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18節(jié)
“喲,那豈不是更好了。” 可偏有人迎難而上,領(lǐng)頭人笑的,像是接到什么大單子一樣:“我們不要多的,將里面人身上錢都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如何?” 這話說得輕巧,聽在姑娘家的耳中就是羞辱。 沈憐怒不可遏,她沖向門口,被江云亭給抓住了。 “不可?!?/br> 她壓低聲音。 如今外頭的人還不知道車內(nèi)人性別,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場面更加難看。 “按他們說的做?!鄙蜍绠敊C立斷,將自己身上錢袋子拿出來,其余人亦是如此。 東西被丟出去,簾子晃動,看不清里面人的身影。 護衛(wèi)將那些錢袋扔給那群混混,為首的人將其一個拿起來,捏了捏,足夠厚實。 他又將其舉起,忽的笑了。 “不成不成,再將車子那些人的衣裳首飾也拿出來吧,然后我一定說到做到?!?/br> 錢袋子沒什么標記,可這些人分明知曉車內(nèi)待著的是姑娘家。 當街脫下衣裳首飾,哪怕隔著馬車,也是斷不可能答應的。 “放肆!” 護衛(wèi)大喊一聲,刀刃向前,表情兇悍。 他給自己同伴一個眼神,示意他找機會離開報信。 車內(nèi),沈茜白了臉。 江云亭面色也不好看。 那些人是有備而來,可她們今日出行,本就沒告訴多少人,回去的路線更是換了一條。 為何這些人能精準堵在這里。 情況明顯不利于她們這邊,繼續(xù)僵持也是無濟于事。 得當斷就斷。 江云亭摸著自己袖子里的荷包,她湊到沈茜耳邊,小聲說著話。 聲音很輕,靠近車門的沈月望過去,聽不到具體的,她身體動了動,便對上沈憐那審視的眼。 她頓住,重新低頭,不過眼里有著痛快。 若是兩位嫡女當街受辱,她一個陪同的庶女誰會在意啊。 “我信你?!?/br> 沈茜拉住江云亭的手點頭,她深呼吸,然后喊著。 “沖過去!” 命令已下,護衛(wèi)只能聽令,訓練有素的車夫并不慌亂,重新拉起韁繩趕車。 馬車跑動起來,速度很快,直勾勾對著那些混混沖撞過去。 被這行為弄得一僵的領(lǐng)頭人大喊著:“攔住他們,快點。” 這話江云亭聽得分明,這些人完全不是湊巧,而是準備等候她們的。 有人知道她們的消息且在這里守株待兔,可看樣子并不是要她們的性命。 最初的慌亂過后,那群人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跳到馬車上搶奪韁繩。 車夫寸步不讓,護衛(wèi)則是聽到了細小的聲音從車輛中傳出。 是屬于那位表姑娘的聲音。 她說:“屏住呼吸。” 過于冷靜的聲音是撞擊在石頭上的山澗泉水,泠泠作響,讓人下意識的聽從。 隨即他們就見到有什么東西從車內(nèi)扔出來。 是一個荷包,落在地上,里面的粉末散開,香氣飄起的瞬間,哪怕捂著鼻子的兩個護衛(wèi)手腳都有些發(fā)軟。 是軟骨香。 且是江云亭特制的軟骨香,只要聞到就會中招,且藥效迅速猛烈。 最先摔下去的就是那個跳上車的人。 他摔斷了腿,疼的滿頭大汗慘叫著,他想抱住自己的腿,卻因為軟骨香都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不能動。 其余的那些混混皆是手腳發(fā)軟,接二連三的摔在地上不能動了。 這效果……護衛(wèi)眼神格外驚悚。 馬車從一人的腿上碾壓過,顛簸幾下。 身體不能動,可偏偏腦袋是清醒的,痛感猶存,腿骨被碾碎的劇痛讓讓人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馬車飛速駛離那條街道,沒過多久,到達主路上后,四周人很多,江云亭松了一口氣。 她重新坐回軟塌上,在這微涼的氣候下,她后背早已經(jīng)濡濕。 手指擦過鼻尖汗珠,江云亭的視線從沈月的身上收回。 她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 來不及深究,她就被人抱住了,是沈憐。 “這是什么東西,可真厲害,還有嗎還有嗎?” 沒了危險后,這位心大姑娘很快調(diào)整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好奇的兔子。 江云亭勾唇,笑意溫婉。 “身上沒有了,這是我專門調(diào)制出來用來護身的,等我回去后,弄些給你們?!?/br> 從南陵來汴京,山高水遠,雖說坐的是官船,走得是官道,但難免會有些意外發(fā)生,所以她調(diào)制了一些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香。 驚魂過后,馬車沒有逗留,回到定國公府。 這件事情也立馬稟告了上去。 江云亭剛收拾好自己,就帶著仲夏去了二房主院中。 “云亭丫頭,過來,可有什么地方受傷了?” 二夫人眼眶發(fā)紅,沈茜站在邊上,很是無奈,顯然安慰很久了。 “我沒事的姨母?!?/br> 江云亭如實回稟,最多就是受驚一場,什么大礙。 “沒事就好,這次又該多謝謝你了?!?/br> 二夫人擦著眼睛,拉著江云亭坐下后,又狠狠瞪了一眼沈茜:“都是這個臭丫頭膽大妄為,連帶著你們都差點出事?!?/br> “云亭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來日該怎么去見你母親啊?!?/br> 第22章 去見他 提起母親,江云亭面色柔軟很多,她拉住姨母的胳膊,聲音柔軟撒著嬌。 “姨母,放心吧,母親定不會怪您的,母親和云亭一樣喜歡姨母呢。” 她知姨母這番話,七分真心,三分作態(tài)。 親疏有別,她已是知足。 她彎著一雙杏眼,表情乖巧,說著熨帖的話寬慰對方的心,又對松了一口氣的沈茜眨眨眼。 一場母女之間的危機就這般過去。 回到小院不久,來的還有老夫人那邊的丫鬟,以及一碗老夫人吩咐的安神湯。 江云亭自是謝過。 她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里的瓶子,里面是軟骨香。 車上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劃過,有點違和。 她的視線從沈茜沈憐兩人身上移開,定格在沈月的臉上。 對方自從上了馬車后,一直垂著頭,不說話,像是被她們孤立了一般。 江云亭回憶的分明,在那群人出現(xiàn)后,她們處于震驚中,而沈月臉上的驚慌是流于表面的虛偽。 就像是……早就預料。 江云亭坐直身體,擰著眉,猶豫不定。 她沒有證據(jù),不過僅憑沈月的表現(xiàn)就認定這和她有關(guān)系。 思忖著,外頭來了人,是扶桑。 “表姑娘,您想找的人,找到了,這是地址。” 幾位發(fā)生的事情扶桑已經(jīng)知曉,他觀察江云亭的神態(tài),臉色略微疲倦,不像是受驚了。 “幫我謝過二表哥?!?/br> 拿過信封,江云亭從思索著抽離,有點緊張。 想了想,她問:“這件事情很麻煩嗎?” 以定國公府的耳目幫她查慕子明的事情,竟這些天才有結(jié)果,難不成其中有什么問題。 面對江云亭的試探,扶桑只能暗道一句對方過于敏銳。 結(jié)果自然早就有了,是爺?shù)囊馑?,到今日再告訴對方,且……還藏了一些消息。 “表姑娘的事情哪能麻煩啊,就是最近事多,這件事情被下面的人耽誤了,才到了今日。”