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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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所以直到兩兄妹被家長接走,書玉都還在被子里裝睡。 窗外的夜色朦朧,沉聿擰開小夜燈的開關(guān),暖黃色的一縷光亮傾斜地照著枕頭上一團從被角冒出來的,毛茸茸的黑色發(fā)尾。 隨著被窩里的人呼吸的幅度輕微顫動,像長尾山雀在黃昏歸巢時抖落的尾羽,氤氳著一層淺金色的光影。沉聿在床邊的陪護椅上坐下,手臂抵著枕頭的一角,伸手撈起一縷發(fā)梢,順著卷曲的弧度在食指的第二節(jié)指骨繞上去。 沒有任何溫度的柔軟的觸感,一圈一圈地纏緊。微弱束縛的感覺漸漸擴散,蔓延至整個手掌,微不足道的神經(jīng)刺激。 松開手指,那縷發(fā)絲又變回原本的模樣。和它的主人一樣,表面上能隨意捏扁揉圓,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憑借韌性恢復(fù)原貌。 她不為任何人改變,卻在他食指上留下一道淡紅色的圈痕。仿佛一枚刻進骨頭里的戒指。 沉聿摩挲著手指,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 靠近枕頭,那股淡淡的氣息存在感變得強了一些,彌漫在周圍的空氣里,清新的甜味,沒有化學(xué)香精的濃郁刻意。 上次接吻的時候,也聞到過這個味道。 被窩里鼓起的小山包動了兩下,書玉的圓腦袋冒出來。 她的眼睛對上他注視的目光,像兩顆明亮的星星。 書玉低順眼睫,鼻尖輕輕皺了皺,“這里一股消毒水味,你不覺得難聞?。俊彼诒桓C里聽見房間里這么安靜,還以為沒人了,這老男人心機可真重,故意引她出來。 沉聿的視線移開,沒回答她的問題,輕聲問:“舒服點了嗎?” 麻藥的勁兒差不多都沒了,但書玉的身體還是很沉重。夜燈的光源形成近似夕陽的昏黃色彩,房間里像是漂浮著一場降臨在傍晚的霧。 周圍的一切都是朦朧的。 書玉坐起來,從鼻腔里溢出一個很輕的嗯。 沉聿將她緩慢遲鈍的動作盡收眼底,察覺到她的肩膀和手臂都在發(fā)抖。 他俯下身,把枕頭調(diào)整到她后腰的位置,手掌扶著她的胳膊,“是不是痛?” 四肢的觸感恢復(fù)了,酸痛和刺癢都很強烈。書玉扯著身下的床單,一聽他問自己,就立馬想掉眼淚。 其實對于淚失禁體質(zhì)的人來說,一旦掉眼淚的想法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時候,眼淚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沉聿伸過來的手里拿著紙巾,書玉歪頭避開,咬著唇小聲啜泣。 身上的病號服是圓領(lǐng)子,她哭的抽抽嗒嗒,纖細的脖頸都在發(fā)抖,淡藍色的血管隨著呼吸起伏,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一顆顆圓滾滾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去,把衣領(lǐng)浸濕,在領(lǐng)口的皮膚上留下一大片的水跡。 沉聿左手卡住書玉的下巴,把她哭成流淚貓貓頭的臉掰過來面對自己,另一只手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很痛?” 書玉只顧著哭,連個點頭的動作都沒有。 “那等下讓醫(yī)生來給你打止痛針。”沉聿沉著臉說。 他手上的力氣很輕柔,但一張俊臉像結(jié)了冰一樣冷。書玉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嘴巴往兩邊各自一耷拉,眼淚根本止不住。 兇什么兇,這么兇怎么不去做數(shù)學(xué)老師? 一張接著一張的紙巾被淚水濕透,再被沉聿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眼看著紙巾盒快空了,書玉哼哼著吸了下鼻子,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臉色沒那么嚴肅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很小聲地說:“沉聿?!?/br> 沉聿停下手,等她的下文。只見她指了指桌上的包,“你用里面的柔濕巾給我擦眼淚好不好?這個紙巾擦的我臉疼?!?/br> 小時候因為漂亮被人欺負,書玉很傷心。但小姨告訴說漂亮不是她的錯,錯的是那些對漂亮有偏見的壞人。 所以書玉很愛惜自己的臉,平時不舍得風吹日曬一點,因為皮膚嫩,很容易留下痕跡。這會兒被沉聿不厭其煩地擦了這么多眼淚,臉頰明顯紅了一片。 長長的睫毛濕乎乎地黏在一起,黑白分明的瞳孔上浮著盈盈的水意。 書玉仰著臉,沒等到沉聿的回答,她就又低下腦袋,悶聲悶氣地哼了一聲。 我還不稀罕你給我擦眼淚呢,老男人連擦個眼淚都不會。書玉轉(zhuǎn)過身子,自己把包拿了過來。 她翻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綠色的袋子,撕開透明的黏貼口,從里面扯出一張冰冰涼涼的濕巾。 陪護椅太矮,沉聿直接側(cè)坐在床上,兩條長腿隨意地伸展,轉(zhuǎn)過頭看到書玉拿著塊小濕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也不流眼淚了。 沉聿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受,臉上的表情倒是放松下來,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兩眼,確實是沒有哭。 “還痛不痛了?” 書玉瞪著大眼睛看他,點頭又搖頭,“痛,但是我不想打針?!?/br> 眼前人有一雙黑亮的瞳仁,在湖水里浸泡過一樣干凈晶瑩。 她這場眼淚像是一枝船槳,把沉聿心中平靜無瀾的湖面劃破,又若無其事地全身而退。 這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沉聿皺起眉來。 書玉看著他,眼睫一眨,像是又要落眼淚,他抬起手,撫摸著她圓圓的腦袋,“周書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故意吃藥這么蠢的辦法,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支開她父母的不滿?那為什么又要這樣若無其事地對他流眼淚呢? 書玉是明艷類型的長相,面無表情時的眉眼間有種英氣,很像老電影里殺人不眨眼的蛇蝎美人。 但現(xiàn)今社會的審美更偏愛柔弱清麗的美人,連同書玉日后要勇闖的娛樂圈亦是如此。每次造型師為了淡化她身上那股超出年齡的美艷感,都會把她這頭天然的長卷發(fā)吹成長直發(fā),偽裝成清純可人的甜美少女。 此時此刻,她原有的蓬松柔軟的卷發(fā)被沉聿的手指穿過。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她耳邊的凌亂的碎發(fā),指腹蹭著書玉的臉頰,留下溫熱粗糲的觸感。 書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老變態(tài)是不是在把她當狗擼? - 我對哭包軟妹沒有免疫力… 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到如今只接過一次吻,黃文真是不太好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