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3節(jié)
沒發(fā)現(xiàn)就算了,可既然發(fā)現(xiàn)了,總歸不能讓人當著自己的面來害人吧,且還是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 “表嫂,冒犯一問,您可是有身孕了?” 她問的直白,屋子里不少人臉色變了。 尤其是王氏,她看向江云亭的神色更深,表哥表妹什么的,從來引人遐想,而且對方還長得這般一張臉。 若非這事情早早就定好,她都怕是自己婆婆找對方來氣自己的。 “母親?!?/br> 心思急轉,王氏只是為難的看向婆婆,并未直接回答。 二夫人面色不愉,在她看來江云亭不該這么不識趣才對。 王氏的身孕前幾日診斷出來,不足三個月,府中要緊的人才知道,沒對外傳。 “大孫媳婦是懷了身孕,可是有什么不妥?” 最終開口的竟然是老夫人,她端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模樣。 一身厚重的衣裙,也無法壓下她那多年上位者氣派。 那笑臉之下,江云亭感受到的是可怕的氣勢。 她有種感覺,她的回答將決定她在定國公府未來的命運。 冷汗打濕衣裳,江云亭面色不變。 “回老夫人,是有些不妥。” “姨母,您該記得,我母親楊氏一族是南陵有名的制香世家,近些年來雖然沒落了,可是手藝沒落下?!?/br> “我自幼跟著母親學了這一門手藝,自問在制香這一道上還算精通。” 話一轉,她看向了王氏。 “我進門時就聞到一股香,剛確認那香是在表嫂的身上出現(xiàn)的?!?/br> “若是沒猜測,那款香名為檀玉,聞著能讓人止嘔,也可用作緩解孕期反應的,可對?” 說到這里,她靜靜等待著王氏的答案。 “這……”王氏還有些猶豫,見到二夫人的眼神后,她點頭了。 “是,這款香是幾日前憐兒送給我的,出門前,我房間中點的就是這款香。” 憐兒,說得是沈憐,三房夫人的女兒。 這話題中冒出來一個沈憐,本是在看戲的三夫人看向江云亭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這款香可是有問題?” 忽的想到什么,王氏的聲音拔尖許多問著,她抓住了江云亭的袖子。 王氏嫁進來已經(jīng)有兩年,這是她盼望已久的頭胎,絕不想出事。 “嫂子你胡說什么,這香是我聽人家說對孕吐效果好,我才買來送給你的?!?/br> “能有什么問題?” 沈憐幾步上前,她指著江云亭,語氣激烈:“江云亭是吧,我告訴你,今個你不把話說清楚,我要你好看!” 沈憐,名字如此嬌態(tài),性格卻熱烈似火,一點就著。 同樣想到后宅某些陰私的江云亭,有些頭疼。 她本不該插手的,可王氏是她姨母的兒媳婦,哪怕是為了這位給自己臉面的姨母,她都得繼續(xù)說。 “表嫂,借你的袖子一用?!?/br> 在對方點頭后,江云亭牽起袖子嗅著,確認自己沒有聞錯。 在諸多人想要詢問中,江云亭看向的是老夫人。 “老夫人,恕云亭僭越,可否請老夫人告訴我,您使用的安神香,是否來自云香閣。” 云香閣起源自南陵,售賣的香很受人追捧,遍布燕國各地。 老夫人沒說話,倒是她身后的張嬤嬤站出來輕聲說著:“回表姑娘,老夫人用的安神香的確來自云香閣?!?/br> “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這話一出,整個慈安園都沸騰了。 “怎么可能,老夫人用的東西怎么會有問題?” “是啊,這些東西可是大嫂吩咐人采買的,大嫂向來嚴謹,怎會出錯。” 三夫人說得大嫂,正是定國公府的大爺,定國公的夫人李氏。 江云亭記得清楚,自從她進來后,除開最開始打招呼對方頷首算是回應后,這位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怎么說話。 