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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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顧念想到辦法,林子里就沖出了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瘦得跟竹竿似的。三人對視,雙方俱都吃了一驚。 “這里有人!”那個年輕人朝身后招呼了一聲,林子里頓時竄出七八個人影。 幾秒之后,又過來七八個。 人數(shù)越來越多,轉(zhuǎn)眼就過來二十多人,而且個個面色不善。 顧念隱隱有些不安,連忙站到前面,山宗也跟他并肩站到一起,兩人用身體擋住了年深和完顏旗達。 “你們是什么人?”人群中站出一個臉龐紫黑的大漢,不停地打量著顧念他們兩個,以及地上的躺著的年深和完顏旗達。 “我們就是去鴨綠江收貨的商販,昨天遇到春汛,船翻了,被卷到了這座海島上。”顧念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眼前這些人。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鳖櫮钫谝苫箝g,人群中突然有個中年漢子開口。 顧念循聲看過去,對那人的臉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旁邊的女人笑吟吟的轉(zhuǎn)悠著手上的環(huán)首匕,眸子里卻閃過絲狠戾,“郎君怎么把胡子刮了?奴家眼拙,差點沒認(rèn)出來。幸虧你這雙眼睛讓人奴家記憶深刻?!?/br> 聽了這句話,顧念才猛然想起來,這兩人就是當(dāng)初他跟年深在平洲城里遇到的那對偷小孩兒的夫妻! 顯然,眼前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同伙。 太倒霉了吧?顧念不禁暗暗抽了口氣,冤家路窄,萬萬沒想到會在一個偏僻的海島上遇到這幫專門綁架小孩的家伙。更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有這么多人! “小子,平州城內(nèi)的賬,今天咱們可以好好算算了?!睗h子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年深,陰惻惻的一笑。 他剛朝前走了兩步,卻被最開始的紫黑臉大漢抬臂攔住了,“七郎,老大說過,咱們只劫財,不害命?!?/br> “二當(dāng)家,他就是前些日子壞了我們好事,幫林家搶回嬰孩的那個兩個人之一。至于另外一個,”中年漢子恨恨地道,又瞥了眼顧念身后,“似乎現(xiàn)在在地上躺著呢。” “出頓氣就算了,別下手太重?!弊虾谀槾鬂h將手臂收了回去。 “二當(dāng)家放心,保證留口氣?!敝心隄h子將拳頭捏得咔吧作響,帶著五六個人大步朝沙灘上顧念走了過去。 “這事跟他無關(guān),你要打,就沖我一個人來?!鳖櫮钜话淹崎_旁邊的山宗。 山宗不肯走,兩人推搡了下,顧念硬生生的把他推到了旁邊。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而且山宗跟他一樣不會武功,沒必要兩個人一塊挨打。 “呦,你脖子上的那兩塊玉倒是不錯,拿來也算能彌補點你阿爺?shù)膿p失。”漢子志在必得的朝顧念挑了挑眉。 顧念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因為不想招搖,他把那塊羊脂玉的無事牌當(dāng)作項鏈,跟年深送的八卦一塊兒都掛在了脖子上。沒想到剛才跟山宗推搡之間,不小心露了出來。 顧念指節(jié)繃緊,用力握住那兩塊玉牌,“你答應(yīng)我不要碰地上的人,我就把這兩塊玉給你?!?/br>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跟我討價還價?你給我拿來吧!”中年漢子走到顧念面前,伸手就要去扯他脖子上的玉牌。 就在中年漢子即將抓到顧念脖頸的剎那,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皮膚發(fā)紅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別用你的臟手碰他!” 第135章 “砰!” 話音未落,中年漢子便橫飛了出去,摔落在十幾米外的沙灘上。 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沒有人看見這個沾著半身泥沙的人是怎么站起來的,更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中年漢子已經(jīng)摔出去了。 