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謝昭寧(重生)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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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珩與連珍面面相覷一瞬,亦心存疑惑偏頭一瞥連璋,卻見他一副怔忡神色似心事重重,只垂眸凝著身前小幾右上角靜靜擺放的一只白玉樽,正出神般不言不語,周身卻透出明顯哀傷。 連珩越發(fā)生疑,方才御花園中偶遇連璋時?,他還非是這番模樣,只一個時?辰未見,又似變了個人,他再一探連璋身后左右禁軍,卻也了然——謝昭寧今日不在,連璋總歸不安,著下屬隨侍身后,若有風吹草動,行動到底便宜。 連珩便又轉頭眺一眼連珣,連珣神色亦不大?好看,瞇眸抬手一招身后南櫟與她耳語幾句,南櫟便點?頭無聲一應,欲離了御花園往后-庭去。 “南櫟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南櫟適才走?出幾步上得回?廊,便迎面遭到阻攔,那人從廊柱后轉出,原是連鳳舉宮中管事太監(jiān),笑里藏刀一抿唇角,南櫟便似有些怕他縮了一縮脖頸。 “五殿下手上翠玉扳指沒了,怕是丟在了來時?路上,正著婢子去尋?!蹦蠙递p聲細語盈盈一拜,胸-前圓潤輕顫,纖腰亦扭出了勾-魂-攝-魄意味。 “大?宴開在頃刻,五殿下與六殿下身側離不開人伺-候,姑娘還是回?去吧,奴著人尋去便是?!蹦翘O(jiān)三言兩語便要請她原路返回?。 “怎敢勞動公?公?,”南櫟螓首低垂,媚聲為難又道,“那扳指若未丟在路上,怕是要往永平宮里找的。殿下往日最愛那扳指,眼下沒得不明不白,婢子不敢耽擱,恐要受重罰……” “奴親自帶人沿途尋去,若是見不著,便往永平宮偏殿通傳一聲,保管不辱使命?!蹦翘O(jiān)似熟視無睹她那風-情-萬種模樣,只姿態(tài)強硬一探手,“南櫟姑娘回?去吧,莫為難奴。若是陛下瞧見殿下身后缺人伺-候,追起責來,奴也要受重罰。” 南櫟撲閃一雙大?眼睛,貝-齒咬著紅唇,見狀心下沒了主意,兩手絞了絞衣擺,只能?轉身又回?去。 連珣見南櫟垂頭喪氣折返,嘴角一抽,簡直怒其不爭,只隱忍不發(fā),揮手令南櫟回?他身后候著。 眾人等?了皇后許久,連珣已明顯不耐,轉眸四顧,卻倏得震驚。 那院中喧鬧勁兒尤勝小年家宴,十六、七歲的貴族少年正是自命不凡年紀,性子桀驁又熱絡,少不得要與左右攀談,只——那席間已非有半數人出自她母家姚氏宗族,而是或明或暗之中,皆與姚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其中不乏姻親、門?徒與朋黨…… 宴客名單原是他親自擬定交于皇后,既是要一網打盡,古氏殘部便亦在其列,只眼下賓客只到場不足三分之二,古氏更是未至一人,且與名錄尚有出入——難不成那名錄著人送出前,竟又遭攔截被替換了去? 