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299節(jié)
不知道狗策劃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玩家的技能欄里開發(fā)出了一個不做人的新功能,玩家只要開啟這個功能后,就可以免除睡眠,24小時不間斷工作。 折青黛的玩家面板上,身份那一欄除了蓬萊弟子外,還多了一個夏國皇太女,所以她的這個功能是默認(rèn)開啟的! 資本家都沒這么黑心,資本家還要讓小毛驢休息呢!??! 她知道玄都聽不清有關(guān)于游戲的東西,所以肆無忌憚放飛自我: “狗策劃他學(xué)過勞動法嗎!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權(quán)???!!” 她抱著柱子,嗷嗷地喊著,玄都就在一旁笑著,無奈地看著她,等她宣泄完后,才問:“小青黛,你是真的不想當(dāng)這個皇太女了嗎?” “我不想!”折青黛不假思索,“你不要再勸我了,我今天就是一頭撞死在這里,我也不想再當(dāng)夏國的皇太女!” “那好。”出乎她預(yù)料的是,玄都只是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如果實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br> 梗著脖子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的折青黛:“……啊?” 她懵了一瞬,然后聲音陡降:“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雖然她是真的很抗拒上課,但她也知道只要她一擺爛,這個天級任務(wù)多半就卡住了,要么難度飆升,要么直接失敗。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視其他人的努力于無物,帶著他們的心血一起付諸東流。 玄都要是強(qiáng)行逼她去上課,她可能還會逆反,但他這樣一說——— “要不……”折青黛弱弱地提議,“我、我再撐兩天?” 玄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只問: “小青黛,你還記得蓬萊的門規(guī)嗎?” 雖然折青黛是頂著蓬萊子弟的名號進(jìn)的游戲,但關(guān)于蓬萊那近乎冗長的介紹,她也只是大致過了一遍,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早就記不太清了。 折青黛絞盡腦汁地回想著,最后不確定道:“隨心所欲?代天擇主?” 那一大堆內(nèi)容里,好像是有這么兩條來著吧…… “前面那條是對的,后面那條……大差不離?!毙键c了點頭,茶色的眼瞳在陽光下有種近乎透明的質(zhì)感,“你不喜歡做皇太女,那就不做?!?/br> “可這樣臨時退縮不負(fù)責(zé)!好多政令才搞到一半呢,我要是撂挑子不干了,后果很嚴(yán)———”折青黛猛地一下蹦起來,不假思索開始反駁,說了一半后當(dāng)場卡殼。 omg!她這該死的責(zé)任心!??! “我沒有同你開玩笑?!笔掌鹆松⒙B(tài)度的玄都,此時看起來竟格外可靠,他說,“蓬萊弟子不喜拘束,不會愿意在這一方天地里困太久,我都明白?!?/br> “接替你位置的人最多兩個月就能到這里來?!毙纪嶂^,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銀色的墜子垂在他的臉頰邊,有種難得一見的溫柔,“在這之前,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隨心所欲啊……”玄都點了點她的眉心,在她眼中倒映出一個小小的、好看的影子,“小青黛?!?/br> “小師妹,人我可是給你帶到了?!笔唏R尾的女俠客將刀隨手?jǐn)R在桌面上,整個人看起來灑脫又利落,“你們聊,我先去膳房里弄點東西吃———” 穿著勁裝的人話都還沒說完,手撐著大殿的窗口向外一翻,就不見人影了。 莊重樸素的大殿里,坐在下方的人看了著女俠客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被她隨手?jǐn)R在桌上的、刻著[青霜]的刀,語氣里帶出一點難以置信:“她一直都……這樣?” 與一國之主相處,竟這樣隨心所欲,毫無尊卑? “是啊?!北凰儐柕娜宋⑿χ卮?,“羌國沒有這么多規(guī)矩?!?/br> 她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語氣里透出的熟稔做不得假:“大師姐就是這樣灑脫的性格,我為什么要拘著她?” “鐘離嫣,我今天見你的目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嫣嫣,或者說鐘離嫣,聽到坐在上首的女帝說,“你考慮好了嗎?” “陛下的這份大禮,鐘離嫣實在惶恐,不知該如何回報?!?