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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243節(jié)

    卻沒想到,直到他處理完這異獸身上的傷,都不見好轉(zhuǎn),反倒是連肚子都開始痛了起來。

    仿佛是方才他咽下去的那株草,和著這異獸的血,一起在他的肚子里翻攪,似乎恨不得在他的肚子里打出一片天地來。

    待那異獸蘇醒,先是看到自己的爪子上纏繞著厚厚幾層紗布,紗布里面透出了一點淡淡的草藥清香。

    看來那修士并沒有不管它的死活。

    它松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想看看那修士現(xiàn)在在哪,就見嚴(yán)靳昶倒在一旁,眉頭緊擰,滿臉痛苦,奄奄一息。

    “喂!你怎么了!你別不是要死了吧?你沒吃草藥嗎?”它邊說邊深吸了一口氣,并再一次嗅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那正是云弭草的味道。

    它趕緊看過去,就見它方才所指的云弭草還安安靜靜地扎根在沙石里,反倒是云弭草的旁邊,凹下去了一個小沙坑。

    “不會吧……”它面色大變:“你吃錯草啦!”

    “你該不會是把長在云弭草旁邊的聚靈虛草給吃了吧!這種草只能用來照明,不能吃啊!會中毒的!”它看著那沙坑,又看向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的嚴(yán)靳昶,暗罵一聲,趕緊將那云弭草給拔了出來,塞進(jìn)了嚴(yán)靳昶的嘴里,并用爪子捂住嚴(yán)靳昶的嘴,使勁搖晃嚴(yán)靳昶的頭:“吞下去??!”

    嚴(yán)靳昶:?。?!

    嚴(yán)靳昶原本都痛暈過去了,又生生被這股大力搖醒了,想說話,但嘴巴被捂著,嘴里又有東西。

    再看異獸那緊張的表情,還一直吼著“吞下去”,嚴(yán)靳昶心想這應(yīng)該是救命的東西,于是艱難地咽了下去。

    和方才吃下那發(fā)光的草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吞下去的東西,帶著一片清涼。

    看到嚴(yán)靳昶吞下了那云弭草,異獸這才松了一口氣,又道:“你方才應(yīng)該取了我的血喝了吧?云弭草和我的血只能解你之前中的毒,但聚靈虛草的毒卻無解,只能先將毒轉(zhuǎn)移到身體的其他地方,保住心脈。”

    “不過,雖然聚靈虛草之毒無解,但只要忍得住痛,也不致命,就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排除余毒,短則幾月,長則幾年?!?/br>
    嚴(yán)靳昶聽著耳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完全沒聽到眼前這異獸說了什么。

    云弭草很快起效,那幾乎擴散于全身的劇痛也漸漸消失了,嚴(yán)靳昶將身上的余毒全都逼至雙腿上,左手才終于恢復(fù)了知覺。

    又調(diào)息了一段時間之后,嚴(yán)靳昶才緩了過來,再看向那異獸,卻見它趴在一堆混著血的白毛邊,雙目中,似乎有淚光打轉(zhuǎn)。

    “這,這些是什么?”它聲音發(fā)顫。

    這異獸渾身是傷,嚴(yán)靳昶在給它的傷上了藥之后,為了防止它活動時把傷口崩開,便用紗布將它身上的大部分地方都捆了起來,以它現(xiàn)在的可視范圍,只能看到一些纏在身上的紗布,并不知紗布底下還有沒有毛。

    但是,不知道是一回事,至少還有點僥幸,但是當(dāng)它看到那堆積在一旁的,幾乎攏成一個小山的,混著血的白毛,它實在沒法欺騙自己。

    嚴(yán)靳昶:“你連這都認(rèn)不出來嗎?這是你的毛?!?/br>
    異獸一個猛沖過來,懟著嚴(yán)靳昶的臉吼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這些都是我身上的毛!我就想知道它們?yōu)槭裁礇]有待在我的身上,而是堆在這骯臟的地方!”

    “這一看就知道了吧,”嚴(yán)靳昶舉起剪子:“我把它們剪下來了?!?/br>
    “吼!——”異獸怒吼一聲,朝嚴(yán)靳昶張開了血盆大口!

    “滋啦!”這是傷口崩裂的聲音。

    “嗷嗚!”這是異獸慘叫的聲音。

    嚴(yán)靳昶收起剪子:“你的那些毛太長太礙事了,剪了才好敷藥,不然藥里混著毛,傷口很難愈合,再說了,那些毛沾著血和很多污漬,也不干凈了,剪了讓它重新長出來不好么?”

    “你一個人類知道什么!長毛是我們的澤狼族的榮耀,是雄性引以為傲的資本,毛色的光亮代表著我們的健康和雄壯,毛色的純白意味著我們能捕獲足夠的食物!越是純白光亮的長毛,才越容易吸引雌狼!”澤狼憤怒道:“可是你竟然把我的毛給剪了!”