是皇后?還是連鳳舉? 既是那幾位有孕的妃嬪與太子妃亦均未出席,怕只能?是連鳳舉了。 連珣心中一時?恍然,詭異扯了扯唇角,一副似笑非笑模樣:父子便是父子,骨子里的東西一脈相承。他那父親怕已知曉一切,先作了局,意圖將他們?姚家一網打盡! 連珣余光一瞥神色狀似如常的連鳳舉,隨即往對席與姚家家主遞出決絕眼風。 那家主亦察覺有異,面色微變。 連鳳舉身側宮婢正躬身與他案上金樽里斟酒,皇后未至,大?宴未開,他目光慈愛溫和得探眸下眺,一一輕掃過那些姚氏宗親——席間未及笄少女輕紗負面,姿容端得是婉約端華,只女賓筵席末端空了兩座,其中便有那位姚家艷名遠播的庶女尚未到席。 姚家家主敏銳覺察,也不顧皇后未至,瞅準時?機起身便與皇帝拱手笑道:“為賀今日佳節(jié),侄女莞兒與其姊妹欲斗膽獻舞于帝駕前,眼下正離席梳妝,還望陛下恩準?!?/br> 連鳳舉朗聲大?笑,揮手道:“倒是有心,準了!” 那家主便笑著復又落座,囑咐身后宮婢趕緊去請“侄女”獻舞,邊抬眸與對席連珣挑過一眼,沉而緩地頷了首。 一時?間暗潮涌動,似只連鳳舉與連璧查無所覺。 連璧只三歲,生得虎頭虎腦,坐在案幾后的小凳上,兩腿些微往起一翹,還時?不時?晃上一晃小腳,懵懂天真。 連璋卻在此時?抬了頭,他雙唇緊抿,神情復雜得眸光挨個眺過席間每一個人,終又在連鳳舉與太子之間留連。 太子今日掌中仍扣著那串沉香佛珠,笑容宛如檀木氣息溫厚雍容,好一派佛子臨凡模樣。 ***** 御花園外不遠處,原有一宮名為觀雪軒,乃是無主之宮,周圍還有一片池塘與假山:冬日里雪景甚佳時?,常作宮妃歇腳處;御花園設大?宴時?,那里便留作客居,抑或著樂師舞姬暫住。 霍長歌與赫氏公?主便是被步攆徑直送至了那里,著她們?在內殿修整待召。 想來姚家已事先上奏通稟,方得此特殊待遇,且那殿內宮婢寥寥,卻不乏有相熟面孔,原是出自連珣宮中,怕是特地調派而來的心腹。 霍長歌與那公?主一前一后被引著入了寢殿內,殿內深處隱約可聞似有人正試弦般隨意撥弄著琵琶,碎玉聲清脆作響,技藝尤顯純熟,顯然已候有樂師。 “你?的人?”霍長歌不由警覺,低聲與赫氏耳語一問?。 第63章 宮變 那公主亦審慎戒備, 并未著急作答,待往殿中多行兩步窺得內里全貌,方才稍稍點頭應了, 又轉身著殿內宮婢先行退下、閉門,只漫說要更衣, 不慣外?人伺候。 霍長歌在馬車上已與前朝公主做了妥帖部署, 眼下?便徑直隨她往內殿去, 等待征召獻舞。 那公主與連珣雖原定在酉時京郊擼劫連鳳舉,但大宴之上卻仍有逼宮之心:若皇后投毒成功,或山戎申時便能圍城,那他們便要于宴上獻舞時尋隙行刺,趁亂里應外?合;若山戎未能如期抵達,黃昏京郊便是絕佳時候。 而“莞兒”姑娘的用處,如霍長歌所料, 既是獻舞也是獻“媚”, 如大宴之上眾人未能得償所愿,那倘能得連鳳舉青睞納為新妃, 酉時攜往行宮“浴蘭”, 尋隙結果了他, 亦能一了百了。 霍長歌雖得赫氏公主這般坦言,她誠心透漏的訊息, 雖已足夠布局對付連鳳舉與連珣, 但霍長歌卻敏銳覺察她仍有隱瞞。 