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153節(jié)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第147章 得圓滿 ◎燕溪知還有形象這個東西嗎?◎ 這一場倉促的宮變,在天亮時終于收場。燕國皇室上下,除大皇子燕焜昱、二皇子燕溪知、順柔公主燕輕歌三人外,其余的皇室成員全部罹難。 一夜混戰(zhàn)中,不知是誰下屠殺命令,塵埃落定后,已俱不可考。 由于大皇子燕焜昱是最后救駕的人,又占著長子的名分,比起一貫喜好風雅,對政事毫無興趣的二皇子燕溪知,他本就是更合適的繼承人,更別提他的腿已經(jīng)恢復,簡直是壓倒性的優(yōu)勢。 燕王宮這一夜太過慘烈,以至于燕王與其他皇子的尸身才剛剛被簡單收斂,便有事后才匆匆趕來的大臣在臨時收拾出來的宮殿里長跪不起,請求大皇子燕焜昱靈前登基為新燕王,以穩(wěn)固朝政,穩(wěn)定民心。由這個老臣領頭,他身后跟著跪下了不少人,均是泣涕漣漣,聲淚俱下,燕焜昱與他們之間來回推辭了數(shù)個時辰,最終雙方各讓一步,燕焜昱處理好宮變的余波之后,便立刻登基為皇。 在緊急收拾出來的長年殿里,一條條命令被有條不紊地送出去,宮人開始各司其職,逐漸平息之前所帶來的隱患。 在處理好一切后,燕焜昱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身體雖然很累,但他的精神卻極度亢奮,等待了這么多年,他終于坐上了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一個時辰早已過去,銀針刺xue的后遺癥已經(jīng)已是越發(fā)洶涌,疼痛一陣陣上涌,讓燕焜昱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他朝身邊侍候著的宮人招了招手:“去將烏子虛需請過來。” 宮人領命退下,立刻去長年殿的偏殿尋找烏子虛。 “篤篤———” 門外傳來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 祝凌立刻收起手里的字條,將它放到妥當?shù)奈恢煤?,上前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宮人:“殿下請烏公子前去長年殿正殿一敘。” 祝凌臉上帶著淺淺的、從容不迫的笑意,心下卻是了然。余毒未清的情況下想要強行站起來,怎么可能不付出代價?反噬的疼痛,燕焜昱想必是受不住了。 她一步跨出門外:“上前帶路吧!” 宮人將她領到了長年殿里,燕焜昱坐在案幾后,見她來了,勉強露出一個笑,向她招了招手。 以剛剛給他帶路的那個宮人為首,殿里的其他人魚貫而出,最后一個人關上了大殿的門。 “子虛———”燕焜昱放柔了聲音,“如今殿里沒有外人,我便直說了,朝堂之上,你想要什么位置?” “一品到三品的位置太過扎眼,六品之后又太過委屈。”燕焜昱的語氣親昵,“我想了想,光祿勛、太中大夫、諫議大夫倒是合適?!?/br> 從三品、從四品、正五品。 對于一個沒有經(jīng)人舉薦,也沒有經(jīng)過任何考試的寒門子弟來說,這種官職可謂一步登天了。 燕焜昱道:“子虛若是不喜歡,也可以說說你想要哪個官職,就算麻煩了些也無妨?!?/br> “殿下莫開玩笑,一國官職豈可兒戲?!弊A枘樕下冻鰺o奈的笑意,“我本身無意居廟堂,多謝殿下美意了?!?/br> 燕焜昱語氣里透露出惋惜:“子虛有大才,若是不造福百姓,豈非明珠蒙塵?” 還不死心啊…… 光祿勛,在現(xiàn)在的燕國,為守衛(wèi)宮殿門戶的宿衛(wèi)之臣。 太中大夫,雖是從四品,但在燕國的官職體系里,卻是散官,有官名而無職事。 諫議大夫,官如其名,司掌規(guī)諫諷諭,屬于特別拉仇恨的職位之一。 燕焜昱所提出的三個官位,個個都有坑,但又確實屬于被看重的人才有可能得到的位置。 “殿下好意,子虛心領。只是———”祝凌俯身一拜,“憂心百姓未必要身居廟堂,只要有心,廟堂之外亦可造福一方?!?