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66節(jié)
“聽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京都人?!膘V明柔走上閣樓,邊走邊說。 “奴婢是渝州人?!毕珴粜χ?。 霽明柔眉眼彎彎,站在窗邊看著下面的假山與湖水,眼中無限欣然,她轉(zhuǎn)頭對汐濘笑著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著就好,有事我會喚你的?!?/br> 汐濘垂首應(yīng)是,往閣樓下走去。 入夜,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御柔苑門前,隨行的禁軍都扮成了普通侍衛(wèi)的模樣護(hù)在馬車周圍。 燕珩踏著月光而來,直奔霽月臺而來。 他今日來之前特意換了衣衫,月白色的寬袖長衫配合著御柔苑的悠揚美景,公子如玉清雅,倒也相得益彰。 燕珩腳步很輕,緩緩走上閣樓。 月光通過窗子灑進(jìn)來,照在柔軟的地毯上,也照在她的身上。 霽明柔雙腿跪坐在軟塌上,上半身趴在窗沿邊,清爽的夜風(fēng)撲面而來,她閉目淺眠,若明月般清淺柔和,如仙子般容色傾城。 背后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睜開美眸,眼中沒有一絲睡意。 燕珩走近,雙手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擁入懷中。 “想不想我?” 霽明柔瞥他一眼,嬌哼一聲沒理他。 “怎么?不想么?”燕珩手指忍不住摩挲她腰間的軟rou,幾日沒見,心里和身上都難耐的很。 “窗邊呢,你別亂動,下面還有人守著呢。”霽明柔順著窗戶看著下面的禁軍,手上推拒著他的手。 “你不夠思念,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沒能讓你成天惦記著?!毖噻癯槌鏊难鼛?,將抗拒的一雙小手綁在她身后,束縛住她纖細(xì)的手腕,“莫動,控制不住力道,可就要讓下面的人聽去了...” 須臾,霽明柔眼中含著淚花,極力咬唇克制著,腰肢軟下去又被強(qiáng)制的握住,保持著這個姿勢動彈不得。 燕珩用指腹碾過她咬著的唇瓣,單手撈她往后靠,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然后關(guān)上了窗戶,隔絕閣樓中的婉轉(zhuǎn)鶯啼。 霽明柔氣的咬他手指,一口下去就是兩個見血的牙印。 “別氣了,我哪里舍得讓你的聲音被別人聽去。”燕珩不在意手指上的疼,看著她眼中的眼珠,還把手指往她嘴邊送,“咬吧咬吧,你消氣就好。” “硌牙?!膘V明柔抬了抬她被綁著的手腕,兇狠的瞪著他,“解開!” 燕珩唇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腰腹猛地一用力,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輕咬,然后沉聲道:“這可不成...解開可就不好玩了,只有這樣的快活,才能讓朕的乖乖時刻記著朕~” 霽明柔咬牙看他,忍著崩潰,自己用手指解著手腕上的帶子,她摩挲半晌,終于在扯開了手腕上的帶子,但隨之而來的,還有極致的崩潰,身體瀉力,軟軟的倒下去。 燕珩接住她,將她放倒在軟塌上,指尖挑起落在地上的帶子,將目光移向她的腳腕。 第77章 夫為妻綱? ◎你是誰的夫?誰又是你的妻?我們有關(guān)系嗎?◎ 一夜旖旎過后, 初晨的第一縷日光照進(jìn)來,霽明柔抬手去遮刺眼的光線,翻了身繼續(xù)睡著。 她手臂隨意一搭, 觸碰到旁邊人火熱的肩膀,她猛地睜開眼, 見燕珩還躺在她身側(cè)。 “你怎么還在這?”霽明柔從被窩里做起來,伸手搖醒了燕珩,詫異的看著他。 