)下,才到達(dá)一處隱秘的營地。燕遲突然問獒云:“你帶了多少人?” 獒云道:“兩萬兵馬,多為騎兵,帶你們平安逃回上京是夠了。什么時候動身?” 燕遲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對“逃回上京”這一說法不置可否,似乎另有打算。他抬頭一看,見此地群山環(huán)抱,雖易守難攻,卻不是個作戰(zhàn)的好地勢。獒云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廢棄道觀,里頭亮著燈火,隱隱聽見什么人在說話。 燕遲又將季懷真抱下馬,推門進(jìn)去,見里頭坐著不少人。 烏蘭躺在地上,傷口已被處理,只是臉上那道由眉心貫穿下來的刀傷實(shí)在令人觸目驚心,他早已戰(zhàn)至力竭,此時沉沉睡去。在他身邊,那群被燕遲救出來的齊人官員擠在一起,各個驚魂未定,臉上仍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茫然。在他們之中,一人被綁住手腳,不住掙扎,見季懷真一來,哽咽道:“大人,救救他,讓我去救他!” 白雪仰面躺在地上,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流,看向季懷真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燕遲面色一變,四下環(huán)顧,冷聲道:“路小佳呢?” 第107章 話音一落,燕遲方覺出不對勁,立刻放下季懷真,沉聲道:“許大夫,他的腿斷了,勞煩為他接上?!?/br> 說罷,便提刀上馬,帶著弱弱遁入夜色。 一頭戴汗巾的老者過來,緊抱著的包袱中發(fā)出草藥的香氣,正是跟著燕遲回到大齊的許大夫。他正要按住季懷真查看傷勢,季懷真卻顧不得自己的腿,慌忙朝白雪爬去,厲聲道:“誰把她綁起來了?” 許大夫一聽,怒斥道:“我綁的!不把這位姑娘綁起來,她就要回去救人,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形式,她從這里出來,必定有去無回。你應(yīng)該謝謝我才是,還大吵大鬧,我看是傷的還不夠重!” 說罷,朝季懷真斷腿上一拍,直把季懷真疼得天靈蓋似要被掀飛,再作不得妖。 得此原由,季懷真怕白雪沖動行事,也不再提給她松綁的事情。只在許大夫給自己接骨治病時,往白雪身邊爬了爬。兩人緊靠著,他徒勞無功地安慰白雪:“……燕遲回去找他了,會把他帶回來的,到底發(fā)生何事了,路小佳不是與阿全在一起?” 他為了讓燕遲與白雪順利逃脫,未曾踏入密道,因此不知路小佳也跟著來了。 白雪聲音嘶啞著,告訴季懷真他們分開之后發(fā)生了何事。 從密道逃出之后,他們很快便被韃子發(fā)現(xiàn),遁逃至一處山道內(nèi),那處地勢如同酒壺,壺頸處又窄又險,易守難攻,若無人留下利用地形擋住韃子,一旦被追上,必定全軍覆沒。 眾人勒馬停住,烏蘭看向白雪,白雪看向路小佳,路小佳又看向?yàn)跆m。燒餅突然道:“怎么停下來了?!睌?shù)道視線齊刷刷盯在這三人身上,從韃子手中僥幸活下來的銷金臺舞女看向彼此,相視一笑,正要拿起武器下馬,就見烏蘭搶先一步。 他胸口不住起伏,一手捂住流血的半張臉,以劍鋤地,冷聲道:“我雖恨極了季懷真,可還沒有讓姑娘們留下來斷后的道理……眾將士聽令!下馬,隨我于兩側(cè)山道進(jìn)行伏擊。” 然而烏蘭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若留下,必死無疑,眼見白雪正要動手,路小佳卻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從馬上一躍而下,趁烏蘭不備,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打昏過去,扛到白雪馬上。 若怕按平時,他要對付烏蘭,怕是要費(fèi)些力氣,然而此刻烏蘭受了重傷,路小佳一擊得手,又扯過一旁掛著的拴馬繩,將烏蘭的雙手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白雪警覺往后一看,算著距離,韃子就快追上來了! “你帶他們撤退,按烏蘭說的沿著這條山路往東南方向跑,我隨后就到?!卑籽┮曀廊鐨w,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她五味雜陳地一看路小佳,卻又很快堅(jiān)定心智。 路小佳揚(yáng)起臉,帶著俊朗笑意,道了句:“好?!?