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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78節(jié)

    同樣的話。

    裴景琛對這些人心里?的彎彎繞繞清楚的很,當(dāng)?下卻也懶得譏諷揭破,目光只放在一邊依舊梗著脖頸的周永身上?,沉聲?問:“周老板呢?”

    哪怕周永心里?有一萬個(gè)不愿意,一張毫無血色的嘴唇崩成?了?一條直線,只能強(qiáng)裝贊賞地附和,“草民遵令?!?/br>
    裴景琛此時(shí)臉上?的表情才鮮活起來,帶了?幾分真切的笑意,扶起楊太守,輕聲?開口?。

    “諸位不必行此大?禮,大?人們今日肯幫裴某,就是幫了?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士,就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待裴某回京必將諸位所?行告知陛下,論功行賞?!?/br>
    他的話音剛落,門卻被人猛地推開,成?均對房內(nèi)的情景見怪不怪,直奔著屋中的青年大?步走過去,附耳說了?兩句話。

    裴景琛聽完,臉上?神色卻恍然一冷,眸中翻涌著濃郁的怒氣,方才的談笑風(fēng)生頃刻之間消失殆盡。

    他扯上?周永的衣領(lǐng),單手將人抵在墻上?,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已經(jīng)掐出了?一道駭人的紅痕。

    周永見事情敗露,卻并不慌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呵呵”笑出聲?,一張臉猙獰至極,勉強(qiáng)從喉嚨里?擠出幾句話。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世子心計(jì),不過爾爾?!?/br>
    房內(nèi)其他人見狀,大?氣不敢出,雙腳宛如凍住,絲毫動(dòng)?彈不得。

    周永又?jǐn)D出一句細(xì)碎的話,“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藥?”

    裴景琛捏住他脖子的力道重了?一分,追問道:“說!”

    命懸一線的男人露出瘋癲的神色,擺出破罐子破摔的姿態(tài),“青樓里?還能有......什么藥?”

    青年的眼中怒色更濃郁,眸光陰沉,五指漸漸合攏,頃刻之間就能聽到手中人骨頭碎裂的聲?音。

    成?均覷著周永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連忙上?前提醒道:“世子,這人此時(shí)還不能死??!?/br>
    聞言,裴景琛掐著他喉嚨的動(dòng)?作微微放松,眸中恢復(fù)一絲清明?,強(qiáng)壓著滿腹怒氣,“解藥呢?”

    周永被人扔在地上?,宛如一條喪家?之犬,重重地喘著氣,啐了?一口?。

    “哈哈哈,世子這話說得愚蠢極了?!裴景琛,你見過哪個(gè)下毒的人會(huì)提前在身上?備好解藥?”

    他的話音微頓,彷佛想?起了?中毒的人,遂大?發(fā)慈悲般的補(bǔ)充道:“這些你瞧不上?的腌臜藥,裴世子真想?不出來如何解么?”

    他的話音剛落,成?均伸手鉗住了?他的下頜,冷聲?對青年道:“世子,他要自盡!”

    虛空之中,眾人聽到一聲?極輕的笑。

    “設(shè)下如此毒計(jì),你還想?這么輕松地死??”裴景琛拿起桌上?擦酒漬的抹布,蹲下身與還在掙扎的周永平視,“做夢?!?/br>
    說罷徑直將抹布塞到他口?中,離開前又沖著房內(nèi)其他默不作聲?的人補(bǔ)充。

    “約裴某來花樓,又在酒里?下藥,妄圖握住本?世子的丑聞,好讓裴某就范受制于人,這就是楊太守等?諸位大?人和老板的誠意么?”

    楊太守聞言,率先跪了?下去,頭磕得一聲?比一聲?響,“世子明?鑒,周、周永的所?作所?為,下官們實(shí)在是不清楚啊!”

    “是啊,世子,我們也是被瞞在鼓里?的人!”繼楊太守之后,在座的都開始表起忠心,磕頭的清脆聲?響在包間中此起彼伏地響起。

    青年懶得回頭看他們虛與委蛇的表情,十分不耐煩地說道:“好啊,諸位大?人既然說自己是冤枉的,那后日就將所?有的鹽引冊子整理好交上?來吧?!?/br>
    “諸位同朝為官,都是大?周百姓,本?世子原不想?將這層遮羞布掀開,可諸位如今苦苦相逼,本?世子只好來當(dāng)?這個(gè)惡人?!?/br>
    “成?均,把咱們這位出言不遜的周老板帶走。”裴景琛回頭,瞥了?地上?形容狼狽的周永一眼,嫌棄的眼神絲毫不遮掩。

    ——

    馬車雖是揚(yáng)州的馬車,但車夫卻是個(gè)身上?有功夫的家?仆,也是恒國公府的人,此次喬裝打扮,亦是掩人耳目,方便行事。

    如今這車夫卻繞著馬車打圈,神色驚惶,見紅袖樓里?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連忙迎上?去,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夫人從樓里?出來后,還未到半刻鐘就神色不對,小人以為夫人是身子不適,便勸夫人去車?yán)?歇著,豈料夫人這一休息,卻更痛苦?!?/br>
    裴景琛輕斥:“怎么不去叫我?”

