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雨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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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邵允絕非外人看到的那般病弱無能,但他卻有意讓所有人以為他是那樣的人設。 舉個簡單的例子,光經營多家福利院就絕非易事,一個病弱無能被邊緣化的少爺哪來的那么多資源和資金?他必定有一套自己獨一無二的生存法則。 而且,她覺得,他的深居簡出,不僅僅是做給外人看的,也是做給邵家人看的。 沉默片刻,她對他說:“我在調查墉萍酒店的命案,我想知道更多三大家族的內部信息。不止是邵家的,還有關于周家和吳家的,你有辦法幫我嗎?” 話音落下,她才意識到這話她說得有些太過直白突兀了……平日里整天對著言錫和郁瑞,她直來直去的都習慣了,未曾料到在面對一個剛認識兩天的人時,她竟也會如此自然地脫口而出。 要是言錫和郁瑞在現(xiàn)場,非得把她的頭打爛不可,說她怎么能如此輕易就信任一個剛認識的生人,還理直氣壯地要托人辦事、查的居然還有一部分是人家的家事。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他會接受不了她“荒唐無理”的要求。 她總覺得他會答應。 果然,邵允聽完她的話后,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和抵觸。 他只是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在手指間把玩了幾下,要笑不笑地調侃她:“記者旅客女士,原來你還兼職調查命案,業(yè)務范圍挺廣的?!?/br> “能者多勞,懂不?”她被噎了一下,吐了吐舌頭,試圖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再說看在我也算幫了辛瀾的份上,你就當還我個人情唄?!?/br> 他一句話都沒再多問,只是背靠著沙發(fā),靜靜地看著她。 沉吟片刻后,他薄唇輕啟:“三天后的晚上,在瓏城會舉辦一場地下搏擊比賽。這搏擊比賽一月一度,一年共舉辦十二次?!?/br> 葉舒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地下?” “嗯?!彼劦侥羌拢裆愀淞讼聛?,“和經過官方批準的搏擊賽事不同,之所以要在地下舉行,是因為那種比賽方式是不被允許的。” 她秒懂:“搏擊手可以打死對手,還不需要負責?” 他微微頷首。 “更準確地來說,這本就是為了取悅瓏城有權有勢的人才舉辦的?!彼恍觳痪彽馗嬖V她,“我應該有辦法可以讓你進入那所場館?!?/br> 第七章 * 隨后,邵允簡單地向她介紹了下這門血腥的地下搏擊賽事。 說是地下,其實瓏城的管理者人盡皆知,只是礙于三大家族的面子,假裝自己看不到罷了。這本就是由周家牽頭、三大家族合力舉辦的賽事,連地下場館都是一起出錢建的,三大家族的主要成員也必然都會出席。 除了三大家族的人有資格進入vip觀眾席,其他觀眾席位只開放給能夠付得起高額門票費用的人……也就是來自瓏城和其他城市、甚至海外的權貴們。 諷刺的是,那些假裝自己失明的瓏城管理者,也會購票入內。 更令人感到背脊發(fā)涼的是,參加比賽的搏擊手居然都是各大家族的成員和一些權貴們各自出資購買并“豢養(yǎng)”著的。 每一年,他們都會在世界各地精挑細選一批有天賦的搏擊手,讓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后在比賽時登場。他們花重金供養(yǎng)著這些搏擊手,其實也等于是買斷了他們的命。 因為這場賽事是允許搏擊手將對方攻擊致死的。 而搏擊手們之所以明知可能會丟了命還要來參加,絕大多數都是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計。 贏了,他們的人生便能從此翻盤,擁有一輩子都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怎么能不放手一搏? 