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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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直起身,正要撤回手時,卻發(fā)覺青年握得極緊。 秦姝意微怔,但?她很篤定,眼前的裴景琛還沒醒過來,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她的眼眶越來越酸,只?覺得心如刀絞,使力抽回手,又連忙將青年的手放回錦被中。 她匆匆站起身,又收好一邊妝臺上的兩幅卷軸,隨后幾乎是逃一般的速度走出房間?。 秦姝意不敢再?有絲毫停留,出來后,她站在門?口?拂去眼角的淚痕,平復(fù)好心情這才面色從容地?往前廳走。 這是最后一面嗎?一入宮門?深似海,寧婕妤來者不善,局勢風(fēng)云變幻,她還能再?見到宮外的一番天地?嗎? 前路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寧婕妤為何?要突然讓她進(jìn)宮,還有那個落在蕭承豫手里的虎符......樁樁件件,疑竇叢生,她卻一概不知。 只?能被逼著走上前,與之?周旋。 這些?日子她都呆在國公府里,對于皇宮里的消息反而知道的沒有那么靈通,只?隱約明白?高宗臥病在床,裴皇后在承乾宮侍疾。 鄭淑妃此人是個直腸子,心里向來藏不住事,就算再?有野心,她的兒子桓王也是一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自立了皇儲以來,鄭太傅的黨羽被嚴(yán)加管控,鄭太傅本人又上了年紀(jì),有些?事終究是力不從心。 可是關(guān)于寧婕妤,她卻沒有聽到高宗有任何?制衡的舉措,想來皇帝或許是覺寧婕妤母子人微言輕,此生最大的殊榮也不過是個藩王和太妃。 可唯獨(dú)這對不讓他費(fèi)心的母子,才是真正的中山狼。 秦姝意也曾問過裴景琛,不若就此將這群人的真實(shí)身份捅出去,也能在高宗心里埋個懷疑的種子,日后處理起來也方便些?。 可是世子卻面色沉重地?告訴了她其中的糾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帝如今身子骨愈發(fā)孱弱,自然也不愿意再?妄造殺孽?! 『?況,彼時他們手中還沒有最直接最確鑿的證據(jù),能夠證明寧婕妤和趙姨娘就是當(dāng)年逃出去的趙家人,若是就此打草驚蛇,只?會引火燒身。 想的再?壞些?,倘若趙家姐妹趁高宗心思?不定之?時,做出以死?明志之?舉,高宗憐憫她們所表露的“忠誠清白?”,自然也不愿再?查下去,只?會囫圇了之?。 可是那時候,貿(mào)然將這二人身份捅出去的世子夫婦,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也會牽連東宮和尚書府,成為高宗怒火的發(fā)泄口?。 所以從揚(yáng)州回來后,哪怕他們夫妻之?間?已經(jīng)心知肚明,眼前的趙家姐妹分明就是逆賊余孽,卻不能走露半點(diǎn)風(fēng)聲,只?能暗中查探相關(guān)消息。 今日寧婕妤宮中女?官進(jìn)府,在秦姝意意料之?外,可細(xì)細(xì)想來,卻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情理之?中。 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在她手里,寧婕妤就算知道自己在揚(yáng)州豢養(yǎng)的“聚寶盆”趙永已經(jīng)不知所蹤,卻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 寧婕妤能猜到趙永下藥敗露,必然被裴世子帶走,再?加上裴景琛現(xiàn)在還昏著,最好的選擇自然是綁走他的世子妃,先行審問。 