/br> 見祝凌態(tài)度堅決,燕焜昱不再相勸,只道:“無論子虛是否選擇入朝為官,我永遠視你為友?!?/br> “不過,我有一事還得勞煩子虛。”他話鋒一轉(zhuǎn),“昨日宮變過后,有大量事物亟待處理,可我的雙腿疼痛,時常擾亂我的注意,能否請子虛……”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臉上也露出些許因為麻煩人而抱歉的神色。 “璇霄告訴我,以銀針刺xue強行讓雙腿站起,后續(xù)的疼痛不可用藥物壓制,否則會影響到雙腿恢復。”祝凌一本正經(jīng)地瞎扯,“我亦知殿下疼痛,但為了燕國,還請殿下忍耐。” 不可用藥物壓制。 燕焜昱只覺舌根發(fā)苦,璇霄說一個時辰后銀針封xue失去效果,可能會疼上數(shù)天,他雖做足了心理準備,但萬萬沒想到……會有這么疼??!宛如有針在他的經(jīng)絡骨骼之間穿梭似的。 疼痛一陣強過一陣,燕焜昱痛到臉色發(fā)白,他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形象:“子虛可要繼續(xù)去偏殿休息?” 祝凌知道他是疼痛劇烈起來,為了維持形象想要趕人了:“昨日燕都一夜混亂,我憂心家中幼妹,可否請殿下予我一枚令牌出宮,與家人團聚?” 令牌自案幾后遞出:“自然可以?!?/br> 祝凌拿著令牌出了燕王宮,在宮門口向守衛(wèi)要了一匹馬。她走過青石鋪成的街道,有不少穿著盔甲的士卒正提著水桶向街上潑灑,紅褐的痕跡被水沖刷開,粉色的水流蜿蜒著流向各處,空氣中是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家家戶戶門扉緊閉,看著竟有些蕭條的意味。 雖然知道應天書院老師必有安排,洛驚鴻那里甚至有高手保護著,她仍舊不太放心。 進了永寧城,永寧城里也是一片混亂,宋、鄭、王三大世家的府邸門口石獅傾倒,門墻上也濺著暗褐色的痕跡,看著就像進行了一場大戰(zhàn)。 也不知王晏如怎么樣了? 祝凌策馬去了王氏的府邸,大門敞開著,有零零星星仆人裝束的人正在其中打掃。他們見祝凌過來,神色間難免帶上了警惕。 祝凌在大門的臺階下駐足,微微提高了聲音:“請問王氏王晏如可還安好?” 打掃的人中有管事模樣的人在門邊止步,對著她行了一禮,道:“郎君去了何處,我們亦不知?!?/br> ……不知? 王氏向來以明哲保身著稱,計劃開始他們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收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避戰(zhàn),如果避戰(zhàn),王晏如作為王氏宗子,王氏的核心人物之一,怎么可能連安不安好都不知? 除非……祝凌打量了一番王氏大門外的景象,從外觀來看,王氏府邸的受損程度是最輕的,仿佛沒有什么人抵抗一樣。 祝凌想到王晏如的真實身份,得出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她作為拖延時間的后招,被王氏放棄了。 如果要逃生,只有…… 應天書院! “多謝告知?!?/br> 她禮貌性地道過謝后翻身上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奔向了應天書院的位置。 應天書院的山門口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但仍然能看到石縫間殘存的血跡,祝凌拾級而上,石階盡頭的樹上,坐著一個吊兒郎當?shù)哪腥?,懷里抱著一把牛皮鞘的刀,正在打瞌睡。聽到她的腳步聲后,懶懶地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 “還知道回來啊?” “曾夫子?!弊A杪冻鲆粋€笑,“書院里怎么樣?” 曾烈一挑眉:“還能怎么樣?唱了一出空城計唄!” “那老師呢?” “自己的老師自己找?!痹覜鰶龅卣f,“反正我是不知道?!?/br> 祝凌:“……” 她開始頭痛起來了。 