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21節(jié)
“是柔安郡主,這也是家中雙親的安排,已經(jīng)和鎮(zhèn)遠侯府的長輩通過氣了?!贝捱h舟知道陛下應該是不喜柔安郡主的,但他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他剛剛才有些遲疑。 燕珩深吸一口氣,面色不顯的淡笑著,“不錯,不錯...你、退下吧?!?/br> 崔遠舟低頭謝恩,匆匆往外走,看上去很急的樣子。 燕珩神色不明的看著崔遠舟離去的背影,過了會又如常的低頭,繼續(xù)看著未批完的成山奏折,他淡定的拿起御筆在折子上寫著,只是這筆下的力道越來與重,與之前的字跡比起來,明顯后面的字跡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他合上批完的奏折,將批完的奏折遞給下面的御前侍筆,隨后拿起右手邊的下一本折子看起來。 這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請安折子,是江南總府遞上來的,前半段是阿諛奉承,都半段是向帝王問安。 平常燕珩碰到這種沒有實事的請安折子都是一掠而過的,或者敷衍的回個安,但今日他不知是走了什么神,心思全然沒有用在折子上,隨意的在折子上寫了一行字就遞了下去。 年輕的御前侍筆大人兢兢業(yè)業(yè)的接過帝王傳下來的奏折,一如尋常的翻開看,仔細的查閱。 御前侍筆:“?”他看見了什么? 御前侍筆愣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正在認真批閱奏折的陛下。 他遲疑的將奏折遞會給燕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燕珩看向他,皺眉的接過,看起來極為煩躁。 “怎么?”他還能寫錯字不成。 燕珩不悅的翻開已經(jīng)批過的請安折子,里面被御筆批注過的內(nèi)容是這樣的: 江南總府問:陛下安好? 陛下回:朕比他好?。。?/br> 御前侍筆:“......”陛下他說他比誰好? 燕珩:“......”他可以滅口么... 御前侍筆在帝王的沉默中縮了縮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啪!”燕珩合上折子,從龍椅上站起。 “來人!擺駕出宮!” 作者有話說: 預收預收,點進作者專欄看看呀! 《犯上》簡介: 少師謝韻,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是新帝登基前,對新帝下手最狠最毒的那個。 新帝魏湛登基兩年,蕩平邊疆的起義軍,拔除廢曾經(jīng)的政敵,這些人里,肯自戕謝罪的,可保家人平安,不肯死的,就帶著全家一起上斷頭臺,闔族流放。 不過兩月,與新帝魏湛作對過的臣子都盡數(shù)自戕,以求家族平安,唯有少師謝韻,眼看著家族傾覆,也不肯赴死。 但魏湛終究是容不得他,一道圣旨下來,賜謝家闔族流放,賜謝韻自行了斷。 哪知謝韻當眾發(fā)瘋,倒了毒酒,剪了白綾,知謝家流放,還諷刺新帝心慈手軟,“居然只是流放而已,謝家有我謝韻在,怎么著也得來個滿門抄斬吧?!?/br> 謝韻不肯自戕,宣旨的大臣也無法,只得將她帶到金殿之上,交由陛下處置。 滿朝文武都知謝韻瘋,但是他們沒想到謝韻能這樣瘋! 當著所有人的面,謝韻也敢對新帝提起三年前的那件事。 她說:“陛下勇猛,臣此生嘗過如此美色,必然回味無窮,不敢忘?!?/br> 謝韻和新帝睡過這件事,滿朝文武皆知。 三年前,謝韻用對魏湛使毒計,想要坐實魏湛與宮妃私通的罪名,為廢太子鏟除勁敵。 但不知哪里弄錯了,當晚竟然是謝韻和魏湛稀里糊涂的過了一夜。 魏湛第二天醒來,拔刀要砍了謝韻,還是廢太子及時趕到,將人救走。 不過魏湛從那以后,就極度厭惡這種事,不只是男人,就連女子都不能靠近,性情也越發(fā)陰鷙。 新帝與謝韻也是從那起,更加水火不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金殿上所有人都覺得,謝韻會死的很慘烈,血濺當場,畢竟她還在嘴賤的調(diào)戲新帝。 但是沒有,因為新帝將謝韻拖走了。 大臣:陛下肯定是要折磨夠了再殺! 三個月后,謝韻還沒死,并且更瘋了,無差別攻擊朝臣,嘴炮飛起。 大臣們:臨死前的掙扎罷了! 一年后,謝韻撕了奏請陛下納妃的折子,在金殿上將朝臣氣到昏厥。 大臣們:藍顏禍君,江山無以為繼啊… 又是一年,謝韻生下皇長子,做了本朝最不著四六的皇后。 大臣們:嗯?失算了!這謝韻居然是個女人! 第25章 夜見 ◎末將領(lǐng)命而來,請郡主移步。◎ 景華大長公主府的這場聲勢浩大的百花宴從晌午開到了將近入夜的時候, 得虧是長公主府的園子大,才能同時容下這么多人歌舞暢飲。 長公主府的后院中早早搭上了寬敞的臺子,這是專門供貴女公子們表演才藝用的, 百花街怎么少得了各家子女展現(xiàn)自己才情的節(jié)目呢,貴女們彈琴跳舞、寫字作畫, 世家公子們吟詩作對、舞劍比試等等,八百般才藝可是在今日看了個遍。 燕玨和霽明柔依舊待在亭子里,這涼亭離獻藝的臺子很近,能清晰的看見臺上情景, 姐弟倆邊吃邊看邊聊, 兩人在亭中看的很是起勁。 