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許松墨戴著墨鏡遮住了紅腫的眼睛,但是紅彤彤的鼻頭和猶如涂了正紅色口紅的雙唇還是泄露了他的狼狽。 他接過服務(wù)員手中的冰袋,低聲道:“謝謝?!?/br> 服務(wù)員聽到他嘶啞得不像話關(guān)心的說道:“嗓子不舒服的話吃點喉片會好很多。” 許松墨擠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還是那句笨拙的謝謝。 服務(wù)員微微一笑,“不客氣。” 關(guān)上門後許松墨看著手中的冰袋,心里不由想起秦致知,也有些奇怪,今天早上他怎麼突然出現(xiàn)。 許松墨躺在床上,閉上眼敷著冰袋,心里亂成一團麻,想趙亦銘,想自己,想以後,以及擺在眼前的問題。 他和趙亦銘在一起十七年,從未想過分開,也想不到自己會如此狼狽。 第一次得知他出軌的時候,他裝作若無其事,想要挽回這段感情,但是後來他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趙亦銘對他的好在他看來更像是彌補和虧欠,趙亦銘對他越好,他越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出軌的事。 而沈思辰的出現(xiàn)讓他們這段感情走向陌路,至此,他和趙亦銘這段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guān)系也徹底斷了。 分手的時候干脆,離開的時候他也走的匆忙,除了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帶。 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還留在那個‘家’里,但是現(xiàn)在他沒有勇氣去拿,只能先擱置。 剛剛要付房費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錢包里沒有一張卡是他的。 過去的十七年,他沒有工作,留在家里像是一個家庭主婦一般照顧著在外工作的丈夫,而家庭的所有經(jīng)濟來源都來自丈夫。 他的卡,他的衣服,包括一日三餐。 許松墨天真且蠢,也從未想過兩個會分開,往日優(yōu)渥的生活也讓他對金錢失去了概念。 他就像是溫室里被人細心澆灌的嬌弱的玫瑰,可是現(xiàn)在他從溫室離開,不得不面對來自生活的種種壓力。 趙亦銘的卡他是不會再用了,那麼他除了錢包里的一些現(xiàn)金外便真的身無分文了。 甚至連還秦致知房費都不夠,以前他從未去了解市中心的五星酒店多少錢一晚,今天看了一眼,他錢包里加起來的錢也只夠他住兩晚。 那麼以後呢?一日三餐呢? 還有,他要如何給婆婆養(yǎng)老。雖然距離下一次交費的時候還有四個月,但是這并非一筆簡單的開銷。 現(xiàn)實讓許松墨暫時忘卻了趙亦銘,在溫室長大的玫瑰第一次豎起它的刺,來面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世界。 疲憊和壓力襲來,許松墨不堪困擾,終於沉沉睡去,一直到夜里他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床尾沙發(fā)的落地燈亮著,他抬頭去看,只見秦致知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腦沉思。 “你...” 許松墨剛開口就覺得嗓子刺痛,秦致知聽到聲音抬起頭,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戴著個細框眼睛,秦致知原本有種冷冰冰的匪氣,戴上眼睛讓他顯得溫柔了些。 “床頭有水?!?/br> 秦致知輕輕抬起下巴,對著床頭柜一點。 許松墨點點頭,端起水杯,發(fā)現(xiàn)里面泡著金銀花和胖大海,旁邊還放著一盒喉片。許松墨心頭一暖,低聲道:“謝謝。” 秦致知沒理他,繼續(xù)低頭瀏覽著文件。 許松墨低頭啜飲,溫水灌入喉嚨,撫平了一日的刺痛。 “咕嚕?!?/br> 這時,許松墨的肚子叫了起來,他臉一紅,連忙用被子蓋住肚子,好像這樣對面的人就能聽不見似的。 秦致知這回又抬起了頭,眉間微皺,“走吧?!?/br> 許松墨眉毛輕挑,有些茫然,“嗯?” 秦致知摘下眼鏡放到一旁,慢條斯理道:“吃飯?!?/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字數(shù)有些少,emmmm心虛,明天加更。 第18章 “秦先生,謝謝你。” 等餐的間隙許松墨輕聲和秦致知道謝。 秦致知似乎很忙,從下樓吃飯到點餐的一會已經(jīng)接了兩個電話,聽到許松墨的話,他輕輕點了點頭,道:“嗯?!?/br> 許松墨垂著眼,放在膝蓋上手不停相互糾纏,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紅暈,根本不敢抬頭看人:“那個,酒店的錢我會還你的,但是可能需要過段時間。” 許松墨的話說的磕磕碰碰,有羞愧,也有一絲恐懼,過去的記憶并沒有順著時間而消逝,在某些時刻再次浮現(xiàn),叫人難堪。 秦致知聽完,眉頭輕輕一皺,漆黑如墨的雙瞳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疑惑,這回,過了半響他才道:“不著急。” 在等著他回答的許松墨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他抬起頭,對著秦致知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并再次道謝,“謝謝?!甭曇粢踩缙綍r一般軟糯動人,像有一根羽毛劃過你的心,讓人心癢癢的。 秦致知喉頭微微一動,他連忙端起水杯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吃完飯後,兩人便回到了酒店,等電梯的時候,前面排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摟住一個姑娘,兩人俱是醉醺醺的模樣。青年頗為下流的在那姑娘耳邊調(diào)笑著,手也不安分的亂摸著,只一看,便知道兩人來酒店干什麼。 許松墨看的目瞪口呆,直到電梯下來了他才漸漸回過神,跟在兩人身後走進電梯里。 那個青年原本還在和那姑娘說著什麼,看到秦致知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他的目光就被一旁的許松墨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