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不敢相信自己被十四耍了，他故作鎮(zhèn)定地說：“……也不一定是十四的意思?！?/br>
    九爺陰陽怪氣：“什么不是十四的意思？我看就是十四的意思！你瞧瞧十四從前跟納爾蘇多要好，如今納爾蘇被削爵，連他女兒都被十四賣給皇帝當(dāng)養(yǎng)女！十四要是真好人，他怎么不替納爾蘇說句好話？”

    八爺沉默不語。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腦子居然拼不過十四，他被十四坑了！

    “旁人都說十四是個好的，可皇上就不一定了。”八爺深呼吸一口氣，“皇上登基不足周年，連抄兩家舊臣，薄恩寡義，世間罕見。想來李曹兩家經(jīng)濟困難，我們資助幾千兩銀子，再送幾對家仆，他們必定會感恩戴德。”

    既然外面的人都說他得了江南兩家的好處，他亦不怕再有來往會惹人生疑。常言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難。

    常人都愛雪中送炭的高義，誰不想自己的落難的時候，有人拉扯一把呢？

    作者有話說：

    有引用南京隨園描寫（原曹家園子）：“東偏簃室，以玻璃代紙窗，納花月而拒風(fēng)露，兩壁置宣爐”。

    有引用曹家被抄家的情況：雍正六年，隋赫德將查抄結(jié)果，詳細(xì)上奏向雍正稟報：“細(xì)查其房屋并家人住房十三處，共計四百八十三間；地八處，共十九頃零六十七畝；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四十口；余則桌椅、床幾、舊衣零星等件及當(dāng)票百余張外，并無別項，與總督所查冊內(nèi)仿佛。又家人供出外有欠曹頫銀，連本利共計三萬二千余兩。奴才即將欠戶詢問明白，皆承應(yīng)償還?！?/br>
    第856章 四爺不熬夜（22）

    ◎清世宗的養(yǎng)女省親◎

    “霑哥兒, 你在看什么？”

    一個頭發(fā)蓬松的小姑娘抓著對面男孩的手，男孩聽見她說話, 收回看向外面的實現(xiàn)。男孩拍了拍meimei曹曇兒的手, 當(dāng)作是安慰。其實他的心里也很害怕，家里被抄了，伯父的官職被削, 他們一家人都被送入京城，府里原本伺候主子們的丫鬟和婆子哭成一團。

    曹家人得以在京城居住，勉強算是半個自由身。而曹家的家仆要被變賣出去, 一群人沒有不擔(dān)憂的。

    八歲的曹霑腦海里亂糟糟的, 家中大變，一時間生活的落差讓他無法適應(yīng)。一個月前他和jiejiemeimei們在園子里過著安逸的日子，閑來便是作畫玩耍, 十分快樂。天有不測風(fēng)云, 朝廷派酷吏抄家，當(dāng)家的曹頫最先被擒拿。曹氏家人亂作一團，不論男女，一一被朝廷的人拘捕起來。

    “皇上是個仁慈的?！眮沓业墓倮粜χf，“你們家犯下大事，本該闔族發(fā)配充軍?；噬咸匾庠诰┏墙o你們留了屋舍房子，又有良田百畝, 尋常人哪里能得這樣的待遇！”

    那會兒曹霑正跟在祖母李氏身旁，李氏被這番話氣得昏迷過去，曹霑的小身板好不容易把祖母支起來。曹家女眷又是打水擦臉，又是掐人中的, 好不容易把老夫人李氏救回過來。醒來之后, 李氏抹著眼淚說：“李家被抄的時候, 我便想到有今日。沒想到這一日來得如此之快，叫曹家一下子家破人亡。”

    老夫人出自姓李，出自李家，便是正月里被抄的蘇州李家。

    當(dāng)年先帝爺在世的時候，江南李家、曹家、孫家親如一家，祖輩都是連著姻親的。好比曹霑的曾祖母姓孫，那位老婦人曾是先帝爺?shù)娜槟福髞韺O家的男人任杭州織造，家族權(quán)力不可謂不大。而等到曹霑祖父的那一代人，當(dāng)家夫人出自李家，是曾任蘇州織造的李煦的親meimei。

