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胡同姑娘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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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二歲就去飯店里跟大師傅當學徒,后來又跟著大師傅來了北城,退休前就是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廚藝自然十分了得。連帶著方毅也被他培養(yǎng)出了一手好廚藝。 他都夸盛景廚藝好,那盛景的廚藝可不一般。 馬桂英看盛景的目光越發(fā)不一般。 “爺爺,您的話我可聽見了啊?!狈揭愕穆曇魪恼菽沁厒鱽?,“您這是說我廚藝不如盛景好了?” 方大爺走過去,笑罵了一句:“臭小子,難道你爺爺我說的不對?” “對對對,您老說的都對?!?/br> 馬桂英聽著這爺兒倆貧嘴,萬分羨慕:“方毅這工作可真是好。日上三竿了都沒去上班;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還照樣拿工資?!?/br> “這可羨慕不來?!眳躯惖馈?/br> 盛景家就兩人,衣服少。而且為了不搶水籠頭,她都是在家里用洗衣粉泡了搓過,來這里漂清的。因此很快就洗好了。 她跟大家打了聲招呼,提著盆回去,把衣服晾到了屋檐下。 不一會兒,馬桂英也把盆拿了起來:“我也洗好了,你們慢慢洗?!?/br>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年輕人,推著自行車斜背著一個帆布書包,正是馬桂英的二兒子陳常凱。 看到兒子,馬桂英眼睛一亮,把盆放下,迎上去問道:“我叫你買的東西,你買了沒有?” “買了?!标惓P拍拍身上的書包,“在這兒,你現(xiàn)在要嗎?” “把自行車給我,你給盛大爺家送去?!?/br> 陳常凱聽到這話,臉色微紅,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行車給了馬桂英,自己背著書包往北屋去。 馬桂英推著自行車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見陳常凱到了盛家,對廚房里的盛景說著什么,她才笑吟吟地對大家解釋道:“前一陣盛大爺說想買點高度酒,我有個堂姐夫正好在酒廠上班,就托他買了兩斤。新程上班離酒廠近,正好讓他帶回來?!?/br> 說著她也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應(yīng),推著自行車回了自己家。 夏老太看看北屋方向,又看看馬桂英,忽然一拍大腿,問王大媽道:“盛景今年多少歲?” “???”王大媽愣了愣,“十六,快十七了?!?/br> 夏老太對劉鳳芹道:“你快洗,我有事跟你說?!闭f著急匆匆地先進了屋。 盛家廚房里,盛景接過一瓶散裝白酒,望著滿臉通紅,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陳常凱,一陣無語。 “那個……”陳常凱又在書包里掏了掏,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遞了過來,“我們同事結(jié)婚,分了幾顆糖,這大白兔奶糖最好吃,給你?!?/br> “不用,謝謝,你留給你侄子吃吧?!笔⒕熬芙^,又問,“這白酒多少錢多少票?你告訴我,等我爺爺回來拿給你?!?/br> 她從蘭城回來時,盛河川給過她一迭子錢和票,她把生活所需的費用留了出來,其他的又還給老爺子了。見她堅持,盛河川又給了她十元錢和兩斤糧票做零花,就把剩下的收了起來。盛景手里沒有酒票。 “也……也沒多少,這酒是我送給盛大爺?shù)??!标惓P連忙擺手,見盛景愣是不收那兩顆奶糖,只得訕訕地收回手,“那、那我回去了?!?/br> “好的,再見?!?/br> 陳常凱一回到家,就被馬桂英拉到一邊,問他道:“怎么樣?那盛景長得可以吧?” 陳常凱紅著臉支吾:“嗯,還行,就是黑瘦了點,頭發(fā)黃黃的?!?/br> 馬桂英一看兒子這害羞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看上盛景了。 她不以為意地道:“這有什么?她原來的日子過得不好,等養(yǎng)上一陣,就又白又胖了。