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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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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兀鷲載著人影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最后消失在天地之間。

    小肥啾頭頂?shù)拇裘珡氐邹抢聛砹恕驮谧A杼こ龅铋T的那一刻。

    『身輕如燕』、『八風不動』等技能同步開啟,扣費的提示一條接一條,小肥啾看著那一條條消息,選擇用翅膀捂住了眼睛。

    只要它看不見,那就不存在!既然不存在,就不會心痛!

    在聲望值不斷消耗時,兀鷲載著祝凌飛出了能被看見的視線范圍,就在脫離范圍的那一刻,一直優(yōu)雅漂亮的兀鷲像是扔掉了濾鏡似的,姿態(tài)開始變化,氣質(zhì)也在變化———優(yōu)雅漂亮地飛行,根本不是最佳省力方式。

    兀鷲載著祝凌到了他們斗爭六小時的那片山林的邊緣,然后降落,像一條咸魚一樣癱在地上,雪白的翅膀撲騰了兩下,就懶洋洋起來。

    祝凌盤腿坐在兀鷲旁邊,打開了韓妙給她的包袱,包袱里有足夠吃一頓的食物,各種救急的藥,還有面額不一的銀票以及金珠銀裸,包袱底下還鋪著一層散碎的銅錢———擔心路程遙遠所以準備了暫時應急的食物,擔心被騙所以準備了面值不同的銀錢……可以說是相當用心了。

    【凌凌———】小肥啾先扭過頭一鍵清空了系統(tǒng)消息,對扣費提示選擇性視而不見后,才問,【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要去雇馬車嗎?】

    兀鷲雖然能飛,但耐力是有限的,用它直接飛到羌國,明顯就不現(xiàn)實。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祝凌從包袱里拿出水咕嘟咕嘟灌下去,又將包好的薄餅從油紙中取出叼在嘴里,“統(tǒng)統(tǒng),你要不要聽?”

    小肥啾無語凝噎。

    小肥啾呆若木雞。

    小肥啾懷疑統(tǒng)生。

    小肥啾……小肥啾當場崩潰:【凌凌??!算我求你了!你收了神通吧啾?。?!】

    “你覺得這個方法不好嗎?”祝凌反問。

    【好是好……】小肥啾哽咽著,【可這也太離譜了吧??!】

    此時,祝凌右肩扛著兀鷲,左肩背著包袱,整個人像山林中的幽魅,疾速前行著。因為兀鷲不可能一直飛,在它飛累的時候,祝凌就會將它帶著開輕功技能前行,為了不驚動路程中的行人和飛禽走獸,還疊加了一個二十四小時一直開著的『悄無聲息』,可以說是將存在感降低到了極致。

    兀鷲休息的時候祝凌開輕功技能跑,日行千里不在話下,技能里的bug被她用得爐火純青———『身如無物』技能開啟后,默認只要在身上的東西,全都沒有重量,自然也包括被她抗災肩頭的兀鷲,即使它是個活物。

    等兀鷲休息好了,它就載著祝凌在天空中飛,高空飛行身體不做任何措施有不可逆的傷害,祝凌等傷害積累到一定程度后,反手就是一個『祛病延年』的技能下去,立刻活蹦亂跳,恢復如初。

    就這樣交替馬拉松的過程中,祝凌到了一個中轉(zhuǎn)城池的郊外,她先帶著兀鷲去覓食,因為『悄無聲息』的技能,沒人會注意到一只白色的、顯眼到極點的鳥,等兀鷲吃飽后,祝凌將它塞在樹冠中休息,然后改換容貌,降低存在感,進入城池中采購。

    系統(tǒng)在意識空間里,看著祝凌拿出包袱重中的金珠銀裸在指尖搓扁揉圓,將精美的花紋造型統(tǒng)統(tǒng)抹消,變成毫無美感的金角子和銀角子。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它忍不住問。