醒了? 顧念驚喜地看著年深。 身邊的人皮膚赤紅,手臂青筋暴起,鼻息沉重,再仔細(xì)看的話,他的雙腿還在微微發(fā)抖,明顯就是強撐的狀態(tài)。 顧念心疼得要命,正要開口,另外五六個人已經(jīng)揮拳沖過來了。 年深將顧念往身后一拽,悶不吭聲地挺身迎上,三下五除二將所有人撂倒在地,自己也體力不支,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不行了……”中年漢子捂著腹部爬了起來,正要招呼周圍的人再上,猛地對上年深的眼睛,那犀利肅殺的眼神讓他后背一涼,霎時忘了原本要說的話。 顧念連忙上前,扛起年深的左臂,用自己的肩膀撐著他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 “上,我們大家上?!被剡^神的中年漢子重新招呼身邊的兄弟,這個男人站都站不穩(wěn)了,明顯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他就不信他們這么多人會打不過他。 “七郎,夠了?!弊虾谀槾鬂h突然開口,喝住了正要再次動手的那群人。 “二當(dāng)家!”中年漢子不解地看向紫黑臉大漢。 “你還不明白嗎?” 紫黑臉大漢嘆了口氣,“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你的命,無論是上次在平州,還是剛才,你根本就躲不過。 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跑江湖的,雖算不得君子,卻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既然他放了你兩次,你也不應(yīng)該趁人之危,趕盡殺絕?!?/br> 說到最后,紫黑臉大漢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這邊一眼,“更何況,他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的出手,你們未必接得下他的殺招。別忘了,咱們現(xiàn)在可是在荒島上,到時候兩敗俱傷,得不償失?!?/br> 顧念:…… 怎么感覺最后的這句話更像是對他們這邊說的呢? 中年漢子的拳頭僵在半空,最后郁悶地砸了空氣一拳,“我們走!” 其余幾人怔了怔,看看年深和顧念,又看看已經(jīng)往回走的中年漢子,猶豫兩三秒后,還是跟著一起走了。 紫黑臉大漢遙遙朝年深的方向叉手作禮,轉(zhuǎn)身重新走進了樹林。 那些人出現(xiàn)得突然,消失得也迅速,眨眼之間,二十幾個人就走得干干凈凈。 他們的身影剛隱入樹林,年深的身體就晃了晃,脫力似的一頭栽向沙灘,差點將顧念也帶摔。 “年深!”顧念用盡力氣才勉強撐住,山宗也跑了過來,跟他一起慢慢將年深放倒在沙灘上。 年深身上熱度灼人,大概是體力耗盡,心神松懈后,就再次暈了過去。 顧念算了算上次‘喝藥’的時間,又撿柴火煮了些柳枝水,勉強給他和完顏旗達各自灌了小半螺。 足足忙和了小半個時辰,才再次有空坐下歇息。 他們剛坐下,完顏忽烈和那個靺鞨族人就回來了。兩人的收獲倒不算少,各自用衣襟兜了半襟山果,靺鞨族人肩上還扛了幾根青色的‘竹竿’,完顏忽烈的手里居然還拎著條蛇! “顧!”一看到他們,完顏忽烈就興奮的甩了甩手上那條足有手腕粗細(xì)的蛇。 山宗笑道,“這東西倒是味道不錯?!?/br> 顧念:………… 你說味道不錯的,該不會是那條蛇吧! 山宗跟那個靺鞨族人借了撬蚌殼用的小刀剝蛇皮,顧念借口洗山果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倒算不上怕蛇,就是不太喜歡蛇、泥鰍、黃鱔之類的東西,以前碰到這種號稱大補的龍虎斗之類的邊爐,也都敬謝不敏。 完顏忽烈他們帶回來的山果跟山宗之前丟給顧念的那顆沒來及吃的差不多,個頭只有拇指的指甲蓋大小,顏色還是青的,其中只有偶爾的一兩個略微帶著點紅,入口酸得要命,顧念強忍著才把手上那個吃完,再也沒敢碰第二個。 倒是那些青桿,有點像甘蔗,嚼起來能嘗到甜甜的汁水,只是還要吐渣,不太抵餓。 除了這些之外,其實完顏忽烈還爬上樹找到了兩顆鳥蛋。不過眾人打算把蛋留給年深和完顏旗達,所以都沒有碰。 剝完皮,山宗就把那條蛇切成數(shù)段,跟完顏忽烈和那個靺鞨族人各自拿了幾串,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據(jù)完顏忽烈和那個靺鞨族人說,他們在樹林的另外一邊發(fā)現(xiàn)了一艘已經(jīng)撞破擱淺的船,船邊有兩個人似乎也病了,旁邊還有幾個漢人看著,他們不懂漢話,沒敢靠得太近。 