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28節(jié)
第32章 求見 ◎臣女在想,陛下、究竟想要什么?◎ 燕珩還未走進, 殿里殿外就跪倒了一片,“陛下圣安?!?/br> “都起身?!?/br> 燕珩閑庭信步的踏入尚宮局正殿,掃了一眼殿中情況。 “好生熱鬧, 這是怎么了,都聚在這里做什么?” 蘇護向前走幾步, 一把跪在燕珩面前,“小女不懂事,犯了忌諱,萬望陛下看在老臣多面為國鞠躬盡瘁的份上, 多多寬恕。” “蘇愛卿這是作何, 起來好好說罷。”燕珩走到主位坐下,冷聲道。 燕玨兩步并做一步的走到燕珩身邊站定, “哎!蘇家女毆打謝四小姐的時候蘇將軍不在場,蘇將軍怕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還是讓張尚宮說罷?!?/br> 燕珩目光移至一旁的張尚宮身上, 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說。” 張尚頭投滿冷汗,哪里想得到這件事最后會鬧到陛下面前,她忙不迭地跪下,“今日......” 張尚宮說完,霽明柔就拉著謝嫣華走到了燕珩下首的一側(cè),拉開了面紗讓燕珩瞧見了謝嫣華傷痕腫脹的臉龐。 “下手是狠了些?!?/br> 霽明柔帶著謝嫣華跪下,直直看向燕珩雙眼,“請陛下, 為鎮(zhèn)遠侯府做主, 為我謝家女做主?!?/br> 對視片刻, 燕珩轉(zhuǎn)頭看向跪地不起的蘇護和蘇家一行人, 嘴角噙起一分涼薄的笑意,“例律朝規(guī)不動如山,但蘇卿這么多年確實為國出了不少力,兩相權(quán)衡...不知蘇將軍怎么想?” “求陛下...寬恕小女吧!”蘇護險些當場給燕珩表演一個涕淚橫流,不停的磕頭求情。 蘇瑤早就在燕珩說該罰的時候就暈了過去,此時軟軟的坐在地上,上半身倒貼身丫鬟懷里,不省人事了。 舒太妃也一直在不停的落淚,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寬?。刻K瑤應(yīng)不是第一次欺辱官家貴女了吧!蘇將軍能用功勞寬恕幾次呢?還是只要有蘇將軍在,蘇瑤就可以一直這么肆無忌憚下去,真是比本宮這個長公主都要厲害呢!”燕兮云悠悠閑閑道。 場面一時靜下來,沒人說話。 過了會,燕璃向前走出一步,彎腰向燕珩行禮,“皇兄,蘇瑤有錯,也應(yīng)受到懲罰,但若繼續(xù)行刑,這條命怕是就交代出去了,她罪不至于賠上性命,如此就過了,不如就按照柔安郡主所說,今日到此為此,然后送出京城吧?!?/br> 燕珩盯著燕璃平靜的臉看了一會,不知是在考量什么,許久沒有出聲。 蘇護看看暈過去的嫡女,在看看陛下明顯不向著蘇家的意思,蘇護也沉默了,或許,將女兒送出京城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至于女兒一心想嫁給晉王的心思... 罷了罷了,就當是無緣吧! 舒太妃急著朝燕珩跪下,出口阻攔,“不可不可,瑤瑤已經(jīng)是婚配最好的年紀,這要是出了京都,可如何是好,念在瑤瑤已經(jīng)受了刑的份上,陛下就從輕發(fā)落吧?!?/br> 燕玨無語的看著舒太妃,這舒太妃...腦子不大好使吧?當真背靠蘇家就能仗著從前功勛一直肆無忌憚不成?怕不是忘了現(xiàn)在她是在誰的手底下討生活? 看來是真的想去守皇陵,看她心這么誠的份上,那他就成全她! 蘇護沒阻止住meimei舒太妃的話,他暗道舒太妃蠢笨,不會看陛下臉色。 “是么?!毖噻裾酒鹕硗庾?,“既然得不出個結(jié)果,那就移送大理寺,由打大理寺審問過后在做定奪,南驍,將人送過去。” “陛下...”蘇護的頭緊緊貼在地上,意識到陛下已然不耐煩蘇家,他不敢再求饒。 “是!”南驍抱拳回應(yīng),然后指揮禁軍從哭喊的舒太妃手里將昏迷中蘇瑤拉出來,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路拖了出去。 舒太妃是撫養(yǎng)過蘇瑤一段時間的,姑侄情分非比尋常,她此時真的心痛,但也沒有辦法制止他們帶走蘇瑤。 移送大理寺不就是坐了天牢么!更別說還要審問了,在那地方呆上一段,別說皇家了,就是普通人家都忌諱,這往后的婚事...算是徹底毀了。 殿中眾人漸漸散去。 霽明柔交代燕兮云將謝嫣華護送到鎮(zhèn)遠侯府,她則是獨自向外面走去。 燕玨:“阿姊去哪?” “你們先回,我去求見陛下,有事要說?!?/br> 燕玨點點頭,沒在意什么。 “阿姊去哪?”燕璃看著霽明柔離去的背影,走過來蹙眉問道。 “干你什么事?”燕兮云臉色不善,嘴里嘟囔著:“白眼狼...阿姊白對你那么好...” 燕璃面色不改,無視燕兮云的話,追問燕玨,“阿姊去哪了?” 燕玨不耐煩,“你問這個做什么,去找皇兄了,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要說吧?!?