    “這些東西都是韓王宮里的造型,如果直接用出去,他們很容易就能查到我的行程?!弊A枰贿呿斨粡埰狡綗o奇的臉和大娘講價,一邊回答小肥啾,“蓬萊可是海外的隱士門派!隱士門派就講究一個格調(diào),要他們發(fā)現(xiàn)我時,我已經(jīng)到了羌國,他們卻無論如何也查不到我的行蹤。等在羌國遇到韓國的探子時,我要對這種神奇的速度表現(xiàn)出云淡風輕的架勢———這樣才能逼格拉滿?。 ?/br>
    小肥啾:【……】

    無法反駁.jpg

    于是,祝凌上午開輕功技能跑,下午吃飽喝足的兀鷲在高空中狂扇翅膀,前半夜祝凌扛著兀鷲翻山越嶺,后半夜兀鷲玩命飛奔……

    在一人一鳥感天動地的努力中,本來小半個月的路程被生生縮短到了五天,第六天的清晨,祝凌看到了羌國國都的城門。

    小肥啾在意識空間里,感動到放聲痛哭!

    五天五夜的扣費之旅———

    終!于!結!束!了!

    第209章 相見

    ◎祝凌看到一張和小公主相似卻又不同的臉?!?/br>
    各國國都的取名都帶著暗喻的意思,例如蕭國國都鈞天、衛(wèi)國國都廣樂、楚國國都清都、韓國國都九重、燕國國都云衢、夏國國都瓊宇……羌國自然也遵循了這樣的習慣,羌國的國都名為銀闕,別稱明月城。

    如今,祝凌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正在觀察銀闕城門口來來往往的百姓。

    羌王樂蕪出事的消息或許沒有擴散得太開,但以銀闕為中心,附近幾座城池應該都知道了,來往百姓臉上雖有憂色卻無驚慌,這說明百姓的生活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按理來說這是好事,但這也意味著,樂蕪病重瀕死的事并沒有影響到樂珩,沒有影響到樂珩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樂珩作為羌國的繼承人,相當?shù)妹裥摹?/br>
    祝凌垂下眼睫思索了一會兒,在郊外將兀鷲放了下來:“如果晚上我還沒有出來,你就暫時在城外生活?!?/br>
    兀鷲成為寵物后,不僅智商會提高,雙方還能進行最基礎的溝通,能大致感知到對方的意思。

    祝凌看了看兀鷲那一身雪白的羽毛,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囑咐:

    “你注意安全,別被人捕了去。”

    “嘶!嘶嘶———”雪白的兀鷲拍著翅膀,脖子倔強地彎了過去,如果它會寫字,此時腦門上估計得戳著一行[我不可能那么蠢]的字,并附帶一大串感嘆號。

    祝凌拍了拍兀鷲的腦袋,『改頭換面』的技能同步開啟,丹闕的臉與身形都開始發(fā)生變化,皮膚變得粗糙,容貌變得普通,看起來就像一個平平常常、再普通不過的人家。帶著這副改變好的容貌,祝凌踏進了銀闕城。

    一進城,祝凌便感覺到了不一樣———沿街叫賣吃食的女子,竟比男子還多一些!

    祝凌先前在其他國家時,也曾去過街上閑逛,街上叫賣的大部分是男子,鮮少有女子,偶爾遇到兩個,都是了維持生計,迫不得已出來做生意的寡婦,或是家里的男人實在不中用,為了能活下來咬牙出來拋頭露面的苦命人。即使是這樣,偶爾還能聽到點風言風語,言談之中都有些瞧不上的意味。這種風氣在燕國尤其嚴重,嫁了人的婦人還好些,若是未出閣的小娘子在街上做些小生意,先不說地痞流氓會如何,光是街坊鄰居的唾沫都能將人砸得抬不起頭來。

    但“男主外女主內(nèi)”這條在六國之間通行的鐵律,在羌國好像失了效———

    “糖飲子!香甜可口的糖飲子!”

    “餛飩!剛出鍋的新鮮餛飩,皮薄餡大,一碗只要九文錢———”

    “賣胡餅嘍!羊rou胡餅!七文錢一個嘞!”