    如今李家、曹家被抄，孫家的當(dāng)家人孫文成已經(jīng)嚇破膽子。這位官爺日日寫折子給皇上請安，皇上在折子上寫下“知道了”三個字，沒有多余的話兒。

    先帝爺下江南的時候，未曾在孫家住宿，只愛住在李家和曹家。相對應(yīng)的，李曹兩家因為“自費”招待先帝爺起居，欠下一大筆欠款。而孫家沒欠許多錢，當(dāng)今皇上自然沒打算收拾孫家。

    所以一時間的福禍怎么算得了準(zhǔn)呢？

    江南李家、曹家相繼覆滅，孫家得以保存。曹家人去到京城以后，八爺親自送來數(shù)千兩銀子，又給他們買回來原來的幾個家仆，曹家人沒有不對他感恩戴德的。

    老夫人李氏讓八歲的曹霑給八爺磕頭，八爺瞧著曹家這個小子眉眼生得不錯，好像是個機靈的人物。

    他和藹地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可有讀過什么書？”

    男孩抬起頭說：“我叫曹霑，今年八歲了，我不愛讀四書五經(jīng)，也不愛寫八股文……”

    八爺臉色一變。

    世間竟然有如此不識抬舉之人！

    八爺?shù)膽嵟瓉碜杂趲c，首先，曹氏出身包衣，曹霑對著主子爺應(yīng)該自稱“奴才”。其次，當(dāng)年曹寅身為先帝爺?shù)陌樽x，想必他的學(xué)問是好的。曹霑是曹寅的孫子，怎么可以說自己不愛讀經(jīng)義，不愛寫八股文呢？

    曹家老夫人大驚失色，她這個孫兒自幼受盡寵愛，不會看人眼色，說出口的話兒真是拉都拉不住。八爺?shù)酿B(yǎng)氣功夫顯然不錯，他的表情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道：“呵呵，真是童言無忌?！?/br>
    八歲了，還是小孩子??？

    擱在尋常人家，八歲的男孩能算半個勞動力了。

    八爺“不計前嫌”，他給曹霑賜了一串佛珠手串，再次叫曹家人敬畏且臣服。他離去之后，老夫人腆著厚臉皮，想要把家里的孫子和孫女送到曾經(jīng)的平郡王府寄養(yǎng)。

    皇上賜給他們的房子并不壞，但也不是十分好。起碼附近的人家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潑婦罵街的、小偷小摸的、誰家漢子打老婆的、婆娘拿著棒槌追打她家男人的，什么生活百態(tài)皆有……煙火氣息如此濃厚，曾經(jīng)享受過富貴的曹家人對于這種社區(qū)狀態(tài)格格不入。

    曹霑不止一次露出難受的表情，他的姐妹們同樣覺得很為難。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粗野的一幕？他們連出門都不敢呢。

    老夫人李氏跟兒媳婦商量：“家里的哥兒姐兒都是嬌養(yǎng)長大的，怎么能過這些市井生活呢？不如把幾個年幼的孩子送到福晉身邊，懇請她照拂一番。”

    兒媳婦自然是答應(yīng)的。

    老夫人李氏的親女兒、曹家的姑娘早年嫁給平郡王為妻，先帝特意讓這個曹家姑娘抬旗，稱呼平郡王福晉為曹佳氏更加恰當(dāng)。老夫人初來京城，不知道女婿因為曹家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緣故，已經(jīng)被削除爵位。

    曹霑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和姐妹們一起被送到曾經(jīng)的平郡王府。

    皇上仁慈，他削了納爾蘇的爵位，卻沒有收回他家的府邸。納爾蘇已經(jīng)外出打仗，家里內(nèi)外由福晉曹氏做主。曹氏想起落難的娘家人，心中無比痛苦，她算是混得比較好的，若是她不拉扯一把，曹家的日子真的是沒發(fā)過了。