第4章 她是福星 話題牽扯到大夫人身上,大夫人端著茶盞,聲色冷靜。 “讓表姑娘繼續(xù)說下去就是,急什么!” 那呵斥,讓三夫人閉嘴了。 論嫡庶,大房是嫡長,而她跟的三爺是庶子,論尊卑,對方是國公夫人,自己不過是三夫人。 她想幫自己女兒說幾句話,這會也不敢言了。 將所有人神態(tài)盡收眼底的江云亭小心吐出一口氣,定國公府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復雜。 表面團結,內(nèi)里實則暗流涌動。 三夫人看似為了女兒,何嘗不是想借此讓大夫人吃個虧呢。 定了定心,江云亭柔聲開口。 “老夫人不用擔心,這安神香本身沒有問題,那款檀玉香本身也沒有問題,只……” 她話還沒說完,沈憐就出聲打斷。 “既然都沒有問題,你在這里故作玄虛些什么,難不成這兩個香合在一起才有問題?” “我告訴你江云亭,這里是定國公府,不是你能耍心機的地方!” 這話說的直白,她嗤笑著,一副看江云亭耍手段出風頭的不爽態(tài)度。 江云亭捏著手指,因為對方的話,她眸光稍暗,卻沒避開對方的眼神。 “三小姐說得對,這兩種香單用沒有問題,合在一起用,對尋常人也沒有問題。” “可表嫂如今有孕?!?/br> “檀玉香中有玉藤蘿,安神香中有安神木,這兩者合二為一,有紅花之效?!?/br> 紅花,活血化瘀之物,乃孕婦大忌。 說到此,她不再言。 “混賬東西!” 老夫人將手里茶盞砸在桌子上,那一聲脆響讓江云亭眉梢一跳。 “敢情是有人想要借我的手,來害我重孫兒不成?” “去,拿著老身的名帖去宮中請孫太醫(yī)過來?!?/br> 老夫人發(fā)怒,整個屋子噤若寒蟬,江云亭看的明白,就連自家姨母都不敢造次。 唯獨大夫人,依舊保持鎮(zhèn)定,平靜坐在椅子上等候結果。 “大孫媳婦,你現(xiàn)在可有什么不適?”老夫人起身走到王氏身邊,牽著她的手關懷著。 受驚的王氏這會臉色不好,一堆人圍著她,她吞吞吐吐一句話:“我,我還好。” 如此勉強的態(tài)度怎的不讓人生疑。 “沈憐,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二夫人還是怒喝一聲,對王氏這一胎她很重視,這可是二房長孫,也是定國公府第一個重孫輩。 “二嫂,一定是有誤會,我家憐兒不會做這些的。” “再說,還不一定是真的呢?!?/br> 三夫人瞥著站在邊緣不再說話的江云亭,那意有所指的表情讓江云亭垂下眼簾只當不知道。 她既然說了,自是問心無愧,也無悔。 要是就此被趕出這里,她認了就是。 “我家云亭自是個好孩子,不會害人!”二夫人對江云亭表示維護。 她將江云亭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看著三夫人:“你再敢瞎說,我撕了你的嘴?!?/br> 二房亦是嫡子,雖說無法繼承國公府爵位,可身份上到底不一樣。 三夫人被懟,只能閉嘴,可看向江云亭的目光帶著針,刺的疼。 江云亭也是無奈,幫了自家姨母,到底是將三房給得罪了,往后還不知道會怎樣。 “都給我閉嘴,等太醫(yī)來便是!” 老夫人發(fā)話后,這鬧騰才徹底停止。 沒多久,孫太醫(yī)匆忙趕過來,得知經(jīng)過,他看了眼江云亭道一句。 “這位姑娘說得那兩樣,作用在一起的確有紅花之效?!?/br> 江云亭的說法被肯定了一半。 診脈過程中,二夫人雖然著急,卻不敢多問什么。 定國公府得帝王厚愛,孫太醫(yī)是定國公府常用的太醫(yī),有了結果后也沒廢話。 “少夫人的脈象稍弱,確有滑胎之相,好在發(fā)現(xiàn)的早,喝幾服藥,再臥床休息十來日就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