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無法攻略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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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表白 “顧謙你這是在做什么?”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 終于有人打斷這一局面。 陸太傅帶著陸知書著急忙慌趕來。看樣子剛才陸知書怕是剛得知姜贄來了,便進城去找的陸太傅。 “臣參見陛下?!苯椕饬岁懱档亩Y。 陸太傅走近顧神醫(yī),語氣不善:“你是不是對陛下出言不敬。” 看來他們以前當真是好友,這陸太傅一猜一個準, 顧謙豈止是“出言不敬”, 如果換個脾氣暴躁的皇帝, 他現(xiàn)在應該只能夠來給顧謙收尸了。 王可憶在心里嘀嘀咕咕, 反而被姜贄捏了捏手,她抬頭看過去。 不會吧?姜贄這小子都被人這般罵了,不會還覺得她在心里非議人不對吧? 她記得姜贄不是這般善良過頭的人。 果然姜贄彎腰在她耳邊道:“別生氣了,沒必要?!?/br> 哦, 原來他是誤會自己生氣了, 那她還是沒有生氣的。 于是她想反捏回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姜贄手上都沒多少rou, 唯一有的那點rou也硬邦邦的捏不動。 ……這下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顧謙仍然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梗著脖子硬氣道。 陸太傅臉色一黑, 說不動顧謙只能給姜贄道歉:“陛下, 顧神醫(yī)就是因為有病才隱居的, 今天指不定就是犯病了才對您口出狂言……” 王可憶想顧謙這人說話做事,還有不怕死的態(tài)度——看起來確實像是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原來是有病啊。真可憐。 姜贄扶住陸太傅想跪下的動作, “朕知道。” “還請陸神醫(yī)和墨禾姑娘走一趟吧。”姜贄語氣淡然, 似乎對剛才的話沒有半分在意。 王可憶看陸太傅明顯松了口氣, 拉上顧神醫(yī)就進里屋,不知道兩個人會說些什么。 所以這個事就這樣輕輕揭過?她又捏姜贄的手,對方反握住她不老實的手, 她就曲起手指在他手掌心劃了幾下。 姜贄無奈:“不舒服嗎?” 對,就是不舒服, 她覺得姜贄就該懲罰顧神醫(yī)才是,他怎么可以這般折辱姜贄。 不過,顧神醫(yī)是姜贄母親的故人,可能姜贄也是看在這個份上才輕拿輕放的吧。 王可憶只好搖頭,她不想再重提起顧皇后,她想姜贄應當很愛他母后的——畢竟姜贄的母后是那般一個溫柔的人,姜贄肯定會愛他的母后。 反復掀開同一道傷疤也太疼了。 于是王可憶胡言亂語道:“姜贄,你今天送我的芍藥不夠漂亮,改天……嗯,就等疫病結(jié)束了,你一定要重新送我一朵?!?/br> 姜贄原本沉郁的神情,忽然變得明朗起來,“好。” 等春風來時,一定摘下最好的那朵送給她。 — 能夠邀到神醫(yī)出山,再加上姜贄特地挑選心腹主管此次治疫,京城的疫病確實很快得到抑制。 王可憶這些天也都沒有閑著,作為皇后她得誦經(jīng)祈福,還得看法師做法事。雖然她本人是不信這些的,但沒辦法別人信,她也就只能親自去瞧著。 這天王可憶可是辰時就起,她總算是盯完了宮里的法事,就是想早些起床然后去宮外幫幫神醫(yī)他們。 更重要的也是去看看姜贄,自從找到神醫(yī)開始,他就整天跟住在宮外的官邸一樣。 王可憶都擔心到時候疫病沒結(jié)束,他先因為過勞死在宮外。 她前不久聽姜贄告訴他宮外疫病已經(jīng)大好,所以她才打算今天去看看的。 她今天特地早早起床梳妝打扮,還讓宮人做了小點心給他們帶去,結(jié)果她剛提著糕點從馬車下來,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愣在原地。 她的面前有許多互相攙扶坐在官邸前的壯年人,他們面色蒼白,看著就像是不久于人世的樣子。 姜贄不是和她說宮外的疫病處理得差不多了嗎? 這也叫差不多? 王可憶因為燕語最近也忙,便只隨便帶了兩個宮女陪她來。這兩個人不了解她的性格,只擔心她被這些人傳染上,忙催促她快離開。 她被推著走了幾步,旋即反身小跑回門外,將手里的食盒交給負責照顧病人的大夫們。 她道:“這是些點心,煩請諸位分給他們吃吧。” 她瞧這些人不僅臉色蒼白,還個個面黃肌瘦,還是給他們吃吧。 姜贄他也不差這兩口吃的。 那些大夫也沒有遲疑,如今疫病之下,不僅是藥材緊張,這糧食也是問題。 王可憶雖把食盒給了大夫,心里卻還是有些隱隱的罪惡感。 尤其是她想到為了來見姜贄,她今天特地梳妝打扮了一番。此刻必然是猶如明珠般光彩照人,可也正是因為此時此刻,她才覺得不好意思和內(nèi)疚。 她為什么沒能早些意識到姜贄可能在說謊呢? 哪里會好的這般快的疫病,而她又怎么這么笨呢?居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話里的騙局。 王可憶剛進府衙就被陸知書身邊的侍女認出,忙引她往內(nèi)院走去。 