    ……

    主道路兩旁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女子的聲音甚至蓋過了男子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帶著一股讓人聽了就舒服的爽利勁兒。

    因為羌國對女子不加束縛,對禮法與三綱五常也沒那么在意,所以在其他六國之中,被隱隱視作“蠻夷”。

    祝凌尋了個小攤坐下來,點了一碗油潑面,手腳麻利的攤主做好了油潑面給祝凌端上來,她的頭發(fā)用布巾包著,臉上笑起來便帶出幾條細紋:“小娘子瞧著面生,怕不是我們銀闕的人吧?!?/br>
    “我是第一次來這兒呢?!弊A杩粗媲暗拿嫱?,扁長的面條上臥著些許腌菜,腌菜旁有著一大勺紅艷艷的辣椒醬,白的面,紅的醬,看起來讓人食欲大增,“一直聽說羌國的銀闕熱鬧得緊,就想著過來看看?!?/br>
    “哎呦,小娘子你要是提前半月來就好了!”攤主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半月前的歲節(jié)那才叫熱鬧呢,那冰燈,那場面———”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試圖讓她面前這位沒有來過銀闕城的小姑娘身臨其境:“我們每年的歲節(jié)都熱鬧,尤其是今年!我家孩子說什么樹什么花———嗨呀,反正漂亮得很,你明年若還來,可千萬別錯過了!”

    攤主在講著,祝凌便也耐心地聽著,意識空間里玩家面板上的系統(tǒng)地圖還在加載,她用箸不緊不慢地攪著面條,腌菜與辣椒醬便被均勻地拌到了面里,她冷不丁地問:“陛下出了事兒,您就不擔心以后嗎?”

    攤主眉飛色舞的表情收了收,忽地嘆了的一口氣:“這閻王爺要收人,我們老百姓有啥法子?陛下對我們好我們都知道,也有不少人給陛下私下立了長生牌位,日日燒香供奉,祈求陛下長命百歲。要是陛下……”

    她又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難過來:“反正他是位好皇帝,在地府論起功來,陛下說不定還能在天上封個官當當哩!”

    她說著說著擦了擦眼角,轉(zhuǎn)身去給祝凌拿了碟醬黃豆放到她桌上:“這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嗎?太子殿下聰明又平易近人,我們以后還是有安穩(wěn)日子過,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只要頂頭的皇帝不昏庸,日子總能過下去,日子只要能過下去,人活著就有奔頭,這就夠了。

    祝凌又引著她多說了些,直到把她想知道的東西都問完后,面也剛好見了底。她在桌上放下個銀角子,在攤主連連擺手說“多了多了”時,她將銀角子往前推了推:“收著吧,多謝您和我說了這么多?!?/br>
    面的味道雖然一般,但用料扎實,能看的出來攤主是個實誠人。

    在攤主的道謝聲中,祝凌走出了小攤,按著系統(tǒng)地圖的指引,找到了周太傅周嘯坤的住所———一座氣派的四進宅院。

    宅院門口守著的小廝本來無所事事地四處張望,忽然見著這條街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女子,正向他的方向過來,那女子越走越近,能看到她身上穿的是羌國的尋常布料,手上有繭,容貌也平平無奇,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但她近前時小廝與她對上視線,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問話里的稱呼也不知不覺變成了尊稱:“你……您有什么事兒嗎?”

    祝凌道:“我找太傅?!?/br>
    “您可有拜貼?”那小廝彎著腰,態(tài)度恭敬極了,見祝凌臉上露出點遲疑,又補充道,“您若是有能證明身份的憑證也可以?!?/br>
    屬于樂珩的那塊白澤玉佩祝凌早就交給周嘯坤讓他帶回去給樂珩了,明光令也塞進了梅花妝臺的暗格里一并帶回,所以現(xiàn)在的祝凌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但……也不是全無辦法。

    “勞煩你去傳個話———”祝凌道,“就說‘雪鹽’?!?/br>
    ———這是她在秋狝時與周太傅周嘯坤約定好的,用蓬萊秘法制作出來的鹽,統(tǒng)一稱為雪鹽。