/br> 沒等燕玨說完,燕璃就甩袖也匆匆往外走,頭都沒回一個。 燕玨:“有什么毛病?” 燕璃大概是瘋了吧,阿姊去找皇兄說事而已,又不是去了狼窩,他激動什么啊! 燕兮云看燕璃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冷哼,“真的是,成天做出一副溫潤模樣給誰看!以前打少了...” 現(xiàn)在想想,以前她下手還是輕了,一天揍他八遍都不夠解氣的! “確實?!毖喃k眼睛一轉(zhuǎn),“要不...揍他一頓?” “嗯?”燕兮云來了興趣,“怎么揍?” 當然是蒙上麻袋揍!最好叫上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這樣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燕璃也不能怎么樣。 燕玨看看興奮的燕兮云,又看看恨不得耳朵聾了的的謝嫣華,“叫上楚行書和謝霖嶼怎么樣?” “好呀!”燕兮云更興奮了。 謝嫣華驚恐后退,當做什么也沒聽見。 這么離譜的事,大哥是肯定不會和魏王殿下同流合污的! ...... “郡主安?!备0补硇卸Y。 霽明柔跟燕珩的帝王儀仗到了御花園的假山亭下,對著福安點了點頭,然后問道:“能否勞煩公公通報一聲,柔安要求見陛下?!?/br> “哎!郡主稍等,奴才這就去。” 福安上去一趟,又很快走下來,然后側(cè)開身讓出向上的臺階路,恭恭敬敬道:“郡主請。” 福安看著這位柔安郡主向上走的背影,奇怪的搖搖頭,明明這位傳言中招陛下厭惡的人,但這些時日看來,似乎...陛下并沒有表現(xiàn)出討厭郡主的意思,而且那個冷面冷心的南驍,面對這位郡主時還頗為巴結(jié)熟絡(luò)? 福安想起太皇太后送來的那些秀女畫卷,均是一個不差的進了火盆。 莫不是...福安冷汗落了下來,捂緊了衣裳,想著下次太皇太后問起這些事時,他該怎么撒謊呢? 涼亭上面,燕珩手里拿著一卷書靜靜看著,心里卻在想,人怎么還沒過來? 莫不是他走的有些快了? “參見陛下。”霽明柔緩緩走上來行禮。 “起來?!毖噻駴]抬頭,依舊看著書卷,“你怎么來了?” “臣女來歸還令牌。” “就這個?”燕珩放下書卷,踱步過來?!皼]別的事了?” “臣女,謝陛下今日相助,也有一事相求?!?/br> “臣女想請陛下幫忙,讓蘇瑤在牢里受些苦,但別弄死她,逐出京城五年有些久,方才是臣女沒有考慮周全,應(yīng)是一年即可。” 蘇瑤死了可就沒人給阿珵洗脫冤屈了,一年就找出真相,到時候讓蘇瑤回來,霽明柔要蘇瑤親眼看著,看著她自己是怎么失去所有的。 燕珩站在霽明柔面前,垂眸看著她一眨一眨的卷翹睫毛還有圓潤的耳垂,他分一點心思聽著霽明柔的話,腦子里想的早就不知云云了。 他喉嚨微動,心臟略緊,看起來挺好摸的,想碰一下... “你這又是道謝又是求朕的,你當朕隨你差遣的?你說什么就是就什么,一點代價都沒有的嗎?” 霽明柔柔抬眼瞥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光有些恣意的看他,“陛下想要什么代價,崔遠舟被您調(diào)去了荊州,臣女也算是被您攪黃了婚事,這不算代價嗎?” “朕這是給他升遷,你婚事不成可不干朕的事?!毖噻癫[著眼看她,就是毫無威懾力。 “是嗎?”我不信。 什么是嗎?這是臣女該對帝王講的話? 燕珩覺著自己的帝王威嚴受到了挑釁,于是壓低聲音道:“用的上朕了就跑過來直接吩咐,用不上當做不認識,霽明柔,誰給你的膽子,信不信朕罰你?” 我不信。 霽明柔往后退了一步,“陛下不必離這么近,臣女能聽見的?!?/br> 燕珩:“?”她今天的膽子好像更肥了些,他有給她什么增加底氣的暗示嗎,怎么一次比一次膽肥了? “你不要岔開話題,朕在問你,求人辦事,得有個求人的代價不是,哪有你這么理直氣壯的。” “臣女除了銀子,應(yīng)該沒什么能給陛下的了,所以,陛下是想要臣女付銀子?” 誰稀罕你的銀子! 燕珩輕笑,舌尖抵著上顎,用書卷抵住了霽明柔的下巴,輕輕向上抬起,讓她與他對視,“給朕在這找樂子呢?霽明柔,你再裝傻試試?!?/br> 四目相對,不得回避。 燕珩眼中含笑,深藏內(nèi)心深處即將克制不住的心緒,盡力的風(fēng)輕云淡。 但霽明柔好像依舊能從他眼中看出什么。 其實,有些話,他可以直說,有些事,他可以順從自己心意,想做便做。 但他偏偏沒有… 霽明柔偏頭躲開,眉眼的淺淺笑意在一個呼吸間淡了下來。 這就生氣了?他還沒說什么呢? 燕珩收回手,觀霽明柔的神情,試探的放輕語氣,“怎么,脾氣這么大?這就生氣了?” “沒。”霽明柔正色的看他,一字一句的問:“臣女在想,陛下、究竟想要什么?” 燕珩深深看著她,道:“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