五官的底子在那里,媽告訴你,這絕對是個漂亮姑娘。” 陳常凱點點頭。 “往后你跑勤快點。她雖是個臨時工,但盛大爺是個能耐人,臨時工轉(zhuǎn)正式工也只是早晚的事。盛家現(xiàn)在兩間屋子,盛大爺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資。你要是跟盛景結(jié)了婚,日子不知有多好過。” 陳常凱又點點頭。 “你往盛家跑的時候避著點夏家那些人。”馬桂英又叮囑他,“夏老太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起這心思。他家住房緊張,早就盯著盛大爺那屋子了。她那孫子又沒工作,娶了盛景,那就什么都不用愁了?!?/br> “夏中杰?”陳常凱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鼻子里輕哼一聲,“他沒工作,盛家會看上他?” “要是他找到了工作呢?”馬桂英道,“這事不能掉以輕心?!?/br> “好的,媽,我知道了。”陳常凱鄭重點頭。 這時候,夏家也在進行著一場談話。 “您的意思是,讓中杰娶盛景?”劉鳳芹詫異地問夏老太。 “對?!毕睦咸?,“盛老頭那兩間屋子多大啊,四十多平米,等盛老頭兒過世,這些屋子不都是他們小兩口的?還有,如果中杰娶了盛景,就算咱們不去求,盛老頭兒也肯定要給中杰找份工作,而且還得是正式工?!?/br> 劉鳳芹猶豫道:“可如果要占那邊屋子,中杰結(jié)婚后得住到那邊去吧?那不成了倒插門了嗎?以后還得給盛大爺養(yǎng)老。奶,中杰可是您長孫,您舍得讓他去倒插門?” 作者有話說: 我看別人都是大長章,我以后也是兩章做一章發(fā)了哈。 第44章 ◎二合一◎ “什么倒插門?只是住在那里而已, 生的孩子自然得跟咱夏家姓。至于養(yǎng)老,那盛老頭退休不是有退休工資嗎?他工資還挺高。他就吃那點飯, 能花多少錢?剩下的都是咱家的。住他的房子, 花他的錢,養(yǎng)咱夏家的孩子,多劃算!” “那盛景瘦瘦小小的, 也不知道好不好生養(yǎng)?!眲ⅧP芹又嘟噥了一聲。 夏中杰是她的長子,對于未來的長媳,她總要挑一挑。 “還小呢, 長長就好了?!毕睦咸妰合眿D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瞪了她一眼,“這么好的親事,你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告訴你, 那馬桂英已經(jīng)讓她兒子上門去跟盛景搭訕了。就是你想娶也不一定輪得到你?!?/br> 想起剛才馬桂英和陳常凱的樣子, 劉鳳芹想要拿拿喬挑剔一番的心思瞬間沒有了,當即道:“行,我跟中杰說說?!?/br> 又安慰夏老太:“別怕。雖說陳家小子有工作,但也是個臨時工,就跟盛景說的,不定什么時候就被辭退了。咱家中杰長得好,嘴又甜, 那陳常凱笨口拙舌的,盛家是眼瞎了才會看上他?!?/br> 癩痢頭兒子自家的好。反正在劉鳳芹眼里,她兒子皇帝的女兒都娶得。 盛景回到家里,熬了白米粥, 把蘿卜和白菜切成細絲放進去, 再將豬rou剁成rou糜, 加鹽、醬油、油和胡椒粉,再用水把rou糜調(diào)成糊狀,等粥熬得差不多了,再把rou糜糊緩緩倒進鍋里,一邊倒一邊順著一個方向攪動,等rou糜變色,再加入蔥花、滴幾滴香油就可以起鍋了。 這樣做出來的rou粥,rou不會結(jié)成團,rou質(zhì)也不會老。有米香、rou香,又加入了清甜的蘿卜和白菜,這粥口感清甜爽滑,鮮香撲鼻,盛河川大為驚艷,連吃幾頓都不厭。 原書中,盛河川三年后患胃癌去世。昨晚盛景問過盛河川,發(fā)現(xiàn)盛河川確實有胃病。 他一個單身漢過日子,又不擅廚藝,上班中途那餐有食堂,倒能正常吃飯,早晚在家就隨意糊弄,不餓干脆不吃。 他還喜歡喝酒,又喜歡喝nongnong的綠茶。這都是極傷胃的。 現(xiàn)在盛景來了,自然要好好給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當然,她自己也要調(diào)養(yǎng)。 盛河川的工資以前就很高,到了工廠后也沒變,每月有一百三十五塊二毛,各種票據(jù)也不少。他原先一個人過日子,雖不很節(jié)省,卻也沒有太多花錢的地方,存下了不少錢。 盛河川需要養(yǎng)胃,盛景自己也要調(diào)養(yǎng)身體,所以盛景也沒節(jié)省,每天清早就去排隊買上二兩rou煮粥;傍晚下班后就或是rou或是豬肝或是骨頭,都用來熬粥。 粥是最養(yǎng)人的,且經(jīng)濟實惠。