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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明月照我/濃婚在線閱讀 - 明月照我/濃婚 第101節(jié)

明月照我/濃婚 第101節(jié)

    他們?夫妻一年多了,雖然張元修平日情緒起伏不大, 但祁明樂從細(xì)微末節(jié)處,還?是能察覺到。

    此刻見張元修似笑非笑望著自己,祁明樂便知道,張元修想要什么。

    祁明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湊過?去,在張元修的唇上輕了一口,然后退回去看著他:“現(xiàn)在能好好說了么?”

    張元修不說話,依舊似笑非笑望著她。

    祁明樂在心底暗罵一聲,只得又湊上去,捧著張元修的臉,笨拙學(xué)著張元修從前吻她時的模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吻著張元修。

    毫無技巧的真誠,有時候比刻意的引誘更勾人。

    原本張元修是想著逗祁明樂的,可到最后,卻先是他招架不住了。張元修一把攬住祁明樂的后腦勺,驀的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祁明樂唔的一聲,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便也就任張元修為所欲為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元修才放開祁明樂,并與她額心相抵,輕輕喘息著。祁明樂臉頰生緋,眼底漾著水色,偏她自己還?渾然不覺,反倒盯著張元修問:“現(xiàn)在能好好說了么?”

    “你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那估計是說不了了?!睆堅薜穆暽?,微微帶著幾分沙啞。

    祁明樂:“……”

    張元修將祁明樂攬進(jìn)懷里,吐納了好幾下,勉強(qiáng)壓下身體里的躁意,然后才開口:“說吧。”

    “你看,我們?成婚一年多,圓房也大半年了,但我一直沒動?jsg靜嘛。我以為是我的問題,所以我就讓蓁蓁給我把脈瞧了瞧。”

    然后葉蓁說她的身體沒問題,祁明樂就開始懷疑,是他這邊有問題了。

    葉蓁一對上張元修的眼神,立刻道:“也有可能是蓁蓁與我交好,所以沒同我說實話。要不咱們?再重新?請個大夫,讓他給我們?倆都瞧瞧?”

    張元修一眼就看出來,祁明樂是在顧忌他的面?子?,他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你當(dāng)?真那么想要孩子??”張元修問祁明樂。

    “我們?是夫妻,要孩子?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么?”而且她確實挺喜歡孩子?的。

    但祁明樂又怕問題真的出在張元修身上,所以沒敢把話說的太死,又描補(bǔ)道:“再說了,府里多個孩子?也會熱鬧些。但我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所以也就是隨口一說,你要是不想看大夫也無妨,我們?順其自然便是。反正我聽蓁蓁說,她從前在鄉(xiāng)下給人看診時,有不少人成婚兩年才有妊,我們?這成婚才一年多,也不著急?!?/br>
    對于要孩子?這事,張元修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在他看來,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之?前祁明樂只是順從這段夫妻關(guān)系,他一直想著,要怎么做,才能讓祁明樂也心悅他。

    如今他們?既已經(jīng)互通心意了,要孩子?這事也算是錦上添花了。而且他看得出來,祁明樂很喜歡孩子?。

    張元修知道,他的身體沒問題,但為了讓祁明樂放心,他還?是應(yīng)允了:“夫人說得對,我們?是夫妻,要孩子?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那改日找個大夫來瞧瞧吧?!?/br>
    祁明樂一聽這話,立刻詫然看向張元修:“你同意啦?”

    這事關(guān)乎男人的顏面?,祁明樂本以為,她還?得費(fèi)一番口舌。卻沒想到,張元修竟然這么快就同意了。

    “夫人有命,為夫豈敢不從。”張元修輕笑一聲,親昵蹭了蹭祁明樂的鼻尖。

    祁明樂一聽這話,立刻開心的抱住張元修,然后拍了拍張元修的后背:“嗯,你有此等覺悟非常好,以后繼續(xù)保持??!”

    “繼續(xù)保持夫人可有獎勵?”張元修偏頭?,說話間,鼻息全噴在了祁明樂的脖頸上。

    祁明樂覺得有些癢,立刻縮了縮脖子?,單手捂著張元修的后腦勺,強(qiáng)行?將其壓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笑著道:“等你傷好了再獎勵你。”

    偷偷過?來找祁明樂玩兒的張云葶,本想給祁明樂一個驚喜,卻不想意外撞見了這樣一幕,張云葶立刻捂著眼睛,躡手躡腳的提裙離開了。

    祁明樂說干就干,在第二日就請了大夫來。

    可誰曾想,大夫給張元修診完脈之?后,也說張元修的身體沒問題。祁明樂不禁納悶:若張元修的身體也沒問題,那為什么他們?成婚都這么久了,她這邊一直沒動?靜呢?

