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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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有些無語,“當然見過,大前天早上,就在義寧坊大理寺附近。” “小道那日確是在義寧坊?!钡朗奎c了點頭,表情卻依舊篤定,“小郎君印堂沖煞,有血光之災絕對不是虛言,如果災星未到,只能說小郎君身邊定有命帶吉星運勢極旺之人,幫你擋住了它。只要你跟他分開,災星必定降臨。不如讓小道為你卜上一卦……” “算了算了,我趕時間,不說了。”顧念無奈臉,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要騙錢?可惜哥哥沒帶錢。這人該不會是從哪里聽說了原主的‘光榮’事跡,卯著勁兒的要來騙自己吧? 等他擺脫那個道士牽馬趕到東門,年深已經到了,馬身上的背囊微鼓,還掛了兩個用錦緞包裹的盒子,光看包裝就知道里面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走吧。”見他來了,年深利落地翻身上馬。 顧念也跟著上了馬,兩人出了西市便一路往東,知道他騎術不精,年深也收著速度。 “少卿,我跟你說……”顧念把馬往年深那邊帶了帶,急著把自己剛才可能在西市看見兇手的事情告訴年深。 “臉上有傷痕?” “對,就在這個位置?!鳖櫮钷D過腦袋,在自己的耳朵邊比劃了下。 有這么巧?年深眉心微皺。 正巧對面過來兩個巡街的金吾衛(wèi),見到年深,立刻行了個叉手禮。 年深微微偏了偏頭,其中一個立刻跑到他馬前,年深俯身低聲說了兩句,那人點點頭,又小跑著回去了。 “認識?”那兩個金吾衛(wèi)明顯和之前遇到的其它金吾衛(wèi)不同,顧念感覺到了他們對年深發(fā)自內心的恭敬。 “嗯?!蹦晟顜Я藥яR韁繩,向前幾步追上顧念。 難道那兩個人以前在鎮(zhèn)西軍待過?老板不說,顧念只能靠自己腦補,“你不會是讓他們去宰相府吧?” “不,只是讓他們給杜泠傳個話?!?nbsp;立刻去摸摸徐宰相府上那些身高符合要求的人的底細。 效率!顧念不禁在心里夸贊年深的執(zhí)行力。 “習武之人身上有些小傷也是極為尋常的,也未必會有收獲?!蹦晟钐嵝杨櫮畈灰^于樂觀。 “可惜的就是當時沒辦法看到他的鞋底?!鳖櫮畹拿佳奂m結地皺成一團,仔細想想,年深說得也對,事有湊巧,單憑耳朵上的傷痕和身高也不能完全確定。 兩人邊走邊專心討論,路邊一戶人家正在屋頂換破漏的瓦片。他們經過的時候,屋頂?shù)膬扇瞬恢趺椿厥鲁沉似饋恚谝路鈶嵉膶⑹掷锏钠仆咴蚁蚧乙路哪莻€,灰衣服矮身一閃,瓦片就奔著底下的顧念砸了過來。 對面正在門口灑掃的仆婦恰好目睹這一幕,忍不住驚叫出聲。忙著跟年深說兇手的事情的顧念被那個尖叫的仆婦打斷了話頭,不明所以的看過去,完全沒注意屋頂?shù)姆较颉?/br> 屋頂和路邊的人都嚇傻了,眼看那塊瓦片就要砸到顧念的腦袋上,一道鞭影閃電般地抽碎了瓦片。 年深云淡風輕地收回馬鞭。 屋頂上的兩人連聲道歉。碎掉的瓦片擦著大腿撲簌簌掉了一地,顧念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又被年深救了。 【如果災星未到,只能說小郎君身邊定有命帶吉星運勢極旺之人,幫你擋住了它。只要你跟他分開,災星必定降臨。】 看著地上那堆碎片,顧念突然想起了那個落魄道士剛才說的話。 如果說他身邊誰運勢最旺,那必定是有主角光環(huán)的年深吧? 仔細想想,自從穿到書里,他確實一直不停在倒霉,大到顧家的宅院被大火燒毀,秦家藥肆的掌柜卷錢走人,小到撞柱子,摔下馬,還有差點從歸云居二樓掉下去,包括剛才差點被瓦片砸頭,每次出門確實會遇到各種意外,嚴重的甚至能危及性命。 似乎只有在年深身邊的時候,狀況才會好些。 這兩天跟著他查案,運勢有沒有受到他的保護不清楚,但物理性保護確實有,好幾次是因為他出手相救才化險為夷的。 難道說,以后只要自己緊跟著年深就不會再倒霉了?或者至少能轉危為安? 可是真有這么玄學的事情么? 