老師將她往王晏如那邊送,就是為了讓王晏如看住她,讓她遠離變動,結(jié)果她說動了王晏如,自己還摻和到了一線戰(zhàn)場上…… 嗯……稍微有那么一丟丟的心虛。 “老師的消息問不到,那我就問一問王師兄,他過來了嗎?” “王晏如啊———”曾烈這次倒是沒拒絕回答,“和燕溪知一起,在你隔壁那個空著的小院兒里,你要是有好藥的話,記得給他們捎一瓶?!?/br> 祝凌抱拳:“多謝夫子!還有———” “你meimei就在你院子里,王夫子看著呢!”曾烈不耐煩地一揮手,眼皮又要垂下來,“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在祝凌走遠后,曾烈睜開眼睛悄悄瞄了瞄,然后從樹上一躍而下,嘴里嘟嘟嚷嚷的:“……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師徒的!” 他一邊迅速急掠向前,一邊嘴里罵罵咧咧:“老嚴和他徒弟也不省心……這賣身給應天書院的日子,什么時候到頭啊……” 祝凌才剛踏進小院的門,就有一枚“小炮彈”撞到了她懷里,隨之而來的是軟軟的聲音——— “哥哥!” 祝凌一把將她抱起:“我準時回來了,沒有騙阿英對不對?” “嗯!”軟軟的發(fā)髻在她的頸邊蹭了蹭,“我們在鍋里給哥哥留了溫熱的飯菜!” 祝凌心中一片溫軟:“謝謝阿英?!?/br> “臭小子總算是回來了?!蓖醴蜃幼谠鹤永锏氖噬?,以袖掩口打了一個哈欠,“先吃飯,吃了飯之后,隔壁那兩個就交給你了?!?/br> 祝凌抱著阿英走過去:“師兄和二皇子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事,燕溪知肩膀上中了一箭,躺那嗷嗷叫呢?!?/br> 祝凌:“……?” 她只覺得一言難盡:“肩膀上中了一箭,還叫沒事?” “他穿得厚,那箭就射進去了一點兒。”王夫子滿臉無語,想到昨天兵荒馬亂的場景,她就恨不得從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段記憶,“到應天書院的時候他那個慘叫,真是……” “算了……”王雅芙想了想,還是決定給燕溪知保留一點面子,沒有詳細描述當時那個場景。 祝凌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吃飯倒是不著急?!?/br> 萬一射箭的人帶有內(nèi)力,傷口再淺也會出問題。 她放下阿英,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然后去房中取了一瓶傷藥轉(zhuǎn)道去了隔壁。剛跨進隔壁的院門,就聽到燕溪知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難怪王夫子說他沒什么事。 祝凌走上前敲了敲門,門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后門被拉開,露出了王晏如略帶憔悴的蒼白面龐。 王晏如臉上終于露出一點淺淺的笑,她側(cè)身讓開位置:“回來了。” “嗯,回來了。”祝凌走進去,拐了個彎兒,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燕溪知,“我給二皇子帶了藥?!?/br> “是子虛啊……”趴著的燕溪知沖他露出一個笑容,“燕王宮那邊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祝凌坐到床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身體康健,沒有任何問題,除了有點失血。還好,不是她預想到最壞的那種情況,“讓我看看你的傷口?!?/br> “咳……”燕溪知耳根處爬上幾絲薄紅,“小傷小傷,沒事……” “給他看看吧……”王晏如道,“是不知道他昨晚———” “打住———嘶!”燕溪知猛地一起身牽動了身后的傷口,“晏如!我不要形象的嗎?!” 祝凌:“……?” 燕溪知還有形象這個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