    祁明樂將胳膊伸到大夫面?前:“大夫,你給我也診診脈?!?/br>
    祁明樂不懷疑葉蓁的醫(yī)術(shù),她只是怕萬一是她有問題,葉蓁怕她難過?,所以選擇了善意的隱瞞。

    卻不想,大夫為她診完脈之?后,竟然也說她的身體沒問題。

    “既然我們?夫妻雙方?都沒有問題,那為何我夫人遲遲未能有身孕?”張元修替祁明樂問出了祁明樂想問的。

    而這大夫的說法?也同葉蓁說的如出一轍,有孕這種事,也是講究機(jī)緣的,他見過?不少人,也是成婚兩三年才有孕的,這事急不得。

    祁明樂聽到這話,眉眼頓時耷拉了下來。難道真是她太心急了么?

    送走大夫之?后,祁明樂兀自消沉了好一會兒,索性便看開了,她同張元修道:“既然大夫都說咱們?倆身體沒問題,那就順其自然吧?!倍乙⒆?這事,不是她急孩子?就會來的。

    張元修應(yīng)了,讓采荷停了葉蓁給祁明樂開的藥,祁明樂也沒說什么。

    傷筋動?骨一百天,張元修腳踝骨折,原本他可以在府上養(yǎng)三個月的。奈何如今朝中人手不足,張元修只休了半個月,便被都察院的都御史叫回去繼續(xù)辦公了。

    不過?因張元修如今出行?皆靠輪椅,陛下便免了他三個月不用上朝,張元修每日只需到都察院處理公務(wù)即可。

    張元修性子?溫潤柔和,如今年紀(jì)輕輕便身居高位,且他又頗得謝沉霜賞識,許多人都覺得,他日后定然前途無量。是以知他如今不良于行?,但凡有公事需要商議的,那些官員都主動?來都察院找張元修,以避免張元修奔波出行?。

    這日張元修剛送走一位官員,推著輪椅走到窗邊,正欲透透氣時,就看見了周允。

    周允今日過?來也是為了公事,見張元修此刻既得了閑,恰好又快到用午飯的時間了,兩人索性便一同用飯了。

    原本都察院是有午膳的,但張元修受傷之?后,每日到了時辰,府里便會給他送吃食。

    他們?兩人一同用過?飯后,洗硯又捧了一碗藥遞給張元修。

    一股淡淡的藥味飄過?來,周允動?了動?鼻子?,不禁道:“你這藥的味道,怎么聞著不像是治傷筋動?骨的?”而且張元修受傷都快月余了,按說早就不用喝藥了。

    張元修淡淡嗯了一聲:“我們?打算要孩子??!?/br>
    周允:“?。?!”

    張元修接過?藥碗,一股熟悉的藥味撲面?而來??v然已經(jīng)喝了好幾日,但再聞到這藥味時,張元修還?是難受的蹙了蹙眉,可即便如此,張元修還?是將那苦澀難聞的藥汁喝了。

    待張元修喝完藥漱過?口之?后,周允才從先前的震驚里回過?神來,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元修將話題轉(zhuǎn)到周允身上:“你呢?”

    雖然這段時間,張元修出行?受限,但他還?是從同僚口中得知,周允因緣際會得了翰林院一位老翰林的青睞,那位老翰林非要將女?兒嫁給周允。

    周允眼搖搖頭?:“我如今尚無成婚的打算?!?/br>
    他們?二人是知己,張元修知道,周允說的是實話。雖然周允從前心儀過?葉蓁,但自葉蓁嫁給謝沉霜之?后,周允便徹底放下葉蓁了。

    之?后,周允便將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公務(wù)上,眼下他只想做個辦實事的好官。

    他們?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后,周允便起身告辭了。下午沒有官員過?來找張元修交接公務(wù),是以張元修今日早早就下值了。

    回府的路上,路過?張三娘的炙豬rou鋪?zhàn)?,張元修便叫停馬車,讓洗硯去買些炙豬rou帶給祁明樂。

    張三娘家的炙豬rou十分紅火,即便已是午后了,但鋪?zhàn)?前仍有許多人排隊,張元修便坐在馬車?yán)锏取?/br>
    如今是正月底,再過?十來日便是春闈的日子?,如今街上隨處可見前來參試的學(xué)子?。

    張元修不禁想到了張元昱,去歲張元昱回臨江參加完秋闈之?后,便去投軍了。后來秋闈名單出來之?后,上面?確實沒有張元昱的名字。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zhuǎn)眼咱們?也來上京兩年了?!弊谲囖@上的奉墨不禁小聲感?慨。

    前年張元修來上京赴考,他們?過?完年便從臨江出發(fā),到上京的時候,恰逢上元節(jié)。上京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場景,看呆了在臨江長?大的奉墨。

    張元修看著街上的學(xué)子?沒說話,但眼底也滑過?一抹淺淡的情緒。

    兩年前他來到上京時,雖然存了下場必然高中的決心,可在沒能蟾宮折桂前,他心里還?是不免有幾分擔(dān)憂。

    他不是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的迂腐之?人,父親早亡早早承擔(dān)起家中重任的張元修,這些年看過?了太多權(quán)勢弄人。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他才華橫溢,但只要他的名字一天不在杏榜上,那么他就有被權(quán)勢cao縱替換掉的可能。