這年頭物資匱乏,想要再吃點營養(yǎng)的東西都不行。而且這樣吃還得用盛河川存下來的錢和票——容易過期的票,他用不著都換了期限長的來保存。現(xiàn)在要用了,也可以拿去跟人換rou票。 否則一個月的rou票,這樣吃能支撐一周就不錯了。 這頓晚飯,除了一人一大碗rou糜蘿卜白菜粥,她還做了白面饅頭,拳頭大小,她一個,盛河川兩個。 飯剛做好,盛河川就回來了,樂呵呵地朝廚房里探進一個頭來,問道:“做什么好吃的?” 盛景笑道:“粥和饅頭。做好了,馬上開飯?!?/br> 盛河川一聽是吃粥,頓時笑瞇了眼,趕緊舀水洗手。 盛河川小時候家境也不錯,至少能吃飽穿暖。后來當了十幾年的兵,生活習慣上粗糙許多。飯前洗手這習慣,也是盛景來后說了他兩次才改的。 那時盛河川還嘟噥,說盛景不像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盛景沒理他,也不解釋。 誰說農(nóng)村人就不能講究衛(wèi)生了? 盛景把粥盛出來放到托盤上,又去拿蒸籠里的饅頭。盛河川洗了手,拿了碗筷,爺兒倆回到盛河川那間堂屋兼臥室,坐下來吃飯。 盛河川也不嫌燙,呼啦一聲喝了一口粥,連連點頭:“好吃,這粥我是白吃不厭。” 喜歡就好。盛景原還擔心盛河川口味重,喜歡吃重鹽重辣刺激的食物。那些對他的身體都不好。 他能喜歡喝粥,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道:“等星期天休息,您去看看醫(yī)生,檢查檢查您的胃。這些年饑一頓飽一頓的,我都擔心您的胃有什么大問題?!?/br> 這話盛景已說過一次,現(xiàn)在又舊話重提,盛河川本來想繼續(xù)拒絕的。但孫女的關(guān)心讓他很受用,他不想拒絕孫女的這份好意。 但他還是道:“現(xiàn)在醫(yī)院里好醫(yī)術(shù)的醫(yī)生都遭了罪,剩下的實在沒什么本事。尤其是那些工農(nóng)兵大學畢業(yè)出來的,不治死人就算不錯了?!?/br> “那您認不認識醫(yī)術(shù)不錯的老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身體,還是得中醫(yī)最好?!笔⒕暗?。 盛河川道:“這個倒有。前面胡同住著個宋老頭兒,以前是中醫(yī)院的國手,因為留過洋可遭了不少罪,寒了心又年紀大了,他現(xiàn)在不大給人看病。我跟他有幾分交情,可以去讓他幫拿個脈?!?/br> “那不如一會兒去?”盛景道,“吃過飯就去吧。” “成?!笔⒑哟c頭。 盛景給他拿了個饅頭,又起身去了廚房,把那瓶白酒拿進了堂屋,放到盛河川面前。 “這是馬嬸兒的二兒子拿來的,說是您托他買的。我問他多少錢多少票,他說要送給你?!?/br> 盛河川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什么時候托他買白酒了?” “沒有嗎?”盛景疑惑道。 盛河川心念一動:“你把當時的情況說說。” 盛景又不是真的十六歲從鄉(xiāng)下來的姑娘。她前世什么沒見過?陳常凱是個什么想法,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當時她就挺無語。她才十六歲,是個未成年。陳常凱之前也沒跟她說過話。忽然存了這樣的心思,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這年頭十六七歲結(jié)婚的也有,生了孩子等歲數(shù)到了再去打結(jié)婚證的多的是。有些干脆就不打。反正事實婚姻大家承認,日子就這么過下去了。 陳常凱來跟她套近乎,估計不是看上她,而是看上盛河川的家產(chǎn),想要吃絕戶呢。 她跟盛河川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形。因為不知道盛河川在她婚姻這事上是個什么想法,她在說話時就有意無意往那方面引。 果然,盛河川聽完看了盛景一眼:“他不會是想打你的主意吧?” “有可能?!笔⒕按蟠蠓椒降攸c頭道,“我也感覺他有那意思。” “那你是怎么想的?”盛河川問道。 盛景正要趁此機會把話跟盛河川說清楚:“爺爺,我還小呢。再說,五年內(nèi)我不打算考慮結(jié)婚的事?!?/br> 盛河川算了算:“你今年十六歲,五年后也才二十一歲,確實不著急?!?/br> 他又贊許道:“你這樣想就對了,不要急著結(jié)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