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養(yǎng)生系統(tǒng)(慢穿) 第272節(jié)
跟應(yīng)聲蟲似的。 旁人都當(dāng)她聽不出好賴話,坐了一會兒,被茶催得一大泡尿,都急著回去了。 小謝捧著還沒入口的茶,看著女人們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哼”了一聲,樂得安靜。 司馬遹沒在落霞殿,他躲出去了,這些天他被封王,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把他當(dāng)作貨物一樣,掂量著價值幾何。 司馬遹很討厭這種眼神。 但總體而言,能當(dāng)上王爺,誰愿意當(dāng)窮逼??? 廣陵王能享受封地產(chǎn)出的土特產(chǎn)和賦稅,他再也不用為賺零花錢而擔(dān)憂。謝才人在宮里也有臉面,送來的分例和布料不會再被人以次充好。 以前母子兩人換季都能分得絲綢做衣裳,但是放了一年的舊綢子和新款的好東西,能比嗎? 前者都快要褪色了! 并非陛下和皇后苛待后宮的嬪妃,而是總有人從中牟利。以前的時候,司馬遹還會因此而生氣,但現(xiàn)在他不會了,謝才人教會他后宮的生活。 茍一茍,啥都有。 現(xiàn)在他茍出頭了。 小謝看著司馬遹回來,兒子長得跟小牛犢一樣,吃得多長得快。她拿著帕子給兒子擦汗,就像是他小時候一樣。 別的妃嬪暗諷她不爭氣,但她覺得自己挺爭氣的。 她爹只是殺羊的屠夫,如今她混成了才人,她兒子混成了王爺。這不叫爭氣,那什么叫爭氣? 做人不能太貪心,貪心會惹來禍?zhǔn)碌摹?/br> 小謝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學(xué),她問兒子:“沙門在洛陽城有了府邸,陛下許你出去嗎?” “陛下允許我偶爾出去看看,娘,怎么了?”司馬遹猜到自己素未謀面的外祖父,“娘,是想要我去看看外祖父嗎?” 小謝嘆了一口氣,道:“沙門有空就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他活得怎么樣了?!?/br> 連個生死都不知道。 她進(jìn)宮的時候才十幾歲,她爹在市集殺羊賣羊rou的。后來她攢了點(diǎn)錢,求出宮辦事的太監(jiān)幫她看看爹爹怎么樣了。 太監(jiān)收了錢,只帶回來一個口信,說謝大叔身體很好,一頓能吃一斤湯面。 小謝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在心中暗罵:“騙人,我爹從來都不愛吃湯面!我爹愛吃餅,愛把烤餅泡在羊雜湯里吃?!?/br> 不用想,準(zhǔn)是太監(jiān)把錢給吞了,卻沒有探望她親爹。 小謝失望極了,不愿意再花冤枉錢去打聽消息。這回她把事情交代給她兒子,希望能找到她親爹。 是生是死,給個準(zhǔn)話就行。 如果她爹還活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四十幾歲。她離家的時候,她爹在東市賣羊rou的,她將謝大叔的大概相貌給兒子認(rèn)真描述了一遍,還講出了父女兩人都很愛吃的食物。 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 “羊雜不好賣,我們就自己吃了,好歹也是rou啊。熬得一鍋奶白色的羊雜湯,冬天喝上一碗,那滋味最美了……” 司馬遹默默記在心里。 他騎著一頭劣馬出宮,就去尋找他的外祖父。東市的位置好找,在洛陽城里一問便有人指路,他牽著馬走在市集里,看見一個開茶攤的大媽,停下來買水。 他端起瓷碗,卻沒有喝一口,問道:“大娘,請問你知道東市有賣羊rou的謝大叔嗎?” 既然是顧客問到,大媽閑著也是閑著,跟他嘮嗑起來:“有啊,那棵黃楊樹下的rou攤,便是老謝的,老謝賣rou一向足斤足兩,從來不騙稱。唉,可惜了他家閨女,本來生得是街上的一枝花……” 婦女還沒說完,就看見男孩牽著馬走了。 “哎,哎,怎么就走了呢?” 大媽瞅見碗里的水絲毫沒少,覺得今日真是遇見了怪人。 莫非是老謝家里的親戚?怎么都十年了,才找上來呢? 謝大叔也沒想到,自己的攤子面前來了一個面生的男孩。他瞇著雙眼,說話響亮,中氣十足:“這位小哥,你可要買哪個部位的羊rou?” 司馬遹打量著外祖父的臉,道:“我是來尋親的?!?/br> 外祖父長得兇狠彪悍,能生出他娘這樣的美人,絕對是祖上燒高香了。 “切,尋親,我一沒有兄弟二沒有侄子,休想來騙我。”謝大叔干屠夫掙了一點(diǎn)錢,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走走走,別擋著我做生意。” 司馬遹接著說:“我娘乳名喚作小九,我是小九的兒子。” 謝大叔一驚,險些剁rou把自己的手指給剁了,“什么,你是小九的兒子?你說你娘是小九,你怎么證明?” 知道他女兒叫小九的人也不少,整個菜市場里的老人都曉得。