    但好在,上天沒負(fù)他。

    驀的,兩個人影闖進(jìn)了張元修的視線。

    是衛(wèi)恕同姚凝若。

    去歲七月初,姚凝若假借衛(wèi)恕之?名約見張元修之?后,張元修就再沒見過?她了。如今再見時,卻發(fā)現(xiàn)姚凝若小腹已經(jīng)微微隆起,顯然是已經(jīng)身懷有孕了。

    但按說姚凝若身懷有孕,衛(wèi)家待她應(yīng)當(dāng)?是極好的,可從姚凝若的衣著首飾來看,她如今在衛(wèi)家過?的并不好。

    且她身懷有孕出門,衛(wèi)恕對她不但沒有半分相護(hù)之?情,反倒還?十分的冷漠。

    不知姚凝若是真的累了,還?是想拿捏衛(wèi)恕,她單手捂著肚子?,另外一只手去拽衛(wèi)恕的意衣袖,滿臉痛苦似在同衛(wèi)恕說她不舒服。

    原本走在前面?的衛(wèi)恕,極不耐煩的回了句什么,便讓隨行?的婆子?將姚凝若帶上馬車了,然后他自己獨(dú)自朝前走。

    滿臉煩悶朝前走的衛(wèi)恕,似是察覺到j(luò)sg有人在看他。他驀的抬頭?,就看見了坐在馬車?yán)锏膹堅蕖?/br>
    初三夜里張元修被文王殘部擄走,祁明樂深夜獨(dú)自上山救夫一事,當(dāng)?時在上京人盡皆知。

    而衛(wèi)恕與祁明照又素來交好,祁明照在離開上京之?前,曾同他見過?兩回。最后那一回臨走前,祁明照曾拍著他的肩膀道:“當(dāng)?初你既做了選擇,就不要再回頭?看了。如今明樂過?的很好,你與姚姑娘既已再續(xù)前緣,那就好好待她吧。”

    他曾深愛姚凝若,如今姚凝若喪夫來了衛(wèi)家,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之?間可以再續(xù)前緣。但卻無人知道,他的內(nèi)心有多煎熬。

    但偏偏衛(wèi)恕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姚凝若之?間,以及他與祁明樂之?間,如今會成這般地步,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所以在祁明照說了那番話之?后,衛(wèi)恕并未回答,只道:“你離京那日,我便不去送你了?!?/br>
    祁明照離京,張元修與祁明樂定然會去送他,衛(wèi)恕覺得他們?夫妻倆應(yīng)當(dāng)?不想看見他,所以便早早同祁明照說了。

    卻不想,他們?今日竟然在街上遇見了。

    不過?他們?之?間,向來不是能和平打招呼的關(guān)系。在衛(wèi)恕看見張元修時,洗硯捧著買好的炙豬rou過?來了,張元修便淡淡移開視線,接過?炙豬rou讓他們?趕車回府了。

    結(jié)果他們?前腳剛回府,后腳都察院那邊來人說,有份緊急的公文,需要張元修處理。

    “你將這炙豬rou……”張元修正欲將炙豬rou遞給奉墨,讓奉墨拿去春禾院交給祁明樂。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突然又改了主意,“你去同少夫人說,我給她帶了炙豬rou,讓她來書房?!?/br>
    奉墨領(lǐng)命去同祁明樂說了。

    張云葶也在春禾院,一聽這話,她立刻便識趣的告辭了。

    祁明樂到書房時,張元修正坐在桌案后處理公務(wù),聽見腳步聲,張元修頭?也不抬道:“炙豬rou和你喜歡的清竹釀?!?/br>
    祁明樂一聽這話,立刻兩眼放光,三步并作兩步過?去,十分開心道:“還?是郎君懂我?!?/br>
    張元修抬眸不置可否看了祁明樂一眼,見祁明樂大快朵頤吃了起來,他便繼續(xù)低頭?處理公事了。

    書房里靜悄悄的,除了偶爾杯盞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之?外,就再沒有其他聲音了。

    祁明樂坐在張元修身側(cè),優(yōu)哉游哉吃酒喝rou,偶爾還?湊過?去看一眼張元修寫的公文。嗐,密密麻麻的不說,還?拗口的很,甚至有好些字她都不認(rèn)識。

    祁明樂完全不感?興趣,只坐在旁邊快樂的喝酒吃rou。

    等到天邊的浮云散了大半,張元修終于停下筆了。他吹干墨跡,然后將寫好的公文裝好,喚洗硯進(jìn)來:“交給都察院的人?!?/br>
    洗硯應(yīng)了一聲,退下之?前,張元修又道:“把門帶上?!?/br>
    “是?!毕闯幾叩介T口時,將書房的門關(guān)上。

    伏案太久了,張元修站起來時,覺得脖頸后背都透著酸疼。祁明樂看出來了,便放下酒壺問:“要不要我給你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