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heiye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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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這種東西經(jīng)不得顛簸,宋清欽特意在夜店附近的店里買的。她以為書玉是想吃,便說回來的時候再買。 書玉剛出生的時候沒有及時上戶口,后來上戶口的工作人員不認(rèn)真,把她的出生日期寫成了二月份,提前了半年,這事沒多少人知道。 她來港城之后,父母為她編造的資料里更不會提及她是未成年。除去在舞蹈上的榮譽(yù),書玉過往的一切被清理得一干二凈,會跳舞對那些有錢人來說不重要,夠漂亮就行了。 宋清欽的車子離店門口還有幾十米遠(yuǎn),就有服務(wù)生撐著傘迎上來接她的車鑰匙。 夜店這種地方總是和一些不怎么正面的詞聯(lián)系在一起。但書玉沒這種偏見,在她看來壞的是人而非地點(diǎn)本身,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表面上正氣凜然背地里骯臟不堪的人。 但畢竟是第一次來夜店,書玉沒見過世面一樣跟在宋清欽后面左看右看。宋清欽緊緊拉著她的手,“你可別走丟了,不然我沒法跟我哥交代。”鮜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iyu zhaiw u. xy z 話音剛落,一束光從舞臺中央亮起來,周圍的歡聲笑語安靜下來。書玉和宋清欽被人群擋在最外圍,她踮起腳,看見幾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他們都帶著獸型面具,健壯的身體快要把身上的西裝撐爆。 有人在小聲嘀咕什么西裝暴徒、脫衣舞。書玉聽見了,腳下立刻就粘在了地上,“我要在這看表演?!?/br> 宋清欽拖著她就往內(nèi)場定的包廂走,書玉不愿意。所有的人都被舞臺上的節(jié)目吸引,沒人在意她倆的推推拉拉。 宋清欽現(xiàn)在腦子里就倆字,后悔。她一手抱著蛋糕,一手抓著書玉,“我們先去包廂,等會兒我讓人專門去給你跳怎么樣?” 這種騙小孩的話,書玉不信,轉(zhuǎn)過身子就要往人堆里跑,迎面撞到個端著托盤的男生。 男生穿的和門口的服務(wù)生一樣,但身?xiàng)l很好,普通的廉價襯衫穿在他身上像定制,浮夸的馬甲也顯得高檔起來。 男生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抱歉,宋清欽趕緊抱著蛋糕拉著書玉讓開路,小聲說:“劉易航,你等下有事嗎?” 蛋糕的盒子是半透明的,書玉掃了一眼上面用深色巧克力醬寫的字,祝劉易航生日快樂。那男生顯然也看見了,只是他沒有多余的眼神給宋清欽,“宋清欽,你別纏著我了?!?/br> 男生的聲音擲地有聲,估計不是第一次拒絕。 滿心的期待換來冷言冷語,宋清欽有些掛不住臉,“你是不是還在喜歡林樂言?她根本不喜歡你,她早跟別人在一起了?!?/br> 劉易航冷著聲音說了個滾,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書玉的心跳像是被舞臺上的音樂節(jié)奏刺激地加速,她拉著臉色灰白的宋清欽走到安靜一點(diǎn)的地方。 喧鬧的聲浪被隔音的玻璃過道減弱了,再往里走就是內(nèi)場的包廂區(qū)。 “你”書玉穩(wěn)了穩(wěn)聲音,“那個劉易航有喜歡的人了?。俊?/br> 宋清欽還沉浸在被拒絕的苦悶里,說話的語氣也提不起來勁:“就林樂言唄,劉易航跟她是一起交換來的。死腦筋一個,他喜歡林樂言,林樂言又不喜歡他。” 過道兩邊貼著五顏六色的玻璃鏡子,電光火石間,書玉從一片折射著昏沉光源的鏡子里看見自己激動緊張的眼睛,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身體在抖還是宋清欽在抖。 林樂言是表姐的名字,她大二時交換到港城讀書。