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濃婚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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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過早飯之后,祁明樂就帶著銀穗去了葉院判府里。 葉蓁被葉院判接回葉家那日,謝沉霜便去葉家提親了,聽說他們兩人的婚期定在來年的正月十八,如今已是臘月了,葉家上下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葉蓁出嫁事宜。 祁明樂到葉蓁的院子時,葉蓁正綁著攀膊,在院中晾曬藥材。祁明樂一面朝她走過去,一面打趣:“現(xiàn)在整個葉家上下,都在為你出嫁籌備,你倒好竟然在院中躲清閑?!?/br> “我想幫也幫不上呀。”祁明樂將一個曬筐往架子上放,祁明樂快步過去,抬手幫了她一把。 將曬筐放好之后,葉蓁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祁明樂:“你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了?” “我在府里悶得慌,就想著過你這兒來瞧瞧,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但我看葉夫人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 她們正說著話,折枝從外面進(jìn)來:“小姐,賀小侯爺來了。” 賀瀟?!他怎么會突然來找她?!葉蓁愣了愣,就聽祁明樂小聲道:“是我讓他來的,我有事要問他。” 如今她已經(jīng)成婚了,若與賀瀟單獨(dú)約在外面見面,恐會落人話柄。葉蓁點點頭,讓折枝快請。 沒一會兒,頭戴紫冠,披著鶴氅的賀瀟,就從外面進(jìn)來了。 “咳咳咳——” 祁明樂瞬間被茶水嗆到了,她沒好氣瞪了賀瀟一眼:“賀瀟,你這是打了一頭熊嗎?”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穿的竟然比她們兩個女子都厚。 “小爺我就沒這個點出門過,真是凍死小爺了!”說話間,賀瀟進(jìn)了亭子,在一旁落座,又笑嘻嘻同葉蓁道,“葉大夫,可否給我盞熱茶喝?!?/br> 葉蓁知道他們兩人有話就說,便親自去為賀瀟沏茶去了。 見葉蓁都走遠(yuǎn)了,賀瀟還在看她離去的方向,祁明樂便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行了,別看了,再看人家也不是你的。” 賀瀟這人雖然平日里浪蕩總沒個正形,但他這人做事知道分寸。從前他心悅?cè)~蓁時,便沒臉沒皮粘著葉蓁。如今葉蓁與謝沉霜定親了,他雖然還是沒個正形,但在葉蓁面前,卻未再有半分孟浪之舉。 “用你提醒我嗎?!”賀瀟轉(zhuǎn)過頭,惡狠狠瞪了祁明樂一眼,“有事就說,小爺我還等著回府睡回籠覺呢!” “又睡!賀瀟你是不是身體虛???要不讓蓁蓁給你把脈瞧瞧?” 祁明樂這話一出,賀瀟當(dāng)即便要起身走人,祁明樂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真是有正事找你。” 賀瀟橫了祁明樂jsg一眼,這才哼哼著重新又坐下了。 知道她們倆應(yīng)該是有事要說,葉蓁便將院中的侍女也帶走了,只有蘭櫟和銀穗遠(yuǎn)遠(yuǎn)站在廊下,祁明樂目測了一下距離,確定她們那邊聽不見他們這邊說話之后,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賀瀟,你說一個男人,會出于什么原因,而遲遲不與他妻子圓房?!” “啪——” 賀瀟手中的橘子掉在了地上。 他一臉不可置信看著祁明樂:“不是吧?你和張元修到現(xiàn)在還沒圓房?”算起來,他們成婚也大半個月了。 “?。?!”祁明樂又氣又怒,抄起一個橘子就朝賀瀟砸過去,“你在胡吠什么?!不是我和張元修?。?!”到最后這句話,祁明樂明顯底氣不足。 “那是誰?!”賀瀟雙手抱住橘子,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不是重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還還有什么好問的。”賀瀟不以為意,叭叭就道,“有三種可能。第一,他不喜歡他妻子。第二,他喜歡男子。第三,他不行!” 祁明樂逐條分析賀瀟說的這三種可能。 他們雖然是父母之命成的婚,婚前也并無感情,但她昨天問過張元修,張元修親口說,他是心甘情愿娶她的。