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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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需要一點點光。 鹿嘉渺點開了手機燈,把這方突如其來的黑暗照亮了一點才冷靜了些。 拿手機時,他的指尖碰到了剛剛找到的準(zhǔn)備送給先生的小石頭。 像想到什么,鹿嘉渺微顫的手掌朝胸口處貼了貼,摸到了先生送的那張平安符。 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他和所有突遭意外的人一樣惶然,但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更嚴(yán)重的事情他都過來了,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但黑暗里恐懼會沒有由頭發(fā)酵。 周圍全是絕望又惶恐的聲音,小貓受驚了在往他懷里邊鉆邊叫,不停有人叫喊著,“我們會不會死啊——” 會……嗎? 鹿嘉渺盯著燈光照亮那小塊兒光點,眼神愣愣的……他真的會死掉嗎? 鹿嘉渺忽然想起了最近一直在擔(dān)心的那個猜測……他代替了原主留在這里,那些仿佛詛咒一樣的遭遇也會通過某種形式不停組合不停出現(xiàn)——他心里驟然一緊。 他的腦袋在這一刻仿佛空了……期望的、不好的想法像忽然炸開的煙花,雜亂攪合在腦袋里,充斥到最后,只??只藕秃ε?。 鹿嘉渺的心臟在狂跳,他猛的搖了搖腦袋,想把這些不好的想法甩出去……他會沒事的。 在不好的想法蔓延之前,他強迫自己停住胡思亂想,他試圖站起來,但膝蓋太疼,又跌坐了回去。 “嘶——”鹿嘉渺用掌心揉了揉,準(zhǔn)備再次起身。 “你……受傷了嗎?”忽然,耳側(cè)傳來了帶顫的聲音。 是云禾。 “好像碰到膝蓋了,有點兒疼?!甭辜蚊彀褵舫曇魝鱽淼牡胤秸樟苏?,就看到云禾蜷縮在角落里,看上去狀態(tài)不是很好,“你還好嗎?” 云禾抱著膝蓋搖了搖頭。 鹿嘉渺在站起來前說道,“會沒事的?!?/br> 黑暗里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可怖。 鹿嘉渺腿有點兒疼,就站著環(huán)顧了下四周,還好沒有什么塌陷的板塊,只是房間變得很畸形,來往空間被堵住罷了。 而且雨都下了那么長時間了,除了開始大家胡亂推動時塌了一點點,沒有再往下塌。 ……會沒事的。 鹿嘉渺其實沒有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他也不能憑借現(xiàn)貌真的判斷危險會不會再次衍生。 但他還是在盡量找著安撫自己的理由。 他要冷靜一點,害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原來如果遇到這種事,他會覺得活著好難啊,不如擺爛,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還欠一個人名分。 他還有沒送出的小石頭。 身后的門板傳來撞擊聲,是隔壁有人因為爭吵打起來了。 鹿嘉渺把光源照向那面墻,觀察了一會兒,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半扇窗大小的小洞。 他走過去,對著隔壁問道,“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對面沒人回應(yīng)他,還在繼續(xù)吵鬧。 鹿嘉渺想了想,再次開口,“我這個房間里還有一些食物?!?/br> 果然,對面瞬間噤聲了。 雖然此刻大家并不餓,但在這種未知境地下,有口吃的就代表能保命到被人找到。 “什么食物,能遞過來嗎?”有人開始朝著窗口的位置聚集過來。 這里是個塌陷斜角,鹿嘉渺只能彎著腰說話,“能倒是能,但數(shù)量不多,如果你們再吵架浪費體力的話,可能撐不了多久?!?/br> “誰在吵架?還不是他——”說話的人被拐了下,畢竟現(xiàn)在鹿嘉渺這邊有吃的東西,他們翻不過來拿,肯定不能把他得罪了。 “我們不吵了?!庇腥藛柕?,“吃的是從這里遞過來嗎?” “等一會兒我找到就給你們遞過去。”鹿嘉渺在質(zhì)疑聲響起前出聲道,“我爸之前是搞建筑的,我跟他去過幾次山體滑坡的現(xiàn)場,見到過我們這種情況?!?/br> 這時候出現(xiàn)一個引導(dǎo)性的聲音,大家果然瞬間安靜下來認(rèn)真聽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算輕度塌陷,”鹿嘉渺的語調(diào)冷靜又認(rèn)真,“不出意外的話,只要等到雨停,就能找到方法出去?!?/br> 其中有膽小的女生哽咽著問,“真、真的嗎?” “我記得我爸是這么跟我說的。”鹿嘉渺說,“應(yīng)該是真的吧?!?/br> 鹿嘉渺這句反問徹底打消了大家的疑慮。 