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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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對峙的過程中, 她看似無比冷靜,實際上隨時準備用電磁槍瞄準自己的太陽xue。 原以為她要丟掉半條命,直到瀕臨死亡, 他才會放她離開。 誰知, 他只是冰冷恐怖地盯著她看了半天——因為他的眼神過于恐怖, 鋪天蓋地的寒意向她傾軋而去,如同鋼針一般刺進她的骨縫里。 有那么幾秒鐘, 她以為他要拆解她, 撕碎她, 吞噬她,用各種殘忍暴力的方式留下她。 她全身繃緊, 做好了被他扼住脖頸的準備。 下一刻, 他卻撤走了堵在逃生通道的觸足。 那一剎那,周姣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 ……與其說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神”, 不如說是一頭被馴服后、又被拋棄的野獸。 周姣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走向逃生艇。 她的心臟卻麻了一瞬,像是被他的眼神電了一下, 又酸又漲的感覺直擊中樞神經(jīng)。 她低下頭,一邊發(fā)動逃生艇, 一邊深深吸氣, 竭力穩(wěn)住有些發(fā)軟的手腳。 這一次的感覺,是興奮還是恐懼? 是馴服野獸的成就感,還是讓上位者低頭的快-感? 就在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天她所有激烈的情緒, 似乎都是因為他。 沒有獵物,會跟捕獵者在一起。 但也沒有獵物會像她一樣, 全身心沉浸在頂級掠食者冷血的追獵中,享受那種命懸一線的刺激感。 周姣眉頭微蹙。 她把逃生艇的速度加到最大,任由水花迸濺,浪濤起伏。 她沒有再深思下去。 太危險了。 ——不是說江漣危險,而是這段關(guān)系讓她感到危險。 捕獵者與獵物,上位者與弱者。 來歷不明的“神”與普通人。 遠離他,才是正確的選擇。 然而,不管逃生艇飆出多遠,她總能感到江漣那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磁力。 像是在問她:你真的能放棄這樣特別的經(jīng)歷嗎? 你還能在其他人的身上,找到這樣興奮、刺激、驚險、激烈的感覺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能陪你從百米高樓上一躍而下嗎? 海風(fēng)重重撞擊她的耳膜,令她的耳邊轟轟作響。飆快艇的感覺遠遠比不上與江漣對峙的興奮感。 不知不覺間,她的情感閾值已被江漣提到了一個很高的數(shù)字。 周姣閉了閉眼睛,一轉(zhuǎn)方向盤,掀起一潑波浪飛沫,找了個碼頭??浚瑥街弊呦虼蠼稚想S處可見的高科保管柜。 可能是怕她核實后才愿意陷入深度昏迷,公司還算守信。 十分鐘后,她收到了無人機送來的10萬新日元、軍用面具、氣味抑制劑和光學(xué)迷彩服。 周姣沒有用公司的氣味抑制劑,鬼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她隨手把這些東西裝在高科公司贈送的背包里,轉(zhuǎn)身租了一輛摩托車,油門一轟,駛向天際線的機場。 …… 轉(zhuǎn)眼間,兩個月過去。 周姣在加州安頓了下來。 加州的治安比嶼城還要一言難盡,幾乎每晚都有試圖撬她房門的小偷。 有一回,她上班快遲到了,難得抄了條近路,跟著導(dǎo)航拐進一條小巷,誰知剛一走進去,前后就有小混混包圍了上來。 他們拿著小刀、撬棍與從條子那里順來的電-警-棍,一臉不懷好意地望著她。 一個刀疤臉走出來,朝她咧嘴一笑:“小姑娘,你上班的地方已經(jīng)被我們摸清楚了,你每個月賺多少錢,也被我們黑客打聽明白了?!?/br>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錢都交出來,”刀疤臉舌尖抵著牙齒笑了起來,“另一個,是被我們綁到旁邊的診所去,有多少健康的器官,摘多少——” 他的威脅尚未說完,就被周姣冷淡地打斷:“我選第三個。” 刀疤臉怒道:“——老子沒給你第三個選擇!” 周姣迅速一掃周圍,不動聲色地后退,后背幾乎完全暴露在其中一個小混混的面前。 邊上的小混混以為她嚇傻了,立刻嘻嘻哈哈地哄笑起來,然而下一秒鐘,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周姣的手肘蓄力往后一擊,正中身后小混混的胃部。 那個小混混只覺肚子像被沉重的石頭狠砸了一下,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手上的電-警-棍就被周姣劈手奪去,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她踹到了人堆里! ——轟! 所有混混都被砸得四仰八叉,陣型被打亂了。 刀疤臉大怒:“臭西裝娘們兒,今天不把你切成塊兒,老子以后不用在道兒上混了!兄弟們一起上!” 周姣不答。 