    車夫哭喪著臉,也是神色為難,“小人要去時(shí),被夫人攔住了?。夫人說只是吃醉了?酒,今夜才如此失態(tài),沒有大?礙。小人也是覷著空,這才告知了?成?大?哥!”

    青年抿著唇,不發(fā)一言,也沒有再怪罪身邊的人。

    秦姝意的性?子,他最了?解,無非是擔(dān)心會(huì)誤了?他的事,故而千方百計(jì)攔著小廝不讓去報(bào)信,自己硬生生受著。

    他掀開車簾,正見秦姝意半個(gè)身子無力地歪在車廂內(nèi)壁,額發(fā)濕透,黏在一塊,看上?去狼狽極了?。如今車簾被掀開,她似乎也毫無知覺。

    裴景琛躍上?馬車,對車夫道:“速回客棧。”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秦姝意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扯了?扯面前人的衣角,話卻說得十分勉強(qiáng)。

    “你怎么回來了??”

    “秦姝意,我再不回來,見到的就是你的尸首!”青年的語調(diào)中壓不住憤怒,咬牙開口?。

    少女嘴唇發(fā)白,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怎么會(huì)呢?只是喝醉了?而已,不會(huì)死?的?!?/br>
    裴景琛嘴唇翕動(dòng)?許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他猛地將人抱進(jìn)懷中,心中酸澀,升起一股悔恨的情緒,只恨不得代她受罪。

    “你明?明?清楚那酒里?有東西,還全都喝了?。秦姝意你自己說,我娶回來的究竟是個(gè)聰明?姑娘還是個(gè)傻丫頭?”

    聽到成?均報(bào)的第一句,他就想?透了?這其中的事,既然他能想?明?白,那么一直作為旁觀者的秦姝意自然也清楚事情的怪異之處。

    他恨周永心如蛇蝎,卻也恨自己為何沒有早早察覺小人意圖,收回鹽引之心愈發(fā)強(qiáng)烈,反而讓他昏了?腦袋,靠著世子妃躲過一劫。

    秦姝意卻不在意,窩在身后人微涼的懷抱里?,只覺得分外安心,“他們是沖著你來的?!?/br>
    “對,是為我設(shè)下的鴻門宴,可現(xiàn)在你又在做什么?你真的清楚么?”裴景琛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將她抱得更緊。

    今日若是毒藥,秦姝意片刻間就會(huì)斃命。

    少女伸出小指,同青年修長的手指碰了?碰,有些費(fèi)力地笑道:“裴二,我說過,我也能保護(hù)你的?!?/br>
    裴景琛沒說話,喉結(jié)滾了?滾,又問:“你可知道自己中了?......”

    他還沒說完,懷中的少女便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一彎秀眉蹙起,十分不耐地扭了?扭身子,額上?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裴景琛心中一驚,連忙從袖中掏出一方素帕,為她擦去額上?的汗珠。

    可是少女卻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臉頰邊,討好似的蹭了?蹭,身子宛如一條細(xì)蛇,纏上?身后的人。

    她的嗓音細(xì)軟,抱著青年的脖頸,呼吸貼在他的耳側(cè),“裴二,我好熱,我好難受,裴二......”

    離得太近了?,裴景琛甚至能嗅到少女身上?的蘭香和酒香,這兩種幽幽的香味交雜在一起,直沖擊著人的天靈蓋,激得他現(xiàn)在頭暈?zāi)垦!?/br>
    他蜷起手指,狠狠地掐向自己的大?腿。秦姝意現(xiàn)在是中了?藥,神志不清。

    他卻清醒,怎么能在她意識(shí)迷蒙的時(shí)候,還想?著這樣下流的事情。

    少女隱約之間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愈發(fā)僵硬,似乎十分不悅,她的意識(shí)被酒液和藥沖散,現(xiàn)在所?有動(dòng)?作都是循著自己的本?心,下意識(shí)去做。

    不見往日的矜持,現(xiàn)下身上?嬌憨的姿態(tài)愈發(fā)醉人,少女迷迷糊糊地捧起眼前青年的臉,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裴景琛一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哭笑不得,卻還是抬著臉,任她打量,“你那么好,我自然喜歡你?!?/br>
    秦姝意栽在他懷里?,耍賴似的貼著他,露出半張白皙秀美的側(cè)臉,“那你親親我?!?/br>
    見青年久久沒有動(dòng)?作,秦姝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中竟蘊(yùn)著一汪淚,“你看你就是......”