畢竟現(xiàn)在比起篤定的宣講,大家更需要的是一個帶著巨大可能性的希望。 鹿嘉渺平時就軟軟的,他看上去膽子那么小都不害怕,再加上剛才說的那些話,大家果然安靜了下來。 鹿嘉渺站了一會兒,膝蓋疼,他又半蹲下來,口袋里的小貓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他摸摸小貓毛茸茸的腦袋。 忽然低下頭,在死寂又漫長的等待中輕輕親了親它,像在告訴他,也像在告訴自己,“會沒事的?!?/br> 夜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難熬,但好在雨聲漸小,大家的心情也逐漸平復(fù)下來。 隔壁還有開朗的人輕輕哼起了歌。 鹿嘉渺為了省下手機電量,沒再開燈。 畢竟他可以胡謅安慰別人,但自己的心里卻找不到低。 這時候他再理智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找到他們…… 什么時候找到他們…… 不知道這場大雨還會下多久…… 不知道房屋會不會塌陷…… 他抱著小貓,也和著隔壁輕輕哼著歌,盡量找一切事情讓自己分神。 “你……”云禾在周圍逐漸平和的氛圍中也漸漸緩和了些,終于啞著嗓子開口了,“你剛才……為什么拉我?” 鹿嘉渺停下哼著的小調(diào),目光看著黑暗中云禾的方向,理所當(dāng)然道,“我不拉你你就被砸死了?!?/br> “你不希望我被砸死?” “我為什么要希望你被砸死?”平時鹿嘉渺是不愿意和他多說話的,但現(xiàn)在有個人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也挺好的。 “我、我平時對你……”云禾的聲音變得別扭又小聲。 “你平時對我的確不太好?!甭辜蚊炜隙ǖ溃涝坪滔氡磉_什么,“但這并不代表我希望你出現(xiàn)意外?!?/br> “生命是很珍貴的,那些矛盾跟它比起來太渺小了?!睂τ谶@一點,鹿嘉渺的感觸比所有人都要深刻,“我不會因為你和我的關(guān)系怎么樣,就放棄一個明明可以幫助的生命?!?/br> 云禾長久無言,把下巴往臂彎里埋得更深。 “當(dāng)然,”就在他重新陷入漫長思考前,鹿嘉渺補充道,“我?guī)椭悴皇菍δ愀挠^,你有時候的確很討厭?!?/br> 云禾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故意的,鹿嘉渺這句話說出后,他內(nèi)心復(fù)雜又掙扎的情緒竟然平淡了許多。 這方只有兩個人的安靜空間里,他聽著鹿嘉渺重新哼起的輕輕的歌聲,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他會那么“幸運”。 明明是相仿的年紀(jì),但他永遠(yuǎn)像株有韌勁的小草。 就連他曾經(jīng)嗤之以鼻的單純,最后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若說他有多討厭鹿嘉渺,為什么討厭鹿嘉渺,其實說不出什么理由。 可能只是因為自己最重視卻沒有的東西,在另一個平平無奇的人身上看到了。 但此刻……云禾目光投向黑暗里的人影, 他發(fā)現(xiàn),鹿嘉渺并不平平無奇。 他的道理簡單,也愛憎分明。 不知安靜了多久,屋外的雨聲越來越小。 云禾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鹿嘉渺,原來的事……我挺對不起你的?!?/br> “你知道我不會說沒關(guān)系的?!本拖袼J(rèn)為生命重要到可以超過一切,犯過的錯誤就是犯過的錯誤,也是鹿嘉渺的原則之一。 “我知道,”云禾的聲音放緩,“……只是想說出來而已?!?/br> “你媽是被陸慎帶走的,他好像想用來要挾你,讓藏先生松口放了他兒子。”這本來是云禾用來威脅鹿嘉渺的東西,現(xiàn)在倒主動說出來了,“你最近小心點兒,他那種人渣做派很下流?!?/br> 鹿嘉渺不知聽到?jīng)]有,沒再回答他。 鹿嘉渺安安靜靜托著小貓,想的不是陸慎以為如何威脅自己,而是……先生把自己看得那么那么重要,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先生肯定會很難過吧。 他莫名想到上次孟春延失魂落魄的樣子…… 早知道昨晚就不打瞌睡了,再和先生多聊一會兒。 他還沒來得及給先生名分呢…… 他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道個別呢。 * 雨徹底停已經(jīng)半夜了。 雨聲消失,會把無人發(fā)現(xiàn)的寂靜襯托得更明顯。 四五個小時了……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 大家開始嘗試搜索信號,也有剛才被鹿嘉渺唬住的人問什么時候可以砸墻。 鹿嘉渺的手心全是汗,強撐的理智是有極限的,在這每分每秒的等待里,他和所有人一樣到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