她的身手比這些裝備著廉價芯片的混混要利落太多,再加上在特殊局工作時,她用得最多的就是電-警-棍和泰-瑟-槍,一時間簡直是如魚得水。 一群人高馬大的小混混被她揍得頭破血流,鬼哭狼嚎,渾身抽搐不止。 最后,刀疤臉實在受不了了——他被電得白眼直翻,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連忙求饒道: “jiejie,jiejie,我們認輸,我們認輸!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找您麻煩了!” 周姣點頭,卻沒有關(guān)閉電擊。 刀疤臉回想起被電的滋味,臉色一白,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要有什么吩咐?” 周姣說:“把錢都交出來?!?/br> “……”刀疤臉差點沒聽懂,心說她不是根正苗紅的上班族么,怎么打劫起來比他們還要熟練。 刀疤臉堅強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錢給您?” 周姣“嗯”了一聲:“要么給錢,要么去旁邊的診所排隊,有多少腰子噶多少腰子?!?/br> 刀疤臉:“………………” 他算是明白了,他們碰到黑吃黑了。 那一天,周姣遲到了,被上司狠狠批評了一通,扣了五百塊錢,但她從小混混的身上薅到了一萬新日元,于是心情還算愉快。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這種賺錢方式只能用一次。經(jīng)此一役,周圍的小混混怕是都不敢靠近她了。 周姣坐在工位上,神色冷淡懶散,滿眼百無聊賴。 她這工作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什么活兒都干,但什么活兒都不讓她深入了解,仿佛一個隨時會被推出去頂包的臨時工。 說實話,她到這家公司來工作,就是沖著最后一條,那種隨時會陷入頂包危機的驚險感。 誰知她工作了倆月,上司除了比較摳以外,竟然意外的和善,同事之間的氛圍也異常和睦。 有個同事還問她要不要蛋白營養(yǎng)劑,說他有個親戚在昆蟲蛋白提取工廠上班,可以給她捎點兒,保證原料都是真蝗蟲。 她微笑著拒絕了。 就這樣,又是一周過去。 盡管周姣每天神色都十分平靜,晚上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鐘就能睡著,但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正在心底扭曲崩塌。 體會過驚人刺激的神經(jīng),不再甘于平凡無趣的生活。 朝九晚五,她站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一切都是如此平靜,平靜得讓人發(fā)瘋。 巨頭公司雖然在醞釀天大的陰謀,試圖用芯片和大數(shù)據(jù)cao控人們的思想,把他們異化成金錢的奴隸,公司的螺釘,人生的流程只剩下借貸—消費—工作—還貸。 可這種陰謀只是聽上去駭人,落到每一個人的頭上,仍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有好幾次,周姣都想辭去小公司的工作,去當(dāng)傭兵或者網(wǎng)絡(luò)牛仔,雖然不體面,報酬也少得可憐,但勝在危險刺激。 但最終,她壓下了那股沖動。 不是因為她覺得那些工作不體面,而是因為——沒必要。 從頂樓躍下的那一刻,她雖然成功把繩子套在了江漣的脖頸上,但也讓自己的情緒興奮到了極點。 情緒不是水,沒有固定的沸點。 每一次沸騰,都是在預(yù)支下一次的興奮。 傭兵的工作再危險再刺激,也不會超過江漣帶給她的刺激。 而且,哪怕她再和江漣重復(fù)一遍當(dāng)時的情景,也不會再感到那種電流直擊神經(jīng)末梢的爽感。 更別提她現(xiàn)在根本看不到江漣。 要不是周姣知道,江漣不可能懂什么是欲擒故縱,幾乎要以為他放她離開,是因為猜到了她難以回到正常的生活,在耐心地等她自投羅網(wǎng)。 周姣垂下眼睫,臉上沒什么情緒,手指卻在微微顫動——想到江漣有可能在黑暗中緊緊注視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她就遏制不住地興奮了起來。 她知道這一想法是不對的,不正常的,十分危險的。 ——既然如此,你當(dāng)初那么拼命地逃出生天,是為了什么呢? 因為當(dāng)時她落在江漣的手上,真的有可能失去人格和思想,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如果江漣沒有在逃生通道露出那個眼神,她再想念他給予的刺激,也不會想要看到他。 他那個眼神讓她生出一種感覺——只要她再用點力,收緊套住他的繩子,就能徹底將他馴服。 這些天,她雖然沒有失眠,卻總是夢見那棟化為rou質(zhì)巢xue的公司大廈。 一見到她,龐然而詭異的rou質(zhì)巢xue就瘋狂蠕動起來,裂殖出一條條紫黑觸足,自上而下地向她伸去,仿佛某種濕冷光滑的蛇類,充滿狂喜地游向它們的獵物。 這是一個讓人生理不適的場景。 陰冷、黏稠、畸形可憎。 周姣的心臟卻狂跳起來,頭皮微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