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他為何沒回宮去上早朝? 燕珩抬手將她攬在懷里, 迫使她繼續(xù)躺下, 緩緩睜開眼,無奈的笑著, “今日沐休,上什么朝?!?/br> “...哦,我忘了?!膘V明柔送了一口氣, 想起來沐休這回事, 見燕珩沒有起來的意思,她便乖順的躺在他懷里,繼續(xù)陪他再躺一會。 燕珩鮮少賴床不起,這事通常都是霽明柔干的,但今日霽明柔沒了睡意,眼見著時辰不早,就搖著燕珩的胳膊,將他床上拉了起來。 “就算不上朝, 也是有政事要處理的吧, 你今日真的不回去了?”霽明柔利索的整理好衣裳和妝容, 然后回身見燕珩還在不緊不慢的穿衣, 看得她都想上手替他穿了。 “夜里再回。”燕珩慢吞吞的拿起腰封,“燕璃對政務(wù)熟悉的很,有他在勤政殿批折子,我清閑一天不打緊?!?/br>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出來干什么,還能心甘情愿的給你批折子?”霽明柔腦子想著阿璃氣急的樣子,失笑的說。 “他當(dāng)然知道。”燕珩理好衣衫,然后坐在鏡前,自己上手冠發(fā),“我瞞他這事做什么,朕出來找你,是為皇室開枝散葉做努力,承嗣是首屈一指的大事,朕出來辦正事,當(dāng)然得和他交代清楚再出來。” 他養(yǎng)弟千日,用弟一時,就讓燕璃偶爾批一天折子而已,燕璃該謝謝他才是。 霽明柔:“......”阿璃會被他氣死吧? 難得清閑一天,燕珩當(dāng)然不能把這一天的時間用在宅院里浪費掉,這個時節(jié)沒什么好玩的,思來想去,燕珩最后帶著霽明柔去了郊外的皇家馬場。 皇家馬場不專供皇室,所以馬場里向來不缺人,朝中那些勛貴和宗室子弟就經(jīng)常來這里縱馬玩樂,尤其今日沐休,人更是不少。 燕珩和霽明柔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在這些人面前晃悠,勛貴子弟們在西邊馬場里縱馬,他們就去東邊馬場中,東邊圍欄里的地方是皇室專享,尋常人進(jìn)不來的。 霽明柔換好騎裝,摸了兩下追風(fēng)的鬃毛,然后動作干脆利落的上了馬。 拖燕珩的福,她早早的就學(xué)會騎馬了,先帝圍獵的時候,沒有燕珩在她身后威脅恐嚇?biāo)?,牽著追風(fēng)帶她一遍遍的練習(xí),她恐怕到今日都學(xué)不會騎馬。 “比一比?”燕珩牽著一匹性情較為溫順的御馬出來,翻身上馬,對著霽明柔笑著說。 “你的追風(fēng)可在我身下,你確定要和我比?”霽明柔當(dāng)年學(xué)騎馬的時候,用的就是燕珩的追風(fēng),所以她和追風(fēng)算是熟悉的,燕珩的追風(fēng)是外域進(jìn)供汗血寶馬,速度非一般的御馬可比。 “比?!毖噻衽呐纳硐碌鸟R兒,自信的很,“我就是不用追風(fēng),你也追不上我。” 霽明柔挑眉,雖然不信燕珩能贏,但她十分稀罕燕珩的這股自信勁,“你若是輸了該作何?” “隨你提條件,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br> “好?!膘V明柔滿意的點頭,攥緊韁繩,興致勃勃的看向前方。 “那要是你輸了呢?”燕珩笑著問她,揚鞭驅(qū)馬,到了霽明柔旁邊。 “輸就輸唄,陛下九五之尊,富有四海,不會贏了還要朝我一個小女子要戰(zhàn)利品吧?!?/br> “我也不向你要什么物件,我若是贏了,以后在燕璃他們幾個的面前,你莫要裝的和我沒關(guān)系就成了?!?/br> 霽明柔瞥他一眼,率先揚鞭策馬,奔騰而出,“等你贏了再說?!?/br> 燕珩騎術(shù)自然是沒的說,霽明柔的是他教出來的,騎術(shù)當(dāng)然沒他嫻熟,但御馬腳程是無論如何都與追風(fēng)比不得的,追風(fēng)速度可謂是萬里挑一,乘風(fēng)而去,只余風(fēng)聲。 燕珩戰(zhàn)場上算無遺策,但這次,是他想岔了,霽明柔騎術(shù)半斤八兩,但追風(fēng)的速度快啊。 