他既心甘情愿娶她的,那么第一種可能就排除了。 至于第二種,張元修喜歡男子就更不可能了。 按照祁老爹的脾氣,只怕他們成婚前,他早就私下調(diào)查過張元修了,若張元修喜歡男子,這事斷然瞞不住他。 那就只剩下第三種可能了——張元修不行。因為不行,所以他的后院很干凈。 而祁老爹之所以選中張元修做女婿,除了他才貌雙全,性情溫潤之外,便是因為張元修后院沒有鶯鶯燕燕。 若祁老爹知道這件事,要他如何能接受?!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有一個問題。祁明樂問:“如果你娶的夫人不能生,你會休了她么?前提是她溫柔賢惠,脾氣也好,除了不能生之外,對你各方面也很好。你會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而休掉她嗎?” “不會,我可以納妾,讓小妾生?!?/br> 祁明樂忍住將整盤橘子扣到賀瀟臉上的沖動,問:“那如果不能納妾呢?” “不能納妾那就休吧,你知道,我是我們家三代單傳,而且我家有爵位要繼承的?!?/br> 祁明樂又忍了忍:“那要是沒有爵位繼承呢?” “要是沒有爵位,那就再說唄?!辟R瀟不想回到祁明樂假設(shè)性的問題,他湊過去,小聲問,“所以,你要休了張元修么?” “我……”祁明樂剛起了個話頭,頓時又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陷阱,她當(dāng)即將桌上的橘子連帶盤子一塊兒扣到賀瀟臉上,沒好氣丟下一句,“吃你的橘子吧!”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亭子里頓時傳來賀瀟暴怒的聲音:“祁明樂!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女人!你等著,我等會兒就出去跟人說,你家張元修……” 不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賀瀟就覺得脖子一涼。 他低頭,就見脖子上抵了一把森寒的匕首。比匕首更森寒的是祁明樂的聲音:“我都說了!不是張元修?。?!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聽得懂聽得懂,你說不是就不是,姑奶奶,你把匕首拿遠(yuǎn)點,我害怕!”這種情況下,賀瀟不敢惹祁明樂,忙順從她的意思答。 祁明樂一腳踩在石凳子上,俯身用刀拍了拍賀瀟的臉,瞇著眼睛道:“要是讓我聽到外面有烏煙瘴氣的傳言,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算在你頭上。到時候,你就等著你們賀家絕后吧?!?/br> “是是是?!辟R瀟捂緊他的命根子,點頭如搗蒜,祁明樂這才收刀離開。 同賀瀟說完之后,祁明樂覺得,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她和張元修的以后,便辭別了葉蓁又回了張家。 但想了許久,祁明樂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最后她索性道:“銀穗,研磨?!?/br> 祁明樂決定將此事告訴祁老爹,看祁老爹那邊怎么回復(fù)吧。 第21章 生病 很快,一封家書就寫好了。祁明樂吹干筆墨,塞進(jìn)信封里封好,轉(zhuǎn)身正要交給銀穗時,突然又頓住了。 銀穗不明所以看著她。 “算了,再等等?!弊蛉账饝?yīng)了張元昱,要讓祁老爹請段莊主為他造一件稱手的兵器,等他那邊的圖紙出來了,她再一道寄吧。 銀穗退下之后,祁明樂便將信放進(jìn)了屜子里。 這天夜里,張元修還是沒回來睡,理由仍舊是他風(fēng)寒未愈,怕將病氣染給了祁明樂。祁明樂只當(dāng)這是張元修為他不行找的借口,她心里十分同情張元修,但嘴上卻同奉墨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們好好照顧郎君?!?/br> 結(jié)果第二日,她去蘇沁蘭院中用飯時,蘇沁蘭就說到了張元修染了風(fēng)寒一事,并交給了祁明樂一個任務(wù)—— “修兒那孩子自小就怕喝藥,如今他人雖然已經(jīng)及冠了,但這一點卻始終沒變。明樂啊,他喝藥的時候,就勞煩你多看著些了。” 蘇沁蘭既開了口,祁明樂也不好拒絕,只得答應(yīng)了。結(jié)果她前腳剛答應(yīng),后腳就見雙生子兄妹不約而同向她露出了個同情的表情。 祁明樂:“……” 用過早飯后,出了蘇沁蘭的院子,張元昱當(dāng)即湊過來,同祁明樂道:“大嫂,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大哥真的非常不喜歡喝藥?!?