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戀綜拆cp、女主和反派魔龍he了、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等等,這題我熟、竹馬負心后我嫁給他宿敵、重生之我絕不當舔狗、總有刁民想睡朕(NPH)、地球崽崽星際爆紅、東宮是禽獸,請對賤奴放手、(綜漫同人)松田殉職的幼馴染回來了
青年的身影搖搖欲墜, 宛如風雨中?飄蕩的一片落葉,少女連忙將他扶穩(wěn),由著兩個?侍衛(wèi)將他扶下馬。 一行人匆匆往府中?趕, 可看?到面?前的場景后,秦姝意的心還是不由得提了起來。 往日里布置清雅的庭院歪歪斜斜地倒了許多尸體,花草上也有濺上的血珠, 不難看?出這里曾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 侍衛(wèi)見她面?色沉重, 忙開口解釋道:“今晨不知?從哪闖進來一波刺客, 我們拼死?抵抗,幸而?世子?醒了過來, 但院中?還沒來得及收拾。” “無礙?!鼻劓廨p嘆一口氣, 復又問道:“東宮來人了嗎?” 方才?在山路上, 裴景琛分明說東宮親衛(wèi)也到了府里, 可是現(xiàn)下她掃了一圈, 卻并沒見到面?生的侍衛(wèi)。 “回夫人, 太子?殿下已經(jīng)帶人走了?!笔绦l(wèi)回答。 秦姝意卻疑惑地反問,“竟是殿下親自?來的?” 侍衛(wèi)不明所以地點頭, 還補充道:“也是趕巧,殿下來似乎是有事想跟夫人講?!?/br> “但是太子?殿下既沒有等?到夫人, 也沒有拉住世子?。世子?醒后隨即策馬出府,是以殿下只將還活著的刺客帶走了?!?/br> 將又昏迷的青年妥帖地放到榻上,侍衛(wèi)正要離開時,卻被身后的少女叫住。 她指向左邊的侍衛(wèi),叮囑道:“去請葉老大夫,要快?!?/br> 又看?向離自?己近些的人,沉聲開口,“今晨發(fā)生的所有事,無論大小,一一呈報。” 侍衛(wèi)對她的問題倒也不意外。 自?從揚州回來,世子?與?世子?妃之間的情誼漸篤,更罔論世子?昏迷時,都是夫人衣不解帶地照顧。 “就在夫人離開大概一個?時辰后,刺客進府,府中?的親衛(wèi)都被調(diào)去作戰(zhàn),太子?殿下前腳趕到,世子?后腳就毫無征兆地醒了過來?!?/br> 至于后來的事,自?然不必贅述。 侍衛(wèi)拱手?行禮后匆匆離開,屋子?里只剩少女和在榻上安眠的青年,天邊的日光順著雕花木窗灑進房間,靜的落針可聞。 秦姝意看?著青年蒼白的面?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從他的眉骨劃過鼻唇,喃喃道:“裴景琛,你怎么那么傻???” 大病初愈正是需要修養(yǎng)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縱馬出城,淋了來回一路,幾乎拖垮自?己的身體。 她緩緩蹲下身子?,半伏在腳踏上,搓熱了雙手?,覆上青年的手?掌,試圖以這種方式暖熱他的溫度。 安靜的屋子?里響起了極度壓抑的低泣聲。 秦姝意的聲音很低,“裴二,你說過會沒事的,不能食言。” 日光灑在她身上,少女卻也覺得渾身冰涼,雙肩不自?覺地發(fā)顫,嗓音里還帶著沙啞。 她像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煢煢獨行的人,無論是來時的路,還是前方的路,都變成了漆黑的一片,讓人看?不清。 良久,院中?響起幾道匆忙的腳步聲。 這半月以來,葉老大夫來國公府施針都是在晚上,今日剛晌午,就被人急忙叫來,說是世子?醒了之后又昏了過去。 一聽到這消息,他也沒來得及多問,自?然匆匆趕來。 見到前院狼狽的情形,葉老大夫嚇了一跳,直到進了竹清閣,看?到世子?和世子?妃都安然無恙地呆在房內(nèi),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姝意站起身,眼角的淚痕還沒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練地說了一遍。 葉老大夫聽完心驀地一沉,皺了皺眉。 倘若真論起來,這情況倒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畢竟從前在雍州那一次,世子?