幾個來回而已,追風(fēng)大氣不喘的回到原地,而燕珩卻是和他身下的御馬較起勁來了。 這御馬似乎是很久沒有拉出來跑了,脾性和蹄子都懶得很,跑到一半撂挑子不干了,要不是燕珩御馬嫻熟,這馬兒半路上就該把他甩下去,更別說跑過追風(fēng)了。 霽明柔站在馬下,手里還握著馬鞭,好以閑暇的看著燕珩無奈策馬的樣子。 燕珩回到起點,翻身下馬,路過追風(fēng)時上手拍了追風(fēng)兩下,將手中的馬鞭交給馬場的下人,走到霽明柔身側(cè),道:“認(rèn)賭服輸,說罷,想要什么?” “想到了再說?!膘V明柔目前沒什么想要的,比起跟燕珩討要什么東西,她更喜歡看見燕珩無奈落敗時的樣子,真的好笑的緊。 日近黃昏,燕珩和霽明柔緩步往出走,但卻在半路上被馬球吸引住了目光,這邊打馬球觀看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還有諸多未出閣的姑娘,他們沒進(jìn)過朝堂,故而都不認(rèn)得燕珩是誰。 霽明柔戴上帷冒,與燕珩一起站在馬球場的一角,他們倆站的位置不顯眼,附近人不多,大多都是馬場的下人在旁邊,不遠(yuǎn)處只有三三兩兩的小姑娘在,聚在一堆看著場中比賽。 馬球場上,有鮮衣怒馬的少年,也有英姿颯爽的姑娘,他們策馬在場中馳騁,個個神采飛揚。 “這些姑娘們,也是不落與兒郎的?!膘V明柔目光落在場中,笑著與燕珩說道。 “自然。”燕珩的目光落在霽明柔臉上,倒是沒怎么關(guān)注場中的狀況,是以霽明柔說什么,他就應(yīng)和什么。 “看馬球呀,你看我做什么。” “馬球沒你好看。” 霽明柔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然后繼續(xù)看著場中,只是嘴角笑意漸深了。 不遠(yuǎn)處,三個少女站在一起看著場中比賽,邊看邊說著話。 “佳兒,你長姐馬球打得也太好了吧,連進(jìn)三球,承安伯家的公子都打不過你長姐呢!”一青色裙裝的少女對著身旁的粉裙少女說道。 “長姐是祖父教養(yǎng)長大的,自然英姿颯爽,一般女子都比不得?!绷旨研χ?,但她轉(zhuǎn)瞬間似是想起了什么,繼而嘆了口氣,憂愁起來,“只可惜...長姐要進(jìn)宮了,以后再想見到長姐怕是難了?!?/br> “林jiejie要進(jìn)宮了?我怎沒聽說這事?”青衣少女驚訝,繼而說:“大選還沒開始呢,佳兒你怎么知的?” 林佳抿唇,情緒不高的說道:“宮里來了教引嬤嬤,已經(jīng)在府中待了好幾日了,是來教導(dǎo)長姐宮中規(guī)矩的,聽父親說,只要是宮中內(nèi)定的宮妃人選,都會提前讓教引嬤嬤來府中教導(dǎo)的?!?/br> “那這可是好事,聽說陛下龍章鳳姿,英明神武,后宮又空置著,林jiejie這一去,可是要拔得頭籌的?!?/br> “可是...以后姐妹相見,便是難上加難了?!绷旨淹R場里,神情落寞,“長姐與我約定過,日后要嫁的近些,姐妹常相見的,長姐要是進(jìn)了宮,常相見便是空話了,而且,長姐喜好無拘無束的日子,入了宮...” 旁邊的聲音淡去,霽明柔沒有聽清后面的話,但心里也有了數(shù)。 她視線聚集在場中最為出彩的姑娘身上,凝著那個姑娘在馬背上青春恣意的身影和臉上明媚的笑容,霽明柔嘴角的笑意淡下來。 “燕珩,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燕珩順著霽明柔的視線看過,底下握緊她的手,緩緩道:“你說?!?/br> “我要你,后宮無妃。”霽明柔直直的看著他,目光炯炯。 “你可知后宮無妃,你要在前朝遭受多少非議,而且我讓她們進(jìn)宮只是為了堵住朝臣的嘴而已,你還不相信我么?”燕珩已經(jīng)選定了幾位宮妃人選,大選只是流程,最后入宮的人他已定好,這些女子都是他親自選出來,均是家世尚可,且性情柔和品德端正的女子。 有她們放在后宮做擺設(shè),霽明柔既不會被前朝彈劾太狠,又便于管理后宮妃嬪,一舉兩得。