    福晉曹氏看見來投奔她的侄子侄女，笑中帶苦：“霑哥兒，你們快過來。姑母離開江寧數(shù)年，沒想到你們都這樣大了。”

    曹霑的jiejie曹媛兒露出來一個淺淺的笑容，輕喚一聲“姑母吉祥”。曹霑身為男孩子，他提著行囊，里面裝著他和姐妹們僅存的幾件好衣裳。

    曹氏安排自己的兒子們和侄子侄女互相見禮，長子福彭見到美貌動人的曹媛兒，一時間有些看得呆了。曹氏一個眼神過去，“咳”了兩聲，有些不悅地打斷福彭的目光。她似乎有些得意地說：“我家本來有一個格格的，也就是霑哥兒你們的表妹。格格被皇上收為養(yǎng)女，有幸被選為大清的公主。公主平日里不得出宮，所以今日我們并不得見。”

    曹霑呆呆地站著那里，曹媛兒連忙說：“賀喜姑母，家里出了一位公主！”

    曹媛兒對于表哥福彭沒有太多的花花心思，她看出來姑母不喜歡自己與表哥有糾纏。她私下跟福晉曹氏透露一二：“……祖母原先盼我像姑母這樣，去參加選秀的。可是如今我們家這樣的境況，侄女肯定不能參加大選，只盼有機會參加小選，便是在御前當(dāng)宮女也好?！?/br>
    她今年十四歲，出落得花容月貌。她想著自己六歲的meimei曹曇兒，又道：“姑母，皇上既然收養(yǎng)表妹做公主，肯定是要給公主招收伴讀的。不如讓我家meimei去選伴讀，曇兒在家里已經(jīng)開蒙，能寫得百十個大字，會幫著我算賬。”

    福晉曹氏訥訥道：“公主伴讀一事，全由皇上做主，我這邊使不出多少力氣?！?/br>
    “只要姑母有心就好?！辈苕聝簢@了一口氣，“我只想著多一個人，便多一條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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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靖知道老八踩著他來揚名，他關(guān)起門來跟張嫣嘀咕：“這會兒還沒到冬天呢，老八便趕著要過去送溫暖！他慣會這些小恩小惠，想叫人肝腦涂地來報效他?！?/br>
    張嫣眨了眨眼睛：“他會施舍小恩小惠，舅舅施舍大恩大惠不就得了？”

    萬歲爺靈機一動，他命曹家曹頫去供電局當(dāng)基層公務(wù)員，好歹算是一個“吏”，讓曹家人看到生活的希望。曹頫不是管經(jīng)濟的人才，至于文書之類的雜貨，他應(yīng)該能干好。

    “若是曹頫連這個都干不好，他去鄉(xiāng)下種紅薯算了。”蕭靖說，“嘿嘿，種紅薯也是要技術(shù)的，搞不好種出來的紅薯跟拇指一樣細(xì)。”

    萬歲爺再下了一道恩旨：讓曹家十歲以下的嫡系男丁到國子監(jiān)上學(xué)。

    都說下一代是家族的希望，皇上此舉讓曹家人感激涕零，再也沒有人罵皇上薄恩寡義。除了不愛上學(xué)的曹霑有點不適應(yīng)以外，曹家女眷們都挺高興的。她們盼著族中子弟通過讀書出人頭地，將來好混成官身，振興曹家輝煌。

    蕭靖命宗人府修改玉碟，將茉雅奇記在寶貴人的名下。張嫣因為撫養(yǎng)公主，得以升職加薪成為貴人?；噬夏钪匝牌娉蔀楣髦蟛缓秒S意出宮，便允許她回去曾經(jīng)的平郡王府一趟，算是見親人最后一面。

    公主省親的那一日，福晉曹氏收到消息，她早在五更天命令仆人打開正門，她帶著家人恭候在一旁。

    曹氏的兒子福彭、福秀、福靖和福端看見meimei打扮得通身氣派，跟當(dāng)日在家時候的小格格完全不一樣。茉雅奇穿著大紅蟒緞衣裳，心窩處的龍紋栩栩如生，幾乎要從料子上飛躍出來。她的眉眼依舊天真爛漫，可見養(yǎng)父養(yǎng)母待她極好。

