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279節(jié)
衛(wèi)皇后靜靜地坐在窗邊,放下了手中的茶。她微微仰起頭,眼中倒映出窗外的雨幕,仿佛有淚水將落未落。 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微微闔上眼。她最近總是做夢,夢到那個溫柔孝順的孩子,夢到他咿呀學(xué)語,夢到他讀書習(xí)字,夢到他總是微笑著喚她“母后”,還夢到他終于擺脫了病痛的折磨,娶到了心上人,夢里到處張燈結(jié)彩,一片艷紅。那個那個無處不好的孩子帶著心上人來給她奉茶,她囑咐他們要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可她還沒喝到那杯茶,夢就醒了。 夢和醒之間,生和死之間,那般大的落差。 那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是恨的。 她竟然是恨的。 她在恨那個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來的孩子,她在恨那個孩子回來之后,侵占了屬于承璧的一切。 他在蕭國做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寵臣時,承璧在喝藥,在遭受病痛的折磨,在沒日沒夜的案牘勞形;他從蕭國回來時,承璧已經(jīng)用自己的命給他鋪好了路,只等他來取而代之。 她的孩子永遠都是溫柔的、隱忍的,他很少抱怨,從來都寬容。 就像那個衛(wèi)修竹,明明一開始,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他的未來,可承璧卻在和他的相處之中,漸漸軟了心腸。 若要將衛(wèi)修竹培養(yǎng)成完全聽命于他的人,在衛(wèi)修竹身邊那個受了承璧恩情的人瀕死之時,就不該出手再次相救!唯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不該說的秘密。 可她的孩子卻道——— “對于修竹而言,這世間每一個對他好的人都彌足珍貴。我最初的想法已足夠卑劣,怎么能一錯再錯?” “我不要轄制他身邊人的把柄,一個人若是常年提心吊膽,是不會付出真心的?!碑?dāng)時,她的孩子笑著說,“母后,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最初的錯誤,便讓它到此為止吧?!?/br> 之后,承璧便再也沒有佩過那枚玉。 “權(quán)利會腐蝕人的心智?!彼p聲說,“你在時,我信他,可現(xiàn)在……我不信?!?/br> 所以,黑繩紅穗,步步殺機。 第275章 壁龕舊卷 ◎牽命蠱既種,遂其心愿,更名“菁”?!?/br>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讓我來!” 夏國的密道里,厲寒秋將油燈高高地舉著,盡力照亮這方天地。 山漸青一只手像只壁虎似的攀在墻上,另一只手在墻上的壁龕里掏來掏去:“你小點聲,當(dāng)心把人招來了!” ———雖然他的聲音比厲寒秋還大。 厲寒秋翻了個白眼:“你都掏了一二三四五六……十八個壁龕了!還沒找到呢!” “在他之前,你不也摸了一二三四五———十四個壁龕嗎?”攏著手站在一邊的宴桃頂著一臉仙風(fēng)道骨的褶子吐槽,“你們倆擱這兒五十步笑百步呢!” “宴刀刀!你閉嘴!” “閉嘴啊宴刀刀!” 兩人瞬間一致對外。 宴桃:“……” 他招誰惹誰了! 宴桃閉麥后,山漸青繼續(xù)左掏掏右掏掏,不時有灰塵隨著他的動作往下落。 “你們這邊找到了沒——咳咳——”邵知節(jié)剛一踏進這間密室,便被飛揚的灰塵嗆得直咳嗽,他環(huán)視了一圈目前的情況,“你們這是在拆家嗎?” “什么拆家?”扒著墻的山漸青抽空回頭,白皙的臉上沾滿了灰撲撲的印記,活像一個流浪在街頭的乞兒,“要不是夏王的腦子有毛病,我至于嗎我!” ———為什么這任夏王喜歡把秘密寫在竹卷上,還喜歡把竹卷隨機塞進密室的壁龕??! 這墻上的壁龕密密麻麻,多得和野蜂窩的眼兒一樣,又常年沒有人打掃,積了好厚一層灰。山漸青覺得自己就像一只掏灶的貓,到處亂鉆,灰頭土臉。 “他到底把東西放在哪兒———”山漸青扒著墻哀嚎,努力伸長腦袋去看他手邊的那個,“那一年發(fā)生了什么,我知道個屁?。?!” 雖然在夏王的寢宮里他們語焉不詳?shù)卣饝刈×四侨捍蟪迹?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令文武大臣都諱莫如深———他們也只知道一個模糊的大概。 似乎是夏王曾以立皇太女為借口釣魚執(zhí)法,將夏國內(nèi)外狠狠犁了個遍,將本來有眾多聲音的朝堂,變成了他說一不二的一言堂。所以他們冒充夏王又要立皇太女時,文武大臣才是之前那個反應(yīng)。 “我們既然占了這個便宜,就得接受占這個便宜之后會得到的麻煩。”站在門口終于不再咳嗽的邵知節(jié)說,“找一個陳年往事的記載,總比讓一個國家同意立皇太女簡單多了。” “說的也是?!眳柡锱e著油燈跟著山漸青的動作,“不過那個被當(dāng)借口的女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投身到夏國?!?