/br> 掘了一國帝王的陵墓救出她,一路上又由蓬萊首席護(hù)送,替她查出身世,交還遺物,如今又要將她推上一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她實在是不認(rèn)為當(dāng)年那場交易所換取的承諾,值得一國帝王這么費心。 “我身無長物,唯有這十幾年對衛(wèi)國的些許了解,或能對陛下有一二助益?!彼⒉粩[高姿態(tài),也不認(rèn)為自己有能拿捏面前這位女帝的手段,“陛下若有意,鐘離嫣定然知無不言?!?/br> 祝凌托著腮,微笑地看著她。 鐘離嫣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因為不聰明的人,不是死在了夏國的養(yǎng)蠱中,就是死在了衛(wèi)國的宮廷斗爭里。 “你對我不誠實?!弊A枵f,“你心口不一?!?/br> 祝凌看到鐘離嫣的身軀驟然緊繃,與和丹闕相處時的放松不同,現(xiàn)在的她,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看似平靜,實則暗含警惕的狀態(tài)里。 她抬頭直視著祝凌的眼睛,不閃不避,眼里全是真誠:“不敢欺瞞陛下?!?/br> 以丹闕的身份和鐘離嫣相處了好幾個月,祝凌知道她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即使她知道羌國派人救下她是因為對她有所圖謀,但于對鐘離嫣而言,這仍是不能否認(rèn)的恩情。 “你說衛(wèi)國的事對我知無不言,我相信這不是假話?!弊A杌匾曀暗膰侍奈恢?,我不信你不動心?!?/br> ……動不動心? 怎么可能不動心! 鐘離嫣細(xì)細(xì)打量著她面前這位羌國的女帝,這位七國里目前唯一的女性掌權(quán)者,半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陛下這樣的能力與運(yùn)氣?!?/br> 生在這樣一個開明的國家,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大臣敬重,百姓愛戴,還有一個剛出世的古老門派傾盡全力的支持。 “你有能力,我可以為你補(bǔ)上這份運(yùn)氣?!?/br> 鐘離嫣起先攝于這位女帝的氣勢,并未注意到這位女帝得天獨厚的好容貌,如今注意到了,卻只覺比起那容貌,還是那氣勢更令人心驚。 “你正式執(zhí)掌夏國之日,就是夏國俯首稱臣之時。”她聽到那位女帝說,“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條件?!?/br> 這就像是往一個餓極了的人面前放了一張噴香的rou餅,給無處棲身的人送了一處宅邸,天降巨財來得太過輕易,所以令人不安。 “陛下手中能人異士眾多,為何偏偏選中我?”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你只需回答我———要或不要。” 女帝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她微微低下頭,鐘離嫣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或者說,她看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東西———野心。 “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br> 但她是鐘離嫣能抓住的、唯一的通天途徑。 野心不分男女,一旦點燃,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確實不是陛下唯一的選擇?!辩婋x嫣仰起頭,她的眼睛似乎在發(fā)亮,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瘋狂成長、繼而蔓延,“但我會是陛下最好的選擇?!?/br> “我喜歡這個回答?!币幻缎∏傻?、淺青色的印璽被放到了鐘離嫣面前的桌面上,“皇太女不要做太久———” 夏王的王印,代表一國最煊赫的權(quán)勢。 “早點實至名歸?!?/br> 第293章 告別 ◎“醒酒湯不許吐,也不許說難喝?!薄?/br> “早點實至名歸?!?/br> 這好像是一個提議,又好像是一個隱晦的通知。 “我會的?!辩婋x嫣從桌上拿起那枚小巧的王印,將印璽握在掌心,她曾在持有這方王印的人手中艱難求生,如今卻要接過王印所代表的權(quán)勢,讓雙方云泥顛倒,“我不會讓您失望?!?