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哪怕她們只作為你名義上的女人,也不行?!?/br> 燕珩從霽明柔的眼里看見從所未有的認(rèn)真,他意識到霽明柔不是在說笑,只好再解釋道:“明柔,我跟你保證,我今生今世,只會有你一人,絕無第二個,你若不放心,我便提前給你圣旨,讓你在我百年之后可以自行挑選太子繼位,并賜死所有宮妃...” “燕珩,我不是這個意思。”霽明柔打斷他,轉(zhuǎn)頭看著場中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姑娘,繼續(xù)道:“你看她,還有你那要納入宮的那些女子們,她們都正值二八年華,音容姣好,你既然有細(xì)心挑選,就說明她們都是好性情、好出身、好姿容的姑娘,本是自由自在的鳥兒,你何必要把她們關(guān)進(jìn)無人憐惜的籠子里,在深宮中寂寞一生?” “你何必在意這些不相干的人,入宮對她們的家族來說是榮耀,求之不得,如此一來,你不必承受前朝的彈劾,也不用為后宮煩憂,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若獨愛我,便是讓她們對影空憐,孤老一生,你若雨露均沾,便是對不住我,違背諾言,如此,豈能兩全其美?難道她們的一生,就該為我們的相守奉獻(xiàn)嗎?” 燕珩蹙眉,瞧她話里話外這樣大度,為不相干的人思慮,他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我若獨納你,流言必傷你,納妃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又干不著你,你這樣質(zhì)問我是做什么? 你這也想要那也想要,要獨寵,也要心安理得,可這天底下的事哪能事事順你心意來,總有不如意的時候,后宮加幾個擺設(shè)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們過的如何說到底與你無關(guān),你也不必為此煩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全當(dāng)看不見就好。” “流言而已,能怎樣傷我?這些年我什么話沒聽過,還不是皆因你而起,可那些話,我都不在意,只因我問心無愧!可這次不一樣,我們的相守若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我便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我心難安,這樣得來的東西,我寧愿不要?!?/br> 說她矯情也好多管閑事也罷,總之,她真的沒辦法看著這些青春年華的女子因為她的幸福,而無辜的在宮中蹉跎一生,她真的會愧疚的。 “不要?”燕珩握住她的手腕,眸光陰鷙,咬牙切齒的問:“不要什么?這些話你也能輕易說出口?不要什么,你給我說清楚?!?/br> “...你別聽不清人話好吧!”霽明柔甩開燕珩的手,絲毫不退步,“陛下若是聽不進(jìn)去我說的話,那陛下就納,您是九五之尊,誰能忤逆您呢,后宮佳麗三千本就是帝王權(quán)力,只要我一人才是委屈您了呢?!?/br> “好好說話!霽明柔你真是了不得了,好得很,我真是太寵著你,讓你如此沒規(guī)矩!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夫為妻綱!”燕珩氣得不行,說話聲音也比剛剛大了些,兩人吵架的聲音似乎引起了旁邊幾個姑娘的注意,惹得她們都紛紛往這邊看來。 霽明柔見幾道好奇的目光都往這邊看來,她抬手拉了拉帷冒,遮住臉不讓人瞧見,壓低音量反駁道:“什么夫為妻綱?你是誰的夫?誰又是你的妻?我們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