若是秦姝意回答一概不知也無妨,左右扣在宮里就是一個活人質(zhì),等那位世子醒過來入宮要人時,寧婕妤自然也能問出趙永的下落。 “要是沒嫁給你就好了?!鄙倥?頓足轉(zhuǎn)過身,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花草繁盛的庭院。 不嫁給他,他就不會有軟肋,也不會再?受人威脅。 虛空之?中,她長嘆一口?氣,回到正廳時臉上卻早熟練地?換了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有勞素音姑姑久等,即時入宮吧?!?/br> 第88章 出府后, 她正要攀上家仆早已?備好的馬車,素音姑姑卻湊了過?來,語重心長地開口。 “世?子妃有所不?知, 如今宮中亦是草木皆兵的時節(jié),從外面來的馬車一概嚴(yán)查審問, 連外城都入不?得了?!?/br> 她一面說?, 一面伸手指向另一輛停在對面的馬車。 “外城到?內(nèi)殿還隔著好長一段路,世?子妃金尊玉貴, 勞累不?得,奴婢已?經(jīng)為您備下了馬車?!?/br>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秦姝意同樣推脫不?得, 只?得佯裝一副乖順的模樣,熱絡(luò)地挽上女人的胳膊,贊道:“瞧我這記性, 還是姑姑您想得周到?。” 這樣說?著, 腳尖一轉(zhuǎn), 果然也是朝著素音提前?備好的馬車走了過?去。 少女姿容俊俏,夸贊起人時嗓音脆甜, 彷佛摻了一把蜜糖, 一雙桃花眼亮晶晶。 不?過?兩句話也贊的素音面皮微紅, 笑著將她扶上馬車。 只?是將人迎上去后, 素音卻沒有同這位世?子妃坐在一處, 反而隨轎而行。 此番安靜下來, 也算是辦妥了娘娘交代的事情,她心中雖對馬車上的少女略存愧疚, 卻還是對主子的忠心占了上風(fēng)。 倘若這世?子妃到?了漪蘭殿反應(yīng)過?來,真的要怨懟, 就怪她自己吧,誰讓她嫁了個處處同三殿下爭搶風(fēng)頭的夫君呢? 裴世?子沉寂多年,分明是個紈绔浪蕩子,如今卻也漸生野心,想要分得這朝堂的一杯羹? 簡直是做夢。 秦姝意獨(dú)自坐在馬車?yán)?,也樂得自在?/br> 她并未掀開一邊的車簾,僅靠耳邊的人聲就能揣測出馬車行走的方向和?此時的位置。 打鐵的聲音,火花刺啦刺啦,這是北街的黑橋打鐵鋪。 掌柜的鍛造兵器是京城一絕,然而在獨(dú)女出嫁后,他卻再也沒有鍛造過?兵刃。 只?道殺孽太重,要為女兒祈福積德,日后就當(dāng)絕了這門手藝,只?造些無傷大?雅的日常炊具。 少女摩挲著深藏在袖中的短刀,她還沒問過?裴景琛,這把刀究竟是從何得來? 她還沒說?過?自己很喜歡這把匕首。 琴聲悠揚(yáng),混雜著琵琶聲和?女子低聲的吟唱,進(jìn)了西巷口,這是一個外來的戲班子。 戲班班主是個徐娘半老卻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為人麻利爽朗,刀子嘴豆腐心。 這些年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供他們?學(xué)?門手藝,也是給自己一口飯吃。 琴聲錚琮,秦姝意合上雙眸,腦海中彷佛出現(xiàn)了那把在火海里燒成灰的七弦焦尾。 她還沒收到?裴景琛送來的琴。 人聲愈發(fā)嘈雜,滿街飄來香甜細(xì)膩的糕點(diǎn)甜香,進(jìn)了主街,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皇宮外城。 梔春坊外還是這么熱鬧,店鋪外等著的是形形色色的百姓。 有為家中孩子帶上一份牛乳糕的父母,還有新婚燕爾,頂著日頭給妻子買上剛出爐的桂花糖餅的男子...... 她驀然想起揚(yáng)州客棧里那碟菱粉香糕,比京城的任何一家糕點(diǎn)鋪?zhàn)龀鰜淼亩家?xì)膩綿長,菱芽清甜,在舌尖回味。 裴景琛曾許諾要帶她再去一次揚(yáng)州。 