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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醉酒后又開始口無遮攔的u，因為真絲裙子的事很生她氣的r，還有被她生拉硬拽弄過來付酒錢的x。

    和昨夜屬于小p的周年祭狂歡派對一樣。

    是從某個夜晚，某家酒吧，與那幾個人身邊開始的。

    甚至，那天，同樣是一次周年祭的末尾。

    只不過，那次的周年祭的主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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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那種類型沒興趣，他也根本不是我前男友。”

    剛剛蹦完迪，m小姐情緒很不錯，當(dāng)然，整整三杯戳著粉色小傘的蘋果白蘭地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當(dāng)然，那些酒不是她掏錢買的。是x在旁邊抖著手“自愿”購買的。

    因為情緒不錯，所以m小姐起了點談興，她沒有出手卡住失智的u，而是在夜店里亂七八糟的燈光下對她招了招手。

    醉得七葷八素的u開始用胳膊肘搗她：“嘿嘿嘿——你真不去啊——采購部的主管，可是收入排行榜第一呢——追你追了這么多年——嘿嘿嘿！”

    旁邊清醒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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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搗的家伙是m，看清楚點啊，雖然她握著有粉紅色小傘的酒杯，但絕不是什么電視劇里傻兮兮的戀愛腦小姐妹！

    ……一喝多就擁有和m聊八卦的勇氣，真不愧是戀愛維修部的王牌，真容易上頭。

    她這個朋友遲早會因為這點惹上不能惹的家伙。

    不過r也還在緬懷自己真絲小裙子的悲傷情緒中，對小裙子過分濃烈的悲傷沖淡了對m的恐懼，她只是緊抱雙臂坐在一邊，滿心哀悼自己的小裙子，與剛剛被m拽上場蹦迪后拉傷的腳踝。

    ——r小姐是個很不錯的舞伴，因此m經(jīng)常拉扯她去蹦迪，但再好的舞伴也經(jīng)不住m那么精力飽滿的蹦法——大家的腳踝都是用骨頭與血rou做的，不像m，在舞池里橫沖直撞一通亂蹦，仿佛腳踝里裝了彈簧。

    她說“嗨起來”是真的“嗨起來”，超高武力值，能嗨一整夜不停歇的。

    所以，當(dāng)時，喝多酒的u不清醒，精力條在被迫蹦迪時清零、滿心哀悼小裙子的r也不清醒。

    兩個女人在卡座里全都挨著m排排坐，仿佛等待老師發(fā)言的小學(xué)生，u搗胳膊肘還不夠，要伸手去扒拉m的胳膊，“快說快說快說，你覺得那個采購部的主管怎么樣啊”。

    在場唯一一個清醒著恐懼m、且有意識地坐到卡座最遠(yuǎn)處的x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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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

    誰來給她也噸噸噸灌點酒。

    清醒的人就不該和酒瘋子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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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被殺的吧！她不會被殺的吧！

    她的手上還捏著錢包呢——對，她可以給m買更多更多的酒——吃的喝的——她的錢包沒扁之前肯定不會被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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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想找那種人當(dāng)對象，直接去快餐店買垃圾食品就行了?！?/br>
    m小姐推開黏上來的u，“把炸雞腿堡扔掉，把沾著油膩醬汁的包裝紙保留……對，他連里面卡路里滿滿的內(nèi)容物都不值?！f起來，那家伙的id是什么來著？我沒記住?！?/br>
    x小姐忍不住插嘴：“不至于吧？他都追了你大概幾千年了，你連他id都沒記？他的id是……”

    m小姐“啪”一下拍了拍桌子。

    x小姐立刻住嘴，不禁抖了抖。

    “……嘁，燈光閃得太晃眼了，我還以為是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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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翻過手掌檢查了一下掌心，溫度很低很涼，還沾著吧臺上沒擦干凈的酒漬。

    亡靈特有的白皮膚，沒有鮮血，在夜店閃爍的燈光下，一會兒變成青色，一會兒變成紫色。

    光怪陸離。

    ……我的手，就像是被泡進(jìn)裝著閃粉與氣泡水的酒杯里解剖了。

    我的手可真漂亮。

    如果切下來放進(jìn)酒杯攪拌……

    m小姐不禁笑著摸了摸手：“也是，呵呵，我看錯了，系統(tǒng)世界里，哪里有蟲子?！?/br>
    活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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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她無聊到想切了自己的手玩啊。

    ——這么漂亮的手，切下來泡進(jìn)酒里，一定會很配閃粉與起泡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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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帶一提，p先生未入職前，m小姐堪稱“癲癇式抽瘋”的病情，是真正意義的“屠殺一切”。