除此之外,所有在場的觀眾都可以對選手們進行下注,輸贏的高賠率也讓這些喜好血腥的權貴們趨之若鶩。 “這簡直就是現(xiàn)代社會的羅馬角斗場?!彼犕旰?,冷笑道,“將人當成野獸和奴隸來對待?!?/br> “可不是嗎?”邵允的嗓音也很冷,“但每個月的場館里可都座無虛席呢?!?/br> 比賽當晚,三大家族的主要成員、也就是各家家主和直系子女全都會坐在vip包廂里,以全場最近距離的位置觀賞比賽。 那將會是能夠最直觀地接近并了解三大家族主要成員的絕佳機會。 快要臨近傍晚的時候,辛瀾在外頭敲響了門。 “三少爺。”他似乎是怕打擾到他們,只從門縫里探進一個腦袋,壓低嗓音提醒,“老爺他們回來了?!?/br> 邵允輕點了下頭,葉舒唯已經利落地從沙發(fā)上起了身:“我走了。” “邵小姐,你要不……稍微等會兒再走?”辛瀾推開門,憂心忡忡地揣著手,“老爺應該會先去湖心亭看天鵝,你這會兒走出去,會跟他碰個正著。” 葉舒唯蹙了蹙眉:“你們看到你們老爺怎么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小執(zhí)在后頭插嘴道:“他可比貓可怕多了,小貓多可愛?。 ?/br> 小念難得沒有批評小執(zhí)說話口無遮攔,站在后面低頭沉默著。 邵允的眸色輕閃,神情里看不出喜怒:“沒事,應該問題不大?!?/br> 辛瀾動了動唇:“三少爺……” 他卻不容分說:“邵瑤,我送你。” “不用?!?/br> 葉舒唯大步走出屋門,輕輕一跳便單手夠到了門檻上的屋檐。 隨后,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沒有借助任何外力的前提下,三兩下輕輕松松地徒手翻上了屋頂。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未曾出現(xiàn)。 小執(zhí)、小念和辛瀾都看傻眼了,三個人齊齊像河馬似的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地望著屋檐上的這位女蜘蛛俠。 倒是邵允鎮(zhèn)定自若地下了臺階,托著下巴微微仰頭,望著她感嘆道:“這年頭,沒點特技纏身、沒點多重身份還真不能出來行走江湖。” 葉舒唯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她半蹲在屋檐上,沒好氣地對他抬了下下巴:“怎么樣才能聯(lián)絡到你?” 邵允:“我總感覺,用手機聯(lián)系對你我來說,都不太安全。” 她意會,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那你讓辛瀾聯(lián)系我?” “不需要?!彼α诵?,“長久以來,其實有一種古老又安全的聯(lián)絡方式,我還挺喜歡的?!?/br> 她歪了歪頭:“嗯?” “三天后的早晨十點,你去鏡月圖書館借閱《荊棘鳥》這本書?!彼旖枪粗幕《?,溫柔地告訴她,“屆時,見字如面?!?/br> - 葉舒唯回去之后沒過多久,就到了邵家大宅每日規(guī)定的晚餐時間。 小執(zhí)和小念替邵允換上了正裝,將他送到了他們這座小院子的門口。 按照邵家的規(guī)矩,晚餐只有邵家人才可以上桌,管家可以留在餐廳陪侍,其他下人則不得入內。 “我吩咐廚房今晚燉了你們倆愛喝的牛rou湯?!?/br> 邵允走之前,抬手拍了拍雙子的肩膀,“要是今晚的晚餐不合我胃口,我回來之后再跟你們一起吃點兒?!?/br> 原本每天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點郁郁寡歡的雙子一聽這話,瞬間就高興了。 “三少爺,走吧?!毙翞懮裆o繃地看著手表,“從這兒走到餐廳還有一段兒距離,遲到的話不太好。” 兩人走在去餐廳的路上時,邵允感覺辛瀾一直有話想要問自己、但又欲言又止,索性主動開了口:“有話就說吧,一直憋在肚子里不難受?” 辛瀾這才一股腦地開始往外倒:“三少爺,我還是覺得你今天帶邵小姐回家太冒險了。而且,你剛才還想讓她從正門走出去,你就不怕……” “我知道他們會說什么難聽的話?!鄙墼噬裆届o,“但我聽的還少么?” 