/br> 想想也知道,既然能被用來釣魚執(zhí)法,那那個女孩子處境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靠———”山漸青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連續(xù)查看了幾個,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忍不住生氣,“這個又是空的!” 一大團灰塵隨著他的動作滾滾而下,嗆得底下站著的人紛紛瞇眼捂嘴,瘋狂亂咳。 “別看了———”邵知節(jié)拉住躲避灰塵的宴桃,“你趕緊出去,過一會就有人來找夏華廷了?!?/br> 宴桃:“……?” 宴桃:“??!” 他睜大了眼睛:“我不是說過了我這幾天不想見人嗎?!” 說好夏國是夏王的一言堂的呢! 邵知節(jié):“夏國是夏王的一言堂,所以冊立皇太女這樣的大事,就更需要他的決策和指示啊?!?/br> 宴桃:“……” “真是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宴桃頂著一臉仙風(fēng)道骨的褶子露出痛苦的扭曲表情,“我現(xiàn)在整個人都不好了?!?/br> 邵知節(jié)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去吧,記得別露餡兒,不然眾目睽睽之下,我們都不好給你收尸?!?/br> 宴桃:“……” 他真誠地建議:“隊長,人不會講話的時候,可以閉嘴?!?/br> 說完,他就被從天而降的竹簡砸中了腦袋。 宴.抱頭彎腰下蹲成蝦米.桃:“……”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現(xiàn)在也變得滿臉臟兮兮的厲寒秋嘴里叼著燈,回過頭來對他歉意地擺了擺手,然后[往者已矣]小隊群聊里彈出一行提示——— “對不起,剛剛手滑了orz” 發(fā)送者厲寒秋。 被砸得眼冒金星的宴桃滿臉痛苦,他低著頭看向地面上的那卷竹簡,因為砸他的力道太大,竹卷上封著的絲絳已經(jīng)散開了,露出里面刻著字的竹片。 宴桃本來只是隨意地瞟一眼,但就這一眼,便讓他再也挪不開目光,他將這卷竹簡拾起來,攤開,只見這卷竹卷上寫著——— 【文德三十六年春,吾欲立鳳竹為皇太女,群臣諫之,長跪?qū)m門外七十余人,死諫者雙十之?dāng)?shù)……】 宴桃拿著這卷竹簡細細地看,他的動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正在往更高處爬的山漸青大聲道:“什么情況?是不是找到了?” “應(yīng)該是吧……”宴桃頭也不抬,“但我不是很確定?!?/br>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厲寒秋一張嘴,叼著的燈便落下來,密室里的光線霎時間昏暗了許多,他麻溜地踏著錯落的壁龕爬下來,湊到宴桃身邊,探頭念到——— “群臣諫之,吾心如鐵……故兩月之后,鳳竹遭暗算,朝堂內(nèi)外,殺意如沸,愈演愈烈,勢不可止……” 厲寒秋念著念著畫風(fēng)就不自覺歪成了吐槽:“夏華廷這也太狗了吧!” 他是夏王,就算做的事情荒唐,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會有人想去要他的性命,但那個倒霉的鳳竹不一樣——— 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 果然,厲寒秋接著往下念: “……三月后,鳳竹瀕死,種鳳凰蠱于其身。鳳有涅盤,死而復(fù)生……” [往者已矣]小隊的一群人齊齊皺眉。 他們又想起玄都之前講的那個離譜故事了。 短短幾行字,竹簡上的記載已過半,他們皺著眉,繼續(xù)往下看——— 【瀕死七月后,蠱入血rou,血脈相融,不分彼此,為上品之相……】 掛著『心若赤子』buff無法控制身體,只能被迫遠程看直播的折青黛在群里噼里啪啦敲字:“臥槽!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將一個瀕死的女孩子用蠱蟲折磨七個月,這還有人性嗎?! 【……后歷一年時間,鳳竹無虞,逆黨盡誅,廢皇太女……】 這一行字后的那兩根竹簡不知為何被小刀刮得花白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跳過這兩根竹簡后,只剩下最后一行字——— 【……皇太女雖廢,仍以舊名為號,以公主位尊……牽命蠱既種,遂其心愿,更名“菁”?!?/br> 宴桃:“……?” 山漸青:“……?” 厲寒秋:“……?” 折青黛:“……?” 地鐵、老人、手機.jpg 為什么最后一行他們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后,他們就好像看不懂了呢?! 鳳竹公主,就是夏菁?。。。?/br> 折青黛第一個崩潰:“這是什么百轉(zhuǎn)千回狗血無比的邏輯閉環(huán)?。?!” 厲寒秋:“我真沒有想到這個瓜,最后吃到了自家頭上……” 山漸青:“放出去估計又能刀得一波玩家死去活來吧……” 宴桃:“……這就是傳說中的———死去的cp突然攻擊我嗎?” “別說了!”折青黛在任務(wù)小群里顫顫巍巍地敲下一串字,“我已經(jīng)感覺到心口在痛了!??!” 宴.刀子本性暴露.桃發(fā)言: “羌國帝后cp最令人難過的經(jīng)典畫面———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br> 折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