    跟在后頭拜見公主的曹媛兒一眼能看出來，公主身上的衣裳用的是江寧織造貢上去的蟒緞。尋常她在家的時候，家里也有蟒緞，供老太太做成被褥、靠背和枕頭。曹家雖然生活豪奢，但只敢躲在屋子里偷偷用蟒緞，從來不敢叫人穿在身上。

    公主身上流著曹家的血脈，她卻能光明正大地穿著蟒緞。

    曹媛兒看著公主表妹的衣著打扮，心中的羨慕更深了。等到公主進府說話的時候，福晉曹氏讓侄子侄女過去陪公主說話，道：“公主，這是曹家表姐和表妹，你今日見過的。那位是你曹家表兄，單名一個霑字?！?/br>
    茉雅奇瞧著這些“表哥表姐”，她是一個挺有禮貌的孩子，卻沒有立刻喊人。

    公主身邊的嬤嬤當(dāng)即厲聲道：“公主如今是皇上的格格，是皇上和寶主子的女兒！獲罪包衣如何能當(dāng)公主的表親兄妹？只會平白連累公主的身份！即使福晉曾為公主生母，您也該知道自己的分寸！”

    嚴(yán)厲的嬤嬤一下子把曹霑嚇到了。

    他瞧著公主表妹生得秀麗可人，沒想到身邊的奴才卻如此囂張跋。他看著公主跟福彭他們“哥哥長”“哥哥短”地說話，舉止十分親昵。這個表妹成為皇上的養(yǎng)女，又有許多血親兄長，日后不愁沒有人給她撐腰。

    作者有話說：

    不單是皇子皇孫穿蟒緞，公主穿蟒緞衣裳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我查資料關(guān)于清朝的后宮份例，太后、皇后、皇貴妃的份例里面也有蟒緞，可見身份高貴的女子是可以穿蟒緞的?；侍?、皇后的年例皆有蟒緞兩匹、妝緞兩匹。皇貴妃、貴妃的年例有蟒緞一匹、妝緞一匹。根據(jù)清朝后宮份例，咱們就是說蟒緞和妝緞是那么稀罕的皇家特供好東西，像是貴妃那么尊貴的女子，每年只能得到一匹蟒緞和一匹妝緞。

    《紅樓夢》第二八回 ：“大紅妝緞四十匹，蟒緞四十匹，各色上用紗一百匹，金項圈四個。”《紅樓夢》第五六回：“上用的妝緞蟒緞十二匹?！痹诩t樓的二十八回，王熙鳳一下子得了四十匹蟒緞、四十匹妝緞。還有一處情節(jié)，江南甄家的女眷進宮朝賀，遣人來賈府里請安。拜見的禮單是：上用的妝緞蟒緞十二匹等等。妝、蟒緞匹被賈府用來做居室裝飾。如王夫人的起居處，“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席,正面設(shè)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所謂“金錢蟒”,皆指蟒緞。而大紅蟒緞?wù)乔宄芗邑?fù)責(zé)的江寧織造生產(chǎn)的貢品。

    如果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如果掌管江南織造的幾家生活如此豪奢，皇帝看曹家不順眼，曹家被抄家真的不冤。光靠份例過日子，皇帝心愛的年貴妃打工打到病死的那一天，恐怕也攢不下王熙鳳收一次禮那么多的蟒緞和妝緞。年貴妃估計也不能像王夫人那樣，拿那么多緞蟒來做枕頭褥子靠背啥的。

    第857章 四爺不熬夜（23）

    ◎清世宗吃松仁◎

    闔宮上下都說五公主的運氣很好, 她這來了沒多久，寶貴人便懷上了孩子。

    “額娘, 你肚子里面是有一個小娃娃嗎？”

