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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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唯有顧念揉著額角,神色有些黯然。 察覺到顧念的異常,年深沒有參與討論,退后半步站了過來,“怎么了?” “沒,昨晚熬了個大夜,剛才又怕出事急著跑過來,現(xiàn)在腦袋有點疼?!鳖櫮畎胝姘爰俚氐?。 “暫時沒事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蹦晟顝澭鼛退闷鹆嘶?。 跟其余幾人打了個招呼,年深便陪著顧念回去了。 朝陽初起,照在渝關(guān)的水泥城墻上,粗糲冷硬的灰色似乎也跟陽光明媚了幾分。顧念跟年深順著城墻底下的環(huán)道往城主府的方向走,一路默默無言。 “如果你面前放著個上鎖的箱子,里面裝著把極其厲害的魔刀,拿出這把刀,攻城拔寨就能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但同時,這把刀的威力也極大,一個不好便會尸橫遍野,生靈涂炭,你是會打開箱子,還是會再加一道鎖?” 走到半途,顧念突然憂心忡忡皺著眉心開口。 年深眼皮微垂,沉默了一會才道,“以目前的狀況而言,我可能會選擇打開。 蝗災、瘟疫、苛政、各地連綿的戰(zhàn)禍,即便沒有這把魔刀,世上也到處是能讓餓殍滿地,尸橫遍野的災禍,只有盡快掃平四方,才能專心救助天下。 更何況,刀只是刀,能傷人的從來都不是刀,而是用刀的人。” 顧念聞言,沉默了會兒,最終眉心微展,長舒口氣,拍了拍年深的肩膀,“你說得對,刀只是刀?!?/br> 待會起床,先安排下今天所有傷者的安撫和賠償,然后再跟墨青一起在城外找塊遠離人群和建筑的地方,給夏初和莫寒禮建個‘火藥試驗區(qū)’,順便再給他們弄兩身防護服,盡可能幫他們做好一切安全防護措施,減小受傷幾率。 一個月后,北地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顧念和墨青研究的半自動機械式榨油機終于成功,這種榨油機靠水力就可以驅(qū)動,一個人負責開關(guān)、填豆、換油桶,可以同時照料四到八臺機器,大大提高了榨油生產(chǎn)效率。 幾天后,挑了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兵卒們將四臺榨油機并排推到南二街的水渠邊,半城的百姓都好奇的跑過來看熱鬧。 旁邊就是葉九思開的那家新食肆,如意樓,顧念等人專門跑到四樓視角最好的房間,一同圍觀底下的狀況。 負責演示的工匠將蒸好的熱氣騰騰的黃豆分別倒入進料口,又在出油口各自擺上木桶,而后,工匠逐一打開了榨油機上的木閥,水車輪葉下沉,探入水渠里。 在流水的沖擊下,四臺榨油機帶動齒輪飛快的運轉(zhuǎn)起來。 眾人看著那四臺怪模怪樣的東西都分外疑惑,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放大豆?這玩意是做豆?jié){還是磨豆腐的?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有人突然指著出油口喊了一聲,“是油!” 圍觀的人們循聲望去,只見澄澈光亮的黃色油液正順著那個斗狀的出口傾泄而出。 大豆還能榨油?眾人全都呆住了。 更令人驚訝的是,僅靠那名工匠一人,就可以輕松cao控這四臺機器,眼見著那工匠游走填裝,盞茶之間,四大盆豆子就都用光了,變成一桶黃澄澄亮晶晶的油。 “這個油好像還挺香。”有人用力吸了吸鼻子,聞著空氣中的油味。 “這東西名叫豆油,城主說今日榨油機初產(chǎn),凡是城內(nèi)的住戶,每戶都可以免費領(lǐng)一勺嘗嘗味道。往后城內(nèi)的官家坊開業(yè),每逢初一,大家也都可以去油坊臺憑戶契領(lǐng)一勺免費的豆油。”工匠按照顧念的指示,從旁邊撈起個竹杯狀的油勺,宣布道。 送油?人群靜了靜,立刻炸鍋似的各自朝自家的方向跑去。 “師父,人家城主都是施粥什么的,你倒好,施油?!贝斑叺娜~九思看著抱著油壇回來的百姓們樂呵呵的在旁邊排起長隊,忍不住調(diào)侃顧念。 “這叫舉城同樂?!鳖櫮钆牧伺乃募绨?。 比起白麻油,豆油聞起來其實略微有些腥氣,他擔心沒吃過的人不能適應,所以決定先在城內(nèi)推廣一下,試試效果。