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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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他,虛弱到經(jīng)受不起任何難過的情緒。 顧朗像往常一樣訂了束白色晚香玉,又讓助理買了八寸的奶油蛋糕,全部準備妥當,他倚在車邊點燃了一根煙。 于洋向他匯報著今天的會議情況,顧朗聽得心不在焉,他能感覺到有視線從樓上的窗后投過來,但他抬頭時,只能看到輕微搖晃的窗簾。 那omega像嚇破了膽的鵪鶉,就算用刀把他逼到角落,顧朗覺得他也不會跳起來反擊。 “……omega都這樣?”顧朗碾滅煙,突然問。 于洋一愣,敏銳如他也察覺到了樓上的窺探,他只是沒想到老板會這樣直接問自己。 “也許……齊先生只是膽小?” 顧朗冷哼一聲,“他膽子可不小?!?/br> ——當初那個裹著單薄睡袍、赤著腳跑下樓,扯過自己衣領(lǐng)就親吻的人,怎么可能膽小。 【作者有話說】:前期七月確實很弱很可憐,他需要成長的空間。 大家注意個人防護!!! 提前晚安?。?! 第11章 那個被誤會的omega 這次顧朗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和齊悅并排坐在后排,一路上不時有電話打進來,顧朗接電話的語氣并不好。 齊悅沒想偷聽,可顧朗的私人電話鈴聲太過特殊,說話聲主動鉆進齊悅的耳朵。 來電人是崔彥,在中洲控股上市晚宴上出盡風頭的小明星。 他問顧朗什么時候去接他。 齊悅低頭看著捧在懷里的奶油蛋糕,一陣恍惚,顧朗說了什么他沒有聽清,等齊悅回過神來,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顧朗握著手機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拍了下駕駛座的靠背,提醒于洋,“九點的飯局,記得去長風水榭接崔彥?!?/br> 于洋沒回頭,看著后視鏡應(yīng)了一聲。 齊悅縮了縮身體,盡量減少自己在車里的存在感,可他身形比一般的omega大,佝僂著背往一邊縮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滑稽可笑。 顧朗見狀,嘆了口氣,“你很害怕?” 齊悅沒回答,于洋見狀及時將格擋升了上去,車廂里更加安靜。 “不怕。”齊悅過了一會兒才說,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奶油蛋糕,垂眸的表情透露著疏離冷清。 他現(xiàn)在不是很想和顧朗說話,怕自己開口就充斥著火藥味,最后兩人還是會不歡而散。 反正只有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后,顧朗就要去陪其他人了,齊悅眨眨眼睛,告訴自己忍忍就好了。 忍一忍,兩人相處起來也就不會那么難堪。 齊悅的視線有些模糊。 因為剛結(jié)婚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樣小心翼翼,說一句話要斟酌半天。 他之前也會向顧朗撒嬌,甚至耍少爺脾氣上班要顧朗親自車接車送,可不出一個星期,于洋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就超過了顧朗,齊悅每次問起,于洋給出的標準答案都是“顧先生在忙”。 齊悅原本沒在意這件事,某天在顧朗車上找水時,卻看到于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齊悅在顧朗車上翻出一瓶印滿外文的噴劑,詢問于洋這是什么,于洋抿抿唇,才說這是顧朗讓他準備的除味劑。 于洋說寵物醫(yī)院里的小動物味道和消毒水味顧朗都不喜歡。 齊悅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是帶著難聞氣味的,可他回家后捧著衣服仔細聞了聞,除了褲腿和衣袖沾上的白色貓毛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齊悅想跟顧朗說清楚,但第二天客廳桌子上就出現(xiàn)了一把車鑰匙,九點門鈴聲響起,一名司機等在外面,說是顧先生請他來的,以后齊悅上下班由他負責。 齊悅不知道顧朗每天忙什么,他趁著周末偷偷去過顧朗公司,當齊悅看到會議室里,身穿灰黑皮草,抽著雪茄的姑姑對站在臺上展示工作成果的顧朗露出欣賞的表情時,他才恍惚間對婚禮上顧朗說的“我們不是一類人”有了實感。 顧朗原本就應(yīng)該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地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仰慕,而不是屈辱地被迫娶了他這樣一個殘疾的omega,在季家的光環(huán)下寂寂無名度過一生。 車輪打滑的聲音讓齊悅回過神來,于洋的聲音傳來,“顧董,前面路況不太好,繞道嗎?” 顧朗“嗯”了一聲,讓于洋重新規(guī)劃路線,他手肘抵在窗邊,手指撐著額頭,目光向外投去。 齊悅只有在這時才敢向顧朗的方向看,他的視線描摹過顧朗的黑色發(fā)梢,高挺的鼻梁,偏暗的膚色,冷峻的下頜弧線,齊悅的目光最終落在顧朗的薄唇上,他動了動喉結(jié)。 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熱期的緣故,齊悅很想靠過去和顧朗接吻。 他壞心眼地想,不如在江夏的墓前和顧朗接吻,反正江夏已經(jīng)死了,顧朗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如果真的這么做了,顧朗可能會給直接自己一巴掌吧,畢竟,江夏是他心底不可觸碰的白月光。 齊悅收斂了目光,重新垂眸望著蛋糕上的紫色絲帶,抽了抽鼻子。 母親從小就告訴過他嫉妒是不對的,而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嫉妒江夏。 到達陵園時天色已經(jīng)轉(zhuǎn)暗,顧朗捧著花走在前面,齊悅拎著蛋糕,在后面走得很慢。 江夏的墓地每天都有專人打掃,與其他人的墓碑相比,他的干凈整潔多了,墓碑前的幾束菊花和馬卡龍證明有人提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