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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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秦姝意眉目舒展,婉約秀致如出水芙蓉,周身氣勢卻有些輕狂,這樣?無所謂的態(tài)度隱隱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影子,倒叫墨屏心里打鼓。 少女笑意盈盈,雙目燦燦,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可你們看錯了人,我同他緣淺情薄,只怕你家主子這次的打算是要徹底落空了?!?/br> 猜中?了墨屏背后主子的真正目的,秦姝意現(xiàn)在也不再收斂鋒芒,左右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還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早囑咐那?人萬萬不能?離席,上林苑出了刺客,他身為?皇室宗親自然不能?離場,想必自己被?人綁了的消息也還沒傳到他耳朵里。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只是萬一這設(shè)局的人見他沒來,一氣之下將自己殺了? 想到這兒,秦姝意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閃過一絲不舍的情緒,死亡曾經(jīng)離她那?樣?遙遠(yuǎn),現(xiàn)在又離她這樣?近。 又要死了嗎? 秦姝意身上忽然有些發(fā)?冷。 林中?細(xì)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秦姝意靜下心來,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 不怕,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提早告知了父親,爹爹和哥哥必然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有裴景琛和五皇子暗中?相助,秦府自然無恙。 這就夠了。 只是,這輩子她還是死在了蕭承豫前頭,心中?難免憤懣不平,她尚且沒親手了結(jié)了蕭承豫的性命,真是可惜??! 不經(jīng)意間,她又碰到了袖中?的刀,心中?百感交集。 秦姝意感慨,自己真是這世間最合格的盟友,只愿裴景琛莫要意氣用事,識破背后之人的詭計才好。 不過片刻,墨屏已帶她來到了密林的最深處,麻利地將她捆在樹上,威脅的語調(diào)顯而易見。 “秦姑娘,你很聰明。只可惜命不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心中?若有怨氣,也知道該去找誰報仇?!?/br> 秦姝意神?色淡然,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反而冷聲開口道:“你們真當(dāng)旁人都是傻子嗎?借我針對國公府背后那?位,待事情敗露,你效忠的真主子便是萬劫不復(fù)!” 墨屏拍了拍手,身后的林中?發(fā)?出簌簌響聲,驀然出現(xiàn)幾個蒙面的黑衣死士。 這侍女也笑了起來,只是一笑便牽動了左臉上的疤,十分不倫不類,滑稽的很。 她走上前去,淡定地反問:“可是秦姑娘,你若是死了呢?” “既要送姑娘上黃泉,奴婢也不妨說的直白些。這局無論是進(jìn)還是退,姑娘都是必死的那?一個?!?/br> “若世子來了,自然得照應(yīng)著姑娘,離開這里時一定是半殘之身,姑娘一介女流毫無自保能?力,一個拖油瓶只怕比世子死得更早。” “若是世子不來,屆時姑娘葬身虎口,便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姑娘的父兄分明早早求了世子,世子卻不理不睬,故意擱置此事,秦尚書?愛女心切,必然不死不休。” 墨屏笑著說完,抬起頭露出帶疤的臉,目光陰狠,“姑娘覺得我家主人大費(fèi)周章設(shè)下這場春獵局,妙否?” 她死死盯著被?捆在樹上的少女,迫不及待地想從?她身上找到幾分驚慌失措的表情,但偏偏秦姝意面容平和沉靜,彷佛墨屏方才說的與她毫無干系。 墨屏氣極,忍不住上前兩步道:“秦大小姐,你沒有心嗎?國公府那?位視你如珍如寶,你竟真的對他毫無眷念嗎?” 刀還藏在袖中?,秦姝意側(cè)了側(cè)身子,耐心地解釋道:“墨屏jiejie,你真是目光短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找了個隱蔽的姿勢,她又說:“你見哪個成?