    “那可是我養(yǎng)了多年,才長得如此長的毛??!”

    “我就快成年了,成年就能擇偶了,現(xiàn)在我身上的毛沒了一大半,只靠剩下的那點毛,如何吸引我的雌狼!嗷嗚!”

    “別擔(dān)心。”嚴(yán)靳昶抬手輕按在澤狼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

    澤狼看向嚴(yán)靳昶,就聽嚴(yán)靳昶緩緩道:“你身上的毛,并非沒了一大半?!?/br>
    澤狼眼中有光:“真的?”那它還可以想辦法遮擋一下。

    “而是全沒了?!眹?yán)靳昶慢吞吞補上。

    澤狼:“……”

    澤狼在嚴(yán)靳昶身邊吱哇亂嚎,只恨不得立馬將嚴(yán)靳昶咬個粉碎,但它已經(jīng)和嚴(yán)靳昶簽訂了契約,嚴(yán)靳昶要是被咬碎了,它也會一命嗚呼,所以它也只能憤怒地干嚎。

    嚴(yán)靳昶覺著它很吵,便道:“我雖然不懂你們澤狼族對于身上的長毛的執(zhí)念,但是我知道,若是你的雌狼心悅的是你,就不會在意這些,因為你是在戰(zhàn)斗中負(fù)傷,還在重傷之下,一直挺到了現(xiàn)在,你是勇敢的,堅強的,無畏的,你甚至敢于割舍你的長毛,你的榮耀,你的驕傲,為了活下去,為了能親自血刃仇敵,你忍辱負(fù)重,你有著其他的澤狼沒有的勇氣,你雖然失去了長毛,但你獲得了新生!”

    澤狼:“……”

    嚴(yán)靳昶再次抬起手,輕撫著澤狼的臉……上的紗布,“若是你的伴侶在得知你的遭遇之后,還能與你相守,不恰恰證明它就是你要找的,那只能與你執(zhí)爪一生的狼嗎?”

    “真,真的嗎?”澤狼眼中有光亮打轉(zhuǎn)。

    嚴(yán)靳昶重重點頭。

    澤狼:“你說得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嚴(yán)靳昶心道:終于清凈了。

    嚴(yán)靳昶從赤玉璃戒里拿出了一些木材和刀具。

    他方才將余毒逼到了雙腿上,現(xiàn)在的腿疼得動不了,但他并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所以決定做一個能滾動的輪車,方便他移動。

    澤狼趴下來:“可是,我身上沒有毛,雌狼若是看到,會不會被嚇跑呢?若是它們被嚇跑了,又怎么聽我解釋,怎么了解我,怎么愿意做我的伴侶呢?”

    嚴(yán)靳昶:“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有道侶了?!?/br>
    澤狼:“……”

    “嗷嗷嗷!”

    第331章 冤家路窄

    嚴(yán)靳昶很快做好了一個有座椅的四輪木車,還在輪子外圈墊上了幾圈軟墊,而后cao控著傀儡將自己托舉起來,放進(jìn)了輪車的椅子里。

    澤狼:“你打算用傀儡來拉你這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直接坐在傀儡的身上不就好了?!?/br>
    嚴(yán)靳昶抬頭看向了澤狼:“一直使用傀儡,會消耗靈力,我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不多了,幾乎都用來壓制余毒了。”

    之前嚴(yán)靳昶沒聽清,于是澤狼又和嚴(yán)靳昶說了一遍他吃錯了草的事,而被他誤食的那種會發(fā)光的草,名為聚靈虛草,此草有毒,且無解,只能將它的毒壓制到身體的其他地方,用靈力梳理一段時間,慢慢的凈濁。

    當(dāng)然,這種毒對于修士們來說,只是會在短時間內(nèi)影響實力,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嚴(yán)靳昶又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幾根粗繩,打了幾個結(jié),做出了一個繩圈,又將余下的繩子綁在了輪車上。

    澤狼看著那繩圈上的一個大洞和兩個小洞,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和前肢,緩緩后退,再后退。

    嚴(yán)靳昶一邊試著那繩圈的硬度,一邊道:“你還記得我們方才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嗎?”

    澤狼:“當(dāng)然記得,我們是順著水過來的啊。”

    至于他們被魚追得狼狽奔逃的事情,它是半點都不想提。

    如果可以,它希望能將此事葬入水里!

