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發(fā)現(xiàn)
巴洛在巴吞旺區(qū)遭遇爆炸身亡的消息,在當(dāng)晚登上新聞。 但與他的死訊同時報道的,還有他曾加入哥倫比亞黑幫,歸國從政后利用職權(quán),用福利院幼女性賄賂泰國政要的驚天丑聞。 一時民憤四起,警方初步推測爆炸為報復(fù)性謀殺,接下來的調(diào)查重點將會是福利院性賄賂一案的涉案官員。 就在爆炸發(fā)生之后,夏夏在餐廳見到了最近都沒見的阿耀,他仍是面上沒什么表情,送她回來時看見路上逆向而來的數(shù)輛救護車,也絲毫沒有意外的反應(yīng)。 周寅坤不知去了哪里,夏夏并不關(guān)心這個。 她抱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回想著今天在餐廳周寅坤說的那些話,渾身發(fā)涼。 此時門口傳來動靜,夏夏蹭地回頭,看見好久沒見的身影。 “卡娜jiejie!” 卡娜的回來,無疑給了夏夏莫大的安慰和安全感。卡娜還給她帶了禮物,只是夏夏興致不高??纫部匆娏诵侣?,然后聽夏夏原原本本地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但卡娜聽完之后,卻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夏夏,小叔叔的事,你看見了就當(dāng)沒看見,聽見了就當(dāng)沒聽見,不要去過問,更不要去插手?!?/br> 夏夏當(dāng)即皺眉。卡娜竟是沒有多問一句,就直接站在了周寅坤那邊。 “卡娜jiejie,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命,今天對他有用的人可以僥幸活著,明天沒用了就會被他殺掉的。” “卡娜jiejie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你住在這里,你知道他那么多事情,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他會不會——” “不會的,夏夏?!笨任兆∷氖?,聲音溫柔,“坤哥不會傷害我。就算會,那……我也會原諒他。” 夏夏愣愣地看著卡娜,看著她溫柔卻又堅定的神情,說不出任何話。 * 老虎城夜總會包廂。 周寅坤隨手擋開要貼上來給他點煙的女人,嘖了聲,“看不出來客人是誰?” 老板都發(fā)話了,女人也不好揣著明白裝糊涂,她站起身,挺著一對呼之欲出的巨乳,扭著腰,晃得胸脯一顫一顫的,到了包廂里另一個男人身邊。 男人五十多歲,是正宗的泰國人,肌膚棕黑,頭上倒是沒有一根白發(fā)。他身邊已經(jīng)圍了三四個女人,但看見周寅坤把他身邊那個身材最好的打發(fā)過來,特納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女人嬌笑著坐上去,胳膊圈在他脖子上,雙乳蹭在他的下巴。 男人毫不客氣地整張臉都埋進(jìn)去,手也從女人短裙下擺摸進(jìn)去。 周寅坤百無聊賴地抽著煙,眼前yin亂的場面他是見怪不怪,就是不知道別人見了,會不會相信這位常在新聞上露面的——泰國總理辦公室內(nèi)閣助理,私底下會是這個樣子。 不過職位再高,歸根到底也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和欲望大抵都是一樣,權(quán)、錢、色。 見坐在特納腿上的女人看過來,周寅坤挑眉,那女人的手就伸到了特納的褲子里,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只聽特納呻吟一聲,伸到女人下面的手快速而猛烈抽插起來。 正當(dāng)他激動地扒開褲子,掏出性器要插進(jìn)女人身體的時候,對面?zhèn)鱽砺暤托Γ班?,好像到時間了。我們這里的美女,到點都要睡美容覺的。不讓睡,她們要發(fā)脾氣?!?