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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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坐直身體,“你一夜沒睡?” “我不困。” 年深捏著望遠鏡,絲毫沒有放松的模樣。 “不行,你現(xiàn)在立刻睡一會兒。”顧念搶過他手上的望遠鏡,“我?guī)湍憧粗?。?/br> 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天的苦戰(zhàn),年深可是這場守城戰(zhàn)的總指揮,不能一開始就這樣熬著。 “我……” “你是自己睡還是打算讓我哄你睡?”顧念伸出雙臂,作出了一個‘抱抱’的動作。 年深:………… “你現(xiàn)在少說句話就能多睡會兒,放心,望遠鏡里出現(xiàn)一個人影我就立刻喊你。”顧念將他硬按在自己剛才睡覺的床板上,蓋上了外袍。 年深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后拽著身上的袍角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個多時辰后,天色大亮,顧念的望遠鏡里出現(xiàn)了淡黃色的煙塵和黑壓壓的人影。 他連忙叫醒了年深。 城頭鼓聲驟響,契丹人的第二波進攻開始了。 在這個白天里,千步神弩大顯神威,契丹人剛猛兇悍地發(fā)起了五次沖擊,全都以失敗告終。這支在半個多月的時間里連下七城的虎狼之師,終于嘗到了苦頭,被牢牢封鎖在長安城外圍,損兵折將,寸步難行。 長安城這邊則恰好相反,成功狙擊住契丹人,讓他們士氣大振。 第二天,當(dāng)?shù)仄骄€邊出現(xiàn)人影的時候,年深原本高高舉起的手臂突然僵住了。 “卑鄙?!?/br> “怎么了?” 年深把望遠鏡遞給顧念,顧念疑惑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騎兵隊伍前面多了數(shù)排垂頭塌肩的人影。 顧念:??? “他們抓了城外的村民,想讓他們走在前面抵擋箭雨?!蹦晟钜蝗N在城墻上。 “我可以大致調(diào)整下床弩的射角,讓千步弩的箭雨避開那些村民。不過肯定還是會有小股的契丹人會被放進來?!鳖櫮铒w快的思索了下,為避免誤傷,他放開的角度只能大不能小,這樣肯定會讓最緊跟在人墻后面的那批契丹人鉆空子。 “沒關(guān)系,我安排弓箭手在近處絞殺。”年深握了握右拳。除了真正的村民,那些人墻里也很有可能混雜著契丹人假扮的,只有到了近處才能分辨清楚。 迅速調(diào)整后,兩人配合著指揮千步神弩和弓箭手,對著契丹人開始了狙殺。 弩箭發(fā)射后就切斷了契丹人對村民的轄制,那些人四散奔逃,而混在其中的契丹人則以為找到了機會,直沖城門的方向而來。 正當(dāng)城墻在望,他們以為計謀得逞的時候,大批羽箭從天而降,開始了瘋狂的絞殺。 最后,契丹人丟下上千具尸體,鎩羽而歸。 下午,發(fā)現(xiàn)春明門是塊硬骨頭,契丹人便繞路去了兩邊的通化門和延興門,沒想到同樣遭遇了箭雨,分毫難進。 第二天的激戰(zhàn)也在僵持之中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歡欣鼓舞的慶祝勝利時,顧念跟年深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們的弩箭馬上就要用光了。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弩箭的精細程度了,只能發(fā)動城內(nèi)所有的人一塊幫忙趕工制作弩箭。顧念也請年深發(fā)動了一部分人開始連夜挖土造彈,畢竟回回炮的炮彈數(shù)量也不多。 發(fā)現(xiàn)所有的城門都有弩箭防御后,第三天契丹人又將攻擊的重點放回了春明門。 由于弩箭的缺少,千步神弩的防線出現(xiàn)了空隙。 契丹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沖擊得愈發(fā)猛烈,最后終于成功突破弩箭的封鎖線,將陣地前沿推進了數(shù)百步。 他們正在大喜之際,四周突然冒出雷鳴般的聲響,剎那間,地動山搖,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瞬間便將數(shù)人砸倒在地。 回回炮發(fā)動了。 別說戰(zhàn)場上的契丹人,就連長安城內(nèi)許多百姓都被那聲聲雷鳴般的巨響嚇得不輕。 契丹人丟盔棄甲,再次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第四天傍晚,所有的箭矢和回回炮的炮彈都用空了,只能繼續(xù)連夜挖土造彈,但杯水車薪。 第五天,因為‘彈藥’不足,契丹人終于成功突破了千步弩和回回炮的防線,兵臨城下。 門前的陷馬坑也讓他們著實吃了些虧,但跟前幾天的弩箭和回回炮相比,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看著眼前的城墻,契丹人推出攻城樓車,兇性大發(fā),這幾天來他們簡直吃盡了苦頭,現(xiàn)在是討債的時候了。 城墻上下展開了激烈的對戰(zhàn)。 契丹人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立刻凸顯出來。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顧念眉頭緊皺,還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做個大面積的攻擊和殺傷? 突然之間,他摸到了自己腰間的一個錦袋,那里面還放著半袋石灰。是他之前準備防身用的。后來他沒說不要,井生幫他穿衣的時候,還是會幫他掛上。 墨青正在帶人修理回回炮,顧念立刻奔過去找他,問起之前跟他討論過的滑翔翼。 