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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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寧棲遲徑直掠過寧悸,停在了姜予面前。 他聲音淡淡卻有種毋庸置疑的力度。 “我接她走?!?/br> * 馬車內(nèi)已鋪上了厚厚的棉絮,寧棲遲一路抱著姜予走來,撩開簾子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下,姜予歪著頭靠在他身上,輕蹙著眉,仿佛被什么噩夢侵擾著,眉目始終不肯舒展。 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寧棲遲的手臂,掐的甚至邊沿泛白。 而寧棲遲任由她如此,眉目都不曾皺過一下。 春覺打來了水,擰干了水躊躇片刻,不知怎么才能將自家小姐從小侯爺身上扒下來,也不敢靠近。 寧棲遲向后靠,拖著姜予的后腦輕輕放在車壁上,一只手正欲抽身而退,可姜予像是將他當成了什么救命稻草,緊抓著他的手臂,始終不肯放手。 她夢魘已深,聲音略顫,“娘親……” 寧棲遲忽然沒有再動,他眼底浮光掠動,好似掙扎。 春覺擰著手帕,有些手足無措。 “小侯爺?” 過了很久,寧棲遲才抬首,道了句,“給我吧?!?/br> “啟程?!?/br> 春覺出來時心底萬分糾結(jié),她適才想說些什么,畢竟自家姑娘向來注重與小侯爺?shù)木嚯x,可瞧見寧棲遲身上也有傷,且看上去不輕仍舊那般對待姜予后,便不知怎么開口了。 馬車漸漸行起,寧棲遲低首,用帕子輕輕擦拭姜予下顎的血跡。 舉起的手臂因為動作幅度撕裂了傷口,他仍舊一下一下,輕緩而又溫柔的將她的面容擦的干凈。 他不曾這樣看過她,睡夢中亦有哀思。 又慶幸她此刻閉目,不知在她身側(cè)的是他。 他隔著一層衣衫將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凝息片刻后移開,他單托起姜予的后腦,防止車外的顛簸,又將身側(cè)的衣衫搭在她身上。 身上的血腥氣尚未散去,他每一個動作都無比細微,而不會驚醒她。 姜予靠近,柔軟的身子幾乎貼著他整個胸膛。 寧棲遲身體略微僵硬,許久,他沒有推開女子睡夢中無意識的貼近。 他知姜予與他疏離,可見寧悸在她身側(cè),他還是不能忍受旁人碰她。 可他又明白,如此作為,姜予會排斥。 他合起眼,眼睫下一片陰影。 馬車在他的吩咐下,以平穩(wěn)的速度朝著莊子去。 小將實在是忍不住,駕馬到了他身側(cè),“監(jiān)軍,我們真不追回叛軍嗎?” “若是此時不去追回,萬一圣上怪罪下來實在不好收場?!?/br> 車內(nèi)沒有回應,小將急的掐緊了大腿,他不信這個道理寧棲遲不明白,只是遲遲不肯離去,一直到馬車回了莊子內(nèi)。 安王妃將姜予和陳清允失蹤的事壓了下去,她急的團團轉(zhuǎn),直到看到一大隊人馬到來,一行人驚的不行,直到看到寧棲遲抱著姜予下了馬車。 姜予身上披著一層衣衫,除了垂下被火燒的卷曲的裙角,露出的肌膚干干凈凈,而寧棲遲的狀態(tài)實在是讓人不敢靠近。 他身穿玄色鐵甲,卻一處處都是刀尖劃傷的痕跡,發(fā)絲被高豎在身后,衣袍上浸著血,他手臂下有一道猙獰的傷疤蜿蜒到手背,而他背脊挺直,抱著懷中的小姑娘步履如風的走來。 安王妃有些呆滯,直到他停在她身邊,問道:“我夫人住在何處?” 安王妃眼眶更大了一寸,但她好在更穩(wěn)重,很快便回過生,為他帶路。 寧棲遲點首,一路隨著走入,而其他世家子見到都驚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外邊是一片重甲將士,而且來的人是寧棲遲,可小侯爺不是在領(lǐng)軍平叛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還有姜予,素日不是一直傳兩人關(guān)系不好,為何此刻會在一起,姿態(tài)還那么耐人尋味? 沒有人為她們解惑,寧棲遲將姜抱入房內(nèi),一路跟隨的人眾多,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轉(zhuǎn)身看向眾人。 安王妃在一旁候著,她眼底有絲不易察覺的焦急,但似乎又礙于什么不敢開口。 寧棲遲道:“世子無礙,你一會自可去看他?!?/br> 安王妃瞬間跪下身,聲音沙啞道:“多謝小侯爺?!?/br> “你該謝她?!睂帡t搖首,之后道:“行軍的醫(yī)士會來,你照顧好她?!?/br> 安王妃道:“小侯爺放心?!?/br> 寧棲遲又轉(zhuǎn)首,單膝跪在床畔,他伸出的一只手上已凝上了血痕,停留在了姜予鬢發(fā)處,窗外的柔光落在這張干凈清透的面容上,他指尖卷起,并沒有觸碰她。 火光中,他不是沒有看見那塊雀令在陳清允手中,京中事變早有預測。 