    嚴(yán)靳昶:“那場巨大的旋風(fēng),將不少人和妖獸都卷進(jìn)了萬獸山山頂塌陷出來的深洞里,而你我則是在被卷進(jìn)來之后,又都落入了方才那個更為深幽的洞之中,一路……到了水中?!眹?yán)靳昶并不想提那個字,不然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種渾身翻江倒海的感覺。

    嚴(yán)靳昶:“我們?nèi)绱耍渌苏f不定也會如此,而且深洞存在于那處,就算他們不像我們這般掉落下來,僅僅只是落在上方,待他們緩過神來,查看過上方的環(huán)境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能通往更深之處的洞窟,恐怕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澤狼不解:“你到底想說什么?他們就算發(fā)現(xiàn)了通往這里的洞,又如何呢?”

    嚴(yán)靳昶:“若是其他的修士,也來到了此處,看到有重傷在身的你我,心生歹念,想殺人奪寶,殺獸吃rou,你現(xiàn)在可還有自保之力?”

    澤狼:“……”

    嚴(yán)靳昶:“我們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沿路返回,離開這里,二是順?biāo)?,尋找新的路?!?/br>
    若是原路返回,有一段路需要下水,逆流而上,雖然危險,但好在知道前方有出口,也能估摸自己需要走多久。

    若是順?biāo)拢@岸邊的路看著倒是挺寬敞,應(yīng)該不需要涉水,但是前路漫漫,也不知道出口會在何處。

    黑色殘片里面沒有顯示這地方的地圖,可見這地方并不在他們那個勢力所能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

    澤狼:“可是,若是沿路返回,不就像你方才說的那樣,或許會遇到其他人,若是那些人心懷不軌,就很有可能出手攻擊我們嗎?”

    嚴(yán)靳昶:“在這里待著,有可能會遇上別人,沿路返回,也有可能遇上,順?biāo)?,其實也有可能,這里的水那么黑,方才我們休息時,或許有人被急流沖過去了。”

    澤狼苦惱了:“那這該怎么辦?原地待著有危險,逆水而上和順流而下也都有危險,這要怎么走?我可不想被困死在這里!”

    嚴(yán)靳昶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塊玉牌,遞到澤狼的鼻尖底下,“你聞聞?!?/br>
    澤狼不解:“聞它作甚?”

    嚴(yán)靳昶:“試試能不能辨出與這相同的氣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br>
    澤狼一邊嘀咕著:“這東西的氣味還能指路?”一邊低頭嗅了嗅,而后又朝空氣中嗅了嗅,先是將狼頭轉(zhuǎn)向了他們來時的方向,“好像在這邊?!?/br>
    “等等,不對,這個氣味很近啊?!睗衫浅撬鞯姆较蜃呷?,仔細(xì)嗅聞這,最后將狼頭偏轉(zhuǎn)向了急流奔騰而去的方向:“唔,好像在那邊,嘶,真奇怪,怎么兩個方向都有?”

    嚴(yán)靳昶:“或許是,被水沖了過去?!?/br>
    澤狼恍然:“確實有這個可能!嗯?不對啊,出口不是固定的地方嗎?怎么還會移動的?”它天真的以為循著這個氣味能找到出口。

    嚴(yán)靳昶:“出口應(yīng)該不會挪移,但是修士會?!比绻@澤狼的嗅覺沒有失靈,那就意味著,在他中毒并吃錯藥,半死不活時,拿著解藥的安韶,不久前,剛從此處路過。

    嗯,或許是被水沖過去。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比他們都早一步經(jīng)過此處。

    澤狼:“……”

    它這才反應(yīng)過來,嚴(yán)靳昶這是讓它辨別另一個修士的氣味在哪個方向!

    “你既然要尋人,方才又何必說那么多!”

    嚴(yán)靳昶:“因為方才我手中這繩子捆得還不夠結(jié)實,現(xiàn)在結(jié)實了,來吧。”嚴(yán)靳昶舉起了手中那用好幾根粗繩捆扎起來的繩圈。

    澤狼:!

    它嗖嗖倒退,吼道:“我才不要拉你這破車!”

    嚴(yán)靳昶:“那你是想留在這里等死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在這里等死?”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牽連著它的性命,澤狼氣得七竅生煙,只能就范。

    嚴(yán)靳昶用靈氣絲摘取了一些聚靈虛草,用繩子纏繞在輪車的周圍,又將幾株草放入了紙燈籠中,用來照明。

    一人一獸沿岸順流而下,路邊皆生長著發(fā)光的聚靈虛草。

    不知走了多久之后,那些水岸越發(fā)平緩,旁邊的水流也不及上游湍急,岸邊的沙石漸漸變成了鋒利的碎石,甚至是高大的石頭,堆疊在水岸的兩旁,石頭多的地方,甚至完全擋住了前方的路。

    而每逢此時,嚴(yán)靳昶才會牽引出傀儡,將輪車和澤狼一起扛起來,翻越那些巨石。

    澤狼一開始被傀儡扛起來時,還有些變扭不適,但是次數(shù)多了之后,便習(xí)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