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的眸子恢復(fù)了克制冷靜，欲念對他已經(jīng)消散，他看清了眼下在水里面的美貌女人，等到芙媯不怎么掙扎就提著她的裙子把她撈了上來。撈出來的那一瞬間如芙蓉出水，清麗素潔，又那么一瞬妖媚又交織上來，嬌艷欲滴。

    沉煉景感覺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妖精，自從遇見了她讓他做了很多喪失理智的事情。比如將她交給姜云驍，醉了一個晚上眼巴巴望著她能回來的身影。那個晚上一杯杯苦酒入喉愁腸滿腔，他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她會如何，姜云驍會對她怎么樣。他自己已經(jīng)擁有了無數(shù)個女人，無論是溫柔鄉(xiāng)里的綿綿還是草原上的胭脂，他都征服過，他要的是她們的身子下的歡愉，他從未將柔情透露給任何女人。

    想到這里，按耐不住的一句話終于爆發(fā)：“他碰你了嗎？”這句話他帶著疑問，但肯定占了許多，他黑眸注視著她的每一寸面部肌膚，渴望得到她的回答。

    芙媯剛從水中出來，全身濕漉漉，眼底泛起了迷茫的水霧，有些不知所措：“嗯？”聲音悶哼出來，暗夜低吟。不合時宜的紅綃帳被靡亂的風(fēng)吹起，酥酥麻麻傳遍了他的全身，在他的懷中就著通體瑩光落下了眼淚，殘淚落到了沉煉景的臂彎上。

    這種意義不明的回復(fù)讓他心亂了很多，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想她和姜云驍如何了，酥麻暢快的感覺已經(jīng)蔓延到了他的小腹下片，他的yuhuo又正漸漸燃起。他的表情嚴(yán)肅而又認(rèn)真，剛毅的神情不容她拒絕，不同于以往逗弄她的時候輕佻。

    懷中的小女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似的，剛剛示弱落下的眼淚又被收走，已經(jīng)替代上了笑靨如花的眉眼，眼底里全是嘲弄：“當(dāng)然?！蔽惨艟d長，攝人心魄。換做一般的人已經(jīng)抵擋不住她的媚意，然而她面前的男人是陳國的懷化大將軍。

    話落之后眸底寒意遍布，維持的笑意早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shí)摧殘了下去。因?yàn)橛謺肫鹉且沟呢瑝羲募绨蜻€在微微顫抖，咬著牙讓自己在這場博弈中不輸下去。

    她真的做不到?jīng)]心沒肺向他笑，她自嘲地笑了笑。

    男人的呼吸有些停滯了，難以置信看著她不真實(shí)的絢爛笑容，手又覆蓋上了她的酒窩處，她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粗糙不適。

    他又緩緩逼近了她，發(fā)狠般將她抵到了墻角，強(qiáng)迫她抬起頭看自己，語調(diào)冰冷帶著極為強(qiáng)烈的占有欲：“碰哪了？”。同時一雙手縱情地捏住她的柔白，還在看她的紅潤表情。

    他只能對上她無一處不精致的面容，勾人的表情明明是他素日里最喜歡看到的，而可此刻卻希望她抱住他輕輕啜泣，像她抱著慕恒那樣。她可太喜歡看見他這種反應(yīng)了，心里已經(jīng)舒爽了七八分，看見他眉頭有些不悅，自己心情更加舒適。

    只是一個低頭，側(cè)頭看他時已經(jīng)滿眼含淚，鬢發(fā)都粘連到了她的臉頰邊，像是妖艷的圖騰，牽強(qiáng)地笑著：“跟王大人，陳大人碰的一樣?！蹦腥顺聊藥紫?，女人見他又不說話，又輕松道：“還和張大人，李大人—啊唔——”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口，那么一張櫻桃小嘴說出的話宛若利箭般刺穿他的心室。這是她故意說出來的話，她經(jīng)歷了那么久的壓迫奴役和指使，她就喜歡看到他得不到的樣子，喜歡看到他得到了又失去的樣子。

    他瘋狂索取她的溫暖與柔情，但得到的答案是虛無縹緲。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攝取她的口中津液，唇齒間纏綿悱惻，他的濃情蜜意都聚到了這個吻間，而她的仇恨則被藏至身后。

    天上的流星在暗晃晃閃著光，她在溫?zé)峥澙@中面頰早已經(jīng)染上了緋紅，全身猶如月亮般潔凈純白，那一抹緋紅就是藏匿在月亮后的妍麗娉婷。眼皮帶了些不自然的微紅，媚視著他。

    吻到她快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她。她得到了喘息的機(jī)會，眼睛仰視看著在她身上男人的反應(yīng)。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摩挲住她的鎖骨低壓壓地勾引她道：“李大人家的愛妾鶯月，舞姿含苞待放，身姿亭亭玉立，我聽張大人說，跳舞本事可比你好太多?！?/br>
    又低笑了幾聲，暗夜中讓她清醒了不少，又靜待她接下來的炸毛發(fā)作?？諝饫锵ъo謐了那么幾秒，接下來就是隆重的爆發(fā)。

    她聽到他的話一開始并無什么反應(yīng)，直到那句“跳舞的本事可比你好太多。”徹徹底底將她的火種點(diǎn)起，好像在油缸旁邊劃柴火?！澳銈儾贿^欣賞些不成禮的舞，哪配和我相比！”他將她視為下等的人，劃等于還不如官員里家人們的小妾，她是亡國的公主，注定了她卑微的命運(yùn)。她曾經(jīng)貴若牡丹，如今卑微到了塵土的人生是由他親手開啟的。

