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負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第32節(jié)
石碌眼里神色變幻,手指著?紅衣美人,傲慢怒喝:“你是何人?竟敢來我府上撒野?” 紅衣女子向他嫵媚一笑:“向你索命的人!” 話音還沒消散,紅衣女子已向石碌的面?門甩鞭,轉(zhuǎn)而凌空飛鞭。 出手狠辣,鞭風凌厲,威力驚人,所?到之處打得東西稀巴爛,若人被擊中?,只怕不死也重傷。 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四處逃竄,石府護衛(wèi)紛紛前?來與紅衣女子纏斗,卻始終無法?近她身。 石碌臉色一變,緊握腰間兇刀,厲聲怒喝:“大膽狂徒,還不速速就禽,本官豈是你想殺就殺的!” 紅衣女子收回笑意,眉色淡淡:“都?尉大人,你手下的冤魂太?多了,殺了你,是行善積德,造福于民呢!” 石碌著?冷臉,居高臨下地對她冷嘲熱諷:“哼,你們這些平民家奴跟那?些死太?監(jiān)一樣,命賤如泥,死不足惜,你們一千條命也抵不過本官一根手指!還妄想我抵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眼見對方動了殺意,紅衣女子鞭子一甩,將礙事?者甩開,露出斗篷下的秾麗容顏,笑道:“都?尉大人,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把話說得這般難聽?此話若是傳到掌印大人耳中?,只怕掌印大人會不喜歡!” “霍胭脂?”石祿捏緊手中?劍柄,氣得眼冒青煙。 這哪里開玩笑,分明是來給下馬威!想用?這種爛招數(shù)逼他歸順王振那?個死太?監(jiān),做夢! “參見石都?尉!”霍胭脂向他拱手行禮,卻毫無恭敬之意。 石碌生?性狂傲,怎能容忍死太?監(jiān)的手下對自己這般無禮,冷然嘲笑:“既然霍統(tǒng)領愛這種玩笑,那?本官就陪你玩到底!” 言畢,他目露兇光,猛地沖過來,持刀與霍胭脂纏斗,招招斃命,狠辣無情! 大雪紛紛而下,寒氣濃重,都?尉府側(cè)門前?,少女立在風雪中?已近一個時辰,仍得不到通報。 清油薄霧壓在少女單薄的身形上,少女并不在意,也無視周圍異樣的目光,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門,心里擔憂會被石碌拒于門外。 她攥緊袖子,覺得不能坐以待斃,遂命丫鬟將僅剩的首飾拿來送給負責通傳之人。 果然,有錢使得鬼推磨,這回,通傳之人待她的態(tài)度客氣有禮,笑著?請她入內(nèi)。 少女暗自松了口氣,隨石府家仆踏入門檻,心里裝載著?萬分無奈,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她并不知,此刻正?門那?頭,一輛豪華馬車緩緩停落。 “指揮使大人,都?尉府到了。”馭馬的車夫勒緊韁繩,盡責回稟。 寒風吹動著?車篷上的穗子,一雙修長玉白的手指將車簾子撩起。 片刻后,馬車里走出一名眉目風流的男子。 男子外披狐皮大氅,腰間垂著?象征身份的玉佩,手捧暗紫色暖壺,遠觀之,整個人宛如白璧無瑕的世家公子。 第29章 [vip] 若不是他內(nèi)穿朝日繡圖補色飛魚袍服, 腰間別著繡春刀,隱隱有股兵戎肅殺之氣,很?難從外表看出?此人是令朝野上下聞風喪膽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守門的家?仆認出?來人, 臉色一變, 趕緊飛奔入內(nèi),大喊:“大、大人,指、指揮使大人來了!” 隨著家?仆的一聲?驚叫, 纏斗中的兩人頗有默契地停下了手。 石碌不屑地冷戰(zhàn):“來就來了,有何大驚小?怪的。除了馮觀, 這些新上任的指揮使還沒幾個有能耐的, 官位還沒坐穩(wěn)人就死了,廢物一樣!” “呵,想不到都?尉大人如?此高看本官,還真是本官的榮幸呢!”話音剛落, 便見一道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下徐徐而來。 