車簾被吹開一角,秦姝意看見人們?臉上滿足的笑,一時間愣了愣。 從小父親便教?導(dǎo)她和?哥哥,天下江山,山清水秀,可論起最美的,當(dāng)屬于天地之間應(yīng)運(yùn)而生的人。 人之美,便在于他們?能跑能走,知道七情六欲,會?哭會?笑,而非只?是靠本能乞食而活的流浪貓狗兒。 她那時還小,想不?通這其中道理,只?覺得父親這話頗沒道理。 他們?一家外放以來,多的是被人白眼的時候,尚在幼時,她就明白了趨炎附勢的意思。 重生以來更是如此,她心中揣著心事,從不?敢與人道,每每看起身邊的人,也是拿著十二分的小心謹(jǐn)慎。 現(xiàn)在前?路迷蒙之時,卻似乎驟然開了竅。 蒼天四野,偌大?的一片江山。 倘若真的掀起戰(zhàn)亂,硝煙四起,紛爭不?斷,這群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又能逃到?哪里去? 終究是自己的故鄉(xiāng),想來也是安土重遷,不?愿離去的。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馬車緩緩地駛?cè)肭嗍u鋪就的外城。 秦姝意斂眸,聽著耳邊車輪軋過?磚面的細(xì)微聲響,指尖微微發(fā)涼。 快到?五月了,再過?兩個月就是農(nóng)忙的時節(jié),若是此時鬧起戰(zhàn)亂,糧田荒廢,隨之而來的只?會?是大?面積的饑荒,甚至是瘟疫。 暑熱時節(jié),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會?有多少人活活曬死在逃命的路上? 裴景琛在揚(yáng)州恐嚇楊太尉時說?過?的那些話或許要應(yīng)驗(yàn)了,卻不?是應(yīng)驗(yàn)在邊關(guān)失收的戰(zhàn)場上,而是應(yīng)驗(yàn)在本朝皇子兄弟鬩墻的不?軌慘劇之中。 大?周傾覆、民不?聊生、易子而食...... 秦姝意的手愈來愈涼,外面的和?煦熱意也沒暖上半分。 良久,她只?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無妨,還未到?絕境。 三日,最多三日,援兵將至。 百里昀說?過?他會?出兵,哪怕只?是為了他的心上人。 這是明昭心心念念的家國,這里還有明昭的父皇母后、兩位兄長,愛屋及烏,他既不?愿讓公主落得郁郁而終的結(jié)局,自然會?鼎力相助。 百里昀之前?,還有奉命守在西郊大?營的宋督尉和?顧校尉。 就算蕭承豫要動兵,也要頗費(fèi)一番功夫。 只?要她堅持三日,穩(wěn)住寧婕妤,日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哪怕裴景琛沒醒過?來,也好。 左右東宮里還有個名?正言順的皇太子,兄長手中人證物證俱全,屆時將整理好的證據(jù)上報,高?宗自然明白該怎么辦。 無論世?子是睡著也好,養(yǎng)病也好,只?是千萬別再為她奔走。 秦姝意眼眶微熱,眨了眨睫毛。 她的命本來就是偷來的,如今大?仇將報,死而無憾。 為執(zhí)念而生,為執(zhí)念而死,這就是注定的宿命輪回之道。 -- “停,來者?何人?” 馬車適時而止,外面響起侍衛(wèi)盤查的聲音。 素音主動站過?去,見到?熟人,侍衛(wèi)這才松了口氣,拱手道:“原來是姑姑,姑姑采買回來了?” “是,今個娘娘要置辦的東西多,難免耽擱了些許時辰?!彼匾粢幻婧φf?著,一面往那侍衛(wèi)手中遞了沉甸甸一個荷包袋子。 “這車上,屬下瞧著是另坐了人?”避開荷包,侍衛(wèi)伸手就要掀簾子,卻被女人驀地拽住。 素音當(dāng)即拉下了臉,輕斥道:“里面坐著的可是娘娘特意請來的恒國公府世?子妃,若是讓裴世?子知曉你?今日如此冒犯世?子妃,必有你?好果子吃!” 侍衛(wèi)訥訥,不?知要說?什么。 反而是馬車內(nèi)的秦姝意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