侍女一路上還和她說:“娘娘大可以寬心,這前不久外面還有許多染病的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幸好有陛下,這些都被處理好了,剛才那些人都是來領(lǐng)藥的?!?/br> 王可憶疑惑:“領(lǐng)藥?” 侍女點頭:“是啊,陛下說人手有限,首先要緊著染病的婦孺老幼,能騰出來的房舍要先緊著他們,醫(yī)者也要先去照顧他們。這些壯年人除非實在情況特殊,不然都是領(lǐng)了藥回自己家休養(yǎng)。” 難怪姜贄最近這般忙。 王可憶被侍女領(lǐng)進屋,她才剛進屋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阿玉”,似乎是喊的這個侍女。 這侍女便愧疚地行禮:“娘娘,又差人手了,我便先去幫忙了。” 王可憶點頭見那侍女很快消失,她的目光落在門外人來人往的人流上,眼神逐漸從疑惑到清明,從不知所措到下定決心。 她取下頭上繁復的金釵首飾,從內(nèi)大袖上撕下幾條長布條,自制成攀膊。 她轉(zhuǎn)頭問剩下的兩個宮女:“你們會醫(yī)術(shù)嗎?若是會便同我去幫忙。”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紛紛搖頭,王可憶起身正想離開,兩人忙拖住她:“娘娘,這外邊可都是染病之人,您千金貴體如何能去。” “無礙?!蓖蹩蓱浻昧Τ槌鍪?,“你們放心,今日之事絕對不會牽扯你們二人進來。本宮說到做到,你們只要待在此處便是?!?/br> 她跟著阿娘雖然沒有真學成真本事,但是一些簡單的醫(yī)理她還是會的。 這種時候她作為皇后,不能置身事外。 她見到陸知書時,對方眼里全是震驚與害怕,她便溫言解釋:“我是來幫忙的?!?/br> 只是陸知書顯然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小心翼翼:“要不您還是去里面坐著吧……” 不然皇后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的項上人頭就不保了。 王可憶:“你放心,我會和陛下說的,他不會怪罪你們的?!?/br> 姜贄就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陸知書還想再勸,反而是墨禾神情凜然同意,她對于多個人幫忙這件事完全沒異議。 墨禾指著不遠處在煎的藥,“你等會兒把這些藥給屋舍最里面那間屋子的小孩子送去。手上綁了紅絹的就是要喝藥的?!?/br> 陸知書原本想陪她但被她拒絕了,陸知書也有要做的事,她就不麻煩別人了。 王可憶端著藥進去,里面的屋舍很干凈,看得出來都是有人定期打掃的。 她推開最里面這扇門,這間屋子看得出來是臨時改建的,說是屋子其實就只有一張大床那么大。 它也確實是一張床,床上睡了三個小孩,有男孩有女孩,看起來都只有四五歲。 其中兩個都在睡覺,只有一個小姑娘看到她來了才緩慢起身,跪坐到她面前笑:“神仙jiejie,你是新來的嗎?你好漂亮??!” 王可憶聽到有人夸她自然是高興的,她問:“神仙meimei你叫什么名字???你也好漂亮??!” 小姑娘搖頭:“我沒有名字。我很小的時候爹娘就死了,我是和阿婆一起長大的,阿婆不識字,我沒有大名,我只有一個諢名。叫滿滿?!?/br> 大概是怕她不信,滿滿捏著自己的臉:“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前可胖啦,所以叫滿滿?!?/br> “好,好,滿滿,你們這間屋子有幾個人啊,還有手上和你一樣戴紅絹的還有誰啊?”王可憶伸手摸了摸滿滿的頭,溫柔地問她。 滿滿指著剩下兩個道:“他們都有?!?/br> 王可憶先端起喂?jié)M滿那碗藥給她喂藥,然后讓滿滿去喚醒另外兩個孩子。 結(jié)果滿滿怎么都沒有喊醒。 小孩子總是敏感的,滿滿邊喊眼淚也跟著掉。 她的哭聲驚動旁邊的守衛(wèi),那些人忙過來想把這兩個小孩子移出去。 滿滿卻死活拉著他們不松手,最后還是王可憶安撫地拍著她的肩膀道:“滿滿,他們不在了,如果不下葬的話可能會讓更多人染病?!?/br> 她解下腰間的玉佩想賄賂這兩個守衛(wèi),沒想到守衛(wèi)們都嚇得連連擺手:“姑娘你是新來的吧,你放心,不用你給玉佩,咱們一定會給這兩個孩子好生安葬的?!?/br> “什么?”王可憶確實是想賄賂他們,讓他們好生安葬這兩個小孩,好方便后面小孩的親人祭拜。 她和阿娘戍守邊疆時,也見過軍中的時疫,很多時候都是拉去亂葬崗一埋了事,家人想要祭拜都找不到地方。 兩個守衛(wèi)解釋:“陛下他下了死命令,誰要是敢收受賄賂或者盤剝?nèi)疽咧?,一律軍法處置。你也不用擔心,這里的人都是記錄在冊的,不會隨意丟去亂葬崗。全都是給顧神醫(yī)和墨禾姑娘看過后,送回原籍安葬的?!?/br> 王可憶聞言放下心,也替滿滿擦去淚:“別哭了,他們會處置妥當?shù)??!?/br> 滿滿總算松了手,那兩個人剛把孩子拉走,滿滿就拉著王可憶的手哭。 王可憶伸手撫摸滿滿的頭發(fā),語氣溫柔:“不用怕,都會過去的?!?/br> “明天jiejie再來給你送藥?!彼髅男Φ?。 她端著藥離開,又去給下一個屋子里的人送藥。 這一整天王可憶先是從難過到平靜,再到重新心里有了新的念頭。 她這次要和姜贄一起處理好這件事。 等她終于能夠歇息時,已經(jīng)是子時后了,天上烏云遮住群星,她坐在庭院中的樹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