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堯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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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輕聲問他:“你不吃藥真的可以嗎?” 男人沉悶應(yīng):“嗯。” “明天燒得更嚴重怎么辦?” “那就繼續(xù)做夢?!?/br> 鼻尖滑過滿是燥燙意, 幾乎形成火爐,兩人相處其中, 就算就此被燒為灰燼也不足為過。 喬知吟眸底浮著穿過紗簾的月光,與水交織,細微閃爍。 她找不出拒絕的勇氣, 但也沒想到留下來的理由。 最終耐心解釋:“你燒得太嚴重, 不能不吃藥,我就去倒杯水,然后過來接著陪你?!?/br> “你離開后就不會回來了。” 蘇祁堯手有稍松,給了她一起身就能直接走的機會,只用話語挽留。 喬知吟垂眸,看著他落了空的手。 應(yīng)允:“不會,我會過來的?!?/br> 男人沒再堅持,她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緩緩挪開他的手臂, 輕腳輕手踏下床, 再不放心看了他一眼。 借著這個機會喘口氣, 蘇祁堯發(fā)燒嚴重,不太清醒,連帶著她的意志力也變得薄弱了起來。 倒水過程甚至忘了注意開水與冷水的比例,直到走了段路后才發(fā)現(xiàn)水溫偏涼,又才匆忙重新接了杯。 憶起自己生病時蘇祁堯照顧自己的點點滴滴,才恍然明白自己其實不太會照顧人,往常總說蘇祁堯沒有尋常人的情感,但實際上她比他還要薄情寡義。 重回他臥室時發(fā)現(xiàn)蘇祁堯儼然坐起身,正背靠著抱枕閉目,聞見動靜時也是懶倦輕抬掃向她。 “怎么突然醒了。”喬知吟將水杯與藥遞過去,又主動替他量體溫。 蘇祁堯淡漠吞下藥,回答得莫名其妙:“嗯,醒了。” ——“夢馬上就要醒了?!?/br> 腦海當即閃過這話。 喬知吟抿唇接過他喝完的水杯,指尖點著杯壁。 “還是39度8,燒得很嚴重,需不需要叫醫(yī)生過來?” “不用?!碧K祁堯拒絕。 “那你先好好休息?!?/br> 此刻時間不過晚上八點多,窗外還是最繁華喧鬧的時候,這些氛圍倒是一點都沒能傳染到室內(nèi)。 蘇祁堯掛著倦的眸看向她,底色早散了那股霧氣,理智回歸。 纏著紗布的手放在身側(cè)空空的位置,問她: “留下來,還是回去?” - 臥室內(nèi)的燈沒開,本從敞開著的門口滲入里頭的唯一光線也因來人的離開而終止。 還是如此晦暗,寂寥。 蘇祁堯眸底的亮也淡卻,默不作聲移至空蕩的天花板。 世界里只留下她最后的聲音: “我怕我在這容易傷到你的手?!?/br> “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那,那我還是回去吧,有需要的話你再找我就行?!?/br> “……” 都說她是騙子,說好的陪他也食了言。 蘇祁堯的睡眠狀態(tài)一向不好,發(fā)燒昏沉的大腦與整屋子的檀香味都沒能令他入睡。 挨過整晚,燒也退得差不多,更沒再有挽留溫存的借口,動身離開。 12月中旬的京城正蓄謀著下一場雪,這種天氣是喬知吟最討厭的,蘇祁堯原先對這種喜好無概念,但現(xiàn)在也隨她厭倦這種狀態(tài)。 如此對應(yīng)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尤其厭惡夜晚,但偏巧喬知吟喜歡,漸漸的,他也習(xí)慣性挽留夜晚。 邁巴赫穿梭在輝煌黑金的夜色,再璀璨奪目的燈都成飄渺朦朧,后排的車窗全數(shù)落下,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窗邊。 目光向外,仰頭凝視路邊一個緩慢步行的身影。 “睿智企業(yè)發(fā)來的投資邀請我看過了,對我們的幫助不大,但有幾個方向挺有意思,可以做進一步商榷?!睆堉谇芭沤淮隆?/br> 蘇祁堯目光未離窗外:“睿智?” “法人代表是彭睿宸?!睆堉嵝选?/br> 本泛泛疲頓的后排人在聽聞這個名字時身影略動,目光倒是染上些若有所思。 