    不是誰惹她不爽了她拔刀亂殺一通，是她自己覺得無聊了就會拔刀亂殺一通——而且，這亂殺一通的范圍內(nèi)，甚至還包括她自己。

    比起迫害旁人……

    m小姐當(dāng)時最愛殺她自己了。

    而且，她其實殺自己時是最血腥恐怖、毫不留手的（。）

    畢竟她覺得自己最漂亮最可愛，死掉的樣子也格外迷人美麗，而且，自己想辦法謀殺自己，真的超級有趣嘛。

    如果不是當(dāng)時m小姐沒錢買手機(jī)留下畫面，她的相冊里肯定要存下幾萬張定格好的死亡自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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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此，m小姐每一次謀殺自己的過程都在辦公樓門口，因為她買不起手機(jī)自拍，但可以蹭一蹭維修部門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

    錄像全程無｜碼，可清晰啦。

    而且她每次都死得非常上鏡，m小姐復(fù)活后能在監(jiān)控室欣賞幾小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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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貨能被所有的亡靈公認(rèn)為最恐怖的瘋子，是真的完全靠實力呢。

    瘋起來能千方百計謀殺自己可不是哪個精神病人都能達(dá)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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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dāng)時，旁邊沒人意識到m小姐在想什么。

    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思維已經(jīng)從“不搭理采購部的油膩男”跳到“想切了自己的手泡進(jìn)有閃粉的氣泡酒里”。

    這很正常，因為旁邊人都不是精神病。

    不要認(rèn)為p先生能常規(guī)化同聲翻譯上司的一舉一動，就認(rèn)為這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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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小姐悲憤地沉浸在真絲小裙子里，x小姐抓著錢包在心里瘋狂編造逃跑的借口，而u小姐還在大著舌頭想和她討論情感話題。

    ——更正一下，也不算什么正經(jīng)情感話題，大海王與天然渣湊到一起總會聊成人話題的。

    “我跟你說啊，m，找不找對象其實無所謂啦，但我們都混成了免疫一切疾病的亡靈，當(dāng)然要玩……和……還有……還有……”

    嗯，省略號里的內(nèi)容是過于成人的話題，不太方便直白透露。

    總之，當(dāng)時，喝多的u纏著她起碼聊了一籮筐的成人話題，主題是“滾床單最美好”，演講時長大概能超越十部小黃片吧。

    而m小姐一直心不在焉地點著頭，依舊打量著自己攤開的手。

    她覺得切掉自己的手泡酒肯定比滾床單好玩。

    而且就像滾床單一樣，她從來沒試過呢。

    有點想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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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不過，說真的，m。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去參加采購部那個家伙的周年祭，還不肯收他的任何禮物？他要追你你就收啊，反正他有錢，不要白不要。又是說要請你吃大餐，又是說要給你買車買衣服……結(jié)果你正眼都不看他，寧愿露宿街頭?！?/br>
    最終，u小姐吃吃地笑起來，頗為刻薄地點了點她的肩膀：“否則，你也不至于現(xiàn)在穿成這樣來蹦迪。穿成這樣真的有趣嗎？”

    m小姐合上掌心，歪過頭瞧了瞧她身上的銀色亮片小吊帶，又低頭瞧了瞧自己。

    穿著一件黑色垃圾袋，還有一雙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舊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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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她沒錢喝酒、沒錢蹦迪、更沒錢吃飯睡覺買衣服呢。

    不過，m小姐并不在乎。

    只要好玩她什么都能接受，m小姐并非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活著時也不是沒翻過垃圾桶。

    哦，這么一想，她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垃圾桶覓食呢。

    ……剛剛誕生時，也只能穿著裹尸布，穿梭在尸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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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為了一份稍稍干凈點的裹尸布，她打完了多少個群架，啃噬了多少個同胞呢。

    吃的喝的玩的？那都是很久以后接觸人類才知道的新鮮發(fā)明了。

    所以，嘛，m小姐自認(rèn)物欲很低，沒什么逛街吃美食的愛好，而且，都是亡靈了，為什么要這么在乎被系統(tǒng)虛擬出來的感官呢。

    其實亡靈不吃東西也可以，不喝水也可以，不睡覺也可以……又不是真的活人。

    所以她懶得去理睬被扣除的工資，更不在乎那點系統(tǒng)要用來維持正常人生活的“生活費”，味覺、嗅覺、知覺……其實哪怕亡靈化到身體透明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不追求活著的感覺，只追求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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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還挺樂意睡大街，因為空蕩蕩的宿舍真的很無聊啊，如果興致上來了，晚上蹲在路燈下通宵數(shù)小石子也很有趣的。

    系統(tǒng)世界的垃圾桶既沒食品垃圾也沒蟲子，數(shù)據(jù)化自動處理做得可干凈了，她不懂為什么不能翻出那些舊靴子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