/br> 野心浸染了這朵看似清雅的芙蓉,讓她對權(quán)勢有了進(jìn)一步的渴望。 “以女子之身執(zhí)掌夏國,并非易事?!彼牭矫媲暗呐厶狳c她,“你會遇到很多困難,甚至殺身之禍?!?/br> “男人不會讓女人輕而易舉凌駕在他們頭上?!辩婋x嫣回答,“我接過這枚王印前,就已經(jīng)明白了?!?/br> “你的敵人不僅是男人,還有女人。” 給女子一個機(jī)會,他們有時能做得比男子更出色,只是大多時候,世俗禮教、學(xué)識教育、三綱五常束縛了她們,讓她們困在一畝三分地里爭來斗去,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廣闊。 但鐘離嫣要以女子身份執(zhí)掌一國權(quán)勢,就是鑿開了緊閉的門縫,推掉了高墻,在黑暗的路上點起了一盞燈。如果有人還未被這世俗磨平棱角,就會從那門縫里擠出來,從那高墻后走出來,走到黑暗的路上,或沿著燈的光向前,或與她搶奪那盞照路的燈。 “野心從不受制于性別?!?/br>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享受過更好的一切之后,都不會甘心再回到從前。 就像羌國,在樂蕪執(zhí)政時,曾有人提議羌國應(yīng)像其他六國一樣讓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在朝堂上指點江山。他的一想法一提出,便遭受了女官們一致的攻擊,他的言論流傳至民間后,常有人往他家里扔爛菜葉,砸臭雞蛋和丟石頭,一直到他辭官搬去其他城池都沒能幸免。 享受過平等的權(quán)利,就不會愿意低人一等,自愿退回到不利的境地里。 “我執(zhí)政后不可避免地會任用女子,她們想與我搶奪也沒有關(guān)系?!辩婋x嫣明白祝凌的意思,她微笑著回答,“只要我能一直能強(qiáng)過她們,我就不用害怕。” 在鐘離嫣走后,意識空間里,小肥啾不解地問:【為什么一定要讓鐘離嫣做皇太女?】 羌國明明有很多有能力的人都為祝凌所用,他們不比鐘離嫣差,但更忠誠,也沒有像她一樣的、勃勃的野心。 “除了明面上名正言順的夏國皇室身份外,鐘離嫣對夏國很了解,即使已經(jīng)進(jìn)入衛(wèi)國十幾年,她也沒有斷了對那里的消息。”祝凌看著那打開的殿門,“她去接替折青黛,是最快也最便捷的方式?!?/br> “最重要的是———”祝凌嘆了一口氣,“我手里抽不出多余的人手了?!?/br> 樂珩確實給她儲備了很多有用的人才,甚至還有能耐頂尖的玩家來給她解燃眉之急,但架不住她的攤子鋪得太大。 如果只是掌控一國或兩國,她的人手綽綽有余,但一旦戰(zhàn)線拉長,就會顯得捉襟見肘。 “玩家們不適合做這種負(fù)擔(dān)太重又太枯燥的工作,他們很快就會失去耐心。適合他們的、只有驚險刺激以及有成就感的事情。” 所以玩家們結(jié)束一件事后,可以主導(dǎo)大方向,但細(xì)枝末節(jié)的收尾以及后續(xù)留下來維持現(xiàn)狀,還是需要專業(yè)的人。 這樣一來,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小肥啾提議:【反正有那么多玩家都想進(jìn)來推主線,要不我們再召喚幾個?】 這是個好主意,但也意味著不可控的風(fēng)險更大。 “暫時不要?!弊A柘肓讼?,否決了小肥啾的想法,“我已經(jīng)給垂馨千祀小隊開了直播,大部分云玩家都已經(jīng)集中到那邊去了,他們在直播上出謀劃策,但卻不會太過干預(yù)這邊的發(fā)展,是目前最合適的路線?!?/br> “至于往者已矣……”祝凌說,“他們的那條線,還沒到應(yīng)該開的時候?!?/br> 到了關(guān)鍵時刻,兩邊一同開直播,所面對的截然不同的景象形成的反差,才足夠讓人震撼。 “不過你提醒了我。”祝凌的意識小人rua了一把小肥啾,深沉道,“是該舉行新活動了。” 小肥啾:【……】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這句“是該舉行新活動了”聽起來竟然像“韭菜已經(jīng)熟了,可以開始割了”。 鐘離嫣走出大殿后,風(fēng)一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王印的棱角戳得她掌心發(fā)痛,提醒著她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鐘離嫣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個笑。 原來之前和丹闕游歷時她所說的關(guān)于夏國的一切,竟不是哄她開心的假話。 夏華廷,竟然也有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