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戀綜拆cp、女主和反派魔龍he了、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等等,這題我熟、竹馬負心后我嫁給他宿敵、重生之我絕不當舔狗、總有刁民想睡朕(NPH)、地球崽崽星際爆紅、東宮是禽獸,請對賤奴放手、(綜漫同人)松田殉職的幼馴染回來了
裴景琛伸手, 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柔聲安慰,“無礙, 方才我的話也說的偏重了。父親同那幫北狄人作?戰(zhàn)多年,早有經(jīng)驗,保守也能?撐上一個月。”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只怕此番是為難國公?大人了。”少女?蹙眉思索。 自古打仗都?是最耗錢的事?, 人力物力不知要?投進去?多少, 不管如何,于國于家都?是一樁麻煩事?。 身后還有太守府不遠不近低頭跟著的小?廝, 成均早去?馬車旁等著, 并不與他?們?同行?。 裴景琛壓低聲音, “我外祖家在雍州也算得上頗有名望。如今外祖雖已故去?, 好在家中?余威尚在, 舅父舅母亦是通達之人, 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將士們?去?送死?!?/br> 秦姝意的眉頭攏成一團,并未答話。 前?世她對此的記憶實在薄弱, 只隱約記得雍州確實有段時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況。虧得彼時的恒國公?仍舊拼命堅持,軍民一心, 硬是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線。 如今看來,真是不易。 豈止不易,簡直是拿命作?搏。今朝站在此處的是恒國公?的獨子,尚且不順,楊太守最后也沒給出個準話;若是蕭承豫,這其中?不知會有多少彎彎繞。 稍有不慎,遭殃的便是邊關(guān)的將士。 裴景琛剛才在正廳說的那些話,絕非虛言。 “好了,別擔心了?!迸峋拌愒谒叄σ饕鞯卣f:“說好帶你?出來吃點好的,如今指望著太守府留客,是不大可能?了,咱們?換個地方。” 他?的話音剛落,二人身后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楊止翊站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保持著無可指摘的距離,深深一拱手。 “已知正午,世子不如用過午飯再?走?”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這人竟是來留客的。 秦姝意正要?轉(zhuǎn)身,卻被一旁的青年扣住肩膀,動彈不得,只好保持著背對著那位楊公?子的姿勢。 裴景琛朗聲笑答:“謝楊公?子好意,只是我們?已經(jīng)提前?訂好了酒樓,就不叨擾諸位了?!?/br> 楊止翊眉頭微皺,似乎還要?說些挽留的話,至于究竟想留的是誰,只有他?自己知道。 青年不假思索,話比他?還快,“請公?子轉(zhuǎn)告令尊,時不待人。” 楊止翊抬眸,正對上那人凌厲的視線,其中?戰(zhàn)意凜凜,絲毫不掩飾,明晃晃地落在大庭廣眾之下,琥珀色的瞳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站在和煦的暖陽下,竟覺得如墜冰窟。 “在下遵命!” 裴景琛深深地望了那清雋的男子一眼,露出一抹笑。 他?素來不喜歡把表面上勉強能?夠粉飾太平的皮子撕掉,人還在臨安時,就已經(jīng)將揚州的局勢查了個一清二楚。 這位坐鎮(zhèn)揚州的太守固然驕奢浪費、圓滑世故,可若是讓他?真的違抗圣令,就算給這人十個膽子,他?也做不出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如今翻過來轉(zhuǎn)過去?,拉扯那么久卻依舊支支吾吾,分明是因為背后還有旁人給他?出謀劃策。只是不知,若是換了他?親兒子去?勸,能?否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兵不血刃,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方為上上策。 這一切都?在暗中?照著他?最初的猜想行?進,只除了一個意外,裴景琛看向身旁的少女?。 除了,她。 “快走,去?晚了恐怕沒好吃的了,揚州菜啊,還是得趁熱吃?!鄙砹扛叽蟮那嗄険碇磉咇厚坏摹靶?廝”往馬車那邊趕。 楊止翊看著那兩道身影,裴世子的話還盤桓在他?的耳邊,心頭涌上一分不妙。 在他?看來,陛下此次收鹽,一則是為了西北告急的軍情;二則也是因為這幾年風調(diào)雨順,淮揚兩地發(fā)展的太好,如今隱隱有了蓋過京城的趨勢。 