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曖昧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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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扶???”傅晏沒什么波瀾的聲音在前頭響起。 他應該是為了上車下車兩次拒絕他的事生氣,宋洇無由猜測。 她一瞬間胡亂想,想起夏秘書那句“別拒絕”的特別忠告,煩躁得很。 一個兩個,好像都要她稱心如意。 她還真是好擺布。 宋洇突然生出股倔勁兒,決定還是不靠傅晏,自己立直身體。 可惜,黑色林肯的臺階于她而言還是輕微的高。 宋洇單腳著地,還未站穩(wěn),倏然一個踉蹌。 “當心?!?/br> 清啞的男聲在她的頭頂響起。 宋洇又撲進傅晏的懷里。 真是狼狽。 她差點真的跌倒了,還好傅晏牽住了她的手。 不是五指相扣的那種,而是像邀請舞伴的輕捏。 他的手干凈而溫暖,一點都不像他的人,冷寂得像是不見光的黑夜。 “站穩(wěn)?!鄙项^的聲音。 心臟還在猛跳。 宋洇微涼的手指搭載男人的身上,她可以透過面料感受到一個異性的身體,在奧斯陸的冬夜微微發(fā)燙。 傅晏神色不悅,同她講:“扶好了,會跌倒?!?/br> 宋洇醒過神就覺得燥熱,又酸又澀,還覺得開心。 緊張起來,連忙丟了他,自個兒站好。 她心里頭默默罵了幾句踩著的高跟鞋,幾千塊錢的玩意兒怎么就這么不爭氣。 “我自己能站好。”宋洇清清冷冷的,紅唇妖冶,一抿,不大樂意讓傅晏看到她的風情。 女人嘴硬的時候就有幾分曾經(jīng)大小姐的脾性,在傅晏跟前她好像又開始了任性,輕聲解釋:“只是斷了個鞋跟?!?/br> 沒什么大不了的。 宋洇著實能舉出挺多例子來證明自己可以、并不軟弱。比如去年周氏藥業(yè)分公司年慶的時候,電視臺有人來隨訪,宋洇獨自接待了幾位記者。那天宋洇的高跟鞋因為走了太多路脫膠,她就一個人跟個超人一樣蹦蹦跳跳完成了本屬于她和周起樾兩個人的事宜,直到活動結(jié)束,身邊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電視臺還給了他們周氏藥業(yè)極高的評價。 又或是上大學的時候,宋洇第一次穿不是小羊皮的皮鞋,腳嫩,被磨壞了,上課時撐了一天,到夜間時間趕,沒回宿舍換鞋就去公司兼職,到便利店買了個創(chuàng)口貼貼著,晚上下班回寢室睡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鮮血把創(chuàng)口貼浸濕了。她忙得都沒有覺察。 她是可以把這些例子舉給傅晏聽,但是宋洇很清楚,傅晏聽了不會高興。 “還要逞強?” “這不是逞強。” 一瞬間沉默。 “宋洇,你是挺能干的?!痹S久,傅晏在夜色蒙蒙中抬眼評價,男人藏匿在黑暗中的半張臉轉(zhuǎn)向她,比起方才同人處理商務時還要漠然,語氣卻強硬了幾分。 宋洇深吸了一口氣,聽他夸她有些心虛,覺查到眼前人的情緒變動,突然稍稍害怕。 乖巧地解釋:“這就是個意外,我方才從飛機上下來到上車一直都好好的,高跟鞋鞋跟斷了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很正常,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她說的合情合理。 女人漂亮的眉微微皺著,杏眼像是沉著粼粼波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傅晏,目光溫和而平靜。 傅晏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他輕嗤,反問:“宋洇,你也知道高跟鞋斷了摔倒很正常?” 宋洇不敢說話了。 像是學校里被老師批評的學生,低著頭罰站。 她現(xiàn)在就是京城傅少手底下的小玩物,求著人家呢,哪兒敢反駁。 傅晏把她往后頭推,動作輕,讓宋洇在車上坐下。 