一旁的燕兮云無語的看了眼阿姊和燕玨,她無聊的靠著椅背, 興致缺缺。 燕兮云不明白這些早就看膩了的獻藝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太無趣了,也就只有那些尚未婚配的世家公子中還有些俊美的能讓她多看幾眼吧, 不過也就是幾眼而已, 不能再多了,省省眼睛吧,再看也不是她的。 “阿姊,這都什么時候了,崔遠舟人呢?”燕兮云等不及附在霽明柔耳邊小聲問道。 霽明柔望天搖頭,“我也不知,但崔家長輩們都已到了,他應當是會過來的, 許是因為宮里差事耽誤了些時辰?!?/br> 霽明柔說話間朝著鎮(zhèn)遠侯府那邊的女眷掃了一眼, 果然見到了正前面的謝夫人, 后面還坐著二房三房的一眾嫡庶子女。 謝夫人此時正在和崔家旁支的一位夫人說話, 那應當就是崔遠舟的母親了。 霽明柔對著燕兮云指了指謝夫人和崔夫人相談甚歡的情景,“你瞧那邊,謝夫人和崔夫人都約好了,你就放心吧,崔遠舟會來的?!?/br> “好吧,那本公主再等等?!毖噘庠沏紤械目吭谝伪成?,無奈點點頭。 燕玨轉(zhuǎn)頭看著她們,瞇了瞇眼,擺出一副高冷威嚴的樣子,用淡淡的語調(diào)說:“你們說什么悄悄話呢,本王不能聽?” 霽明柔和燕兮云同時看向他,又同時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燕兮云忍不住笑出聲,嘲笑道:“驚呆本公主的眼!還本王本王的擺上譜了,你裝什么燕珩呢!” 霽明柔端著一杯熱茶給燕玨,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先喝杯茶清醒一下,等日后阿姊尋到了補腦的東西再給你送過來?!?/br> “是該補補了?!?/br> 燕玨的臉黑了,“快說快說!你們背著我偷偷說什么,我也要聽!” 燕兮云叉腰,“那你就想著吧,偏不告訴你!” “呵,不說就不說,本王還不想聽呢!”燕玨偏過頭生悶氣去了。 沒一會景華大長公主就差人來叫燕玨去主位那邊坐,那里正對著獻藝的臺子,能更清楚的看見上臺獻藝的貴女們。 燕璃此時坐在那里。 燕璃和燕玨都沒娶親,太皇太后這些年一個曾孫子孫女都沒見到,顯然是有些急了,皇帝她催不動就只能催促另外的幾個孫子了。 燕玨一臉煩躁,當然是不愿意過去的,但是為了不被皇祖母嘮叨他也只能聽從安排了。 燕兮云笑著恭送他,并且祝他能尋到喜歡的王妃。 ...... 日頭西下,這百花宴也快要到了尾聲。 稀稀落落的貴女公子們都離了席,各家長輩們也說說笑笑著緩緩往出走。 燕兮云終于在百花宴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看見了和自己阿姊相看的人是何模樣。 怎么說呢?雖不是絕色,但也能勉強接受了。 崔遠舟雖然來遲,但好在趕上了。 他還是像上次在靈山見面那次一樣局促,見了霽明柔的面也不知道說什么。 “末將來晚了,望郡主莫怪?!贝捱h舟一個大男人將這幾個字說得跟個姑娘一樣靦腆。 “天色還早,明柔不急著回府,還要去琳瑯閣逛逛,不如崔統(tǒng)領(lǐng)護送我們姐妹倆走一趟?”霽明柔率先張口,聲音柔柔清婉,笑意昭昭。 燕兮云上下打量一番,覺得這人勉強及格,所以也附和著點頭:“沒錯沒錯,崔統(tǒng)領(lǐng)護送本宮和阿姊走一趟,也算半個差事了。” 崔遠舟哪有不應之理,自然是連勝答應。 郡主和朝陽長公主都給他找好了同行的說辭,他當然喜不自勝,也漸漸消去了他不知所言的尷尬。 崔遠舟瞧了兩眼霽明柔就偏過了頭,生怕多看兩眼就是冒犯了郡主。 他心中激動,是藏在心底多年的微弱希冀看見些許曙光的不可置信,也是面對心上人時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 燕兮云開開心心的拉著霽明柔上了馬車,崔遠舟跟在后面走,然后坐在馬車前御馬,一同往城中行進。 景華大長公主府門前,燕璃眉眼舒緩的望著崔遠舟駕著馬車離去的影子,長舒口氣。 燕玨緩步而來,站在他身側(cè),他瞥了一眼燕璃,繼而冷哼嘲諷。 “阿姊與人相看,你舒什么氣?” 燕璃朝皇宮的方向看去,眸光清淺浮動,“尋常人家就好,崔遠舟雖然家世平平,但為人不錯,能力也尚可,算是不錯的人選。”其實是誰都好,總歸是他們兄弟幾個能護得住的,只要別是... “不錯?本王倒是沒看出哪里不錯、晉王殿下你這眼光不大行啊?!?/br> 燕玨奇怪的看了眼燕璃,不明白他在這里感嘆什么呢!反正他是沒看上崔遠舟那家世的,崔遠舟的父親雖然出身輔國公府,但卻只是不受重視庶房庶子,且能力都平庸,而且他們早都分家多少年了,和輔國公府挨不上邊,家世算末流,只有崔遠舟有些軍功在身,勉勉強強說的過去。 京中二十多未成家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可選擇的人大有人在,在他眼里,阿姊就是世上最好女子,所以自然覺得誰都配不上阿姊,崔遠舟單看還算不錯,但和其他的一比就有些遜色了。 新科狀元柳尚清出身寒門,但是能力超凡,一看就是權(quán)臣的料子、元國公府的嫡世子元泓與他關(guān)系不錯,也未娶親、再不濟還有楚行言那個管不住meimei的家伙,不過他meimei前兩年嫁出京城了,現(xiàn)在看來也還是個可以考慮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