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靠過來：“無聊？”

    “有點。”

    “人選最后定下來了嗎？”

    “定了，南城那邊一家風投公司的副總，常年從事文娛行業(yè)，現(xiàn)在在考察，年后可以上崗?！?/br>
    “恭喜?！?/br>
    慕檸看他，從容笑道：“我應該謝謝你，你給了我很多建議。”

    季臨也笑，“都是我應該做的?！?/br>
    過了會，季臨問：“謝先生不回來嗎？”

    慕檸乍一聽沒反應過來，幾秒后才應：“他今晚回?！?/br>
    季臨又說：“謝先生聽說是南城人，你們怎么會一起長大？”

    她解釋了一遍，季臨聽明白：“那感情是好，不過謝先生這一行辛苦，像這樣經(jīng)常在外拍戲聚少離多的還是得經(jīng)常聯(lián)系，我看之前網(wǎng)上有些傳聞......”

    季臨觀察著身邊人神色，好似完全沒有一絲波動，不再往下說：“不過都是新聞炒作，你別受影響。”

    慕檸點點頭，“我知道?！?/br>
    季臨這么一提起謝杭壹慕檸才想起問問他到了沒，拿過手機發(fā)消息。

    他回復得快：【剛下飛機，現(xiàn)在回去，你結(jié)束沒？】

    慕檸看了眼流程單，十五個節(jié)目，現(xiàn)在第十個，估摸還要一會。

    【得等等?！?/br>
    【那我直接到酒店，一起回去?！?/br>
    【好。】

    季臨見她打完字，斂去眸中神色，好奇問：“謝先生？”

    “嗯，他剛下飛機?！?/br>
    身邊人從說起謝杭壹起就有些心不在焉，季臨結(jié)束話題。

    年會熱鬧到十點，最后拍了張大合照，完美落幕。

    慕檸給謝杭壹發(fā)信息讓他不要進酒店，戴好口罩在路邊等。

    她喝了點酒，盧瑤也是，只好讓陳宇開車。

    陳宇興致滿滿，感覺身上扛著重任。

    一上車，慕檸吩咐：“到長亭路口停車，接個人?！?/br>
    “好嘞?！边@個時候的陳宇還不知道接的誰，直到一個戴鴨舌帽戴口罩、拎著行李箱的的男人朝車子揮了揮手，而后座老板發(fā)話停車，陳宇這才后知后覺些什么。

    謝老師......

    一回北城先來找慕總......

    謝杭壹放好行李箱過來敲窗戶，陳宇震驚按下車窗，“謝.....謝老師......”

    他先瞥了眼后排，慕檸在專心回復手機消息，再回眸說：“我來開吧?！?/br>
    陳宇哪敢：“沒事沒事，我開，我是老司機?！?/br>
    謝杭壹去到后排。

    慕檸喝的酒不多，還清醒，但上了車的男人仍是皺眉：“怎么喝這么多？”

    “沒多少?！蹦綑幙此谎郏婉{駛座上呆愣的人說話，“陳宇，去御水灣。”

    御水灣......慕總的家。

    陳宇沒時間多想，啟動車子。

    車程半個小時，近年底，路上車多，走走停停，給慕檸晃暈。

    她閉眼靠著座墊，緩解不適。

    謝杭壹轉(zhuǎn)頭看，把她頭按在自己肩膀上，慕檸沒拒絕，提要求：“太高了，矮點?！?/br>
    男人眼里泄出笑意，放低身子，小女人好似終于找到舒服位置，安心靠著。

    慕檸的車干凈整潔，內(nèi)飾純黑，沒有什么多余裝飾品，只有空調(diào)風擋處有瓶車載精油，玉蘭花香，清新淡雅。

    她是真喜歡花。

    沐浴露是玫瑰香，平時噴的香水也都是淡淡花香，但他聞不出是什么。

    謝杭壹垂眸看，她今天化的妝很濃，眼睫毛又長又翹，眼影細閃著光，與平時低調(diào)模樣不同。

    很漂亮。

    慕檸總能駕馭各種風格，清純干凈，明艷大方，還有私底下他也難得一見的可愛乖巧。

    都是她。

    他伸手把身邊人披著的小西裝緊了緊，低聲對陳宇說：“空調(diào)打高些?！?/br>
    “嗯嗯好?！?/br>
    車開到一半，慕檸包里的手機響起微信信息音，連續(xù)三聲，在寂靜車廂內(nèi)格外明顯，驚醒了睡著的人。

