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母子緣淺
“你瘋了?那是你親兒子???!” 覃如冷汗直流,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真的有點懷疑淑妃的精神狀態(tài),正常人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當(dāng)著皇帝的面,讓自己的兒子和后妃上床。 皇帝顯然也被氣瘋了,臉色憋得通紅,那雙用力到凸出的眼睛更是可怖。 “這樣luanlun的丑聞若是傳出去,五殿下就算是貴為皇子,也逃不了一死??!”覃如試圖勸道。 沒想到淑妃只是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覃如脊背發(fā)涼。 “當(dāng)初我根本沒打算生下他?!?/br> “只可惜他命太硬,御花園的池水竟淹不死他!” 覃如不禁看向床上的那抹身影,內(nèi)心祈求他千萬不要聽到這些話。 “陛下,你知道嗎?” 淑妃松開扼住覃如的手,緩緩走向皇帝,語氣冷淡,又字字戳心: “和你在一起的每個日夜,我都無比惡心。更別提懷上這個孩子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殺掉他!” “你,你這個...賤...” 皇帝拼命扭動著身體,想要掙開束縛。 看著他這副狼狽模樣,淑妃笑得花枝亂顫,“何須惱怒?” “同榻數(shù)十年,陛下你難道記得我是誰嗎?” “在你眼里,我...”淑妃指尖指向覃如,“她!” “我們不過都是珍嬪的替代品?!?/br> “滿足你想對珍嬪做的,卻做不到的施虐手段,承受你的無能怒火!” 寂靜的房間里,只有淑妃尖銳的指責(zé)聲在回蕩。 “這些年,你折磨死了幾個珍嬪?難道你都忘記了?” 皇帝的喘氣聲斷斷續(xù)續(xù),“小,小五呢?” “他身體里流淌著你的血脈,又能好到哪里去?” 淑妃抹去眼角幾滴淚,惡狠狠地瞪向覃如,“過去!” 覃如乖乖起身,走到陳玄禮身邊。 假借扶起他,快速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這個內(nèi)室很陌生,應(yīng)該是淑妃自己的寢宮。 能鬧這么大動靜,卻沒人察覺。 恐怕屋外有不少人守著。 如今鬧成這樣,顯然淑妃沒打算全身而退。 又非讓她和陳玄禮在皇帝面前親熱,分明是不想給他們也留下活路。 覃如此刻真的是欲哭無淚,沒想到辛辛苦苦茍到現(xiàn)在,居然敗在了一個瘋子身上。 正當(dāng)她左右為難時,腰間忽然一緊。 她被陳玄禮反手摟進(jìn)來懷里。 “五,五殿下?。 ?/br> 覃如能感受到屁股下面抵著一個硬邦邦的物件。 雖然可能沒男主那樣大,但份量也是沉甸甸的。 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 反倒被陳玄禮guntang的掌心包裹住。 “冒...冒犯了?!?/br> 陳玄禮急促的呼吸聲落在覃如的耳邊,激起一陣酥麻。 與此同時,她的掌心多出了一根捂熱的金釵。 上面還粘著幾滴粘稠的血液。 想必是陳玄禮用這個東西扎穿掌心,才保持了清醒。 覃如抬頭,對上陳玄禮泛著紅血絲的眼眸,“你?!” 懷中的嬌軀太過柔軟,陳玄禮盡力克制著體內(nèi)翻涌的欲望,艱難開口:“挾持我母...淑妃娘娘,護(hù)駕?!?/br> 覃如靈光乍現(xiàn),隨即驚呼一聲:“五、五殿下沒氣了!” “不可能!” 淑妃神色露出了一抹慌亂,快步走了過來。 在她伸手觸碰到陳玄禮的前一刻,冒著冷光的釵尖抵在了她脆弱的喉嚨處。 淑妃低下頭,與陳玄禮漆黑黯淡的目光對視。 兩人眼眸里都閃過一絲難言的波動。 覃如握緊金簪,一步步逼著淑妃后退,“放了我們,不然我就殺了你!” 她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補充道:“忘記和你說了,右相的探子也在行宮里。她送來一封右相的親筆信,讓我交給你?!?/br> 淑妃猛然抬眸,瞪著覃如,“信呢?!” 覃如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先送我們出去!” 兩方的對峙,最終以淑妃被挾持而結(jié)束。 當(dāng)暗衛(wèi)沖進(jìn)淑妃寢宮后,皇帝顫顫巍巍地指向跪在地上的淑妃,“杖斃,誅...”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口吐鮮血,陷入了昏迷。 當(dāng)夜,淑妃寢宮的所有人全部被杖斃。 淑妃是最后一個。 她臨受刑前,死死地盯著覃如,“信呢?” 覃如替她理平衣服上的褶皺,眼眸微彎,“騙你的?!?/br> 她沒有多余的善心,去同情淑妃的遭遇。 她只知道,如果不是陳玄禮遞過來的金釵。 就算暗衛(wèi)及時來救駕,她也活不過今晚。 甚至她現(xiàn)在還擔(dān)心著,如果皇帝醒來,會不會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杖斃? 畢竟,這也算是皇家丑聞。 更別提她這位后妃,當(dāng)著他的面,實打?qū)嵉乇凰麅鹤訐нM(jìn)了懷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連太子都睡過了,還怕這些?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趁著皇帝昏迷,好好刷一波好感。 希望他醒來時,能記得她也是有護(hù)駕大功在身上的。 皇帝昏迷的第二日,皇城里的太醫(yī)匆匆趕來。 經(jīng)過診脈后,幾名太醫(yī)露出了幾分忐忑的神色。 覃如最煩看到有人賣關(guān)子,“陛下到底如何了?” “據(jù)臣診脈,陛下體內(nèi)還...還殘存著合歡香的毒素?!?/br> 為首的那位太醫(y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覃如,“陛下近年來身體虧空,又用了這種虎狼猛藥,恐怕...恐怕有中風(fēng)之兆?!?/br> “那何時能醒來?” “估計...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一旁的大太監(jiān)倒吸一口涼氣,“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目光移向覃如,“娘娘,要不然咱家請?zhí)拥钕逻^來吧?” “畢竟,行宮這些事兒還沒處理完呢?” 讓陳玄卿過來? 這不正好給他一個處理競爭對手的機會嗎?! 怎么說,陳玄禮對自己也有救命之恩。 再加上還給她送了好幾天的糕點。 覃如連忙搖頭,“本宮覺著不妥,朝堂上也離不開太子殿下?!?/br> “行宮的事務(wù),還是等陛下醒來再處理較為妥當(dāng)?!?/br> 她輕咳幾聲,“傳信回皇城,就說皇帝突感身體不適,將于在行宮多待幾日。” 她自認(rèn)為安排好一切,卻沒想到… 半夜,竟有人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