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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53節(jié)

    “活了,他活了?!鳖櫮畎肷矶紳裢噶?,狼狽地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水,欣喜地看向那兩個在旁邊站了許久的獵戶。

    活了?

    那兩個獵戶大驚失色,再仔細(xì)看,確實(shí)看到了‘吳窮’胸膛的起伏,而且越來越明顯。

    顧念朝旁邊看了眼,本想再看看吳富的狀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吳富的尸體已經(jīng)被另外幾人抬下山了。

    兩個獵戶急忙蹲下身,七手八腳的將‘吳窮’背起來,送往老醫(yī)師住的那座土屋,顧念和小老虎也緊緊跟在后面。

    老醫(yī)師也只能幫年深處理下外傷,對其它的部分,依舊只能采用儀式感強(qiáng)過實(shí)際用途的灑水和‘念咒’,一副盡人事聽天命的態(tài)度。

    顧念找到了吳富的‘尸體’,想要再救,或許是時間耽擱得太久,也可能是他的身體素質(zhì)比年深查太遠(yuǎn),總之,這次奇跡沒有再出現(xiàn)。

    顧念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緣由,年深這位半途突然出現(xiàn)的阿兄,就這么被雷劈死了。

    年深昏迷了三天,顧念照顧他的同時,還指揮著谷里的人挖開土渠,用以火攻火的方式撲滅了南面山坡的那場大火。

    這天早晨,顧念正在用竹勺給年深喂水,忽然發(fā)現(xiàn)年深的眼皮動了動。

    “年深!年深?。 鳖櫮盍⒖虂G了竹勺,呼喚他的名字。

    片刻之后,年深終于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老天。”顧念長出口氣,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將兩個枕頭全都塞在年深背后,扶著他靠坐起來。

    年深皺了皺眉,看向周圍,“怎么只有你在,我阿兄呢?”

    顧念正在幫他拽被子的手頓了頓,心里略微有些失望,老實(shí)說,當(dāng)發(fā)現(xiàn)年深從山上滾落下來曾經(jīng)撞過頭部的時候,他還暗自祈禱過,希望這一撞能幸運(yùn)的幫他恢復(fù)記憶。

    但眼下他還稱呼‘吳富’為阿兄,明顯就是沒有恢復(fù)的跡象。

    甚至連被雷劈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顧念垂下眼睫,掩飾住自己的失望,“你們兩個當(dāng)時被雷劈到,你阿兄…傷得比你嚴(yán)重,沒有救過來?!?/br>
    “嘶!”‘吳窮’回想到半途,突然抽了口氣,捂住自己的腦袋。

    “你不要著急,人死不能復(fù)生,你自己身上還有許多傷,還是先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鳖櫮钜膊恢涝撛趺窗参克荒軇袼麑捫?。

    年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垂下眼皮,打量起身上的那些傷痕。

    他的目光落在胸口纏緊的‘繃帶’時,顧念心虛的移開了目光,“我先幫你去倒點(diǎn)水?!?/br>
    年深身上的外傷大多是滾落下來的時候刮擦造成的,除了腦袋上的瘀腫,最重的傷其實(shí)是肋骨。

    顧念當(dāng)時做心肺復(fù)蘇術(shù)太用力,壓斷了年深的肋骨。

    “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叫我‘年深’?!?nbsp;‘吳窮’喝了半杯水,想起什么似地看向顧念。

    “你聽錯了?!鳖櫮钜粫r之間不知道怎么解釋,下意識的矢口否認(rèn)。

    “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去做。”顧念慌張地轉(zhuǎn)移話題。

    ‘吳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杯里剩下的水一飲而盡,“什么都可以。”

    “那就燉個雞湯吧,補(bǔ)身體,又對腸胃沒那么大負(fù)擔(dān)?!鳖櫮钇鹕沓馕葑呷?,正好昨天有獵戶送了只野雞過來。

    “好?!薄畢歉F’微微皺眉,捂住了額頭。

    ‘吳窮’的身體素質(zhì)比顧念好得多,第二天就已經(jīng)能下炕了。

    晚飯的時候,顧念特意做了自己糖醋排骨和紅燒rou,想看看能不能借由食物激發(fā)些年深的記憶。

    “好吃嗎?”顧念打量著年深的神色。

    “嗯?!蹦晟铧c(diǎn)了點(diǎn)頭。

    一頓飯下來,糖醋排骨被年深吃得精光,紅燒rou卻剩了大半,還都是顧念吃的,年深基本沒動。

    顧念對著那盤紅燒rou眨了眨眼睛,看向年深,“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嗯。”

    “真的?你想起什么了?”顧念露出驚喜的神色。

    “也沒有太多,就是當(dāng)時跑回山上,然后被雷劈到的情況,還有之前一些采藥的事情?!?/br>
    “還有么?”

    “還有就是之前在山洞里,你問我那個【等我】的留言是什么意思?!?nbsp;‘吳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段其實(shí)不想起來也沒關(guān)系的!顧念不禁耳根爆紅,連忙借著洗碗的機(jī)會離開了屋子。

    他太過窘迫,沒敢再看年深,也就錯過了對方眼底那抹淺淡的笑意。

    半夜的時候,顧念抱著小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有人靠了過來。

    他正要睜眼喊年深,突然聞到了藥草的味道。

    那是年深身上的藥草。

    有什么東西輕輕拂過他的眉骨,炙熱而溫柔。

    緊接著,年深的聲音低低地在他耳邊響起,“那兩個字的意思是,‘字短情長’?!?/br>
    仿佛一股電流沖擊過胸口,顧念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

    第121章

    只寫兩個字居然還能這么解釋???

