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奇怪的她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小寡婦今日重振妻綱了嗎、我在末世靠空間囤貨續(xù)命、從先天功開始縱橫諸天、重生蜜戀:偏執(zhí)陸總的心尖寵、變成動物后我靠臉吃飯[快穿]、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死對頭繼兄登基后、他們對我一見傾心[快穿]、每天都有名師為我授課
趙娣從小讀過灰姑娘這個童話故事,變成漂亮公主的灰姑娘在舞會最高潮的十二點后就會變回狼狽的女孩。 母親和父親的故事也如這般,從父親出現(xiàn)在家里后,母親仿佛又回到從前變得愛笑也愛打扮自己,她以為他們會重新在一起,就連在幼兒園她都會跟同學說她的爸爸就要回來了,她才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盡管她對父親并沒有什么感情,因為父親很少出現(xiàn)在她的人生軌跡中,可自從母親和父親離婚后,幼兒園里總有人說她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爸爸不要她了這種話。 所以父親回來總歸是好事,母親變好她也會開心,直到他們走向“幸福”的最頂端,某一天母親摸著肚子笑著問她你想要meimei還是弟弟,其實她哪個都不想要,但為了討好母親,她違心的說想要一個meimei,那樣可以有人陪她玩。 母親狠狠打了她一個巴掌徹底打碎她有關幸福的夢,亦是不幸的開端,父親沒多久就在村里大肆宣揚他要娶新妻子了。 新妻子是比父親小上許多年輕又漂亮的一個女人,據(jù)說他們是奉子成婚,而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父親一直想要的兒子。 趙娣回想到最痛苦的地方實在不愿再繼續(xù)下去,她的身體都有些輕微顫抖,興許是她現(xiàn)在也即將走進婚姻,她不是作為女兒而是女性更能切身感受到母親那種離婚后以為復婚有望,結果現(xiàn)實是懷了前夫的孩子后眼睜睜看著前夫有了新歡的殘酷事實。 “我爸組建了新家庭,我媽是他的前妻,他不怎么管我也正常。”她說了一半真話一半假話,真話是前半段,假話是后半段,因為哪怕沒離婚,父親也不會怎么管她。 孔姨似乎沒預料到趙娣的這番回答,她把手里的賬本一合,臉上滿是歉意道:“抱歉……這應該讓你很難過吧?!?/br> 趙娣實在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她突然想起目前要面對的問題:相親,孔姨年近五十仍然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那么她的婚姻一定幸福美滿,這是她的生活環(huán)境告訴她的道理,伍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而她沒有任何戀愛經驗也不會看男人,所以她將希望寄托在孔姨身上,望孔姨能夠告知她一二:“都過去了,孔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老公是什么樣的?” “啊?誰跟你說我有老公了?”孔姨上一秒還懷著歉意的心情,下一秒就被趙娣的話語給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趙娣聽到孔姨的回答立即拿著抹布轉身看向坐在柜臺的孔姨,她沒想到孔姨這番回答,于是她有些結結巴巴道:“呃……那你的……你的老公是不在了嗎?” 孔姨臉上出現(xiàn)無奈的笑容,她簡直哭笑不得:“我沒結過婚,你哪里聽來的?!?/br> “啪嗒”一聲,趙娣手中的抹布掉到地上,她一時間無法用任何語言回答孔姨的話,孔姨快五十歲居然還沒結過婚這個事實將她理所當然認為的世界打破。 怎么會有女人不結婚?難道是因為孔姨有什么缺陷嗎?比如欠下巨債,或者有某種心理上的缺陷……?她的腦海中頓時被諸多猜忌沾滿。 “你覺得我看起來是會有什么重大缺陷的人嗎?”孔姨見趙娣這幅訝異模樣輕笑一聲,她見怪不怪,所以她起身走到趙娣面前把地上的抹布撿起來放到趙娣的手心。 趙娣更加驚訝,畢竟現(xiàn)在她沒有鏡子,并不知曉內心所想都擺在臉上,她只認為是孔姨眼光犀利看透她的內心,這讓她在感恩孔姨的同時對孔姨多了幾分畏懼,她趕忙回應:“沒有……我沒有那樣想………” “孔姨我剛剛對你說的人情,你不會讓我去做奇怪的事吧……”她還是不放心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 孔姨看趙娣這個小姑娘什么都擺在臉上,她不禁想到曾經的自己,誰沒有過這種時候呢?天真無知,腳下的路是父母的安排或者命令,可這樣的單純底色是灰色的,是一道“精致”的灰,她并不愿意沉浸其中。 所以她選擇自由,路并不在腳下,而在心里,倘若心靈被囚禁,不管走多遠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又談何往前走這一說? “其實不結婚我也過著和與普通人無異的生活,我也會吃飯睡覺,高興難過,并沒有任何不同,別人也許不清楚,但小娣你不可能不清楚?!彼芸旖M織好語言去告訴趙娣自己的想法。 趙娣摸著手里有些微濕的抹布,這讓她稍微感覺到了點實感,畢竟孔姨的話于她而言實在太夢幻,在清醒一點后聽到孔姨說的話,她第一次對自己過的人生產生了質疑。 她日日在面館上班和孔姨朝夕相處,孔姨會跟她一起開心大笑,也會有心情低落難過的時刻,難道就因為她說不結婚把她劃分到“怪人”行列里去嗎?可這樣的動搖還不足以讓她輕信一個全新的觀點。 