看來剛才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坐那艘船來的,顧念便把剛才遇到二十幾個人的事情跟他們大致講了下。 完顏忽烈聽說他們被‘欺負(fù)’了,氣得不行,站起身就想沖進樹林去找那些人算賬,顧念連忙把他攔住了,姑且不說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未必是人家的對手,而且按照剛才的情況來說,他們也不算吃虧。 現(xiàn)在大家都因為洪水落難,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事,還是少起沖突的好。 他費了半天唇舌,才算是勸住了完顏忽烈,這個時候,蛇rou的香味已經(jīng)飄散出來,顧念吸了吸鼻子,看著幾人手上的蛇rou串,天人交戰(zhàn)。 “我跑船的時候,天南海北去過不少地方,”見他糾結(jié)的模樣,山宗大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后來有次在南方結(jié)識了位朋友,他請我吃了當(dāng)?shù)匾坏烙忻牟?,叫做‘龍鳳呈祥’,你猜是什么做的?” ‘龍‘不用說,肯定是蛇了,顧念隨口道,“蛇rou燉雞?” 山宗點了點頭,將手上的烤蛇串翻了個面,“其實我以前也不吃蛇,自那之后,就很喜歡吃了。” 在餓肚子、干吃酸果和烤蛇rou之間,顧念并沒有糾結(jié)太久,很快就投向了烤蛇rou的懷抱,甚至還用酸果和那種甜桿的汁水調(diào)制了種醬汁涂烤rou,讓烤蛇rou的味道愈發(fā)鮮美。 就在這個時候,林子里忽然傳來響動。 完顏忽烈戒備的拿起了一根木棒,那么靺鞨族人也握緊了手上的蚌刀。 “誰?”顧念也從柴火堆里抽出了根燒得半黑的火棍。 “別緊張,我沒什么惡意?!毕惹澳莻€最先出現(xiàn)的那位瘦得竹竿似的青年,尷尬的從樹林里探出頭。 顧念:??? 那人朝他們這邊丟了個布袋,“二當(dāng)家的讓我把這個送過來,就當(dāng)是剛才的賠禮?!?/br> 沒等顧念他們反應(yīng),那人就縮回頭,一溜煙兒似地跑走了。 完顏忽烈走過去,彎腰拾起那個布袋,打開瞄了眼,拎回來遞給了顧念。 顧念一看,居然是幾張粗餅。 換做平常,這點東西自然微不足道,但此時此刻,在這個食物匱乏的荒島上,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顧念把那個袋子塞給完顏忽烈,轉(zhuǎn)身跑向樹林,邊跑邊喊‘喂,等等!’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一時情急,只能用‘喂’代替。 完顏忽烈怕他出事,連忙跟了上去。 樹梢上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聽到叫聲的青年折返回來,顧念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像猴子似的,靈巧的穿行在樹上。 “叫我?”青年一個跟頭翻到顧念和完顏忽烈頭頂?shù)哪强脴渖?,蹲在樹枝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念和完顏忽烈。 顧念雙手拄在膝蓋上,大口喘息著,覺得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你們當(dāng)中,可是有人病了?”顧念疾喘了幾口氣,才說出話來。 “嗯,有兩個人落水的時候可能著了涼,這一天都在發(fā)熱?!?/br> “我有辦法?!鳖櫮畋憬趟昧χ笏o那兩人退熱,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末了的時候,又補充了明早退潮的大致時間,讓他們不要錯過撿蛤蜊補充食物。 禮尚往來,既然那位二當(dāng)家的釋放出了和解的善意,他也不愿意白占對方的便宜。 青年謝過他之后,立刻躍到另一棵樹上,展臂保持了下平衡,又竄到了第三棵樹上,三兩下就在樹枝間跑遠(yuǎn)了。 顧念腦中靈光乍現(xiàn),又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覺得這些人眼熟了。 這些人,居然就是平州城里那群耍百戲的人!這個給他們送餅的青年,就是當(dāng)初那兩個在高空表演走索的人之一! 那個紫黑臉的,則是在臉上畫彩料表演幻術(shù)的。 這些表演百戲的,居然跟那些綁架孩子的人是一伙兒的!不,應(yīng)該說,他們就是那群綁架犯! 仔細(xì)想想,百戲雜耍這種節(jié)目,最吸引的本來就是孩子。他們游走各地,就是以此為遮掩,然后在看表演的孩童中尋找合適的目標(biāo),下手綁架,簡直是最完美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