/br> 他一發(fā)話,原本還黏在特納身上的女人們紛紛站起來往外走。他腿上的那個女人剛才還熱情似火,這會兒又冷冰冰地把手從特納褲子里拿出來。 “哎哎,哎呀?!碧丶{想抓女人的手腕,卻沒抓住,他立刻看向周寅坤:“坤,有什么事等完事再說嘛,都是男人,不要這樣搞我?!?/br> 周寅坤一笑,說了句:“外邊兒等著?!?/br> 女人本想撿起地上散落的鈔票,聽見這話她沒敢耽擱,立刻聽話地拉開門走出去。 “特納先生今天來玩,我肯定讓你盡興?;佣嗟模诨顑汉媚蚦ao的,應(yīng)有盡有,人就在那兒又跑不了。著什么急?!?/br> 周寅坤語調(diào)慢悠悠的,聽得特納更著急了。 老虎城換了新老板,新老板懂行兒,除了賭場、拳賽,還弄來一批sao得能讓男人腰斷腿軟的女人,一傳十十傳百,老虎城真成了“金老虎”“權(quán)老虎”們常常光顧的地方。 特納本就想來,只是因為身份不宜露面。 而前些日子周寅坤居然主動找上他。特納不傻,當(dāng)然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但就是不知道周寅坤是怎么曉得,他跟新署長巴洛互相不對付的。 泰國警察署長的任命最后是由總理親自拍板,而作為總理辦公室的內(nèi)閣助理,特納在這件事上很說得上話,當(dāng)初他極力反對,但還是沒能阻止巴洛上任。周寅坤對他們過往的矛盾沒興趣,只提了一點,他拉下巴洛,而特納則向總理推薦周寅坤推薦的人,成為巴洛之后的新一任警察署長。 “坤,你說的那事,說實話結(jié)果我保證不了,但是推薦沒問題。不過吧,我感覺問題不大。上次總理先生不顧我的反對定了巴洛,結(jié)果弄出這么一檔子事,民眾正質(zhì)疑著,他這回肯定會參考我的意見。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貧民窟里出來的,走到今天那靠得是他岳父,跟巴洛比起來,好擺弄多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盡力好吧?” 跟聰明人說話就這點好處,省口水。周寅坤笑了笑,從桌下拿出一個手提箱,順勢推到特納面前,“助助興?!?/br> 特納打開,第一層果真放著助興的藥,但下面放著滿滿的現(xiàn)金。 “玩得開心?!敝芤て鹕?,拉開門,正對上外面的女人。 “坤哥?!迸诵⌒牡亟辛寺?。 來這里這么久了,她昨天才知道新老板究竟長什么樣,今天她被叫來,以為是為他服務(wù),女人心里還有些雀躍。卻沒想要服務(wù)的還是個五十多的老頭。 女人癡迷的目光,周寅坤清楚的感受到,他勾勾手指,女人眼前一亮,走到他面前。 周寅坤面上帶著笑意,低頭說:“把他伺候好。” 他抬手,阿耀遞上一沓現(xiàn)金。數(shù)十張美元塞到女人深深的乳溝里,周寅坤還紳士地補充了句:“辛苦?!?/br> 短短兩個字,輔以男人灼熱的氣息,還有嶄新鈔票在胸前的摩擦,讓女人瞬時腿間一熱。他剛才看她了,知道她想撿地上的錢卻沒撿成,所以補償給她。 這么想著,心跳愈發(fā)快了。女人裙子里沒有內(nèi)褲,熱液順著腿流下來。周寅坤看了眼,微微挑眉。這女人,自己把自己調(diào)教得還挺敏感。 女人乖乖地進(jìn)了包廂,門尚未關(guān)上時,她已經(jīng)脫光了衣服,赤裸著爬向特納腿間。 包廂門關(guān)上,阿耀把周寅坤的手機遞給他,“五分鐘前吳邦其來過電話?!?/br> 周寅坤撥回去,然后上樓,進(jìn)了頂樓安靜的辦公室。 下面的吵鬧被隔絕開來,手里的電話也接通了。 聽見那邊吳邦其滿是恭維意思的話,男人不屑地笑了笑:“少說那些虛的,巴洛死了,以后他那份你跟亞洲黑幫分了,路子鋪開,分小埃斯科一半市場不成問題?!?/br> 他這邊接著電話,那邊阿耀照例給周寅坤倒了杯酒,里面加了冰塊。 “貨要多少有多少,這個用不著你cao心?!敝芤つ眠^阿耀倒的那杯酒,對那頭說了句“合作愉快”就直接掛了電話。 下一刻,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即便不看,阿耀也知道周寅坤打給了誰。 