/br> 然而下一刻,趁著白雪下馬的功夫,路小佳閃電般出手,劈手繳去白雪武器。白雪雖大驚,卻很快反應(yīng)過來,伸手去抓路小佳,然而路小佳卻比她反應(yīng)更快,一推一拉之間游刃有余地化解白雪招式。 一直深藏不露,如今也到了破釜沉舟之時。 他將白雪桎梏在懷中,狡黠一笑:“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平時都是讓著你罷了?!?/br> 平時讓著,這次卻不讓了。 他又故技重施,將繩子的另一端綁住白雪的手。這平時慣會死纏爛打,以退為進(jìn)的道士此刻原形畢露,像山大王一般,扛著不住掙扎的白雪,將她抗到馬上,與烏蘭捆在一處,讓她想跑都跑不掉。 路小佳粗喘一聲,又最后看了眼淚意朦朧的白雪:“你說銷金臺是你第二個家,既如此,我又怎可眼睜睜看著你與你的jiejiemeimei們?nèi)ニ退??你總說亂世之中,和尚避禍,道士下山,說我這假道士貪生怕死,如今就叫你看看,我是假道士,還是真道士。” “你還總是季懷真長季懷真短,聽著煩得很,不過沒事兒,以后你心里該有我了。”路小佳又是油嘴滑舌,吊兒郎當(dāng)?shù)匾恍Α?/br> 他伸手,摸了摸白雪的頭。 燒餅怔怔道:“小佳師兄……” 這總是穿著一身白衣,以枯樹枝束發(fā),劍客一樣的道士拿起他那把從不出鞘的曇華劍,轉(zhuǎn)身間,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頃刻間消失。 路小佳神情肅穆,對著銷金臺的jiejiemeimei們鞠了一躬,鄭重其事道:“在下路小佳,乃清源觀第十七代外門弟子,平時慣愛貪生怕死,躲禍避災(zāi)。如今得此機(jī)會,為心愛之人赴死,為大齊爭得一線生機(jī)赴死,實(shí)乃心甘情愿,痛快至極!有勞各位jiejiemeimei日后照顧白雪姑娘,莫叫她孤單一人。” 此話一出,跟著烏蘭的夷戎人也自愿留下,大齊官員之中,又有一兩人站出,甘愿陪同。 路小佳見狀,朗聲喝道:“好!” 下一刻,曇華劍出鞘,華光璀璨,如道刺眼閃電撕開漆黑夜幕,照耀世間;如場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將一切污穢洗滌,路小佳偉岸身影被包圍其中,他頭也不回,反手刺向馬腿。 曇華出鞘,第一劍為心愛之人刺出一條生路! 被刺中的馬前蹄揚(yáng)起,嘶鳴不止,繼而一騎絕塵率先開道,其余人隨后跟上,馬蹄滾滾向前,蕩起一陣塵土,掩住路小佳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背影。 燒餅坐在馬上,怔怔道:“小佳師兄……”繼而趁眾人不備,一躍下馬,舉著劍大叫道:“師兄!我來啦!我來助你!” 白雪淚流滿面。 烏蘭再醒時,是被許大夫?yàn)樗幚韨诙葱?,那劇痛令他不住掙扎,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叫喊:“快按住他!?/br> 烏蘭雙眼血紅,咬牙忍住,眼前猛地一黑,方才漸漸清明,撐了過來。 再往一旁看去,見身處于一座破廟中,獒云正要帶人去接應(yīng)燕遲,一見獒云,烏蘭面色大變,去找刀劍護(hù)身,倉促間傷及刀口,又痛得栽倒在地。 獒云見狀,冷冷一笑,譏諷道:“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br> 說罷轉(zhuǎn)身便走。許大夫帶人七手八腳地按住烏蘭,他又再次痛得昏睡過去,再醒時,看季懷真也在,方知燕遲已經(jīng)脫險,回去救路小佳。 季懷真全身虛汗,臉色蒼白,一旁被綁著的白雪也面露絕望呆滯。 三人狼狽不堪地湊在一處,烏蘭想起什么,撈起劍,許大夫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去砍季懷真,誰知他只是將劍抽出一截,當(dāng)做鏡子,去照自己的臉。 瞬息過后,烏蘭又把劍一合,倒在地上。 他發(fā)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絕望,指責(zé)季懷真:“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悖舨皇悄?,我又怎會落得今日下場?!?/br> 季懷真被他罵了也不生氣,只怔怔看著廟頂,過了半晌,才譏諷一笑,緩緩道:“因?yàn)槲??