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曖昧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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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洇的角度,只看到男人輕勾的嘴角,薄唇性感, 黑色的碎發(fā)散亂, 有種惑人的風(fēng)流感, 卻讓人覺得血腥與畏懼。 “周先生, ”他仰了頭,脖頸的曲線冷感而流暢,語調(diào)又冷了幾分,“不要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 宋洇站在角落里,耐心地聽。 倏然發(fā)現(xiàn),傅晏身居高位,但似乎重逢以來,未曾用過權(quán)勢向她施壓。 正出神,她突然聽見傅晏緊接的話。 “你把宋洇當(dāng)什么,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語氣輕描淡寫。 周玉笙卻慌得變了語調(diào)。 他訕笑:“傅少不要過度解讀,我與宋洇……”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傅晏冷感的聲音像是凍結(jié)的十里冰川,不見半點暖意。 他收了寡冷的輕笑,如實告知:“周氏藥業(yè)要什么,我給與不給,看的從來不是你周玉笙,周先生心里應(yīng)該最清楚?!?/br> 傅晏的話冷淡中有一絲玩味。 “所以,勞煩周先生放尊重點?!?/br> 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 傅晏補充,“至于你和宋洇、令郎和宋洇是什么關(guān)系,也不必跟我強調(diào)?!?/br> 最后告知:“現(xiàn)在是,以后則未必。” 別墅里一瞬間安靜。 電話被徹底掛斷。 “噠噠噠”的腳步聲。 身影一頓。 宋洇看著傅晏伸過來的手,他把手機(jī)還給她。 “傅晏?!?/br> 宋洇輕聲,有些吶吶:“我還沒打算和周家翻臉。” 她還沒想好怎么去處理,尤其是選擇以后如何善后的事情。 就算不能,宋洇也想著盡量全身而退。 女人長發(fā)披散,眼波粼粼似水,凝望著傅晏。 她在埋怨他。 “怪我?” “不敢?!彼武π÷?。 傅晏頷首,走到宋洇的跟前,微微彎下腰與她對視,像是一只高貴優(yōu)雅的貓,淺色的眼睛在燈光的折射下熒熒綠意。眼睛里只有她一個人,像是在討好。 好像剛才打電話倨傲冷漠的人不是他。 “我剛剛說了你的態(tài)度了嗎?”他溫聲問。 “沒?!?/br> “那你怕什么?”傅晏冷淡開口。 宋洇猶豫。 “洇洇,那只是我的態(tài)度,跟你沒關(guān)系?!备店套终粓A地叫她“洇洇”,然后抬手,幫她把垂落的頭發(fā)順到耳朵后面,輕描淡寫,“如果周玉笙拿這件事讓你難堪,你讓他沖我來。” 宋洇心一顫,懵懂瞥眼,男人手臂上的肌rou緊繃,蒼白的皮膚上血管明顯。 幫她捋頭發(fā)時,狀似無意地碰到她的耳垂。 宋洇一下子耳尖子發(fā)燙。 他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宋洇咽了一口口水,沒敢問。 “身體好點了嗎?”他還是彎著腰問她,不用宋洇抬眼看。 “好多了,”宋洇向后退,細(xì)細(xì)說,“醫(yī)生說沒有大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br> “那就好,”傅晏沉聲,“這兩天該吃得清淡些,等會兒讓李叔注意?!?/br> 宋洇一頓,猶豫:“不用,應(yīng)該我來下廚的,我才是生活助理,不用麻煩別人的?!?/br> 她還沒忘記她的本職工作。 傅晏氣息中發(fā)出一聲輕笑。 宋洇看見他撩起眼,狹長的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怎么笑了? 宋洇不明白哪里又戳到了傅晏的點,他一笑,她就跟著心跳加速,渾身發(fā)軟。 好不容易強硬些,要求他:“傅晏,你別靠那么近。” 老是撩她。 傅晏點頭,站直了身體。 宋洇終于能緩緩。 冷不丁的,他突然冒出來一句。 “洇洇,不能讓你做菜?!?/br> 宋洇疑惑:“為什么啊?” 傅晏評價:“你做菜不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洇一怔,刷的,臉像是燒紅的鐵餅,燙得冒了煙。 他、他剛剛說什么? 他取笑她! 宋洇惡狠狠刮了一眼眼前這個一臉正色的男人,故意與他撞了肩膀回房間休息。 - 下午傅晏出門是去談合作的,臨時的會談,他沒有這邊的駕照,便讓李叔暫代司機(jī)。 “是一家光學(xué)設(shè)備器械公司?!?/br> 晚飯后,傅晏在餐桌前跟她講下午出門的事,“做的是天文望遠(yuǎn)鏡和光學(xué)顯微鏡的鏡片,本來沒有這一出,是臨時有的合作洽談,所以沒辦法呆在家。” 彼時,宋洇正捧著白瓷的小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湯,聽到“家”這個字時眼睫微顫,覺得溫暖。 正想說“沒事”,突然看見李叔將傅晏帶回來的紙袋放到她身邊。 很大,有一個十歲小男孩的高度,應(yīng)當(dāng)是放了什么器具。 “這是什么?”宋洇困惑,偏頭看傅晏。 傅晏折了手臂,他已經(jīng)脫了西裝外套,只簡單穿了件白襯衫,衣領(lǐng)的扣子解了一個,正撐著下頜看她,抬眼建議:“你打開看看?” 宋洇遲疑,懵懂地丟了勺子去拆解。 盒子的包裝繁復(fù),應(yīng)當(dāng)是贈送的人過于重視。 大約有四層,打開最里間的紙盒,終于露出廬山真面目。 ——一架深空望遠(yuǎn)鏡。 傅晏在旁解釋:“那家公司最近在做新產(chǎn)品,我想著也許會有人喜歡,就帶了一臺回來。” 宋洇深深看了一眼盒中的東西,又去看傅晏,男人正逆著光坐在位置上。 這座別墅的客廳餐桌是有主次之分,但傅晏沒坐在主位,跟她一樣都是隨意入座。 男人的身后恰好是窗,盛放無邊無際的黑夜,便襯得他整個人更是亮堂。 宋洇鼻子發(fā)酸,藏了好久的驕縱勁兒又要上來,她自己心里有把尺子,知道做什么不會出事,也大概丈量清楚了現(xiàn)在的傅晏能忍她到哪一步。 她又不笨。 宋洇明知故問:“有人?是說我?” 傅晏不語。 “真的送給我?” 有一聲“嗯”的回答,很輕。 宋洇將深黑色的器械從紙盒里取出,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去碰這方面的東西。 竟有些感觸。 宋洇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宋清予以前經(jīng)常帶孟晚枝來挪威的特羅姆瑟看極光,全世界最佳的天文觀測點之一。 在“北極之門”,有雪山,有峽灣,墨綠色的天空會像是翻涌的驚濤駭浪,將所有人的目光吞沒。 他們來之前總會物色天文望遠(yuǎn)鏡。 家里有一個專門的房間,存放這些器具。 宋清予真的很愛天文,很愛孟晚枝。 也愛屋及烏地很愛她。 餐桌上的燭火燃得熱烈,光亮純凈無瑕,管家默不作聲地退到角落。 宋洇偏過頭看窗外,大雪漫天,星空浩瀚,再雋永不過。 時間與生命還真是最為無情的東西。 物是人非。 “我以前一直覺得,再忙,我總會有時間抬起頭看星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