手機被摁了免提放在桌上,周寅坤悠哉地喝著酒,甚至還耐心地數(shù)著接通前嘟——嘟——的聲音。 電話才響了兩聲,那邊已經(jīng)接起來,“老大,我都等好久了?!?/br> 是卡爾的聲音。 “吳邦其那邊什么情況?” “放心,我和大塊頭一直盯著呢。跟咱料想的一樣,巴洛一死,以后沒人管著他,還能多分一份錢,那吳邦其嘴都笑爛了。他這會兒跟亞洲黑幫的人打得火熱,那邊也知道這是賺大錢的路子,有興趣得很?!?/br> 不用周寅坤多說,那邊卡爾就說:“等他們跟那小埃斯科折騰完,路子徹底打通,吳邦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時候咱們直接跟亞洲黑幫合作走貨,一年少說也得是噸級交易,錢跟自來水一樣!” 聽到這兒,周寅坤已經(jīng)不耐煩了,此時阿耀看了眼手機,低聲說要出去一下。周寅坤點頭,沒過問。 倒是卡爾嘰嘰喳喳還要說,被他無情打斷:“行了,礦石那邊怎么樣?” “正辦著呢,”電話那頭卡爾打開門,似乎走到另一個地方,電話里立刻傳來女人的哭聲,“老大,巴洛先生這位美麗的女兒,要是再不簽字,我能用點兒別的手段嗎?” 卡爾當(dāng)著面告狀:“這大塊頭做事不行,只會用槍嚇唬女人?!?/br> 還留在哥倫比亞的卡爾和查猜,最后的任務(wù)就是把巴洛在哥倫比亞的礦石生意弄到手,巴洛年輕時候在哥倫比亞留學(xué)干了不少事,比如加入了黑幫,比如弄到了契沃爾礦區(qū)的開采和經(jīng)營許可,最后還交到了女兒莉迪亞手中。 周寅坤懶得聽卡爾繼續(xù)扯,“隨便。辦完事可以回來了?!?/br> “知道了坤哥!” 掛斷電話,周寅坤抬眸,看見阿耀很快回來,“坤哥,有人找?!?/br> 有人找是常事,男人沒當(dāng)回事,手指敲敲桌面,“再來一杯?!?/br> 阿耀讓外面的人進(jìn)來,然后去酒柜拿酒,過來給周寅坤倒上。邊倒,他邊看了眼周寅坤的臉色,回想起剛才在外面聽見的事,阿耀不由皺眉。 進(jìn)來的人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戴著眼鏡,手里還拎了個公文包。瞧著跟喧鬧的夜總會格格不入。 “周,周先生你好,我是蘭迪律師事務(wù)所的負(fù)責(zé)人,那個,有件事得跟您說一下。” 安靜的辦公室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酒杯里的冰,漸漸融化在酒里。男人修長干凈的手指摩挲著酒杯邊緣,聽完一席話,表情似笑非笑。 看得對面站著的人心里很是忐忑。 “周先生,如果周耀輝先生的律師再不履行職責(zé),那作為他所在的律所,我們被起訴后,必須以律所的名義,代理周耀輝先生的遺囑事務(wù)。到那時候,就不得不向繼承人宣讀遺囑內(nèi)容,也必須協(xié)助繼承人處理遺產(chǎn)了?!?/br> 說完他又看了看周寅坤,趕緊抬手擦了腦門上的汗。 “所以,有人在調(diào)查周耀輝的遺囑,還要幫繼承人處理遺產(chǎn)?” “嗯……是這樣。對方明顯是很有經(jīng)驗,同時在做兩手準(zhǔn)備。一方面向律所施壓,另一方面,似乎是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能接受遺產(chǎn)捐贈的政府慈善部門,這又是另一重壓力了。而且進(jìn)展速度很快,幸虧起訴無法匿名,否則等我們知道就晚了。因為最終其實不需要監(jiān)護人簽字,只要繼承人本人簽字,程序就完成了。所以周先生你看……” “知道了?!敝芤ざ似鹉潜呀?jīng)被冰稀釋了的酒,“你可以走了?!?/br> “哦,好好?!?/br> 雖然周寅坤從頭到尾神色未變,可偌大的辦公室逐漸充滿壓抑窒息的感覺,那人得了允許,趕忙匆匆退出來,不敢多留一秒。 門關(guān)上,隔絕了內(nèi)外所有聲音。 除了阿耀,沒有人聽見辦公室里酒杯猛地砸在墻上,砸得粉碎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