這群鹽商富可敵國,若是天下人都?眼紅了,趨之若鶩地往揚州跑,必然引得當權(quán)者?猜忌。故而,這是意料之中?會發(fā)生的事?。 他?從前?也跟父親談過幾句,父親只是草草應付,次次都?說記住了,可若是真的將他?提醒的話放在心上,現(xiàn)在又何必跟恒國公?世子鬧得那么僵? 除非,父親根本就沒真心想將鹽引交出去?。 楊止翊想通這一切后,轉(zhuǎn)身往府里跑去?。 秦姝意撩開馬車的小?窗布簾,正好看見男子離開的身影,腳步踉蹌,走得匆忙。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眼,布簾就被一雙伸過來的長臂兀自放下,對上裴景琛含嗔帶怒的幽怨目光。 “他?有什么好看的?” “我只是在想,這位楊公?子瞧著比楊太守要?曉暢許多,興許是個可用之才。”秦姝意并未將他?酸溜溜的話放在心上,而是說著自己的想法。 裴景琛心里堵了一口氣,憋在胸中?,看著少女?認真的面龐,十分不情愿地回答。 “就算不靠他?,我照樣能?將這樁差事?辦好。” 秦姝意這才后知后覺地品出這人話中?的幾分酸意,無他?,這語氣實在是太明顯,車廂里彷佛都?被人拿醋壇子熏了一遍。 她側(cè)了側(cè)身,正對著青年的臉,端詳了許久,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裴景琛還帶著氣,語調(diào)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惴惴不安地問,“我臉上有臟東西么?” “沒有?!鼻劓庋鹧b委屈地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就是突然覺得,這馬車廂是不是沒收拾干凈,怎么一股子酸味?” 裴景琛怔愣一瞬,而后耳垂飛速爬上一抹紅。 “你?剛才是吃醋了么?”一雙白皙纖長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骨rou勻稱,指尖還泛著一層薄粉。少女?的語調(diào)輕快,還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 青年的臉漲得通紅,將臉扭到一邊,干脆不答話,只裝沒聽見。 秦姝意也不再?糾纏,自顧自半倚在身后的軟枕上,嘴角勾起一抹笑。這還真是頭一次見這人這般捻酸吃醋,倒也新?奇。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進,裴景琛悄悄看了一眼合上雙眸的少女?,靜下心來,正聽見她勻長清淺的呼吸,遂掀簾囑咐駕車的車夫再?慢些。 成均見他?探頭出來,也下意識往里面看了一眼,輕聲道:“世子,夫人既睡了,咱們?不如直接回客棧?” 青年卻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她近日胃口不好,今晨起來也沒吃東西,如今還是去?鮮滿樓換換口味。” “何況,”他?的話音微頓,神情復又變得凝重嚴肅,“這幾天風云要?變,日后不一定能?有今天這樣平順的好日子?!?/br> 成均輕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被人冷不丁地敲了一下腦袋。 裴景琛湊近他?,又輕聲問道:“讓你?辦的事?,可都?辦妥了?” “妥了,世子放心!”成均的音調(diào)略高了些,頭上又挨了一個暴栗。 青年扭頭看見少女?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塞了回去?,又鄭重地提醒,“太子殿下昨日飛鴿傳書,不日就有接應我們?的親衛(wèi),屆時你?去?迎接?!?/br> 成均頓覺這是一個重要?任務,點頭,卻不料裴景琛下句卻讓他?聽的一頭霧水。 世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兩眼,似乎反應過來,又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成均,你?想不想讓整個國公?府蒸蒸日上、熱熱鬧鬧?” 成均重重地點頭,“自然!” “那你?想不想讓世子妃同咱們?府里更親近些?”青年又問。 成均毫不猶豫地回答,“想!”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裴景琛往他?肩上輕輕一拍,目光里滿是贊賞。 下一刻,成均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事?發(fā)突然。世子方才還夸他?,轉(zhuǎn)眼間卻將他?“請”下了馬車。 若說不貼心,世子方才欣賞的眼神做不得假,還給他?塞了沉甸甸的一個錢袋子;可若說貼心,哪有半路上將侍衛(wèi)扔下,自己去?酒樓的? 以往不管去?哪,世子都?會帶著自己的?。?