兩人在店里仿佛呈現(xiàn)一種“對峙”姿態(tài),她們中間的分水嶺是結婚這一座大山,明明她們同為女性,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因這座大山把她們硬生生分割成兩個部分。 最后打破這種氣氛的是一個到面館來吃面的老奶奶,趙娣和孔姨在這之后不約而同的沒再提起這件事。 傍晚趙娣在店里吃完晚飯忙了一陣然后下班坐末班車回到村里,她遠遠地瞧見家里沒亮燈就知道姥爺不知道又去哪喝酒了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她打算先去把昨夜洗了晾的衣服收回來,夜里又冷風又大,她來到村里晾衣服的位置發(fā)現(xiàn)也僅剩她曬的衣服沒收了,她的衣服與趙耀的衣服被風吹的搖搖晃晃。 等她快走到衣架前時,趙耀的衣服被風吹得撞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的衣服本就搖搖欲墜,現(xiàn)在直接掉在了地上,這讓她從走變?yōu)榕苴s忙上前把衣服撿起來。 她好不容易洗干凈準備收起來的秋天的衣服就這樣落了灰,她趕緊拍了拍掛在手臂上迅速收剩下的衣服。 收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來個事,她忘在鎮(zhèn)上買新衣服了,于是第二天她在鎮(zhèn)上的店里挑了幾件自己認為還不錯的衣服趁著面館中午的休息時間開始了相親之路。 高哥見趙娣終于有真正相親的想法便開始給她陸續(xù)推薦男人見面,反正成了給他鎮(zhèn)上最佳介紹人的名聲再添一筆,沒成就怪罪趙娣命該如此,怎么想都是一筆不賠的買賣。 他干這行嘴上說的是姻緣,命運,緣分,實際上做的跟生意人沒什么兩樣,不過生意人賣的是商品,而他“賣”的是一個又一個年輕鮮活的女人,其實仔細想想,女人和商品又有什么區(qū)別? 男人在相親市場挑選女人要么是想要能夠擺放在家里漂亮好看的花瓶,要么是能夠物盡其用的保姆,這兩者不管是哪種,她們最大的價值都是生育。 在他眼里,趙娣顯然是屬于后者類型的商品,他推薦她的男人多為實際型,至于結果怎么樣,還得看商品有多少實際價值。 趙娣約見的第一個男人是一個地中海臉上長滿胡渣的三十多歲大叔,他剛坐下便開口打探趙娣的家庭情況,經濟情況,趙娣覺得一開始太唐突便顧左右而言他。 男人等的不耐煩了就開始對趙娣的打扮進行從頭到腳的指點,本來他一開始也就沒看上她的外在才如此挑剔。 “你的臉怎么這么素,女人還是要化點妝才好看,不然沒有女人味?!笨v使他滿臉泛油光胡子都沒來得及剃。 “衣服看上去也老土的過時了,一點都不顯身材?!笨v使他相當不修邊幅,棉服都掩蓋不住大肚腩。 趙娣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她一沒有戀愛經驗,二在家里也都是順從的那一方,所以自然努力順應男人的話說她會改,目的是得到那個“合格”的答案。 男人依舊不依不撓坐在趙娣面前翹個二郎腿對趙娣指指點點,最后聽到趙娣有個心智不太正常的弟弟時終于翻臉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里,趙娣約見了二三四五六七個男人,她買了一支口紅,在服裝店聽從導購員的意見下選取有女人味的薄冬裝,她學會在男人滔滔不絕時不再說掃興的話,也會跟男人說結婚后有馬上生孩子的想法,她改變了很多,但是男人們都在聽到她有個弟弟時不謀而合地選擇離開。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這種結果,她思來想去覺得是自己在前面和男人的相處出了問題才會如此,那為什么她順著男人改變那么多結果卻一點也沒變? 趙娣曾經在學校是非常典型的只知道讀書的乖學生,她從來不會去質疑老師出題或者印刷錯誤,只會去不斷修正自己拿到高分,但現(xiàn)實不是靠修正自己就可以取得好結果。 考試是在她做完題后才有成績,可是有關于相親這場“考試”,男人的眼光在一開始就決定了,他們貪婪又虛偽。 貪婪在面對漂亮的花瓶總想讓其變成為他們傾盡付出的保姆,在面對實用性高的保姆時又對其外在指指點點,虛偽在他們并不會將這種貪婪光明正大的展示,總要等到女人說了實在不合常理的話時再站在高位毫無負擔的覺得不滿意轉身離開,最后還要把反省留給女人。 趙娣哪里想的明白這些?她本想找周圍人詢問一二,奈何她平日里見到的最多的人是孔姨,想起之前的“對峙”,她覺得還是不要提起這個話題為好,于是轉眼一周過去她毫無結果,這讓她有些灰心喪氣的在店里收拾。 “給你,我剛從外面買的rou包子?!笨滓逃浀泌w娣在單周休息時會買rou包子給弟弟趙耀作為周六獨自在家的午飯,她今下午剛從外面進貨順手就給買了。 趙娣看到面前熱氣騰騰的rou包子,再抬頭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時鐘:五點,她這才記起今天下午可以早點下班回家接弟弟趙耀,這是孔姨特許她的。 只不過孔姨已經對她這么好,還給她買這些實在讓她不好意思:“孔姨謝謝你,等會我去隔間把錢拿給你吧?!?/br> “謝什么,我多買了兩個你也可以吃,難道我堂堂面館大老板請我們的趙總管吃幾個包子還請不起嗎?”孔姨看出來趙娣不在狀態(tài),她故意壓低嗓子說話逗逗趙娣,她跟以前沒什么區(qū)別,開起玩笑來總有讓人一笑的本事。 趙娣心頭烏云頓時散去不少,她剛想再次說謝謝時柜臺的座機響起,于是連忙去接,她以為是店里有什么事,可電話那頭的內容相當陌生。 “您好,請問是六順面館嗎?” “是,請問有什么事嗎?” “趙娣小姐在嗎?” “我就是。” “原來您就是,那太好了,您弟弟趙耀讓我轉告您這周他會住在學校參加志愿者活動不回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