也是毫無征兆地醒了過來,自?此身體情況也逐漸穩(wěn)定。 只是,這次的情況顯然比上次要兇險許多,如今這么一折騰,他的身體究竟如何都是未知?數(shù)。 老者不再思慮那些紛亂的想法,迅速從藥箱中?拿出裝著銀針的布包,上前切脈。 秦姝意站在一旁,屏氣凝神看?著老者的動作,卻見葉老大夫表情愈發(fā)凝重,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這次切脈比往日用的時間都更久。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才?收回手?,卻沒有再拿一旁的銀針。 “葉伯,世子?的情況怎么樣?”少女見他的動作停下來,深吸一口氣,關(guān)切地問道。 葉老大夫的眉頭卻擰得更緊,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糾結(jié)。 “世子?心跳有力,脈象也比以前平穩(wěn)?!?/br> 他嘴唇囁嚅,欲言又止。 秦姝意聽他的話音,分明是好事,可是神情卻不見放松,心中?更是慌亂。 “葉伯,您說吧?!?/br> 老者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擔憂的視線,沉聲道:“其他不好的癥狀并未切出來,待世子?再醒過來時,服下幾副調(diào)理?心脾的藥即可。” “如今切脈,這樣的病同從前的心疾不同,世子?此番應當是急火攻入肺脾,再加上淋了雨,所以才?昏了過去?!?/br> 秦姝意聽完,這才?長?舒一口氣。 無論如何,他如今能醒過來就是一樁好事。 待將這些事都囑托好,葉老大夫也松了口氣,他行醫(yī)多年,最清楚裴景琛的身子?骨。 痼疾難消,一腳踏進黃泉,世子?卻能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自?己從閻羅殿拉回來,期間意志力自?然也是遠勝旁人。 但他最想不通也最慶幸的卻是另一點,一個?隨時都可能因為心疾喪命的人,每一次與?死?亡的搏斗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但世子?每贏一次,身體反而?會向著好的方向更進一步?! Q命的另一種方式,是冒著死?的風險求生。 這才?是真正的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姝意親自?將葉老大夫送出府,又特地找了兩個?精煉能干的家?仆拿著藥房去醫(yī)館抓藥,看?著面?前空蕩蕩的街道,心中?百感?交集。 國公府雖則處在鬧市中?,但是近來因為裴世子?昏迷不醒,府內(nèi)府外俱是重兵把守,故而?那些原本喜歡聚集在此的百姓也都紛紛繞道而?行。 如今看?來,倒也是無意之中?避開了一場禍事。 國公府闖進刺客的事情也不會大肆宣揚,否則若是有人想要借此煽動民眾,人心動蕩更麻煩。 街角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應當是一隊人,秦姝意循聲望去,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為首的人穿著一身玄色窄袖直裰,面?色凜然,正是前幾日被派去揚州的成均。 成均見到世子?妃在府門口站著,同樣有些震驚,他翻身下馬,從袖中?掏出一張卷軸,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秦姝意面?前。 正要行禮時,卻被少女阻斷,“怎的回來這樣快?” 臨安到揚州,走水路若是順風的話,來回最快也要四天,如今成均卻只用了三天半,秦姝意自?然心生疑惑。 成均面?不改色地答道:“小人去時騎馬走的官道。” 秦姝意心下了然,恐怕面?前的成均是連夜縱馬趕的官路,若是這樣,確實能在四天之內(nèi)趕回來。 “夫人,畫像已經(jīng)讓那人辨認過,確實是當年揚州的那個?女子?。”成均一面?說著,一面?恭敬地將卷軸遞給世子?妃。 少女不急不緩地收回畫像,往他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呢?帶來了嗎?” 成均點頭,鄭重道:“他聽小人說是世子?有事相?