    太子放出羌王樂蕪病重瀕死的消息后,各國的探子便如雨后春筍源源不絕,周嘯坤一邊要和其他人一起應付這些暗樁,一邊要準備春耕等各種各樣的事物章程,忙得腳不沾地,聽見小廝傳話的時候他甚至短暫地懵了一瞬,差點脫口而出“什么東西”,幸好他的理智快過他的嘴,讓他在頭昏腦脹中勉強尋回了幾絲理智。

    遲鈍的腦子在這刻終于開始運轉(zhuǎn),剛剛好像說的是……雪鹽?

    雪鹽……雪鹽??!

    周嘯坤這下徹底清醒了,他一甩袖子疾步向府門口走去,不算短的路程走得他火急火燎,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又隱沒———直到他看到了站在府門口的人。

    是一位面容陌生的女子。

    失望之情瞬間襲上他的心頭,但他面上不顯,拱手一揖:“閣下里面請。”

    那面容陌生的女子在聽到他的邀請后便毫不客氣地邁進了太傅府,周嘯坤跟在她身邊,在往里走了好一段,確認身邊沒有不可信的人之后,周嘯坤才壓低了聲音問:“閣下可是蓬萊的人?”

    聽到他的聲音,那面容陌生的女子偏過頭去看他,眼里帶著促狹笑意:“是呀?!?/br>
    話語里的輕快讓周嘯坤怔然,他開始認真地打量這女子的容貌,五官身形確實陌生,但那雙有神的眼睛卻讓他越看越熟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上他的心尖———

    “……公主?”

    他小聲又難以置信地問。

    “太傅好眼力。”那陌生的女子也壓低了聲音回他,前面半句還在裝模作樣,后面便換成了他熟悉的聲音,“好久不見呀!”

    周嘯坤:“……”

    周嘯坤:“?。?!”

    他們公主真是每次都能帶給他不同的驚嚇!

    在周嘯坤的恍惚中,他們走到了待客的廳堂,周嘯坤屏退了侍候的人后,又走到門邊關緊了大門,隨后難以置信中帶了點不可思議:“公主啊……您這是怎么弄的?”

    “哎呀,在師門里學了幾手嘛!”被他問話的人笑著回答他,是那股熟悉的調(diào)皮勁兒。

    從府門到待客廳這一路上,周嘯坤已經(jīng)用各種問題隱晦地確認過了面前的人就是小公主,但面對面的時候,他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傅別看啦?!彼媲暗娜藝@了一口氣,從隨身帶著的包袱里拿了點什么東西在臉上涂涂抹抹,在他驚訝的目光里,漸漸變成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熟悉的臉看著他,笑得很是開心:“太傅!別來無恙!”

    “再無恙也遲早被您嚇出毛??!”周嘯坤嘴上雖然不留情地抱怨著,但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這段時間孤身在外,公主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沒怎么吃苦,我們師門的人都挺照顧我的!”祝凌變回樂凝的臉后,性格也開始無限貼近小公主本尊,她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眼睛彎成月牙,“制雪鹽的法子,我可是給您帶回來了!”

    “辛苦公主了?!敝車[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里閃過心疼,“這人看著都累瘦了,哪里不苦??!”

    這就是典型的長輩視角,只要孩子出門一段時間后回來,那就肯定瘦了。

    祝凌和周嘯坤不過聊了盞茶時間,緊閉著的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祝凌愣了愣,下意識地去看周嘯坤,周嘯坤卻只是捋著胡子笑。

    敲門聲不過敲了幾聲后便消失,隨后,門被由外向內(nèi)推開,一道清瘦的人影逆著光出現(xiàn):“凝凝?!?/br>
    那道人影疾步向前,行走間帶起來的風送來了一點微不可聞的藥香。

    那人影停在她眼前,祝凌看到一張和小公主相似卻又不同的臉,那張臉的主人看著她,然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