張助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窗外那個身影,猜測了然:“對我們利益不大的合作,也可以直接拒絕。” “不必?!碧K祁堯出聲,余光里的人影趕不上邁巴赫行駛速度,儼然脫離視野。 后窗玻璃上升,隔絕陰濕冷氣與噪雜音。 那人總一句話便能主斷局勢:“留著吧?!?/br> - 自從喬知吟將蘇祁堯從朋友圈黑名單中拉出來之后,她每次新發(fā)的動態(tài)下都能收到蘇祁堯的點贊。 只要蘇祁堯點了贊,覃昊安看見了也必然會跟著點贊,緊接著帶領(lǐng)他的其他兄弟們紛紛在下面留下足跡。 于是只要她一發(fā)朋友圈,必然能收到長串‘氣氛組’一般存在的人的信息。 不過這事對她并沒有影響,反倒是對蘇祁堯的影響更大。 ——蘇祁堯才發(fā)現(xiàn),原來此前除了自己外,其他所有人都有查看喬知吟朋友圈的權(quán)利,包括他圈子內(nèi)的朋友。 除了他,沒有這個權(quán)利。 難以形容心情的他為此不辭辛苦翻遍喬知吟的其他內(nèi)容,好在沒發(fā)現(xiàn)有其他共同好友點贊的痕跡,他才緩合了些。 他記得曾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個說法:女孩對一個人有特殊的行為就是在意的表現(xiàn)。 此前他并不相信。 現(xiàn)在姑且相信一回也沒什么所謂。 喬知吟哪里想過他的心路歷程會如此波折。 轉(zhuǎn)眼又發(fā)了條分享公司附近新開的餐廳的朋友圈,這回蘇祁堯變成秒點贊的那個人。 緊接著收到他的消息,又是一張體溫計的照片,溫度是37.8。 喬知吟警惕起來:【怎么還一直低燒?吃藥了沒?午餐呢?】 蘇祁堯只回答最后一個問題:【沒吃?!?/br> 喬知吟默默瞥了眼面前整桌的大餐,對比之下竟有些不大好意思。 良心發(fā)現(xiàn)的她回復(fù):【我這邊的東西挺好吃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等會打包一點過去給你?】 蘇祁堯只回了高冷的一句:【行?!?/br> 放下手機后便重新點單打包了點適合發(fā)燒的人吃的東西,她本是跟同事過來的,他們在聽說她要過去她丈夫那的時候又自發(fā)買了點下午茶讓她一塊送過去。 原話是這樣的:“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就按照你的口味買,相信他會喜歡,等以后有機會約出來讓我們也見一見呀?!?/br> 他們辦公室內(nèi)的人關(guān)系就是這么好,總會互相往來。 喬知吟在過去前又專門去了趟藥店多買了點藥物,到達蘇祁堯公司樓下時恰好撞見張助。 張助睨著她手邊的東西,略顯不解:“出什么事了嗎?” “我看蘇祁堯發(fā)的體溫計上顯示低燒,怕他更嚴重,就送了點東西過來?!眴讨鹘忉尅?/br> 張助蹙眉:“體溫計?蘇總沒告訴你么?公司的體溫計有問題,偏高一度?!?/br> “……?” 37.8更低一度就是36.8。 再正常不過的體溫。 喬知吟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張助亦然,后知后覺自己暴露了什么。 兩人面面相覷。 后者趕忙改口:“蘇總昨晚吹風(fēng)受了涼,估計更嚴重,喬小姐還是趕緊上去看看吧?!?/br> 喬知吟在心里咬牙切齒。 蘇祁堯真像是一口壞透了的深井,挖好了就等著她往下跳。 偏偏她已經(jīng)走到門口,沒有再回去的道理,只能在坑底待著。 張助在將她送到蘇祁堯辦公室門口時便消失不見,留下喬知吟獨自,敲門后徑直面對蘇祁堯。 她只剩下憋屈質(zhì)問的打算:“你沒發(fā)燒,為什么騙我?” 蘇祁堯慵懶靠在椅背,瞥見她過來時眸底只剩下愜懷,“我沒說過那是我的體溫?!?/br> 喬知吟吃癟,只能干惱。 “來都來了,蘇太太,坐會?” 蘇祁堯主動來到她面前,盯著她提著的東西,“這么多?” 喬知吟才道:“其他的都是我同事買給你的。” “你同事?” “嗯,小黛他們。” “這么突然?” “說是慰問一下家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