只她打定?主意不說, 霍長歌便也再追問不得,但多?少?已能猜到——怕是與山戎騎兵有關, 畢竟那原是她最?強大的倚仗,縱得霍長歌故意阻攔, 恐不過杯水車薪,且她與連珣結盟不過權宜之計,又怎會全然信賴于他,不留后手。 與其說山戎是連珣拉來的盟友,霍長歌更愿相信這三方均暗藏鬼胎,赫氏與山戎亦有糾葛。 再快些,霍長歌不由心道,她還需再快些才能徹底破局。 待她二人行至寢殿內深處時,果然便有七八名舞姬與樂師候在里面,素紗遮面,皆是少?女?模樣,見?她二人上前,先是一怔,聞赫氏簡單遮掩了霍長歌身份,只道是臨時安插的心腹幫手,眾女?方矮身與那公主行過禮后,又朝霍長歌感激似得福了一福。 赫氏便著她們原地等待片刻,與霍長歌轉過山水屏風后更衣。 那屏風做工雖未見?得多?奢華,不過是于絲絹上繪了一輪朝日自?青綠山水環(huán)抱中升起,赫氏余光輕瞥間,卻一眼認出?其原是前朝之物,只因這無主之宮素來備受冷落,無人久居自?然便未曾更換多?少?擺設,還殘存不少?赫氏王朝的物件。 那種無由來的熟悉與歸屬,似一線熏香裊裊飄入她心間,又緩緩纏繞在她心頭,猛得收緊,便勒出?了血痕,滲出?縷縷的甜腥。 她在此間生長,后又隨慶陽郡王離去,如今卻在盛年回?轉,只求命殞于此、報仇雪恨,冥冥之中也委實頗有牽絆。 屏風外?,幾步之遙,有人撥弄著琵琶“叮叮咚咚”奏出?一首宮廷雅樂,亦是前朝皇族喜愛的曲調。 赫氏眼神恍然有些渙散,兀自?原地轉過一圈,細細打量眼前景象,便有幼時記憶憑空浮起,耳旁亦陡然充斥當年兄弟姐妹嬉笑玩鬧的聲音,神情不由復雜,感懷而留戀。 她身側,霍長歌卻查無所覺,只扶額覷著平鋪于榻上的兩身舞服,愁眉苦臉。 那舞服甚是繁復,長裾擰出?細腰,廣袖飛帶交橫,霍長歌只瞧一眼便覺頭疼,先乖覺解下?披風,即露出?后腰一柄斜插在腰封上的寶劍。 那寶劍銀亮刀鞘尤顯富麗堂皇,鑲有不少?寶石珠翠,卻要比尋常武劍短上許多?。 “不像你用的東西。”那公主眸光一瞬便被?吸引過去,憶起適才車中一幕,眼神陡然又冷了半分,語調半譏半諷。 霍長歌骨子里不似有繁華奢靡的影子,若是將她比作兵器,倒似是市井孩童尋常把玩的彈弓,瞧著不甚有殺傷力?,卻頃刻間便能置人于死地。 “原是那位王爺留與我那未來夫婿的,乃是一對中的子劍。”霍長歌聞言頭也不轉,礙于眼下?身份,只這般含混答她,隨口道,“當年為?救令妹,母劍已折在陣前了,后來子劍又被?皇帝收走束之高閣,蒙塵了許久?!?/br> 那公主眼神瞬息變了幾變,似乎回?到舊地,心緒按捺不住便要起伏。 她揣度似得凝著那劍身,記起剛剛僅有一面之緣的謝昭寧,耳畔又不由回?響霍長歌與她水榭之中述過的舊事過往,便對那位“王爺”也生出?了些許的好奇。 她瞧著霍長歌將那短劍俯身塞進榻下?,又解了腰帶露出?內里一條四圈的燦金腰繩,“咔噠”一聲卸下?環(huán)扣取下?盤好,也一并塞了進去。 “那位王爺,是個甚么樣的人?”赫氏見?她藏好東西起身,方遲疑輕問。 “甚么?”霍長歌詫異一怔。 她那聲輕而淡,如一縷青煙裹挾著單純的納罕,在空中飄了一下?便散了,未做太?