穿進書這么玄學的事情都發(fā)生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試試又沒什么損失。 要不然就先蹭著這把保護傘,等到離開長安為止? 但是,每次看到他抽刀都真的好怕…… 顧念心里的兩個小人又開始左右互搏,滿懷心思的跟年深來到了宣陽坊。 墨家的宅院在宣陽坊的西南角,連著匠坊正好占了一條里弄,院墻不但比其它院子都高,直接跟坊墻平齊,也厚實了幾倍,頗有些自成一堡的感覺。 門口照舊在大排長龍,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 有那么一瞬間,顧念甚至懷疑墨青在用后世網紅奶茶店那些故意雇人排隊制造噱頭炒作的手法。 不過,想到在松濤別院看過的兩樣‘作品’,他又迅速把這個念頭從自己的腦海里丟了出去。 能得到那樣一件巧妙絕倫的物件的話,排隊也是值得的。 葉九思的名刺確實非常好用,門房將葉九思和年深的名刺送進去,沒過多久,就有個管事模樣的人匆匆跑到門口,恭恭敬敬地將年深和顧念請進墨家的大門。 有墨家小廝過來牽馬,年深從馬背上摘下那兩個錦緞裹著的盒子遞給管事,顧念才反應過來那原來是拜禮。 他們今日是以私人名義過來拜訪的,所以年深特意在西市買了份禮物。 墨家內院的院墻也比普通人家寬厚數(shù)倍,加上砌墻用的是灰黑色的大磚,敦厚又結實。院落間穿梭的人大半都是工匠打扮,額頭帶汗,身上不是單衣就是短打,仿佛跟他們過的不是一個季節(jié)。 管事沒有把他們帶到中堂,而是引向偏院,殷勤的解釋道,“家主怕少卿有要事,所以囑我將您帶到這邊,一則是怕中堂人多眼雜,擾了清凈,二則這里離家主的煉爐比較近,過來方便。” 院里種著兩棵梧桐,高大的枝椏遮住了大半個院子,可以想見盛夏時的清幽模樣。 透過右邊半開的側門,可以看到隔壁跨院的一角,院子緊鄰水渠,渠邊是套豎輪和臥輪的連動水車,節(jié)奏順暢的將水引進院內。 看到那套水車,顧念不禁心思一動,如果未來需求量大,紙杯的沖壓機其實也可以借助水力。 幾個青年壯漢在這樣的天氣里直接打著赤膊,就在水車前的空地上,圍成一圈,叮叮當當?shù)厍么蛑裁础?/br> 另一邊被墻壁擋住的區(qū)域估計是火爐,院墻上方可以看到兩股滾滾濃煙,直沖天際。 再走幾步就進了偏堂,屋內的布置中規(guī)中矩,家具以梨木為主,擺著四把方方正正的高腳靠背椅,看在年深眼里有些奇怪,顧念卻再熟悉不過,這就是后世由宋朝開始流行的太師椅。 屋內早有兩個小廝候著,見他們進門,迎過來幫兩人脫下錦裘掛在一邊,動作熟練,訓練有素。 靠背椅上的椅披紋樣普通,卻非常厚實,扶手被墊得寬厚了一大圈,坐上去往后一靠,比那些脊背懸空的月牙凳舒服多了。那種觸感甚至讓顧念忍不住懷念起更為舒服的家具,沙發(fā)。 年深不習慣這種靠背椅,后背依舊挺得筆直。 對面的架子上沒有擺什么常見的金玉擺件,滿滿一墻都是迷你版的模型。寶塔,云梯,鳳鳥,獸形車,三輪組合水車,材質基本以木頭為主,精致小巧。 最讓顧念驚訝的是里面那輛極長的龍形車,除了頭尾,中間的身體是十二節(jié)首尾相連的車廂,就像是火車的雛形。 見他似乎對那些模型很有興趣,兩個小廝一臉驕傲地介紹起模型里暗藏的小機關。 桌上的果盤盛著甜橘核桃葡萄干,顧念抓了把葡萄干,就著機會跟那兩個小廝攀談起來。他們那邊聊得熱火朝天,年深則一臉高冷,穩(wěn)穩(wěn)地坐在太師椅上,仿若一尊俯瞰人世的神像。 大約半炷香過后,管事步履匆匆地帶著位中等身量的青年穿過側門來到偏院。 青年身上套著件笨拙的圍裙式半身護甲,手上也戴有厚厚的手套,防護得十分周密。 兩個小廝連忙迎上去,幫青年脫下那片圍裙式的半身護甲和手套??此麄兊谋砬榫椭?,來人是墨家這代的家主墨青無疑了。 他的衣著打扮十分低調,脫掉護甲后是件蘆灰色襴袍,身上幾乎沒有任何金玉之物。 顧念本以為技藝如此精湛的工匠大師至少也要三四十歲,沒想到面前的人卻十分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模樣。 單論長相,墨青可以用相貌平平來形容,唯有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燦然若星,顧盼生輝。 幾人互相見禮落座后,那兩個小廝便端出個長條形的托盤,上面擺著四五個淡青色的瓷瓶。