一切都對得上了。表姐到了港城之后,就失去了聯(lián)系。書玉安靜地聽宋清欽抱怨了幾句,問:“那林樂言不喜歡他?。俊?/br> “林樂言都要給沉旗生孩子了?!?/br> “那林樂言現(xiàn)在在哪呢?”書玉追問,手掌握住宋清欽的胳膊,五根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宋清欽被她握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跟林樂言不是朋友嗎?” 宋清欽給書玉化了濃妝,在迷亂的光影里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宋清欽越看越覺得她的表情奇怪,忽然又看見她笑了笑,一雙眼睛彎彎,“我那天逗你呢?!?/br> 宋清欽半信半疑地盯著她,“那你問林樂言干什么?” 拍戲的時候,劇組的導(dǎo)演夸過書玉入戲快,不像新人。書玉挽著宋清欽的胳膊,“哎呀,那天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br> 書玉的聲線有點(diǎn)顫,她盡量讓自己說話時的語氣很親密,好在宋清欽今晚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兩個人挽著彼此往包廂里去。 “那你跟我說說那個林樂言唄?” 方才在來的路上,宋清欽提到過她幼年時被沉旗欺負(fù)。那種凌虐幼小的男人,比畜生還不如。表姐的性格向來剛正,怎么會和那種人在一起? 和書玉不同,表姐從小的想法就很成熟,且目標(biāo)明確。書玉的部分性格是受她的影響而形成的,那樣一個思想獨(dú)立的女性,怎么會才二十出頭就輕易孕育生命? “說她干什么?” 書玉哄著她,“你不是說她要給沉旗生孩子了嗎,在你們家,是不是生一個孩子就能分到好多錢?還是能拿到股權(quán)?” “周書玉,”到了包廂門口,有服務(wù)生先打開了門,宋清欽領(lǐng)著書玉進(jìn)去,笑罵書玉貪心,“你不會也想給我哥生個孩子吧?” 包廂里的隔音比外面的更好,足夠幾十個人一起玩樂,因此這會兒很是空曠,讓宋清欽這句話清清楚楚地落在房地板上。 書玉一門心思全在怎么套話上,都沒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其他人,她撒嬌一樣,“哎呀,我就是想給你哥生孩子。你跟我說說唄,以后我當(dāng)上你嫂子了,你想要多少個劉易航我都給你安排?!?/br> 嵌在天花板里的水晶燈瞬間亮起,室內(nèi)的一切都像是在陽光下亮堂堂的。宋清欽清了清嗓子,喊了聲哥,“你怎么來了?” 書玉愣怔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嘴角邊的笑意僵在那里,配著臉上的妝容像是戴了張假面。 沉聿沒什么表情,抬眼看過來時的眼神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面前的桌上擺著個蛋糕,翻糖的小美人魚的形狀,正中插著個數(shù)字18的彩虹蠟燭。 宋清欽很驚訝,“哥,這是給誰的蛋糕?” “小欽,你先回去?!背另膊恢缽哪睦锬贸鰜淼拇蚧饳C(jī),將蠟燭點(diǎn)燃。宋清欽疑惑地看了看書玉,很識相地走了。 書玉站在燈影底下動彈不得,蠟燭亮起,燭火搖曳的影子被燈光無限放大,像小時候噩夢里會出現(xiàn)的怪物。 沉聿今天依舊穿西裝,一絲不茍的布料被燈光照得像是結(jié)著一層冰殼,連帶著他這個人也是冰冷的。書玉坐下來,看到蛋糕上的糖霜,像一層薄薄的的冰霜。 桌上擺著一個打火機(jī),金屬的,殼子上印著這家夜店的名字。書玉看了好一會兒,腦子放空了才抬起眼。 什么都瞞不了他,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切都是透明的。書玉笑得甜美,像蛋糕上的小人魚一樣漂亮動人,“你怎么來了。” 蛋糕被擺正,蠟燭正對著書玉。沉聿看著她的笑臉,聲音沉緩:“成年快樂?!? 今天我們聚在一起,祝小寶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