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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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愛可以作假,被掣肘的君主卻極度渴望忠心的能臣輔佐,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能殺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除非是十萬火急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君到底為什么要臣死? 其一,狼子野心、功高震主。 其二,臣屬手中有君主的把柄。 很明顯,爹爹絕不會是第一種。 哪怕他在蕭承豫的奪嫡大業(yè)中立下汗馬功勞,依舊只是個尚書,更罔論位列三公。 但是后者,蕭承豫能有什么秘密?能讓他狠心抄斬整個尚書府,這個秘密到底有多么可怕,多么見不得人。 秦姝意疑竇叢生,眼里閃過一絲微不足道的探究,總覺得有些事遠(yuǎn)比她想象得要更加麻煩,這些事就像一團(tuán)被貍奴弄亂的繡線,看不到根結(jié)所在。 第18章 燈火通明的養(yǎng)心殿里一片狼藉,寬大的御桌上攤著亂七八糟的奏折,方才還神采奕奕的高宗支著額靠在龍椅上,只覺得疲憊不堪。 他忽然睜眼看向身邊隨侍的太監(jiān)總管,道:“徐進(jìn)良,你說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徐公公安靜地立在一邊,手中的拂塵不經(jīng)意地顫了顫,忙答道:“陛下身強(qiáng)體壯,正值壯年?!?/br> 高宗輕嗤一聲,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嘆息,顯出幾分頹然的俊美。 “連你也不肯跟朕說實話了?!?/br> 徐公公的頭垂得更低,只是不動聲色地說:“今日小年夜,按例陛下該去皇后娘娘那里。” 夜風(fēng)入殿,吹起御桌上雜亂的奏折。 高宗瞇著眼看向那張署名恒國公裴南季的奏章,似乎眼前就是長溝落月、大漠風(fēng)雪。 片刻后,他才緩緩地站起身,看向殿外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宮道,淡淡道:“穆王初封,朕從前冷落了他們母子,今日便去寧婕妤宮里吧。” 徐公公也不再勸,訥訥答了句:“是?!彪S后昂聲吩咐道:“擺駕漪蘭殿。” —— 聽到高宗要來的消息時,蕭承豫的生母寧婕妤正半倚在宮錦靠枕邊,拿了本《大周史志》看得入神。 大宮女素音匆匆進(jìn)屋與她耳語幾句,她似乎有些驚訝,卻還是沉著地吩咐了幾件事。 是以高宗進(jìn)殿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燈下美人撫琴圖。 寧婕妤不施粉黛、未戴釵環(huán),只穿了一件銀白綢緞中衣,抬頭時眉眼淡如春水,氣質(zhì)秀雅,十分溫婉的江南女子長相。 高宗向前走了幾步,停在屏風(fēng)邊,雙眼沉沉地望向她。 寧婕妤雙眸里滿是不可思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安靜了一瞬,她起身疾走兩步撲進(jìn)了高宗的懷里,喃喃道:“六郎......” 殿內(nèi)侍奉的宮女和太監(jiān)見狀立馬識趣地退了出去,高宗聽到這句話,心跳仿佛停了一瞬,不禁更加憐惜懷里的女子,摟住她削瘦的肩膀,歉疚地說:“瀾娘,你受委屈了?!?/br> 寧婕妤抬起頭,柔若無骨的雙手依舊環(huán)著高宗的腰,兩行清淚落得恰到好處,搖了搖頭,十分滿足地微笑著。 “妾沒有受委屈,只要您心里還有瀾娘,妾便知足了。” 高宗心里流過一絲暖流,顯然對女子的善解人意十分受用,輕輕地?fù)崦鴮庢兼サ拈L發(fā)。 抬眼看見那張琴桌,他饒有興趣地說:“朕許久沒聽瀾娘彈曲了,不知今日可有耳福?” 