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家院子很大,空閑的房子倒是不多,他們倆只能委屈地住在一屋。 ……還是一張不太大的床。 連考試帶收拾東西帶坐車,這一天折騰完,晚上就反出了累勁兒來。 安澤本來想床頭床尾著躺,但安淮不樂意,說是不愿意腦袋跟他腳挨邊兒。 “靠,”安澤十分不滿,“我還不樂意聞你腳丫子呢!” 最后折騰了半天,倆人十分不情愿地躺在了一起。 屋里有暖氣,蓋著單被子也不覺得冷。 安澤睜眼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說:“你還記得那個于醫(yī)生嗎?” 安淮躺在旁邊看著直播,隨口應了聲:“記得,怎么了?” “那什么,”他有點兒難以啟齒,皺了皺眉,“病例上不是留了聯(lián)系方式嗎,他上次突然給我發(fā)短信……說、說……” 他煩躁地翻個身:“cao!不說了?!?/br> “你太.監(jiān)嗎?說話說一半兒?!?/br> “他說他喜歡我!”安澤咬牙喊出了聲,沒控制住音量,把自己嚇一跳。 安淮手上一滑,緊接著鼻梁突然就是一疼。 他低聲罵了句靠,把手機從臉上撿起來,轉(zhuǎn)過臉臉看他,皺眉小聲說:“你是嫌奶奶耳背聽不清是嗎?” 安澤不樂意地蹬他一腳:“你先問我的!” “那我他媽讓你喊了嗎!什么毛病啊你?” 安澤本來就挺尷尬,現(xiàn)在更生氣了,擰著眉火兒突突突地往上躥:“就是你他媽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不說了你還讓我說!” 安淮蹬他一腳:“你他媽在背繞口令嗎!” “靠!滾吧你!”安澤狠狠地翻了個身。 空氣安靜了很久,他都快睡著了,卻聽見安淮突然問:“你說的喜歡……是那個喜歡嗎?” 安澤一頓,啊了一聲:“大概是?!?/br> “……”安淮拽了拽被子,小聲說了句:“我就說,當時看他不太對勁兒?!?/br> “這是同性戀吧?”安澤也下意識放低了音量,小聲問。 “應該是吧,”安淮皺眉想了半天,“搞不懂?!?/br> 安澤想半天,怎么想怎么別扭,最后嘆口氣:“管他呢,睡覺?!?/br> “哦。” 今天天挺冷,半夜起風下了雪,一直到中午都沒停。 奶奶喊了倆人起床吃完早飯,又到處收拾東西忙活去了。 他們倆搬著小板凳在院兒里仰頭盯著禿樹椏,坐了半天沒事兒干,反倒是被老北方吹得一陣生無可戀。 干脆套上羽絨服出去遛彎。 奶奶正打掃著屋子,見他們倆要出門,小心翼翼地把丫丫丟給安澤,說:“帶它一起,老早就想出去瘋了?!?/br> 丫丫不滿地叫了一聲,把自己坨成了一團塞著了。 安澤有點兒費解,手指插.進貓毛里取暖:“它不是懷孕快生了嗎,怎么還出去啊……這大冷天兒的?!?/br> 奶奶擦著壁櫥柜,說:“我閨女從小在外呆慣了,閑不住。” “……行吧。”他嘆口氣。 屋外雪挺深的,安淮帶著口罩,深一腳錢一腳走在旁邊問:“這就是你之前撿的那只流浪貓?” “是啊,”安澤呵了口冷風,“撿來的時候又臟又小,這才幾年啊,就胖成了個球?!?/br> 安淮頓了頓,呼吸間的白氣消散在空中:“七年了?!?/br> “嗯?”安澤轉(zhuǎn)頭看他一眼。 安淮回過頭,灑了眼被甩在身后的老房子,說:“從你回家,都七年了?!?/br> “哦?!卑矟墒忠活D,搓著丫丫的腦袋,被這狗東西拍了一爪子。 他手下卻不停:“那是挺久的了?!?/br> 安淮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你以前,是不是……” 他原本想說,你之前是不是挺討厭我的。 可大概是安澤腿斷的那一個月里,倆人到底留下了些革.命交情,這種話就有些難以開口了。 他皺眉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嘆了口氣:“算了不問了?!?/br> “靠?!卑矟尚α耍罢f話不說完,雞雞短一半啊?!?/br> 安淮彎了下嘴角,輕輕踢他一腳:“滾?!?/br> “我跟你說安淮,你再踢我這腿可真好不了了。”安澤說。 “哦?!卑不葱χχ?,突然停了停,猶豫著問:“就那個,于醫(yī)生那事兒……你怎么跟人回的?” 安澤抱著貓搓了搓,皺著眉:“沒回,多他媽尷尬??!我又不喜歡男的?!?/br> “看出來了?!卑不聪肓藭?,又笑了,“那也沒見你跟女的談過戀愛???” “靠!”安澤不滿地嘖一聲,“我那不是努力學習呢嗎。” 安淮動了動,忍不住踢他一身雪:“滾,別侮辱努力學習了?!?/br> 他跳開罵了句神經(jīng)病,吃力地抱著胖貓低頭拍了下褲子。 安淮便借此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他幾眼。 安澤長的不錯,屬于那種痞帥痞帥的類型,打架也挺厲害。 對于中二時期被弱智瑪麗蘇洗腦了的小姑娘們來說,他得算是個帶出去倍有面兒的男朋友。 不少學妹學姐都給他遞過情書。 但他又挺“拽”,不愿意跟人談戀愛,對外均稱是沒感覺,但安淮想他應該是怕耽誤自己玩兒。 之前他好不容易在“鄭志居然找到對象了!”的震驚下,不服氣準備下海試個水,扭頭就碰上了顧曉萌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