來人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天然一段風sao,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 悉堆眼?角,行走時,腰間繡春刀與玉佩相?碰, 華服流動著矜貴的光澤, 人卻散發(fā)著令人畏懼的陰冷之氣。 不是馮觀, 還會是何人? “馮、馮觀?”有人忍不住驚叫一聲?。 京中何人不知, 馮觀年少成名?, 手腕陰狠,做事雷厲風行, 絕不心慈手軟,人到了他手里跟到了閻王爺那里沒什么兩樣。 朝野上下,聞其名?而色變! 周遭之人忙不失迭地跪一通,一時摸不透這只沉寂兩年的豺狼為何忽然官復原職,駕臨石府。 霍胭脂波瀾不驚地拱手行禮,似乎早就料到此人會來,而石碌的臉色不太?好,目光閃爍地上前行禮詢問: “指揮使大人不是辭官歸隱么?怎么突然復職了?” 馮觀并未立刻做出?回應,而是繞過他,越過眾人,尋了個不太?顯眼?的雅席,撩起?衣擺坐下。 他一手抱著暖壺,一手撐著微側(cè)的腦袋,胳膊肘慵懶地靠著桌案,似笑非笑地說:“哎,沒辦法,這些新上任的指揮使還沒幾個有能耐的,官位還沒坐穩(wěn)人就死了,廢物一樣!”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偷偷竊笑,但礙于?場合,并不敢笑出?聲?來。 石碌不曾想,這人竟拿自己的話回他,頓時堵心得很?,繃著臉悶聲?問:“指揮使大人怎么得空來我府上?” 馮觀瞇著眼?笑,對?答如?流:“想你了?!?/br> 人群中的人憋不住了,一個不留神笑出?了聲?來。 馮觀并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何不妥,悠然自得地斟茶。 石碌尷尬又氣憤,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人明顯將他當猴子耍。 若是旁人,他定讓對?方五馬分尸,可眼?前這人是馮觀,他只得忍氣吞聲?,沒好氣地回了句:“指揮使大人說話真是越來越幽默了?!?/br> 馮觀勾唇,凝著流動的茶水,漫不經(jīng)心地輕嘆:“人生在世,還是幽默點好,總是直言直語的,跟拿刀捅人有何區(qū)別?別人瞧見了還不跑嗎?” 石碌看了他兩眼?,不作理會,徑自回到自己的主席位上,摟著美姬喝悶酒。 眾人見此,紛紛入座喝酒。 霍胭脂今日是奉命前來警告王振收斂一點的,如?今目的達到,不想在這陪一群臭男人飲酒作樂,悄然離去?。 馮觀并未去?看她一眼?,只是雙手慵懶地攤在椅圈上,盯著石碌痞笑道:“哎呀,這京城也就都?尉大人府上有意思,金磚玉瓦,美女如?云,總能夜夜笙歌?!?/br> “……”石碌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摸不透此話為何意。 馮觀接著說道:“石都?尉有所不知,本官一回來,皇上就命我接手死了兩任指揮使的貪污案,實在心煩啊,只好過來你這里湊湊熱鬧,解解煩悶了,石都?尉不會不歡迎吧?” 石碌聞得“貪污案”三字,神色一凝,眼?眸閃過一絲寒意,但很?快掩飾過去?,提著狐貍眼?笑道:“歡迎,怎會不歡迎呢?” 話到此處,他大聲?喊道:“ 趕緊奏樂跳舞,好好伺候指揮使大人!” 馮觀握著茶杯,無聲?笑了下。他笑得很?輕,笑容抵不到眼?眸,眼?里一片冰涼。 另一頭,在石府家?仆的引領下,姜云初抵達石府后院,等待主人的來臨。 她頭一次進入石府,不由得細細打量。 地上鋪的是光滑如?鏡的金磚,頭頂上掛著華麗的八角宮燈,屋子里有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楠木隔段,其余家?具皆是花梨木與酸枝木所制,極盡奢華,雕工繁復,令人嘆為觀止。 此時,院落外頭傳來了幾聲?哭啼,耳力異于?常人的她將舞姬的竊竊私語聽得一清二楚。 因宴廳方才出?現(xiàn)打斗,舞姬們慌亂逃跑,一名?舞姬不慎扭傷了腳。舞坊老板本想就此退場,豈料主人來了貴客,命她們立馬上場表演。她們?nèi)宋⒀暂p,怎敢拒絕,可這名?舞姬實在無法上場表演,眾人頓時愁眉苦展。 得知來龍去?脈,姜云初轉(zhuǎn)念一想,恰巧自己學?