墨青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起此事,卻只能遺憾搖頭,表示還沒有完成,不帶人的情況下,也最多只能飛個百八十步而已。 后來有千步神弩等一堆東西要弄,滑翔的鳶鳥暫時被他擱置在了一邊。 顧念卻滿意的點頭,“百八十步的遠度也能夠用?!?/br> “你要做什么?”墨青狐疑地看向他。 “灑石灰?!?/br> 墨青:??? “對了,通知你一聲,最近實在沒空,你訂的杯子可能要逾期了?!鳖櫮钫?,風(fēng)里傳來墨青輕飄飄地聲音。 顧念轉(zhuǎn)過頭去,只見墨青正垂眸盯著城墻底下那群殺紅了眼的契丹人。 他心里突的一跳,原書里并沒有關(guān)于墨青的記載,是死得太早,根本沒來得及露臉么?還是跟小世子一起死在了這場年深原本沒來得及參與的長安慘戰(zhàn)里? “那不行,延期的話得按合同得扣錢?!鳖櫮盍⒖虛u頭。 墨青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小氣?” “我這人特別小氣,欠我東西的人,陰曹地府都要追去討回來?!?nbsp;不論原來如何,現(xiàn)在你必須得活著,顧念用力摟住墨青的肩膀,“不然你就賠錢?!?/br> “錢錢錢,你一天到晚的掉錢眼兒里了?”墨青‘嫌棄‘地道。 “我這叫劫‘富‘濟’貧‘?!鳖櫮畋葎澚讼麓怼弧哪?,又指了指現(xiàn)在‘窮困潦倒’身無分文的自己。 墨青怔了怔,跟他相視一眼,哈哈大笑,“給你,都給你行了吧?” 當(dāng)天下午,國公府存放的大批石灰被運送至墻頭,乘著墨青那些半成品的滑翔鳶鳥揚灑在契丹人頭頂,不一會兒,那些人便慘叫著捂著眼睛倒了下去。 有石灰的幫助,第五天總算是有驚無險。 之后便陷入了苦戰(zhàn),為了守住城墻,石灰、熱水,熱油、糞土,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用上了。守城的人手嚴重不足,顧念見一個兵卒被砍倒之后垛口那邊出現(xiàn)了空缺,連忙撿起把刀上去補位。 一個契丹人氣勢洶洶地沿著梯架爬上來,顧念抓著手上的刀柄握了兩握,最后一咬牙,閉著眼睛砍了下去。 沒有預(yù)想中的劈中東西的感覺,他奇怪的睜開眼睛,只見那個契丹人脖頸中刀,仰面摔了下去。 顧念正在疑惑,有人推開了他,“下不去手就別來礙事。” 顧念轉(zhuǎn)頭一看,居然是那位著名的墻頭草馬涼。 馬涼一甩刀上的血跡,補到了顧念剛才的位置。 “對不起?!鳖櫮钚呃⒌卮瓜铝祟^。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怕得要命。” 顧念深吸了口氣。 馬涼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小子,挺起胸膛,對著有些人可以低頭,對著這些家伙,永遠不要低頭。” 顧念連忙挺直了脊背。 城墻下方刀戟如林,手執(zhí)長槍的年深氣勢凜然凌厲,帶著數(shù)十名心腹護在城門前方,硬是殺出一條血路。 顧念默默看著那個以一敵眾身影,他小時候也怕過嗎? 馬涼順著顧念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姓年的都不是正常人,你不用跟他們比?!?/br> 顧念:…… “誰不想做英雄啊,但命只有一條,總得用到刀刃上?!瘪R涼說著,又揮刀砍翻又一個爬上來的契丹人。 顧念眨了眨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跟傳說中的墻頭草并不一樣,他有自己的處世哲學(xué)和底限,對自己人可以低頭,對那些侵略的外族,絕對不行。 堅持到第七天晚上,顧念他們手上能用的東西差不多都用光了,幾乎已經(jīng)彈盡糧絕,明天開始,他們恐怕只能朝城下的契丹人砸瓦片了。 然而,兩路援軍那邊,卻仍舊都沒有任何聲息。 是夜,萬籟俱寂,顧念跟年深靠坐在城門樓的二樓,盯著城外的動靜。 “援軍原本應(yīng)該什么時候到?”顧念往炭盆里加了把柴火,幾縷淡煙緩緩飄起。 舉著望遠鏡的年深喉結(jié)滑動了下,“按理來說,今天下午鎮(zhèn)西軍那邊的援軍應(yīng)該就到了。” 可是他們卻沒到,甚至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顯然是有什么意外的狀況絆住了他們。至于安番軍那邊,按照路途來算,本來就要再晚一點。 “?。。。。?!” 夜深人靜,醫(yī)所的方向突然傳出聲尖利的哀嚎,緊接著就是陣呼天搶地的哭聲,劃破了所有的寧靜。 睡在周圍的幾人似乎被驚醒了,低聲罵了兩句,隨即又習(xí)以為常的轉(zhuǎn)身睡去。 這幾天,隨著傷員的增多,大家都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這種秦染和岳湎‘動手術(shù)’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聽起來似乎很疼,但是人好歹大多都救活了,數(shù)次之后,眾人再聽到的時候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大部分人也同時對那個醫(yī)所敬而遠之,能繞就繞,不敢去看。 畢竟每次秦醫(yī)師和岳醫(yī)師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圍衣都沾滿了鮮血,比他們這些在城墻上殺過敵的人身上的血跡還嚇人。 聽著外面逐漸弱下去的哭聲,顧念小聲地道,“我可以求你件事么?” 年深放下望遠鏡,做出準備認真聽的模樣,“你說。” “實在不行的時候,能想辦法派人送墨青和我阿舅他們離開么?” 年深沉默了兩息,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紅得有些駭人,“我馬上安排人,半個時辰后,送你和他們一起從北面的開遠門離開?!?/br> “那你呢?” “我不會走?!蹦晟钅笾h鏡,表情淡然。 “那你送他們出城就好,我不走?!鳖櫮罹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