久停留,也無甚過多?的陰毒與怨憎,不似她尋常語調。 霍長歌在身后眾女?“嘈嘈切切錯雜彈”之中,認真分辨出?她嗓音,才恍然抿唇略一思忖:“我沒見?過他,他死得太?早了,那年我九歲,恰逢喪母,我父便也未攜我往京中奔喪。百將樓里倒是有他畫像,天?生貴氣,瀟灑疏朗,像個江湖游俠模樣?!?/br> “……嗯。”那公主稍有意外?,淡淡應了一聲,又出?神片刻,轉身兀自?更衣,手腳分明要比霍長歌麻利許多?。 霍長歌瞧著她背影,若有所思,但欲言又止。 “你善使長鞭?”赫氏背身對著她,倏得又道。 霍長歌也不知她怎在此時起了閑聊的心思,還尤其心平氣和,只如實應她:“是?!?/br> “千秋宴上便是你那一柄長鞭壞了我好事,我也還記得?!焙帐蠜鰶龊咝σ宦?,側眸自?下?而上一瞥,眼神冷寂又諷刺,卻是已沒甚么怪罪之意。 “我原也善使長鞭,幼時學騎馬,養(yǎng)父還曾親手與我絞過一支馬鞭。那是我收到他贈我的第一份禮物,總舍不得用,還拿匣子裝了起來。被?他問起時,又生怕這小家子氣的模樣為?他不喜,與他撒謊說我弄丟了,他便連夜又與我做了條新?的,一模一樣,未有只字片語的怪罪。” “再后來,山戎打過來,南晉也打過來,他戰(zhàn)死,王府也被?燒毀了,我的鞭子也沒了,廢墟之中遍尋不到。那幾年正逢大旱,天?干物燥,一天?一夜的大火中,不管甚么藏得再好,也早已燒成一捧灰燼了?!焙帐瞎魅齼上?便換好那華麗繁復的舞服,將一身綴有孔雀尾羽的衣裳穿得如一只燦燦生輝的鳳凰,裹著一身雍容氣度,遺世獨立得站在床頭的帷幔下?,只還未束腰身。 她一手掌心托著條看似柔韌的長腰帶,腰帶上繡一枝孤寂寒梅,另一手扯著它輕輕捋動,似在懷念幼時記憶中的第一支長鞭,沉聲遺憾一嘆,嗓音陡然又似寒冬臘月里凍過一遭般得冷:“我便再沒用過鞭。” 霍長歌心頭猛得一跳,抬眸看她,后知后覺寥寥只字片語,便要勾勒出?那短暫的前半生,她像是在以這種緬懷的方式,臨終交代著后事。 赫氏卻不再多?言,只垂眸在她那忖度而灼熱的目光中,自?換下?的衣裳里摸出?一把短匕塞進懷中。 那匕首并無刀柄,只半掌長的一片刀身細長似柳葉,貼身藏著便顯不大出?來。 她再躬身,從那堆衣裳里又翻找出?一個掌心大的牛皮小包,打開來,自?里面倒出?十二只形似梅花的銅釘和兩顆小藥丸。 她將那十二只銅釘每六個一組排成兩排,分別扣在腰帶左右兩側偽成裝飾的模樣,釘尖上有青紫流光一閃,像是淬了劇毒。 夏裳單薄,那公主拈起其中一顆藥丸漠然送進自?己口中,又垂眸凝著余下?一顆,眸中情緒交雜,半晌后,方才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如此似得將其踟躕而緩慢地遞給霍長歌,著她仔細收好,以備萬一。 “我只殺連鳳舉,古氏既有血脈殘存,若為?我牽連所傷……便以此還那位王爺的恩情吧?!焙帐闲表幎卷糸L歌,冷聲警告,掩不住厭惡道,“那針上的毒霸道猛烈,過上一個時辰便是有解藥也無用了。你若敢將其喂給連鳳舉,我便要詛咒你爹死無葬身之地了?!?/br> 知恩必報,血債血償。 