過霓裳舞曲,可替他們解燃眉之急,再者,若以驚艷的方式去?到石祿身?邊,豈不更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讓他為自己辦事? 遂,她上前舞了一段,請求代替那位舞姬上場。 舞坊老板不勝感激,安排姜云初與眾姐妹在后院排練了一次,便領著人上場。 姜云初此舉意在讓石碌對?自己著迷,換上舞蹈服飾后,便故意將自己打扮得明艷照人,加上舞姿出?眾,楚宮腰婀娜妖嬈,一出?場便成了矚目的焦點,勾得在場男子為之神魂顛倒。 屋內(nèi)燃著香炭,案前凝著一層薄霧。馮觀雖未說話,卻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他睨著不斷向石碌暗送秋波的舞姬,恨不得將那纖纖細腰折斷。 即便披著面紗,他一眼?認出?,那是姜云初,那個狠心拋棄他的女人! 身?旁的甘十?九也認出?了姜云初,嘴角勾了勾,忍不住掩嘴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若不是礙于?場合,他肯定會嘲諷主子兩句。 石碌察覺到馮觀目光湛湛地盯著一名?身?段最好的舞姬,心生一計,故意笑著討好道:“指揮使大人若是喜歡這舞姬,下官可以送到您府上的?!?/br> 姜云初耳力向來極好,注意力又全在石碌身?上,自然將話聽得一清二楚。 “指揮使大人”五個字讓她立馬想到襄王一案目前是此人主審的,不由得心生好奇,忍不住循著石碌的視線望去?。 可目光觸及那人的面容時,她頓時呼吸一凝,差點舞步不穩(wěn)。 竟、竟然是馮觀!馮觀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個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憶起?從前自己對?此人所做的一切,她心生懼意,心虛地躲在舞姬身?后。 馮觀手撐著下顎,勾唇一笑。 他瞟了石碌一眼?,知曉這人想對?自己使用?美人計,顧慮到姜云初的安危,沒有推卻:“既然石都?尉這么說,那本官就不客氣了……” 話到此處,察覺姜云初看過來,他笑意盈盈,卻發(fā)現(xiàn)前妻的目光里隱藏著揍人的怒意。 這讓他驀然想起?,當初和離時的約定,必須要當做陌生人。 這下,他不敢刻意討人了,裝作認不出?人來,改口道:“全送到我府上吧!” 正在跳舞的姜云初差點拐了一腳,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猜到男人定然是認出?她來了,可無法確定,男人會趁機羞辱,還是惡劣報復? 石碌沒想到馮觀竟然全要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全、全部?” 你吃得消嗎? 想到這,目光不由得移向馮觀某處。 馮觀挑了挑眉,似有不悅:“怎么,馮大人覺得本官不行?” “行……行吧?!?/br> 石碌嘴角微微抽搐,轉(zhuǎn)頭目測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頭有七名?舞姬,心里不由得欽佩起?來。 我正努力成為一夜七次郎,這男人居然一次七個人,實在……比我還荒yin無道,難怪京中女子前仆后繼地要當他的女人! 舞蹈表演結(jié)束后,他向舞姬們招了招手,命她們?nèi)?伺候馮觀,心里在盤算利用?哪名?女子去?拿捏馮觀這人。 馮觀的大名?如?雷貫耳,舞姬們轉(zhuǎn)頭瞧見人長得面如?冠玉、眉目風流,紛紛嬌羞地走過去?,主動貼身?伺候。 馮觀沒辦法,只好做做風流樣,左擁右抱,接受她們的伺候。 姜云初盯著被眾舞姬爭相?伺候喝酒的馮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本以為這男人只討要她一人,沒想到竟要下全部舞姬。 想到和離還沒過多久,這男人就開始浪蕩了,她轉(zhuǎn)過身?去?,冷哼一聲?。 果然,這男人心里沒我。 她不想因為此人影響自己的計劃,亦不敢讓自己落入這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