就大業(yè)的男子會為?了個女人失掉分寸的,你家主上能?想到的,焉知世子和他身后那?位看不破呢?” “若我是你,此時便速速離去,逃命要緊,免得一會被?御林軍堵殺。還有啊,既是死敵,如此輕視敵人可是兵家大忌,jiejie背后的主上亦不明白這個道理么?” 聞言,墨屏果?然露出了幾分為?難的表情,但她還是惡狠狠地剜了秦姝意一眼,喝斥道:“激將法對奴婢可沒用?!?/br> 說罷又伸出手,撫上少女的那?張臉。 “姑娘長得真美,瞧這秀眉明眸,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蹦恋氖稚线€帶著粗糲的繭子,彷佛在觀賞一件易碎的瓷器。 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卻彷佛地獄里的惡鬼,馬上就要將秦姝意撕成?碎片,眼中?盡是不甘。 墨屏從?腰間抽出隨身帶著的一把刀,擦著秦姝意光滑的左臉,緩緩地將刀身上移,輕聲開口。 “生死大事自然要憑姑娘自己的造化,但這張臉,奴婢還是能?做主的?!?/br> 她右手上舉,就要把那?柄刀往下刺去。 忽然林中?響起一個青年的聲音,“你敢!” 墨屏被?這話音一激,下意識轉(zhuǎn)頭去看。 不料手中?的刀卻被?青年擲過來的一柄折扇擊落在地,她的手腕還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震得發(fā)?麻,心中?有些惴惴。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做她的主?” 說話的青年束著高馬尾,額間還配著一條鴉青色抹額,氣度清貴不凡,因著急匆匆趕來,額發(fā)?微亂,倒添了幾分隨性,不損風(fēng)姿。 那?些死士見他這樣?悠閑,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反而扭頭看向不自覺退了兩步的墨屏。 墨屏見狀一聲冷喝:“愣著干嘛?主人說了,殺裴世子者,日后加官進(jìn)爵,可得黃金萬兩!” 似乎是被?墨屏的話激勵到了,死士們也不再瞻前顧后,抽出武器蜂擁而上。 秦姝意遠(yuǎn)遠(yuǎn)瞧了裴景琛一眼,見他還是那?樣?恍若不在意的姿態(tài),忍不住開口道:“世子小心!” 聽到這話的瞬間,青年方露出一抹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戰(zhàn)意昂揚(yáng),他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三尺軟劍,旋身朝著離自己最近的死士刺去。 一劍封喉。 片刻間,林中?已倒下一具又一具的尸體,眼見裴景琛愈戰(zhàn)愈勇,死士被?他殺的所剩無幾,墨屏目露兇光,掏出一把袖箭射下了遠(yuǎn)處樹上掛的一張幡旗。 林中?鳥雀驚飛,又從?暗處竄出四五個蒙面死士,其中?一個還對著墨屏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姝意將這一切收進(jìn)眼底,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接觸到墨屏陰狠的視線,真切地勸說。 “jiejie當(dāng)真以為?區(qū)區(qū)幾個死士便能?攔住世子了?jiejie莫不是忘了,世子的父親是誰?”說完她又疑惑地補(bǔ)充:“怎么,jiejie還不肯逃?” 墨屏本被?她這一番話激得面色發(fā)?紅,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洋洋地說:“與其擔(dān)心奴婢,不如多?擔(dān)心擔(dān)心姑娘自己的命吧?!?/br> 說完拾起地上被?擊落的刀,提步進(jìn)入了包圍圈,圍擊裴景琛。 這邊她走后,秦姝意卻并沒有真的停下動作任人宰割,手中?的動作更加迅速,她抽出袖中?的刀,飛速地磨上了手腕上粗糙的麻繩。 裴景琛送她的這把刀十分鋒利,很快磨開了麻繩,但刀尖也不可避免地劃過她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 她松繩一看,腕間血珠淋漓,十分可怖。 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傷口的時候,秦姝意脫險后反而向右手邊的林子跑去,矮身借茂密的樹叢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這群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殺手,裴景琛孤身應(yīng)對尚且受其掣肘,為?今之計唯有躲起來,不給裴景琛添麻煩。 只要她能?自保,世子便無后顧之憂。 