霍長歌聞言心頭五味陳雜,無奈瞥那嘴上頗不饒人的公主一眼又垂眸,凝著手中托起的那顆黃豆大小的藥丸,似承載著她一份不甘不愿托付而出?的信任,掌心間似一時沉有千鈞的重量,便如前世一般。 若她們…… 若她們非在此時相識、此間相知,身后也從未壘著森然白骨與枉死冤魂,霍長歌眼神復雜地昵著自?己緩慢收攏的五指,些微恍惚心道,她們原該有好多?話要講、好多?事可做,甚至可以交個彼此知心的朋友,午后閑暇時,于慶陽郡的馬場里揚鞭賽馬…… 只遺憾的是,她們沒有這樣的以后了。 遽然間,霍長歌余光似窺見?前世的自?己正被?一團光暈裹著,著一身染血破敗皮甲,提一柄豁口斷折的長刀,緩步穿出?時光的罅隙,長發(fā)?飄散身后,眉目陰冷怨懟得朝那公主走去,自?后背頃刻撞進她身子里,霎時與她融作了一體。 她與赫氏恍若半身的錯覺,越發(fā)?在此時清晰明朗了起來,夏陽透過窗欞散進半室光芒,霍長歌就站在那耀眼的日光中,與立在帷幔遮掩下?的赫氏沉默相對,似被?光影劈成了完整的兩半。 她就像是霍長歌舍棄在前世里的絕望與死寂,便連光都去不到她那里。 霍長歌怔怔瞧著那公主,心潮澎湃,一時出?了神,眼底恍然便盈出?些許淚意來。 那公主卻眉目陰冷而諷刺得與她懷中塞入了一只四弦十二柱的直頸琵琶,寒聲囑咐:“你既不會跳舞,便隨我身側抱著琵琶濫竽充個數,莫將它撥弄得太?響亮,我瞧你那手也不像是會奏樂器的。” 霍長歌:“……” 霍長歌那指繭內行一眼便能瞧出?門道,她會的東西不少?,不會的卻也多?,習練武藝與撥琴弄弦長出?的繭子到底不同,瞞不了旁人。 她頓時便成了個拖后腿的,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裝模作樣學像些,”那公主車上受夠了她磋磨,待會兒又要遵她指引行事,憋悶難解之下?,只能見?縫插針接連譏諷道,“若壞了我的事,怕我確實會背信棄義將你推出?去先祭旗。” 霍長歌聞言乏味橫她,心頭一腔感懷惆悵登時便要煙消云散,她不滿“嘖”一聲,忍無可忍正欲與她再斗上兩句嘴,卻轉而鬼使神差問了句:“你姓赫,名甚么?待你死了,可用我與你立個碑?” “再寫個傳?與你還沒那般熟?!蹦枪鞯共挥X晦氣,只無語極了,寒眸一轉冷笑噎她,正還有話要講,便聞有宮婢扣響殿門走進來:“二位姚家小姐,外?面宮人傳話來,說陛下?提前允了莞兒小姐獻舞,這便要小姐趕緊出?去了。” 那人話音未落,屋中琵琶樂聲一停,屏風后,霍長歌與公主警覺對視一眼。 “申時已到了么?怎這般快便要召見?了?我衣裳還未換妥當呢!”霍長歌裝作受驚模樣,倏得急聲,尖著嗓音轉身與那公主嬌嗔道,“阿姊,你快幫幫我!” “……皇后不知何故遲遲未至,家主怕掃了陛下?雅興,便要小姐先行獻舞?!逼溜L外?,那宮婢聞言頓時細眉緊皺,不由話里有話得催促道,“二位小姐快些吧,遲了怕要耽擱五殿下?的大事了?!?/br> 她說完登時甩袖走了,顯對連珣頗為?忠心。 “皇后——?”霍長歌低聲一疑,抬眸覷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