/br> 在聽到祁明樂答應(yīng)監(jiān)督張元修喝藥的時候,張元昱就在心里為她捏了一把汗。 張元修喝藥艱難這事,張家上下皆知,他們母子三人都不敢勸。先前聽到蘇沁蘭讓祁明樂去監(jiān)督張元修喝藥時,張元昱本有心幫祁明樂推脫,卻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祁明樂就已經(jīng)應(yīng)了。 祁明樂并未覺得有什么,她不以為意道:“不過是喝個藥而已,哪有那么夸張?!?/br> “等你試過,你就知道有沒有了?!睆堅戚阃榭戳似蠲鳂芬谎郏缓筠D(zhuǎn)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張元昱則也回了祁明樂一個“大嫂,你且珍重”的眼神。 祁明樂都被他們整無語了,就喝個藥而已至于嘛。 而被他們議論的張元修,此時剛從官署出來。 張元修的癥狀比昨日重了許多,今日他只在桌案后坐了一會兒,便覺頭暈?zāi)垦5膮柡Γ砩弦矔r冷時熱的。他勉強(qiáng)想集中精力處理公事,奈何看公文上的字都是花的。 同僚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一面來扶他,一面遣人去叫他的隨從。 沒一會兒,洗硯便急匆匆進(jìn)來。那幫同僚還在圍著張元修,好心勸道:“元修兄,身體要緊?。∧闱蚁热タ创蠓?,這些事我替你做便是?!?/br> “就是就是,公事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啊!” 同僚們紛紛勸著,張元修也知眼下這樣,他是處理不了公務(wù)的,便受了同僚們的好意,由洗硯攙著出了官署。 奉墨等在外面,見張元修步履虛浮,面如金紙的模樣,當(dāng)即被嚇了一大跳,忙與洗硯一道將張元修扶上了馬車。 張元修靠在軟墊上,正要交代,不回府先去醫(yī)館時,突然眼前一黑,他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奉墨和洗硯頓時慌了神,忙一路疾行將馬車趕回了張家。 蘇沁蘭正在房中親自裁衣,聽到張元修暈過去的消息時,她一時急火攻心,竟然也跟著暈了過去。 張家一下子暈過去兩個人,雙生子兄妹頓時變得六神無主了。 關(guān)鍵時刻,還是祁明樂站出來主持大局:“都不準(zhǔn)慌!孫伯,你遣人再去請一個大夫來。其余人在我與孫伯沒有吩咐之前,都先做好自己手上的事?!?/br> 見祁明樂面色沉穩(wěn)站在廊下,有條不紊吩咐著,原本有些慌亂的下人們,頓時像吃了一顆定心丸,齊齊應(yīng)了聲是,便各司其職干活去了。 “大嫂,那我……” 祁明樂打斷張元昱的話:“你大哥這邊有我,你過去陪云葶守著娘。若有什么事,隨時讓人過來找我。” “好,我這就去?!睆堅偶奔泵γΦ淖吡恕?/br> 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為張元修診過脈之后,大夫同祁明樂道:“這位公子染了風(fēng)寒未曾重視,再加上案牘勞形,才會這般嚴(yán)重,待老朽開幾副藥,先讓公子好生調(diào)理調(diào)理?!?/br> “公子他……”站在后面的奉墨正想說,他家公子不喜歡喝藥,但祁明樂已經(jīng)應(yīng)下來了,并且扭頭吩咐,“采荷,你帶大夫下去寫方子拿藥?!?/br> 采荷應(yīng)了聲,帶著大夫下去了。 奉墨只得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也跟著侍女們一道退下了。原本人影紛亂的里間,頓時就安靜下來,只剩下張元修和祁明樂兩個人了。 祁明樂的目光落在張元修蒼白的臉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后重重嘆了口氣,小聲碎碎念道:“你這身子骨也忒差了吧。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單純的不行,沒想到,你的身子骨也不大行。我爹這選女婿的眼jsg光有點差?。 ?/br> 剛蘇醒正欲睜眼的張元修:“……” 第22章 較量 雖說他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但婚后,張元修覺得,他也盡到了做丈夫的責(zé)任,給足了祁明樂應(yīng)有的尊重與體面。 可現(xiàn)在,祁明樂卻說,祁老爹選女婿的眼光有點差? 沉默須臾后,張元修并未立刻睜眼,他想聽聽,祁明樂這么說的原因是什么。卻不想,先聽到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