    慕檸動了動身子，拍拍他腿，不滿出聲：“你的！”

    謝杭壹笑：“你的?！?/br>
    “噢?！蹦綑帒械脛?，“你看看?！?/br>
    謝杭壹越過她找出手機，看見鎖屏上的消息：

    季臨：【怎么回去的？】

    季臨：【到了嗎？】

    季臨：【到了說一聲?！?/br>
    謝杭壹眼里的笑慢慢褪去。

    等一會等不到回應的女人問：“誰啊？”

    謝杭壹把手機放膝上，目視前方，語氣聽不出來異常，“季臨。”

    “說什么了？”

    “問你到了沒有?！?/br>
    “噢，你回?！?/br>
    讓他回，但手機密碼不說，謝杭壹嘗試輸入四個零，果然解鎖。

    她嫌麻煩，不愛記數(shù)字，猜出來輕而易舉。

    微信備注統(tǒng)一，全是姓名，新消息在第一條，他的名字在季臨下面。

    沉默片刻，道德感消失，謝杭壹點進對話框，往上翻了兩頁。

    慕檸給他發(fā)了兩份簡歷，問他意見，季臨回復，隔一天，她讓他一起去人事處面試。

    沒有出界的內(nèi)容，全是討論工作。

    但字里行間，她很信賴他。

    喬以璇說，這個學長很厲害，他們曾經(jīng)一起學習。

    上個星期樂派傳媒放出來的采訪，她說，對另一半的希望是“成熟睿智”，而自己在她那里跟這兩個詞沒有一點關系。

    空氣里淡淡的酒味凝成顆粒，闖入鼻息堵在心口，悶得人喘不過氣。

    謝杭壹調(diào)整呼吸，克制壓下那些不該起的陌生情緒。

    兩個優(yōu)秀的成年男女，心動、談戀愛多正常，沒什么大驚小怪。

    是自己錯過機會。

    幫她回復完，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再放進包里。

    車子重新安靜下來，女人呼吸聲逐漸均勻。

    ......

    慕檸這一覺睡得熟，四五點被渴醒，翻了個身，碰到身邊男人。

    謝杭壹沒睡著，從她翻身那一刻就睜開了眼，轉(zhuǎn)身看去，女人面對自己，像只貓一樣蜷在被窩里，乖巧安靜。

    額上有薄汗，他用手背擦去，柔聲問：“渴了？”

    “嗯......”

    謝杭壹坐起，拿過床頭柜上的水，喂到她嘴邊。

    喝下半杯，慕檸重新活過來，摸了摸自己臉，干凈的。

    “你幫我卸妝了？”

    謝杭壹應了聲，慕檸說：“謝謝?！?/br>
    過一會，忽然掀開被子，干練的套裙已經(jīng)被換成舒適居家服，內(nèi)衣也沒了.....

    “你......”慕檸甚至不敢看他，吱吱唔唔。

    雖然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親密關系，但只單純換衣服感覺更令人奇怪。

    謝杭壹輕笑，“你睡著了，沒洗澡?！?/br>
    停頓片刻，補充道：“但擦了擦?！?/br>
    “......”

    慕檸看著他臉上出現(xiàn)狡黠笑意，心里那絲小別扭瞬間沒了，沒好氣，“我手機呢？”

    謝杭壹不知從哪摸出來手機給她，慕檸側(cè)躺著，看起手機。

    床頭燈忽然亮了，光線刺眼，慕檸回過頭，迎著光看他，“吵到你了？要不我出去?！?/br>
    “沒事?！敝x杭壹見她不睡，跟她說起話：“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