雖然根據(jù)后世的經(jīng)驗,光是價格低廉這點,應該就足以打敗目前市面上所有的其它植物油了,但能夠盡快推廣起步,在市場上大面積鋪開打開銷路才是最好的。 一方面,豆油被廣泛接受之后可以為渝關(guān)城帶來可觀的收入,另一方面,豆油的營養(yǎng)價值也高,能為北地這些生活困苦平日里的百姓提供一些補充營養(yǎng)的機會。 他也打算好了,以后渝關(guān)城的官家坊里,油、鹽、酒、番薯之類的都可以作為官方出售的主打產(chǎn)品,既能作為銷售渠道,也能作為給城內(nèi)百姓發(fā)放福利的地方。 這天晚上,整座渝關(guān)城都飄蕩著豆油的香氣,城主府這邊也不例外。 香酥魚,油燜大蝦,糖醋排骨,炒四鮮,炸丸子,紅燒雞塊,油燜茄子,韭菜炒蛋,蝦仁跑蛋,城主府的廚師在顧念的指導下做了一大桌的油炸和炒菜,再配上琥珀光,眾人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頤。 酒釅‘冬’濃,眾人邊吃邊喝,直到明月高懸。 “我決定了,以后如意樓的菜單就主打豆油炒的菜,味美價廉,那些南來北往,經(jīng)過渝關(guān)城的商販,都讓他們開開眼界?!比~九思喝得眉眼微紅,意猶未盡的吃了口蝦仁跑蛋,借著酒意宣布道。 顧念也喝得微醺,聞言點了點頭,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用美食推廣豆油,打開市場,也是個路子,就是小世子眼里的味美價廉,味美可以確定,價廉就值得商榷了。 “倉庫里的大豆剩得不多了。”夏初不得不提醒他們。豆油雖然很好吃,可惜今年倉庫里的大豆買少了。畢竟今年以前,備糧的時候,大豆只是作為稍帶著買點的副產(chǎn)品。 “放心,明年咱們可以跟灰州附近地薄的農(nóng)戶們都簽好合同,讓他們種大豆?!?/br> “不夠不夠,平州這邊的農(nóng)戶也可以找黎墻去發(fā)動一下?!?/br> 眾人正熱烈的討論之間,顧念腹下一股熱意,便離席出來上廁所。走在廊廡下,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顧念不禁有些酒意上頭,眼花耳溫,胸口也有些燥熱。 他隨手扯開了褻衣的衣領(lǐng),卻不小心將那個白玉八卦護身符扯斷了,徑自飛進了仆役們掃堆的積雪堆里。 顧念踉踉蹌蹌地邁過欄桿,拎著燈籠奔過去,蹲在雪堆邊找了好一會兒,才摸到自己的護身符,他拎起來正要帶上,突然發(fā)現(xiàn)手上那塊牌子又小又薄,而且沒有繩子,又在旁邊找了找,居然真的還有一片。 將兩片東西對到一起,他才發(fā)現(xiàn),那片小的,是白玉八卦里摔出來的‘芯’,按照缺口插回去,嚴絲合縫。 這玩意為什么還要藏個芯?顧念奇怪的舉起那片芯,對著燈籠看了看,上面似乎刻了些小字,但是光線昏暗,字又小,實在是看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將那片玉芯放到旁邊沾了些融雪下的泥土,然后用袖口輕輕擦拭了下,玉芯上的字跡沾上泥土,赫然顯現(xiàn)出來。 看清玉芯上刻著的那幾行字,顧念不禁睜大了眼睛,頓時后背一涼,酒醒了大半。 作者有話說: 顧念:請叫我施油大亨~ 第172章 燈光下,玉芯的右邊是八個涂黑的小字【壬寅壬子癸未乙卯】,左邊對稱的位置上刻著另外八個字,【癸卯丙辰甲申庚午】。 顧念雖然不太懂,但從格式也大致能猜得出來,這應該是兩個人的生辰八字。他在原主的記憶里找了找,很快就確認了,左邊那八個字正是原主的生辰八字! 他對卜卦算命之類的事情一竅不通,但他知道八字是古人批命看運的重要‘信息’來源,這個八卦護身符的玉芯里寫他的生辰八字還算正常,寫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就有些詭異了。 怎么想都不太對勁兒。 而且,右邊的八字是誰的? 這東西當初是年深送的,難道是他的八字? 顧念眉心緊皺,繼續(xù)打量著那個小小的玉芯,十六個楷體字的周圍還刻著符箓樣奇怪的紋案,乍一看像是扭曲的花紋,仔細看卻又像是變形的文字,將左右兩側(cè)的兩列生辰八字圈在其中。 翻過來看,背后倒是光潔如板,沒有半分紋樣。 他廁所都沒去,就直接跑去了書房,翻出工具箱里的放大鏡,仔細研究了下外邊的那圈花紋,這東西設(shè)計得很是精巧,一方面位置在那個八卦的正上方,不容易掉落,另一方面雕琢得也好,塞回去之后與八卦外圈的紋路渾然一體,完全看不出破綻。 