小九當(dāng)年進(jìn)宮,就不見有音信,有人說小九當(dāng)娘娘,享福去了。還有人說小九死在宮里,甚至有人傳言小九遠(yuǎn)嫁出去。 謝大叔只信好話,他相信他女兒活得好好的。 “我娘想念家里的一碗羊雜湯,知道您最愛吃烤餅配湯。您給她取名做小九,是因?yàn)樽鰤魤粢娋蓬w星星在天上。” 女兒小名的來歷,只有謝大叔和他早死的婆娘,還有小謝知道。 殺羊的屠夫一聽,就有幾分相信這是他外孫了。再仔細(xì)看看孩子的眉眼,的確跟小謝有幾分相似,長得秀氣極了。 “好孩子,來家里說吧?!?/br> 激動之下,謝大叔干脆把rou攤子一收,拉著司馬遹就要回家。他住在東市的一條巷子里,前前后后都有幾戶人家,今日看他收攤得早,還問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沒事!” 謝大叔擺著手,關(guān)上家里的門,隔絕了外人的視線。司馬遹牽著馬,把馬拴進(jìn)去院子里面。 男孩當(dāng)場就跪下了,喊道:“外祖父,我是沙門啊——” 娘親不能盡孝多年,他跪一跪外祖父,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喜得謝大叔抹著眼淚,要把他扶起來。喲,他女兒不僅活得好好的,還給他生了外孫。 這就是天大的喜事! 謝大叔只有小謝這一個孩子,一直擔(dān)憂得要死,女兒的生死不明,他就繼續(xù)殺羊掙錢。萬一女兒熬到出宮,成了老姑娘,回來投靠他怎么辦? 老宮女都沒人娶,謝大叔打算養(yǎng)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就算了。 沒想到如今連孫子都有了! 說起女婿,謝大叔就生氣,問道:“好孩子,你爹是誰,怎么那么多年了,都不見上門來的?” 連孩子都生了,總得通知他一聲吧? 哪有這樣不會做人的! “我娘在宮里當(dāng)了才人,是陛下的女人,只是位份太低,所以連信兒都沒有傳出來。”司馬遹說到自己的渣爹,怪不好意思的,“陛下的兒子多,不缺我這一個?!?/br> 謝才人產(chǎn)子,晉武帝沒有太重視。 也忘了要通知小謝的家人。 “哎呀,哎呀,哎呀——” 這么天大的消息,嚇得謝大叔都站不穩(wěn),直接癱坐在地上。 什么,他女兒當(dāng)上娘娘了? 皇帝老兒是他的便宜女婿? 那他的外孫豈不是皇子! 謝大叔看著孫子的模樣,分外稀罕:“真是個金疙瘩,快坐快坐。沙門,你娘如今怎么樣了?在宮里過得還好嗎?” 司馬遹點(diǎn)點(diǎn)頭,他很認(rèn)真地跟謝大叔講,他娘過得很好,能穿上綢緞衣裳,戴得金銀簪子,頓頓吃飯有rou有湯。屋前屋后有八個丫鬟和五個太監(jiān)伺候著,不用洗衣服做飯。 “這便好,挺好的?!敝x大叔笑得合不攏嘴。 他的小九是有大福氣的! 司馬遹給外祖父留了一袋子錢,讓老人家買點(diǎn)營養(yǎng)品補(bǔ)補(bǔ)身體。說句不恰當(dāng)?shù)?,等晉武帝兩腿一伸,他娘能出來王府跟兒子住,到時候謝大叔和謝才人就可以團(tuán)聚了。 謝大叔瞬間覺得人生充滿希望,很高興地說:“那我可得好好保養(yǎng),爭取活久一些?!?/br> 他還想要等到再見女兒的那一天。 送走了外孫,謝大叔把司馬遹給的錢收到床底下的尿壺,又從里頭倒出十枚銅錢,打算去打二兩酒喝,好慶祝一下女兒和外孫都平平安安。 一路上有街坊跟他打招呼,有幾個八卦的,問今日進(jìn)他家的年輕后生是誰。 謝大叔承認(rèn)道:“是我的外孫,小九的兒子!” 有嘴碎的婦人問道:“那小九回來嗎?兒子都那么大了?” 當(dāng)年的謝小九生得美,在附近幾條街都是有名的。十年都不見音訊,莫不是跟人私奔吧? “駭,小九跟了一個老男人,屋里的美人多得很,她算得上哪根蔥啊?!敝x大叔嘆了一口氣,“大戶人家管得嚴(yán),我外孫今日才找上門來,還沒說幾句話,片刻就又要走了。” 街坊們一聽,嘴上說的都是同情的話,安慰謝大叔不要傷心。謝小九肯定是當(dāng)人家小妾,被主母管得死死的,跟丫鬟奴仆差不多。 謝大叔哼著歌兒,提著酒回家,把門一關(guān),樂得都要瘋了。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捧著床底下當(dāng)儲錢罐的尿壺,才嘿嘿地偷笑起來。 “呸,我家小九發(fā)達(dá)了,我得替女兒好好瞞著。” “不然認(rèn)識的人都問我借錢咋辦?” “窮人乍富,不是好事兒啊?!?/br> 作者有話說: 小謝和她爹的性子有點(diǎn)像,都不是張揚(yáng)的,猥瑣發(fā)育最重要。 第275章 司馬衷不傻(87) ◎晉太子的弟弟請人吃烤腰子◎ 謝大叔認(rèn)了外孫, 最近賣羊rou干活都更得勁了。 “老謝,又來出攤啊, 不是說小九嫁人了嗎?” “是啊, 該享享兒孫福啦,可別熬壞了身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