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宋嶼
于是葉曜也給自己放了個短暫的年假——許暨雅狀態(tài)不好,萬一榮三還惦記著她,回去找茬,他實在不敢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開始的幾天許暨雅總是沉默不語,雖然正常吃飯,正常休息,但就是一言不發(fā),喜歡安靜地在露臺上畫畫,經(jīng)常一待一整天。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畫油畫,用濃烈的色彩表達(dá)她內(nèi)心的情緒。因而這幾天露臺上總是一股顏料味,她的油畫作品也是一幅接一幅。她畫畫的時候葉曜從不去打擾,只是站在落地窗外靜靜地看著,等她累了,停筆的時候,就會給她把熱水拿過去,而后安靜地,給她一個溫暖踏實的擁抱。但在陪著她的同時,葉曜也早把善后的事情處理好了——自然不能讓榮三還有榮家查出所謂沉紀(jì)雅的真實身份,以及到底是誰對榮三動的手。但他既傷了許暨雅,葉曜自認(rèn)不是個好相與的,日后總得給他找點不痛快才是。 慢慢的,許暨雅的情緒和狀態(tài)都好了起來,葉曜也漸漸開始敢同她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但并非討論事件本身,而是建議她不要再回去嵐漾,怕榮三報復(fù)她。對于這件事情許暨雅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安排:第一是將這件事情除去葉曜的部分完完整整都告訴了好閨蜜賀童希,讓她繼續(xù)掩護好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隱藏起自己的行蹤——這么多年許暨雅能在嵐漾拋頭露面當(dāng)調(diào)酒師,還能把身份完美地隱藏起來,甚至當(dāng)初連葉曜這種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誰,若沒有賀家的勢力是萬萬辦不到的;第二便是嵐漾內(nèi)部統(tǒng)一口徑,說沉姓調(diào)酒師忽然離職,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這樣即便榮三來找也問不出什么,何況嵐漾內(nèi)部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也不過是老板賀童希一個,就算鬧到她面前去,她自有辦法把他擋回去。 “這個殺千刀的榮三,竟然拿這么下三濫的手段欺負(fù)你!”賀童希聽完這件事情氣得差點把手里的玻璃杯砸出去,“要不是你運氣好遇到個抓錯jian的,這后果指不定是怎樣呢!” “不行,你不能再在這種男人堆里出現(xiàn)了,我早該聽我哥的。”賀童希猛地灌下一口紅酒,想起嵐漾名氣漸起時賀沐臣勸過她但并未被自己聽進去的話,現(xiàn)在真是后悔不已。 “你哥?”這倒是許暨雅不知道的。 賀童希嘆口氣,仍舊蹙著眉,道:“那會兒靠著你調(diào)的酒把嵐漾的名頭打開了,來的人越來越多,當(dāng)時我哥跟我說過,要讓你提防一些有心人,酒吧畢竟是人多且雜的地方,為了安全要你趁早退居幕后??晌蚁胫鴯寡吘故强磕氵@手調(diào)酒的技藝打開了口碑和市場,如果在上升階段就失去了這塊招牌,這不是個好決策。怪我,嵐漾的經(jīng)營分明都走上正軌這么久,還忘記叫你退下來,明知道榮三對你有所圖,我也沒叫人給你留意著。都怪我!你這回要真出了事,你說我、我……” 賀童希一副罪魁禍?zhǔn)椎膽曰诒砬?,一向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此時此刻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心剜出來捧到許暨雅面前向她懺悔。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許暨雅雙手握住她手,溫和地寬慰她,但心底對于賀沐臣早年的精準(zhǔn)判斷終歸也還是有一絲意外——原本以為這人只是最緊張他meimei,沒想到對自己這個合作伙伴,也算是有份心的。 小姐妹二人正事閑事聊了許久,眼看天色漸晚,還有約的賀童希先行開車離去,許暨雅亦準(zhǔn)備取車離開。出門時瞥一眼大廳,早先坐在窗邊同一個時髦女子喝著下午茶的宋嶼已經(jīng)離開了?;叵肽莾扇撕翢o溫度的氣氛,許暨雅不禁挑挑眉——這個親看起來相得不怎么樣嘛。 卻不想回程的路上竟就這么巧又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