/br> 猛然,成均似乎終于開了竅,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是笑又是無奈,“這個榆木腦袋!” 自家世子分明是要?單獨去?和世子妃去?酒樓,如今好不容易能?專門帶著夫人出來,自然不會讓人跟著。 他?真是豬油蒙了腦子,竟然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真是糊涂。 -- 車轱轆軋在青石磚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饒是車夫走得慢,但這內(nèi)城本就那么大,遂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馬車還是慢悠悠停了下來。 車一停,秦姝意似乎猛地回過神,從小?憩中?悠悠醒轉(zhuǎn),剛起來還有些怔愣,整個腦袋亦是昏昏沉沉,只覺得整個人都?踩在了棉花上。 忽而車簾被掀開,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俊朗面龐。 裴景琛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撐著車簾,對上少女?將醒未醒的雙眸,笑得張揚,嘖嘖兩聲,奇道:“還挺自覺,倒不用我喊了?!?/br> 語調(diào)揶揄,卻也親昵至極。 秦姝意直起身子,緩了一會,精神漸漸回籠,沒答話,自顧自下了車。 這里的馬車不似臨安,沒有隨車帶著的小?凳,她剛醒過來,身上還有些乏力,跳下時險些跌倒,幸而身邊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這些本就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少女?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但念著方才被裴景琛存心調(diào)笑的話,心里又存著一股細微的氣,遂直接撇下他?,往人來人往的酒樓里走去?。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之前?振振有詞的好像也是他?這位夫人,不管如何都?不肯與他?同行?,生怕被人懷疑二人的身份,如今倒是不在乎這些了。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世子妃像個炮仗,一點就著。 裴景琛笑得開懷,春風拂面的模樣幾乎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看見,眼見少女?就要?進酒樓,連忙追了上去?。 剛進門,就有眼尖的小?廝上前?招呼,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語氣恭敬至極。 “實在是不巧,樓上的包間都?坐滿了人,如今只有咱們?這一樓大堂還有地方,公?子您看?” 這主仆二人氣質(zhì)清貴,打頭的公?子哥一身杭綢,他?身邊的小?廝也是個漂亮的少年。小?廝眼觀鼻鼻觀心,腰不自覺又彎了一分。 看著如今蜂擁般往酒樓里涌的人群,裴景琛擰了擰眉,臉上沒忍住,還是露出不悅的神色。 烏泱泱的一群人,說好聽點那是熱鬧,說不好聽點這就是一言難盡。就算在西北軍營里,他?也沒受過這樣的對待。 秦姝意神色依舊從容,秦尚書早年時外放為官,他?們?一家子都?跟著顛沛流離,如今這樣熱鬧的酒樓,倒也是很久沒見過了。 眼見這貴人郁氣沉沉,正要?發(fā)作?,小?二真真是捏了一把汗。 鮮滿樓說出去?,在整個揚州也是有名有號的,光有錢沒用,還得有權(quán)有勢。 罔論樓上的包間全是城中?的大人們?提前?半個月定下的,插隊那是從來沒有的事?。 “公?子,這樓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也別有一番妙處,我們?不妨就在大堂找了位置吧。”這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粗糲,可是落在小?二耳里卻宛如天籟之音。 方才還盛氣凌人的青年聽了這話彷佛xiele氣,不耐煩地道了句,“好?!?/br> 聽到他?同意了,小?二如蒙大赦地連連拱手,主動引路,找了個略微安靜些、靠里的位置,點頭哈腰道:“公?子想吃些什么?” 裴景琛只隨口問道:“你?們?樓里的招牌菜有什么?” 一聽到這話,小?二漸漸平靜下來,報了一連串的菜名,如數(shù)家珍。 青年見他?滔滔不絕,遂伸手打斷,反而朝著對面坐著的秦姝意道:“聽的我頭疼,你?挑點你?愛吃的?!?/br> 小?二看到穿著灰布長袍的人,對上那雙溫和的眼,松了一口氣,這人看著可比旁邊那位好說話多了,只是緣何這當主子的卻對當仆人的這樣客氣呢? 或許也是個好主子?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