辛瀾:“可我怕老爺不止會訓斥你,還會……” “那也沒什么,頂多就是受些皮rou之苦罷了?!鄙墼实α诵?,“雖然能不讓他們知道邵瑤來過最好,但我就是想讓她堂堂正正地走正門,讓她充分看到她想了解的事物?!?/br> “她又不是見不得人,我不想委屈了她。” …… 等他們到餐廳的時候,餐桌邊的人基本已經齊了,邵允在最靠外的那個空位上輕輕落了座,辛瀾則和其他管家一起站到了餐廳的墻邊。 他身邊坐著邵家大少爺邵眠的獨女邵琴琴,小姑娘今年六歲了,扎著兩個小辮子,承了邵眠的膚色、大少奶奶沈鷺的烏黑圓眼睛,笑起來活生生像顆小葡萄。 一見他來,邵琴琴立刻開心地撲進他的懷里,甜甜地叫他:“小叔!” “琴琴。”邵允溫柔地抱住軟軟的小娃娃,“今天在幼兒園過得開心嗎?” “開心!”邵琴琴趴在他的胸前,掰著手指頭跟他比劃,“我和同學一起做了手工城堡,我們還吃了超好吃的棉花糖!” 邵允問她:“什么味的棉花糖?” 邵琴琴說:“草莓味噢!明天我?guī)Щ貋斫o小叔吃!” 邵允笑:“好呢,小叔先謝謝琴琴了?!?/br> “琴琴倒是從小跟阿允關系最親,我感覺她和大哥都沒那么親,一看見大哥就想繞道跑?!?/br>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長桌對面?zhèn)鱽?。說話的是一位剛剛年過而立的男人,他眉眼帶笑,生得風姿綽約、與邵允不相上下,但是卻比邵允看著健壯精神不少。 “二哥,你可別說笑了?!鄙墼拭嗣矍偾俚哪X袋,對邵家二少爺邵垠說,“大哥對琴琴管教嚴厲一些,不一味地寵著,也是為了琴琴好?!?/br> “琴琴?!弊谏献髠鹊纳奂掖笊贍斏勖呙嫒輫烂C地開了口,“吃飯的時候別老纏著你小叔,黏黏膩膩的成何體統(tǒng)?” 大少奶奶沈鷺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拍邵琴琴的腿,示意她坐好。邵琴琴一臉不情愿,但又不敢忤逆邵眠,只得撇著嘴松開了抱著邵允的手。 坐在長桌上座的邵家家主邵蒙這時沉聲發(fā)話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飯吧?!?/br> 邵家現(xiàn)在的核心成員共五人,家主、三位少爺和大少奶奶。鑒于邵垠和邵允都還沒有娶妻成家,所以沈鷺是家中唯一的女眷。 家主邵蒙的夫人去世得早、他后來也一直都沒有再娶。雖然他已年近七十,但身板卻依舊挺直,精氣神各方面都極好,身上的氣場讓人一看便感到不怒自威,甚至敬畏不已。 大少爺邵眠的性格嚴肅板正、不茍言笑,行事風格一板一眼。外界都在盛傳,邵眠很有可能會被委任成邵家的下一任家主。這不僅僅因為他是邵家的長子,更因為他與其父最為接近,所以才會深得邵蒙信任,每天跟著邵蒙一同進出、處理家族中的大小事宜。 大少奶奶沈鷺性格溫柔綿軟,是位典型的家庭主婦,每天忙碌于cao持家務、教導邵琴琴,對邵眠的話言聽計從。 二少爺邵垠與邵眠截然不同,臉上雖然總是掛著怡然自得的笑,處事的手段卻相當激進,還會在生意場上戲弄對手、耍陰招。他比起獅子,更像是一只笑面虎,笑意中的真實想法深不可測。 “被小孩兒喜歡有什么用?” 上菜后沒過多久,就聽邵蒙冷不丁來了一句,“身子骨孱弱不被女人喜歡,也不被合作對手尊重,整天盡知道搗鼓什么照料老弱病殘的福利院。” 彼時邵允正在給邵琴琴盛湯,聽到這話,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是將湯碗穩(wěn)穩(wěn)地放到邵琴琴的面前。 “阿允?!鄙勖哌@時側目看向他,“父親和我最近準備在城西的工業(yè)園區(qū)開設新的分公司,新公司剛成立的這段時間需要有人經常過去幫忙盯一下,我們也會按比例分配股權,你有興趣嗎?” 開闊的餐廳一時只有筷子和碗觸碰時發(fā)出的清脆聲響,邵允聽罷垂了垂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對面的邵垠吊兒郎當地開了口:“大哥,我白天還在問你這新公司的事兒,你卻對我避而不答。晚上一回家倒主動開口給阿允遞橄欖枝,你這也太偏心了吧!” 邵眠面無表情:“你手上已經有那么多家公司,你還管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