分明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想要置我于死地,韃靼人襲擊你們營地之前,燕遲就已經(jīng)把你送走,你若安分離開,而不是一心想著利用韃子殺我,又怎會落得今日下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滋味兒我已經(jīng)嘗過無數(shù)次,要比你熟悉?!?/br> 烏蘭恨聲道:“你本就不該活到這個時候!” 他掙扎著做起來,許大夫要來勸,又被他一把推開。 他指著季懷真,淚眼朦朧道:“若不是突然得知陸拾遺還活著,瀛禾早就派我去暗殺你了。你是太子的舅舅,你死了,才有機(jī)會除太子,太子一死大齊必定內(nèi)亂,韃靼趁虛而入,我方才可有更大的把握搶占上京?!?/br> “原本就是要燕遲留下去刺殺阿蘇爾,可瀛禾處處提防他,若真給燕遲得手,不論是軍中威望還是族人的支持都會倒向燕遲,瀛禾怎會放任此事發(fā)生。他都改變主意了!他都改變主意要取消這個計劃決定占下上京后慢慢蠶食韃子了,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高興,刺殺阿蘇爾九死一生,何等兇險,我不想看燕遲殺阿蘇爾,更不想看他登基為王,我只想看他活著,看他活著回汶陽,回敕勒川,去哪里都好,我只要他活著!可就是因?yàn)槟?!就是因?yàn)槟?!?/br> 說到激動之處,烏蘭已淚流滿面,他拉住季懷真的衣領(lǐng),將其一把拉起。 “都是因?yàn)槟悖∷饶阋幻?,所以才射了你一箭,讓瀛禾相信他依然還是兩年前那個為情所困的拓跋燕遲,仍然可以被他利用算計,所以他允準(zhǔn)計劃繼續(xù)進(jìn)行了,讓燕遲留下刺殺阿蘇爾讓韃子內(nèi)亂,避免燕遲同他爭奪入主上京的機(jī)會!燕遲為什么心甘情愿留下?因?yàn)樗乐挥辛粼谂R安這等龍?zhí)痘ue之地,才有機(jī)會救你一命,救你jiejie一命!” 烏蘭的淚混著血,留在他艷麗,卻多了一條丑陋傷疤的臉上,看得人為之惋惜,看得人觸目驚心,季懷真從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狀若游魂,狼狽不堪。 窗外突然間驟亮,是一道閃電無聲劃破夜空,更叫季懷真更看清了烏蘭眼中明目張膽的恨意。 隨之一聲悶雷炸開,隆隆大作,似貼著耳邊炸響,一股濕漉漉的腥氣被風(fēng)送了進(jìn)來,所有人都被這道雷給炸醒,茫然地朝窗外看。一聲巨響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靜,他們聽到了類似干柴燒著的跳躍聲——下雨了。 “現(xiàn)在阿蘇爾未死,韃靼隨時有可能追上來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瀛禾不會來救燕遲!你叫我怎甘心看你活著!你那樣騙他,那樣利用他……可是……”烏蘭又恨,又嫉妒,恨不得對季懷真殺之而后快,又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雙漂亮的眼睛中恨意未消,卻又無可奈何,烏蘭松開了季懷真,茫然而又痛苦道:“……可你明知進(jìn)宮就是死路一條,你還回去救他了。” 話音一落,廟門猛地被人踹開,眾人如同驚弓之鳥地看去,見一個半人高的身影興奮地沖進(jìn)來,舉著把劍亂跳亂叫,仔細(xì)一看,這人只剩了一邊的胳膊。 在他身后,跟著渾身濕漉漉的拓跋燕遲與弱弱。 白雪立刻掙扎著站起,無聲看向燕遲。 弱弱進(jìn)來抖水,燕遲與白雪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燒餅兀自興奮著,一邊肩膀被敵人削去,卻像絲毫察覺不出痛意一般,他狀若癲狂,舉著曇華劍揮舞著。 只見燒餅又蹦又跳:“我小佳師兄神勇無比,趁敵軍仍有些距離,他先是布置絆馬繩,又命士兵藏于兩側(cè),敵人一來,我?guī)熜忠获R當(dāng)先,殺出來啦!” “他左手砍,右手劈,被人一劍刺中腹部,卻仍有敗敵之力,我的小佳師兄以身做盾,不退不讓,敵人若上前,只能吃我?guī)熜忠粍?!”燒餅舉著曇華,模仿路小佳殺敵英姿,亂跳亂刺,身邊之人退避三舍,恐被他傷到。 “哈哈!他腳下堆滿尸體,大喊‘痛快’,‘痛快’,頭發(fā)都散啦!衣服上也都是血!他說‘今日有我路小佳在,韃狗休想再傷我大齊一人!’哈哈哈!咦,白雪jiejie……”燒餅一停,看向白雪,“白雪jiejie,你怎么哭了?!?/br> 他渾然不覺自己不知何時也早已淚流滿面,直到嘴里嘗到些許咸味兒,又“咦”了一聲。 燒餅伸出舌頭,努力伸長,往臉旁邊舔,動作荒誕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