披散著烏發(fā)的女人被他突然的動作弄懵,仰起頭,小聲地詢問:“傅晏,你要干嘛?” “帶你回去?!备店檀寡劭粗?。 宋洇一下子就明白,他要抱她。 女人不說話,避開了視線。 她沉默拒絕的模樣太過明顯,男人撥正了她的身體,讓她被迫與他對視。 傅晏淺色的眼睛被黑夜渲染得漆黑,只有零星的光亮把瞳孔打亮,里面有個窄小的車門,坐著宋洇。 許久,宋洇聽到傅晏低低沉沉的提問,反問的話從他的唇齒間溢出:“飛機上讓抱,現(xiàn)在不讓了?” 不僅冷,還惱。 宋洇怕他問她。 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是?!彼龂肃?。 “那抬腳?!?/br> 簡短的要求。 宋洇不敢再反抗,呆呆地抬了自己的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黑色的高跟鞋鞋跟斷了半截,此刻可憐兮兮的,掛在鞋底,跟她的主人一樣都是個搞笑的瘸子,狼狽不堪。 “兩只腳。” 傅晏糾正。 宋洇不敢惹他,又不清楚傅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軟聲詢問:“傅晏,咱們不是進去吃飯嗎?”又說,“趕緊進去吃飯吧,我餓了。”語句有些可憐。 傅晏散碎的黑發(fā)因為輾轉(zhuǎn)凌亂,貼在冷白的額頭,整個人看起來不通情.欲。 此刻抬起手,捏住了她纖細的腳踝,冷白的手像是過了電,一碰到她的身體,像有磁鐵似,將宋洇弄得心潮洶涌。 她想躲,可又不敢。 傅晏根本不給她回話了。 他幫她把鞋子脫了下來。 女人的腳瑩潤漂亮,沒有涂指甲油,在月光下白皙而精致,像是瑩潔美麗的白玉。 宋洇翹著腳,想收又不敢,悄悄打量在她跟前的傅晏。 男人疏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 傅晏單手提著她的一雙鞋,然后上前,突然攔腰把她抱住。 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來得快,人像是溺水時被海浪侵襲,宋洇幾乎是一瞬間抱緊了男人。 她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 等穩(wěn)住了身型,宋洇掙扎起來,高聲詢問:“傅晏你干嘛?”語氣有些急。 他把她攔腰扛了起來。 不算高空,可沒有鞋還依靠別人。 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宋洇拍他的后背,徹底忘了什么周家宋家,人在失重的情況下,遵從本心的可能性更大,只是純?nèi)坏膼琅?/br> 可是這個人后背鍛煉得跟鐵一樣,動都不動。 宋洇真的想不明白:明明這個人看起來精瘦,怎么這么硬。 “帶你上去。” 說話不容拒絕,末梢?guī)Я藥追执侏M。 男人把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提著鞋。 踏進莊園時管家默默低頭,對于眼前這驚世駭俗的一幕未曾多言。 宋洇不知道傅晏心中作何感想,也不知道管家對她有什么看法,但就是覺得羞恥。 ——他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女人瑩潤飽滿的大腿被男人束縛,纖細的腰停在他的肩膀,散亂秀麗的長發(fā)隨著男人步伐輕微地晃動。 宋洇二十四歲的人生頭一回有這么一遭。 她整個人都被傅晏掌握了。 無處遁逃。 宋洇錘他,捏他。 可傅晏就是沒有回應。 自知掙扎沒用,宋洇妥協(xié)地小聲咒罵: “傅晏,你混蛋?!?/br> 父親親手教她的大小姐教養(yǎng)喂了狗,此刻宋洇真想咬他一口。 宋洇被傅晏放到了餐廳的位置上。 別墅的裝飾溫馨,桌子上燃燒了幾簇燭火。 宋洇光腳坐在紅木的椅子,眼睛瞪著傅晏。 “你怎么能把我……”她想質(zhì)問,欲言又止。 傅晏淡聲,居高臨下看她:“怎樣?” 宋洇氣息弱了幾分,還是瞪他,但明顯比剛才氣勢軟了,說:“怎么能把我扛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