求,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br> “這人不會騎馬,故而?小人賃了馬車,一會應該也快到了。”男子?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后看?了看?,低聲補充。 秦姝意眸中?閃過一絲贊許,只要人帶來,日后的事情自?然也省事不少。 在廣濟寺她和趙永說的話,虛虛實實,卻有一句是無比真切的。 那就是這位趙老板并不是唯一的人證,就算沒有趙永,她也會找別的人來揭開宿敵的假面?。 雨過天晴,一輪明日從云層之后露出,青磚地面?的水洼折射出淺淡的光亮,彷佛一顆顆破碎的玉石。 裴景琛大病初愈,又著了涼,徒留他一個?人在房中?,秦姝意也不放心。 當下不再久留,少女轉(zhuǎn)身進府,對著身后的成均叮囑道:“若是人到了,就把他叫到正廳來,我有事要問。” 成均鄭重地點了點頭,“小人領(lǐng)命?!?/br> —— 秦姝意回到房中?,試了試青年的額頭,不見發(fā)熱這才?放心,又遣侍女去接了一盆熱水,親自?給榻上的人擦拭著胳膊和脖頸。 前后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另一個?前院的侍女來通報,說是成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將世子?妃要的人安置在了正廳,只等?夫人前去問話。 少女給榻上的青年掖好被角,又整理?好儀容,將放在桌上的兩幅卷軸一同拿起,這才?輕輕地帶上門離開。 正廳里的人顯然等?得有些焦急,卻也有些不自?然,他在揚州時總覺得鹽行的周老板府邸已然十分豪奢,來了京城才?發(fā)現(xiàn)天外有天。 男人身材瘦小,五指間帶著厚厚的繭子?,顯然與?這樣清雅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露出幾分羞窘。 甫聽到一陣腳步聲,又見周圍的家?仆侍女都俯身行禮,他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身后的女子?。 秦姝意任他打量,卻沒著急說話,也沒坐到主位上,而?是站在了男人對面?。 “我記得你叫四猴?” 是反問的語句,可是少女的嗓音卻十分篤定,彷佛這樣的問話只是稍作寒暄。 四猴見她剛進來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微怔,又壯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她的面?容,只覺得眼熟。 恍然,他想起了一道身影。 在揚州酒樓里,那個?公子?哥,現(xiàn)在更該稱之為世子?的貼身小廝。 二人身形相?仿,舉手?投足之間也是極為相?似,只是面?前的姑娘顯然比當初那個?男裝打扮的小廝更為秀美清婉。 秦姝意主動開口解了他的疑惑,“你我在揚州也曾有過一面?之緣,我給諸位遞過銀兩?!?/br> “是,是你?!彼暮锫勓砸幌玻牧伺淖?己的腦袋,面?前的既然是熟人,他心中?的不安也被沖散不少。 然很快,他又疑惑地看?著面?前風姿綽約的人,低聲道:“小兄弟,你怎么突然又換成了這副打扮?” 秦姝意只含笑不語,一旁的成均忍不下去,出聲解釋,“什么兄弟?這是我們世子?妃。” 四猴又是一驚,手?無措地搓著自?己粗糙的衣角,作勢要跪,嘴里喃喃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世子?妃......” 少女虛虛扶住他,輕聲道:“無妨?!?/br> 說罷轉(zhuǎn)身坐到了男人對面?的座位上,將手?里的卷軸放在桌上,鄭重開口。 “想必在來的路上,成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講過帶你來的目的,應當不需要我再贅述吧?” 四猴連連點頭,“是。成大統(tǒng)領(lǐng)讓草民辨識了夫人手?上的畫像,草民絕不會認錯,畫上的就是周家?的那位小姐?!?/br> 秦姝意輕嗯一聲,隨后示意待在正廳的所有人都下去。 正廳的門被關(guān)上,少女坐在略有些暗的陰影里,自?顧自?倒了杯茶,清茶滑過喉嚨,頓覺如刀割的喉頭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