    茉雅奇抱著小狗百福, 湊到張嫣身邊。她最愛跟養(yǎng)心殿的兩只小狗和一只貓兒玩耍，連吃飯睡覺都不能離的。百福和造化的狗窩造得豪華，五公主鉆進去狗窩里面玩了好幾回。

    “是啊, 里面住了一個小娃娃?！睆堟虥]有那種“懷孕不能養(yǎng)貓狗”的忌諱，她招了招手，金嬌娘瞬間跳到她的身旁。小張抱著橘貓, 心情十分舒坦。

    萬歲爺已經(jīng)放出話來, 要前前后后的宮人們好生照顧寶貴人，雞蛋rou菜瓜果牛乳必須供應(yīng)充足。他偷偷給張嫣享用皇妃的份例，這種超出位份許多的特別待遇在先帝那會兒也不是沒有的事兒。

    當(dāng)皇帝的人嘛, 他偶爾會偏心某個女子, 大家都表示可以理解。

    好比十三爺?shù)纳?、敬敏皇貴妃章佳氏，章佳氏年輕時候十分得先帝寵愛，她一共生下一子二女。敬敏皇貴妃活著的時候是庶妃，位份比常在、答應(yīng)還要低許多，可是章佳氏得寵，所以先帝默認(rèn)給她享受妃級的待遇。

    不然真按照庶妃的那一檔次來過日子，十三爺他娘連個雞蛋都吃不上。同理, 張嫣如果按照貴人的份例來過日子，雞蛋不是她份例里面的菜。但是現(xiàn)在萬歲爺給她優(yōu)待，她按照妃位的份例來過日子，她每天能有四個雞蛋。

    都懷孕了, 皇帝家里的女人連個雞蛋都吃不上, 那種日子得多寒磣?。?/br>
    “妃位的待遇還行。”張嫣偷偷跟蕭靖說話, “我在下午叫人燉個雞蛋羹或者烤雞蛋糕，我和茉雅奇天天能有吃的。還有核桃仁，貴人的份例里面沒有核桃仁，我瞧著多吃核桃能補腦?！?/br>
    蕭靖：我老婆已經(jīng)那么聰明，還得補腦啊？

    小張認(rèn)為孕期吃點核桃，對胎兒的生長發(fā)育有好處。蕭靖見她愛吃堅果，特意從自己的份例里面點了松仁做成菜給她吃。松仁炒香之后特別好吃，油汪汪的，吃到嘴里發(fā)酥。

    “你吃了便吃了，到外頭不要聲張?！彼谒?，“宮里頭的松仁好像挺貴的，便是皇太后每日也只得二錢松仁。”

    二錢如果轉(zhuǎn)換成后世的計量單位，只有十克。十克松子真的很少，頂多兩口能吃完。

    造孽??！

    蕭靖回想起松仁炒玉米這一道名菜，里面放的松仁肯定不止十克?；蕦m里的松仁如此金貴，不知道是因為古代生產(chǎn)力底下，松仁產(chǎn)量不高。還是因為內(nèi)務(wù)府的水太深，掌管采買松仁的官員可能是誰家親戚？

    萬歲爺猜測很有可能是后者。

    天氣開始轉(zhuǎn)涼了，夏天叫得響亮的知了早已消失不見。粘桿處的侍衛(wèi)們沒有知了可以粘，皇上便指派他們?nèi)プ隽硪豁椚蝿?wù)——

    到京城松樹林采摘松果。

    粘桿處的侍衛(wèi)們早期為了粘知了一事，皆精通爬樹，又很會握著桿子使力。在皇上看來，這些侍衛(wèi)們拿著桿子去打高處的松果，簡直是專業(yè)對口啊！

    松果用火烤過之后，能夠扒拉出來松子。松子撬開硬殼，里面的rou便是松仁。

    御膳房的大師傅最近經(jīng)常做松仁炒蛋和松仁炒玉米這兩道菜，本來宮里是沒有這兩道菜的，皇上派蘇公公描述過大致的味道和擺盤，做菜的師傅們輕松把這兩道菜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