果?然,裴景琛遠(yuǎn)遠(yuǎn)看見樹下被?磨開的麻繩,心下稍定,手上的軟劍攻勢更加凌厲,三尺青鋒掃過之處,皆是一劍封喉,血花四濺。 就在死士已經(jīng)倒下一片后,密林深處卻傳來一聲雄渾的虎嘯。 墨屏渾身是血,扭頭看見消失的少女,心中?自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剛才因著裴景琛特?意留下她一條命,現(xiàn)在還沒斷氣,倒在地上得意地望著他。 她呸了一口,啐道:“秦家那?個跑得還真是快!”但很快又凄厲地笑了起來。 “既然她跑了,那?就先殺你吧!不知世子日后斷臂瘸腿時,是否還能?如今日這般以一擋十?” 墨屏眸光陰狠,迅速掏出一枚哨子,裴景琛見狀將手中?軟劍狠狠擲出。 軟劍穿透墨屏的胸膛,直將她釘在原地,胸前迸出連綿的血,她雙眼倏忽睜大,還是撐著一瞬間吹響了口中?的哨。 白虎似乎聽見了這方的哨聲,又狂嘯幾聲,震出了林中?的鳥雀。 墨屏狼狽地倒在地上,隱約感覺到了身下大地的輕微震動,心中?一喜,氣若游絲地看著神?色凝重?的青年。 “以奴婢這條賤命,將金尊玉貴的恒國公世子拉下水,奴婢不虧?。 ?/br> 她才笑出聲,又嘔出一口血,斷氣時眼眶發(fā)?紅。 秦姝意雖躲在樹叢里,卻也聽到了墨屏威脅的話,自然明白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如她所料,蕭承豫果?然是要放出猛獸,來斷了裴景琛奉命收鹽的后路! 那?晚百思不得其解的魚餌,竟然是她。 秦姝意從?藏身之處跑了出來,揚(yáng)聲道:“殿下,快逃!” 裴景琛見她狼狽地跑出來,眼角卻閃過不遠(yuǎn)處一道龐大的花白條紋身影,空氣無比壓抑,他連忙囑咐:“你怎么出來了!快躲起來!” 秦姝意脊背上冷汗涔涔,額發(fā)?散亂地貼在臉頰邊,形容狼狽不堪,心跳如擂鼓。 但撞上青年堅(jiān)決篤定的眼神?,自然知道現(xiàn)在她更該做的是什么。 她不能?讓他為?難。 少女唇色蒼白,還是下定了主意,向身后的密林跑去。 身形龐大的白虎已經(jīng)悠悠然地追了過來,四爪磨著腳下的地,一雙虎眼閃著森森冷光,瞬間撲了過來。 裴景琛余光中?見少女離開,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心神?,迅速提氣上前,抽出墨屏身上的那?把軟劍,倒下身子,從?白虎腹下滑過。 那?兇猛的白虎身形靈敏,見一撲未成?,粗壯的虎尾如一把鋼刀,狠狠朝著裴景琛掃了過來。 青年后退兩步,雙腳蹬上一側(cè)的樹,借力旋身,一劍砍下白虎掃過來的尾巴。 猛獸被?激怒,發(fā)?出一陣比方才更凄厲的呼嚎,虎眼兇光畢露,直直地盯著穩(wěn)穩(wěn)站著的青年,以更快的速度撲了過來。 今日這白虎,是非殺不可了。 裴景琛提劍上前,那?把軟劍在他手中?卻彷佛有著千鈞之力,生生擋下白虎一擊,他與這兇獸僵持不下,咬緊牙關(guān)撐著。 這白虎的力道愈來愈猛,他雙肩上卻似乎有著萬鈞之重?,眼見就要敗下陣來,白虎兩只前爪十分銳利,向下壓去時,直撕開裴景琛的右肩,鮮血淋漓。 這時白虎斜后方的樹叢里卻沖出一個青衣姑娘。 秦姝意用了十分的力氣,白虎腥熱的血濺在她的臉和衣服上,她卻絲毫不敢放松,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刀又往深處旋了旋。 裴景琛因被?白虎龐大的身軀擋著,瞧不見方才出手的人,卻也知道這是千鈞一發(fā)?的好時機(jī),手上的軟劍使勁向上一挑,斜刺封喉。 白虎砰然倒地,少女纖細(xì)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身上穿的青色衣裙又是土又是血,原本一絲不茍的精致發(fā)?髻現(xiàn)在也散亂下來,看著真是狼狽極了,唯有那?一雙眼,依舊亮得驚人。 秦姝意的手指還有些顫,腥熱的血液順著臉流了下來,她垂眸去看,自己的腳下已經(jīng)積了一灘血,而不遠(yuǎn)處,裴景琛的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死人尸體。 鮮紅的血液無時無刻不在刺著她的眼睛。 她雙膝不受控制地一軟,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她沒有流淚,大腦放空,似乎不知今夕何夕,眼前的一切也都變成?一片虛妄。 裴景琛抿了抿唇,也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溫聲安慰:“秦姝意,別怕?!?/br> “我沒怕,只是......”少女下意識地反駁了這樣?一句話,卻突然頓住聲音,不知道要解釋什么,又能?解釋什么? 人如天地之間的蜉蝣一粟,生死均在一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