兩人一左一右地跪在墨青兩邊,先幫他凈手,又按部就班的把那些瓷瓶里的東西涂在他手上,見縫插針的幫他按摩雙手。 顧念不禁愕然,這個感覺,就像在做手部spa。 “在下今日實在抽不出更多的時間,又怕少卿有急事,就失禮了?!?nbsp;墨青歉意地解釋了句,客氣卻不熱絡。 年深倒是無所謂,開門見山地表明今日過來是為案子的事情尋求協(xié)助。 墨青聽后略微有些詫異,眼梢微揚,“不知在下有何處可以幫到年少卿?” 年深看了顧念一眼,小司直立刻接過話頭兒,“是這樣的,前天晚上亥時左右,通義坊出了樁命案。” 為了避免過于突兀,引起墨青的戒備,顧念故意從婉兒的案子問起,“死者身上遺留的兇器是把金鑲玉的白玉卷尾短刀?!?/br> 他從掛在腰間的錦囊里拿出昨天隨手塞進去的那張短刀圖,“我畫了張刀的圖樣?!?/br> 墨青的雙手都在‘忙’,管事接過顧念的那張圖樣,拿到他面前展開。 看到紙上畫的墨樣,墨青的丹鳳眼里閃過絲詫異,這個畫功,簡直比他們墨家的原版圖紙還要完美。 他動了動手指,兩個小廝立刻幫他擦去手上殘余的油露,戴上副輕薄的白色手套。墨青從管家手里接過圖樣,又仔細地看了眼,“這是你畫的?” “嗯,”不是說了昨天畫的么?顧念對于墨青抓重點的能力表示疑惑,把話題拉回自己的問題上,“你看看是不是墨家匠坊出的東西?” “沒錯,墨家匠坊的白玉卷尾刀?!蹦噍p輕頜首,“這種款式自去年十月起開始售賣,每月只能打造五把,迄今為止,一共售出十八把。如有需要,在下可以立刻提供這十八位買者的姓名和資料?!?/br> “那就多謝了?!?/br> 顧念以為他會叫人拿來錄冊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對方直接喚人研磨,提筆就寫。 “你都記得?” 顧念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墨青的那副手套,薄如紗羽,輕若無物,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而且,似乎完全不影響他的任何動作。 年深那只半指手套看不出什么用途,但墨青這副手套,明顯就是用來保護手指的。 墨青眼角浮現(xiàn)一抹得色,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下不才,但凡賬簿圖紙,過目不忘?!?/br> 沒過多久,墨青就將十八條記錄書寫完畢。 顧念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關于余沉的那條。 余沉,家住宣陽坊斜陽里天字弄,去年十一月初七購得此刀。 “現(xiàn)場那把刀,應該就是余沉留下的?!鳖櫮铧c了點頭,跟金吾衛(wèi)那邊拿到的地址一模一樣。 墨青眼睫微斂,“可惜在下與這位余沉并沒有見過面,沒辦法提供更多的消息。” “那楚娘呢?” 顧念狀似隨意的問道。 “楚娘?”墨青眼底一片茫然。也不知道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沒有,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破綻。 “最近半月內,她應該請你打造過幾件簪釵之類的東西?!?/br> 墨青堅定地搖頭道,“不可能,在下上次親手做首飾是在七個月前,而且是串八珍瓔珞?!?/br> 七個月前,跟琉璃說的時間完全對不上。 “具體是哪些首飾,如果過有剛才那樣的圖樣,可否容在下一觀?”墨青沉吟片刻,再度開口。 這個真沒有,那支簪子當時插在琉璃頭上,顧念也不好意思盯著人家小女孩看得太久,“就是一支金制的珍珠扁簪?!?/br> “那就更不可能了,在下對扁簪沒興趣,從沒做過這種款式的東西。墨家匠坊里倒確實有兩款珍珠扁簪,但最近三個月內,都沒有來過叫做楚娘的客人?!?/br> 年深皺了皺眉,“那可有地址是平康坊桃花閣的客人?” “這個倒是有的,桃花閣有位叫柔娘的客人,幾年以前在墨家匠坊買過三件首飾?!?/br> 幾年以前,那就與此案沒什么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