    少女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垂下的淚被青年微涼的唇吻掉,她果然轉(zhuǎn)悲為喜,輕笑著挑起青年的下巴。

    “你喜歡我,所?以親我;我也喜歡你,也要親親你才行?!?/br>
    說完guntang的唇印在青年的唇上?,兩瓣唇瓣相貼,宛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

    前后不過一瞬,裴景琛整個(gè)人卻如同石化,愣愣的不知道該做什么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撫了?撫自己的唇,彷佛上?面還殘留著少女的溫度。

    秦姝意折騰這一頓,本?就所?剩無幾的力氣更是匱乏,只環(huán)抱著身后人一節(jié)勁瘦的腰。

    可是才安靜不過一會(huì),那股折磨人的感覺又涌上?來,彷佛螞蟻在咬她的整顆心。

    察覺到懷中人的溫度愈發(fā)guntang,裴景琛也反應(yīng)過來了?異常。

    果然,少女剛垂下去的胳膊又開始蠢蠢欲動(dòng)?,纖細(xì)的指尖抬高,摩挲著他的脖頸,嘆道:“好涼,好舒服?!?/br>
    一路下滑,她的手又開始試圖挑開他的衣襟,正當(dāng)?裴景琛一籌莫展之際,恰在此時(shí),馬車停了?下來。

    青年連忙解下外袍,將這姑娘嬌小玲瓏的身軀包裹嚴(yán)實(shí),這才抱著人下了?車。

    客棧的大?門還開著,老板卻早回了?后院休息,整個(gè)大?堂只剩了?肩搭白汗巾的小廝,他本?來在打盹,卻被急匆匆的腳步聲?吵醒。

    揉了?揉眼睛,只見到天字號(hào)客房里?那位客人清瘦頎長的身影,懷里?似乎還抱著一個(gè)人,只是那人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瞧不清。

    不過半盞茶的時(shí)間,那衣著華貴的青年就站在二樓的欄桿處,正看見了?往上?抬頭的小二,冷聲?吩咐道:“半桶涼水,半桶熱水,速速送來,不得延誤?!?/br>
    小二被他這一喊,猛然回過神,連連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去后堂提水。

    裴景琛剛將人放在床上?,正要抽出胳膊時(shí),這姑娘卻耍賴似的,死?死?地拉著他,臉上?隱隱現(xiàn)出痛苦的神情。

    他伸手去探少女的體溫,果然guntang,不禁更悔恨。

    小二早得了?客棧老板的囑咐,伺候二樓天字號(hào)房這位貴客,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故而弓腰將木桶放下后,他也不敢停留,連忙退了?出去。

    裴景琛現(xiàn)在進(jìn)退兩難,又舍不得用力扯開她的手,生怕將她拽疼,只好將人打橫抱起,輕聲?勸道:“聽話,泡一會(huì)兒,身上?就舒服了??!?/br>
    秦姝意身上?汗?jié)竦幕疑L袍被脫掉,僅余內(nèi)里?一身素白中衣,裴景琛不好再為她脫,只好讓人暫且受些委屈,穿著衣服泡一泡。

    少女暈暈乎乎地掛在青年的身上?,雙手緊緊地環(huán)著他的脖子,正要下水時(shí),瑩白的腳尖先碰到水面,冷的一瑟縮,將裴景琛抱得更緊。

    她現(xiàn)下雖然意識(shí)模糊,卻是一臉的委屈,“太冷了?,凍得我腳疼。”

    青年下意識(shí)去看她的腳,瑩潤宛如一尊上?好的白玉,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往后縮了?縮。

    他無奈,卻也不敢說重話,只用商量的口?吻說:“可是不泡一泡的話,你會(huì)更難受的?!?/br>
    裴景琛一面輕聲?細(xì)語地說著,一面將人往外推了?推。

    秦姝意猛然抬起頭,一雙淚眼盈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可是你身上?也很涼,這個(gè)太冷了?,真的?!?/br>
    “我不想?泡冷水,我好熱,好難受,我只想?挨著你,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從前說什么相信我、喜歡我,全都是假的!”

    少女低泣,眸中的淚一滴滴地砸在青年的脖頸間。

    裴景琛的喉結(jié)滾動(dòng)?著,他釋然般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秦大?小姐,你知道我是誰么?又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

    秦姝意疑惑地抬頭,反駁道:“什么大?小姐?我是你的夫人,你的娘子,你莫不是真不要我了??”

    話還沒說完,她清甜的嗓音中先帶上?了?一分委屈,“你是裴二,是我夫君,我喜歡你,我想?要你,這有什么不對?”

    裴景琛的眸光愈發(fā)幽深,只覺得自己身上?也被這姑娘撩起了?一團(tuán)火,對上?懷中人淚盈盈的桃花眼,青年的心跳漏了?一拍。

    良久,他彷佛下定主意,抱著人轉(zhuǎn)了?個(gè)身,向床榻的方向走去,亦是承諾地開口?,“我也喜歡你,從來都只想?要你一個(gè)?!?/br>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