可惜忙和了半天,他依舊認不出上面寫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這個護身符是夏初做的,找他問準沒錯,顧念放下放大鏡之后便拿定了主意。他沒有再把護身符掛回脖子上,而是小心地放到了腰間的一個錦袋里,然后火急火燎地趕去了廁所。 等他回到飯廳那邊,話題已然已經(jīng)轉(zhuǎn)變?yōu)闋幷搫偝鲥伒牡窈埡蛣偪竞玫暮轱灥降啄膫€更好吃。 “不然讓我?guī)煾刚f,哪個更好吃?”見顧念回來,小世子立刻把他拽入戰(zhàn)局。 一群人霎時靜下來,全都目光殷切地看著顧念。 原本要過去找夏初的顧念摸了摸鼻子,拋出第三個答案,“我覺得,剛烙好的糖油餅最好吃?!?/br> 眾人:??? 于是,原本酒足飯飽的眾人愣是被某人安利了紅糖餡兒的油烙餅,當場招呼廚房的人過來聽顧念‘指導’了一番,立刻回去現(xiàn)學現(xiàn)做,直到吃到顧念口中外酥內(nèi)軟香甜可口紅糖流心的糖油餅才罷休。 “師父,我要在這個餅外面烙上‘如意’兩字,當作如意樓的招牌?!毙∈雷訃L過之后,立刻再次宣布。 “隨你隨你?!鳖櫮顭o所謂地擺了擺手。 這個時候在座的眾人都沒想到,后來這種紅糖流心的如意餅,真的成為了如意樓的招牌,紅遍大江南北,長盛不衰。 許多人來到渝關(guān)的時候,都會專程去如意樓嘗嘗正宗如意餅的味道不說,還會打包帶走,作為饋贈友人的禮物。 吃完糖餅,眾人又聊起了涼州那邊,算算時間,孫芷蘭那邊應該差不多要生了。秦染便隨口提到渝關(guān)這邊也有兩戶人家近日要生產(chǎn),其中一戶,正是他們之前還提起的黎墻。 這幾年,渝關(guān)城內(nèi)外都知道了秦染的醫(yī)術(shù),雖然秦染在產(chǎn)接保胎方面不太擅長,但為求安心,大家依舊會請他幫忙過去看看孕婦本身的身體狀況。 “生在冬季的孩子好,福緣深?!蹦Y樂呵呵地道。 眾人在討論福緣之中意猶未盡地散了場,顧念走到夏初身邊,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跟我來趟書房。” “不去不去?!毕某跻埠鹊糜行┥项^,腳步不穩(wěn),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為什么?” 夏初搖搖晃晃地對顧念擺了擺手指,“你的書房在西北方向,我今天早晨卜算過,西北方,不吉。” 顧念:………… 你不會真的這都算得出吧? “那就去我東邊的客堂?!鳖櫮钛壑槲⑥D(zhuǎn),換湯不換藥地道。 東邊的客堂,好像沒問題。夏初醉眼迷離地想了會兒,點頭道,“那還可以?!?/br> 兩人邁入客堂,小廝們送過來壺熱茶便被在顧念的示意下退了下去。夏初在客堂的獨坐榻上坐下,喝了兩口濃茶才想起來問顧念,“找我卜卦?” “不,是找你問件事情?!?/br> 夏初:??? “這是你做的吧?”顧念從錦袋里摸出那個羊脂白玉的八卦護身符,在夏初眼前晃了晃。 “當然。”夏初眉眼微闔,肯定地點了點頭,長出口氣,“還是這種玉符好,以前每個月做法事燒紙符,累死我了。” 每個月燒紙符?什么意思?顧念皺了皺眉,“護身符要每月燒紙符?” “這哪是護身符……”夏初隨口應了句,哂笑著搖頭,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瞪眼看向顧念,話到半途,戛然而止。 “不是護身符,那是什么?”顧念笑瞇瞇地看著他。 “不,是,是護身符,我喝醉了,剛才瞎說的。”夏初額頭冒出冷汗,酒意都嚇沒了,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最后實在沒辦法,裝作喝茶的模樣逃避性地拿起茶碗大灌了一口。 “哦,”顧念點了點頭,又從錦袋里摸出那片只有指甲大小的玉芯,“那麻煩你幫我解釋解釋這個?!?/br> 看到那塊玉芯,夏初心神微晃,被入口的茶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顧念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幫他拍背順氣,好一會兒之后,夏初的氣息才平穩(wěn)下來。 “說吧。”顧念挪走茶碗,把那片玉芯放在了夏初面前,“這上面一個生辰八字是我的,還有一個是誰的?” “我,我也不知道?!毕某跹凵耖W爍,把目光移到另一邊。 “東西不是你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