寧婕妤嗔怪地瞪他一眼,輕挑著高宗的衣襟,盛氣凌人地道:“奴家一曲千金,郎君當(dāng)真要聽?” 嘴上是質(zhì)疑,可人已經(jīng)乖巧地坐在了琴桌邊,深情款款,暗送秋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高宗自詡英雄,當(dāng)然不例外,何況是許久未見、本就心懷愧疚的舊情人。 此刻他原先的郁結(jié)一掃而空,笑道:“就是一曲萬金,朕也聽得。” 聞言寧婕妤的纖纖玉指緩緩地落在古琴上,一曲《越人歌》在她的指下流出。 眼前是婉約秀麗的美人,耳邊是玉潤珠圓的琴音,一曲未盡,高宗便將寧婕妤打橫抱起。 美人聲音嬌媚,卻帶著點顫意,摟住高宗的脖子道:“六郎唐突!妾的曲子還沒彈完呢。” 高宗悶聲笑道:“春獵時允你抱琴,隨朕同行,屆時再彈與朕聽,亦不算晚?!?/br> 男子呼吸間的熱氣噴在女子耳邊,她似乎有些瑟縮,反問道:“可是妾要是真去了,皇后娘娘怎么辦呢?” 語氣里是真情實感的擔(dān)憂,可眼底卻是不加掩飾的譏諷,她又補(bǔ)充道:“瀾娘怕jiejie傷心?!?/br> 高宗并未回答,腳步卻微不足道地踉蹌一下。 —— 漪蘭殿里是滿室春情,鳳儀宮卻是意料之外的冷清。 佩云看著自家娘娘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廊下,心疼不已。 小年夜宴結(jié)束后帝后同寢本是舊例,可今日皇上卻毫不猶疑地去了漪蘭殿,連個消息都沒往這邊遞,這不是誠心給娘娘添堵嗎? 她是裴皇后的陪嫁丫鬟,主仆情誼遠(yuǎn)比旁人深厚,此時不免怨氣與怒氣一齊上涌。 當(dāng)即埋怨道:“陛下近日愈發(fā)過分了,娘娘才是他的妻子!如今又被那個狐媚子勾走了魂!” 裴皇后蹙了蹙眉,扭頭訓(xùn)斥說:“佩云,你跟了本宮這些年,怎么也學(xué)會吃起這等子酸醋?” “當(dāng)日娘娘便不該管,還不如讓淑妃娘娘落了她的胎!”佩云的語氣憤恨。 那趙瀾娘剛?cè)雽m時,區(qū)區(qū)一個地位卑下的歌姬卻頗得圣寵,深宮之中自然惹人紅眼。 鄭淑妃自恃位高,經(jīng)常磋磨這位剛?cè)雽m的趙美人,禁足罰跪、克扣月俸都是常事。 趙美人也是個有手段的,百般折辱之下,竟還懷上了身孕。 鄭淑妃得知這個消息氣急敗壞地端了紅花去了漪蘭殿,還是自家娘娘及時趕到,這才制止了這場鬧劇。 娘娘當(dāng)初替她出言解圍,她如今母憑子貴,卻毫無感激之意。 莫說舊例如此,便是平常侍寢,也應(yīng)當(dāng)遣人來與皇后娘娘遞個消息,現(xiàn)在落在佩云眼里,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裴皇后卻宛若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恒國公在戰(zhàn)場殺敵,本宮這個做meimei的,理當(dāng)在后宮為兄長禱告祈福?!?/br> 似乎想到什么,她微微一笑,眸中清冷,語氣淡漠,還帶著一絲釋懷之意。 “何況,本宮從出嫁那天便知道要面對的是什么了?!?/br> 佩云面露不忍,正欲勸裴皇后回寢宮,余光卻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小跑過來。 而后便聽到守門太監(jiān)和宮女低低的行禮問安聲,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明昭。 少女依舊穿著那身宮裝,一路跑來身上寒意尚未消散,原地跺了跺腳,才言笑晏晏地挽上裴皇后的胳膊,責(zé)備道:“外頭這般冷,母后怎得不回寢宮休息?若是著涼了兒臣得多心疼啊?!?/br> 小公主又扭頭看向身旁的佩云姑姑,杏眼里閃著笑意:“兒臣猜母后肯定是在等我,佩云姑姑您說對不對?” 聽著明昭的話,佩云幾欲落淚,忙點點頭,這才笑著回話,“是,還好公主來了。” 裴皇后笑盈盈地看著古靈精怪的小女兒,先前的落寞已經(jīng)卸下,心頭是暖融融的感動。 明昭拉著母后的胳膊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鳳儀宮,清脆的聲音里是遮不住的雀躍和歡喜。 “母后,今日小年,讓兒臣跟您一起睡好不好?” “兒臣就是害怕嘛,就是想黏著母后?!?/br> “兒臣在您心里,當(dāng)然永遠(yuǎn)都是小孩子啦!” 佩云姑姑看著母女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偷偷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淚珠。 還好,主子不是一個人,她有天底下最好的子女,有人全心全意地愛著她,這就足夠了。 ——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節(jié)。 大周的上元節(jié)是傳統(tǒng)節(jié)日,一向熱鬧,平日里足不出戶的女子在這一天也可以出門賞燈,與心儀的男子互訴衷腸。 臨安城一改白日的肅穆巍峨,夜間連天燈火,滿地瓊瑤,一派繁華的景象。 秦姝意挽著自家兄長的胳膊,蹦蹦跳跳像一個出了籠的小兔子,秦淵含笑看著自家meimei,眼中是對這個幺妹的偏寵。 二人本并肩走著,前面卻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女子的哭訴:“有賊啊!抓賊啊!” 小賊擦著兩人的身子跑過,秦淵還沒細(xì)想,將meimei推到墻邊,便飛奔著追了上去,秦姝意只來得及囑咐一句,“哥哥,小心!” 她百無聊賴地拉著春桃靠在墻邊,卻被不遠(yuǎn)處的面具攤吸引了目光,轉(zhuǎn)身對春桃說:“好桃兒,你且留在這兒等公子,我去買個面具,很快就回來?!?/br> 春桃卻搖了搖頭,一副要跟在小姐身邊的樣子,“還是小姐留在這兒等少爺吧,小姐想要什么,讓奴婢去幫小姐買吧?!?/br> 秦姝意瞥到面具攤前已經(jīng)圍了兩個人,人來人往,她看不清面具的具體款式,但又想自己去挑,買個合心意的,便安撫著春桃。 “沒事的,就在那兒!” 說著還指了指那個面具攤,努努嘴道:“如果我們都去了,哥哥回來找不見人會擔(dān)心的,你就留下來吧,我的好桃兒!” 言罷還沖著春桃眨了眨眼,春桃不停地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聽,做了一頓心理建設(shè)后還是xiele氣。 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還是擔(dān)憂地說:“那好吧,小姐你要快些回來?!?/br> 秦姝意得了應(yīng)許,轉(zhuǎn)身向那面具攤走去,待她走到攤子跟前,先前的那兩個人已經(jīng)離開。 攤主一看來了新客,又掛上了那副和氣生財?shù)男θ?,指著攤上琳瑯滿目的面具,抽出一個半面羽毛面具,熱情地推銷著。 “小姐,這可是當(dāng)今臨安城最時興的款式了,供不應(yīng)求呢!” 秦姝意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羽毛面具,反而看上了那羽毛面具下的一張惡鬼面具,紅黑相間、兇神惡煞,倒勾起了她的興趣。 半空中,兩只手同時拿起了那張惡鬼面具,秦姝意疑惑地抬頭,正對上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鳳眼薄唇,束著高馬尾的青年也低著頭看她。 裴景琛似乎也有些意外,但那點驚訝轉(zhuǎn)瞬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替代,含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br> 說完果真松開了手,看看那副獠牙的鬼面,又看看清麗纖弱的少女,嘖嘖兩聲,又說:“只是裴某竟不知,秦小姐的品味是如此......” 似乎想不到形容詞,在燈火下露出淺淺琥珀色的瞳孔轉(zhuǎn)了轉(zhuǎn),他這才戲謔地補(bǔ)充。 “如此,別具一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