可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安王妃壓著氣息,唯恐打擾到什么,不知過去了多久,寧棲遲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自然起身相送,一直到門外。 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小侯爺可否要處理傷口?” 左肩的那道傷是她見了都覺駭目驚心的程度,這么嚴重拖到現(xiàn)在,不說旁的,就是疼也要疼的打滾了吧。 寧棲遲卻是搖了搖頭,安王妃見他抬步離開了房內(nèi),一路走向了莊子外,外邊眾將士已等的有幾分忐忑,可他們心底還是愿意相信寧棲遲,沒有一個人掉隊。 他的背影肅立如旗幟,片刻后他帶著一隊人馬奔騰離開。 而剩下的所有將士,全都駐守在了山莊外。 * 姜予醒來時在發(fā)高燒,她迷迷糊糊的覺得口渴,片刻便有人為她取來了水,她就著碗喝了干凈,之后許久才清醒了過來。 春覺扶著她起身,眼眶通紅。 安王妃見她睜眼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一旁的陳清允忽然抱住了她,姜予錯愕一瞬。 她輕撫她的背,道:“我沒事,你放心。” 陳清允卻沒有說任何話,而是片刻后松開了她,眼底似又淚痕,道:“我給你熬了藥,我去端來給你喝。” 之后便轉(zhuǎn)身走了。 姜予看著她的背影,不免覺得局促,她才想起之前自己將她推開的事,不過看陳清允的模樣,倒也不像生氣。 她混沌的腦子慢慢清明起來,“怎么會在這?” 安王妃答:“是小侯爺將你送回來的?!?/br> 寧棲遲? 姜予怔了一瞬,她睡了一覺已覺好了太多,眼前不再模糊,那時她確實聽寧悸喊了一聲兄長,那便真的是寧棲遲了。 陳清允端著藥回來,姜予沒有很嬌氣,一口喝了干凈,擦過唇角,陳清允便將之后的事一一同她說了。 聽到定王的身世后,姜予只覺好似有什么很重的石頭壓在心上,出現(xiàn)和夢魘中一般難言的苦楚。 或許是定王同她的身世太像,又或是他救了她后卻死在箭羽下。 那時他救她,是不是感同身受呢? 心臟傳來悶痛,她放在胸口處的手捏緊了衣面,緩了口氣后之后才減輕。 她又細細聽之后的事,之后是寧棲遲來追叛軍的事。 她先前還想,寧棲遲會不會特意來救她,又覺荒唐,自己在他心目中并沒有那么重要,他怎么可能為了她犯重罪私調(diào)禁軍,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如此,才是最正常的。 只是畢竟他來救她,她也要感謝才是。 “對了,我小叔如何了?” 當時她只顧著自己,沒有想那么多,此時也不免擔憂起來。 “寧悸的手脫臼了?!标惽逶史畔卤?,對她道:“不過大夫說沒事,已經(jīng)治好了,他倒是很擔心你?!?/br> 姜予怔了怔,腦海中不禁出現(xiàn)了那些血腥的碎片,她揉了揉眉心,一時心底百般滋味。 寧悸赴險而來,說不動容是假的,可她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從未有人不顧生死的幫她,她思索片刻,掀被下榻。 “我去和他道聲平安。” 作者有話說: 感謝十三的15瓶營養(yǎng)液~ 第55章 55 ◎謝謝你◎ 姜予身上的裙子已經(jīng)被換過, 此時穿的是一件冷白色束腰廣袖長裙,她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便要下榻。 春覺見她這架勢,嚇得趕緊摁住她, “姑娘,你再歇會兒吧!” “我沒……嘶。” 她剛要說自己沒受什么傷,后背就因為自己倏然伸直的腰傳來一陣劇痛,嚇得春覺差點哭出來。 陳清允趕緊把姜予安撫下來,語氣又氣又好笑。 “你別動彈了,我去請二公子便是。” 不知怎么,姜予忽然覺得有點局促,她略顯心虛的應了下來,陳清允推開門, 她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是深夜,屋外的月光灑在屋前的臺階上,屋外似乎站著兩個戍守的侍衛(wèi),落在階前的影子筆直。 她還沒看清, 門便被帶了起來。 姜予眉間輕蹙,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她并未仔細深想,而是仔細查看起自己的傷勢來, 背部劃了一道很長的傷痕, 春覺說起這個就哭哭啼啼的,生怕她留了疤。 姜予也有點抵觸, 作為女子,總不喜歡自己身上有這樣難看的傷疤, 好在比起傷疤, 自己這條命是保住了。 其他的就是一些淤青和小傷痕, 她皮膚本就敏感, 稍稍有些磕磕碰碰就會留下印子,此時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驚心動魄,碰一下她就往后縮,顯然也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