    不得不承認(rèn),聽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顧念有些不爭氣的心動,就那么簡單的四個字,他就被撩到了。

    身邊濃郁的藥草味和若有似無的氣息都強(qiáng)烈昭示著年深的存在感,顧念的耳根也不禁開始發(fā)燙。

    身下的土炕已經(jīng)睡了小一個月,開始的時候顧念要養(yǎng)傷,睡在炕頭靠近火坑的那側(cè),最近這些日子年深要養(yǎng)傷,所以顧念搬到了炕梢,將炕頭的位置換給了年深。

    搬來挪去的,大半時間都有一個人昏迷著,剩下的日子因為心里一直惦記著失憶、傷口、外面的狀況等各種事情,他也沒怎么想過別的。

    此時此刻,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跟自己的男朋友睡在一張‘床’上,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甚至已經(jīng)同‘床’許久了。

    大半夜的,年深突然過來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三更半夜,孤男寡男,他是應(yīng)該繼續(xù)裝睡還是告訴年深自己醒了?

    這種時候睜眼會不會有點(diǎn)太尷尬?

    萬一…………

    轉(zhuǎn)瞬之間,顧念的腦子里就不可控制地冒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

    然而,下一秒他也猛地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年深恢復(fù)記憶了!

    顧念心里那些曖昧旖旎的念頭霎時被這個認(rèn)知徹底擊散,激動得再也顧不得別的,立刻睜開了眼睛。

    年深單手支耳,閑適的側(cè)臥在顧念身邊,見他睜眼,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峰,“醒了?”

    “你想起來了?”

    屋子里只有門口透進(jìn)來的半壁月光,映在顧念瞪圓的眼睛里,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清澈動人。

    “嗯。”

    “真的?”

    顧念掐了掐自己的臉頰,生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嘶!”劇烈的疼痛讓顧念皺出了一臉包子褶。

    年深嘆了口氣,用指尖輕輕戳了下顧念微漲的臉頰,“有時候我會覺得你是天下第一聰明的,有時候又覺得你呆得讓人無語?!?/br>
    “太好了!”

    確認(rèn)自己不是在做夢,顧念激動地?fù)溥^去,用力抱住年深,直接將人壓倒在炕上,狠狠親了一口。

    年深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接住顧念后順勢躺平,一副予取予求之態(tài)。

    小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從顧念懷里掉了出來,唧哩咕嚕地滾到炕角。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爸爸’正在跟‘mama’舔毛貼貼。

    小老虎立刻開心的沖了過去,它也要一起。

    顧念興奮的動作碰到了年深胸前的傷口,讓他疼得抽了口氣。

    “對不起,我忘了?!鳖櫮钸@才想起年深還有一身的傷,連忙撐起身子道歉。

    努力想擠到兩人中間的小老虎剛爬到顧念背上,就被他起身的動作又掀了下去,咕嚕嚕的滾落到一旁。

    顧念正想要起來,卻被年深攔腰抱住了。

    “別動,讓我抱抱。”

    年深單手箍住他的腰,另一手則溫柔的覆在他腦后,越摟越緊。

    顧念怔了怔,而后輕輕趴下去,也緊緊回?fù)ё×四晟睢?/br>
    小老虎再次跑回來,四爪并用,拼命用腦袋拱著兩人肩膀,試圖擠到中間,可惜,無論它怎么努力,都沒找到一點(diǎn)空隙。

    長夜寂寥,兩人用這個親密無間的擁抱,填補(bǔ)著過往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彼此身邊的那段空白。

    許久之后,年深才松開了顧念,顧念被小老虎鬧得不行,只得微微移開點(diǎn)距離,躺在年深的胳膊上。

    撲騰了許久的小老虎,也如愿擠進(jìn)了兩人中間。

    怕它踩到年深的傷口,顧念將小家伙往自己身邊攬了攬,沒想到小家伙卻不愿意,掙扎著往年深那邊蹭,執(zhí)著的想占據(jù)兩人中間的地盤。

    一人一虎好一陣折騰。

    年深半垂著眼皮,默默看著身邊顧念跟小老虎的‘爭斗’。

    過了好一會兒,小老虎才在顧念的‘武力鎮(zhèn)壓’下,眼神哀怨委委屈屈地趴在了他的臂彎里。

    顧念一抬眼,就撞上年深興味盎然地目光。

    “我怕它壓到你。”顧念忍不住解釋了下自己跟小虎崽打架的幼稚行為。

    “嗯?!蹦晟顚櫮绲孛嗣^的發(fā)頂。

    “對了,那個吳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到這里來的?”折騰完小老虎,顧念想起了這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年深將左臂半枕在腦后,“他是青州人,比我早一個月流放到平洲,也是被安排到石炭礦干活。第一次到礦底干活的時候,他就主動過來跟我搭話,說是想要‘搭伙’一塊兒干?!?/br>
    “搭伙?”顧念撇了撇嘴,“他該不會是看中了你體力好,想占便宜少干點(diǎ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