    她猶如炸了毛的貍花貓，將他的胸膛抓的紅一片，落到了原本的傷痕處，猙獰的樣子看著叫人不寒而栗。若是平常有人敢真?zhèn)剿?，怕是早已?jīng)身首異處，這一片片紅痕對他猶如小貓抓癢，她是他養(yǎng)了多年的玉面狐貍，即便再怎么傷害他，他都會更加喜歡她惱怒嗔怪的樣子。正如他此刻心情更佳，繼續(xù)道：“你不舞一曲，倒叫我驗(yàn)證驗(yàn)證?！?/br>
    他將紅綃帳全部拉開，高處窗欞的清暉徹底灑到了池水里面，她能清晰看見池地面有很多裝飾，其中，有一種假山是用琉璃制成，半透明的藍(lán)色玻璃塊堆粘成山巒的形狀放置在浴池里面，藍(lán)色的玻璃與蕩動的明波相得益彰。如今添上了月色的波光粼粼，在他眼中她真如瑤池中的姝麗美好。

    芙媯心里一動，忙推開了眼前的沉煉景，款款地離了他一米遠(yuǎn)，朝他眉眼彎彎了幾下。那道姝麗之前她從未給過他，他只在別人身上仰慕過。她吸了一大口氣，從水面潛到了水下，溫暖頃刻就包圍了她全身。她強(qiáng)迫自己在水中睜開雙眼，雖然有不適反應(yīng)，可她還是抑制住。只見她看到了他還在水面處，她根本辨析不到他的神情，她所見的一片模糊。

    過了十多秒她仍未出現(xiàn)，他也潛入了水中，看到了盡力憋氣的嬌小可人兒，雙目無神任由水波掌控，而她則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幅度，他強(qiáng)硬把她拽出水面，質(zhì)問道：“做什么？”

    突然就被拽出水面讓她恍如隔世，那場宮宴中她的翩躚舞步在水中竟然更輕而易舉，更似壁畫上的敦煌神女衣決飄飄，香魄已飛天上去，鳳簫猶似月中聞.。她有些因?yàn)檫@個意外發(fā)現(xiàn)沉醉了，水中不同于陸地的干涸枯竭，身間綢緞因它流淌，綾羅因它傾瀉，她還沉浸在那場舊年的夢里。她還是那個愛跳舞的姑娘，若是當(dāng)初她一定會試上千百次水中之舞，可如今也只能搖頭嘆息了罷！

    水面霧氣氤氳，白霧環(huán)顧。他又一次見到了她的無邪神情，她的面孔千嬌百媚，唯有這處再顧已是三年之前。這句話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她的童趣天真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心底里劃過失落，語氣也有點(diǎn)酸澀不甘：“沒什么……”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手握重兵的他愣了幾下，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何意，寒星的雙眸已經(jīng)俯視到了她的瓊瑤與水面相交之處，玉體細(xì)膩，白皙如雪，即便隔著波瀾不清的屏障，也能觀察到她的綻放。她努力讓自己忽略掉眼前yuhuo復(fù)起的男人，逐漸靠后想要遠(yuǎn)離他的桎梏。

    因?yàn)榻嫀ざ祭_的緣故，談話動作都暴露了出來，她討厭被人凝視欣賞，小臉略帶上了不自然的神情，管弦聲就隔了他們一堵墻而已，吹奏地卻越來越起勁，今日又是個樂師們的不眠之夜。

    他依舊不依不饒，今日這舞必須要跳了。她的漆黑眸子顯出了不耐煩，知道他的性子不愿意饒過她，心生一計。她難得主動靠近了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態(tài)，又將水中遮掩的身體輕輕靠近他，媚眼如絲間口脂已經(jīng)被他吃了大半，余下的還蹭到了她的嘴邊。一顆朱砂痣好巧不巧就長在了漿果之間，采擷之人定會留意小心。

    他的呼吸愈來愈粗濁不自然，渾身的氣息要將她壓制于下，他引導(dǎo)她走向臺階處，即使她眼里已經(jīng)困倦朦朧，疲倦泛淚，等到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之時，又輕輕把他推走，一個人自顧自上了池邊。歡愉只是在一時，意識到了她的玩弄舉動他太陽xue突突發(fā)跳，面色緋紅，從水中起身水星四濺到了池邊，她感受到了水滴冰涼地打在她的小腿肚上。她這一舉動火上澆油，之后的動作再也不憐惜柔情，蠻橫地掠奪欺戰(zhàn)，他對她的不在意強(qiáng)烈不滿。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朱唇，愣是不肯發(fā)出半點(diǎn)呻吟。他欣賞她屈辱的表情，欣賞她因?yàn)榫髲?qiáng)不肯開口的尊嚴(yán)。

    “芙媯……芙媯……”情到濃處他自然而然喊出她的名字，動作卻絲毫沒有減少半分，她聽見后鼻頭一酸，她早已丟掉了那個象征美好的名字。男人自然而然忽視掉了她藏在眼底的悲傷，她痛苦的眉頭蹙到一起，身如小舟飄飄蕩蕩時不時遇上海浪，雙臂一次次想找到依托都被無情甩開。

    她終于嗚咽般哭了出來，金鉤紅綃帳已經(jīng)被他扯到變形，似是不堪負(fù)飄飄然蓋在了這對人身上，一雙哭腫的眼睛就盯著那帳面，思緒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